高岭之花偏爱我 第14章 第十四章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餐厅。

除了顾砚秋神采奕奕、心情颇佳地享用着丰盛早餐外，其余几位嘉宾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眼下挂着或多或少的黑眼圈，尤其是林疏月，正有气无力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

“早啊，各位。”顾砚秋优雅地切着煎蛋，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莫名透着一股胜利者的悠然。

“早……”回应她的是一片有气无力、参差不齐的哀鸣。

林疏月幽怨地瞥了她一眼：“顾老师，您昨晚睡得可真好啊？” 顾砚拿起一片吐司：“还不错。” 程黎捂着脸：“我昨晚做梦都是哗啦啦的洗牌声，还有顾老师你说胡了的声音……魔音灌耳啊！” 苏漾更是夸张地长叹一声：“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手抖，ptsd了属于是。”

周予微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我是做梦都在摸牌，然后就被顾老师胡的一声吓醒了……”

程黎长叹一声：“我也是，感觉耳边还在哗啦啦响了一夜的洗牌声。”

顾砚秋端起牛奶杯，嘴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语气却依旧平淡：“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话轻飘飘的，却精准地戳中了林疏月的“痛处”，她立刻炸毛：“还不是因为你！顾砚秋你老实交代，你牌技为什么那么好？是不是偷偷练过？就等着这一天报复社会呢？”

“只是恰好研究过一点心理学和概率。”顾砚秋慢条斯理地解释，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算牌并不难。” 众人：“……” 凡尔赛！绝对的凡尔赛！

正说笑着，餐厅门口传来动静。大家抬头望去，只见许南星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像是来安排今天的行程。

“许导早！”

“各位老师早，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许南星公式化地询问，目光专业地扫过众人，只是在经过顾砚秋时，微不可察地快了零点几秒。

“好极了！”顾砚秋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率先回答，语气轻快。

其他人：“……” （内心：并不好！）

许南星似乎微微顿了一下，视线与顾砚秋短暂接触，看到她眼底那丝几乎难以捕捉的、类似于“得意”的情绪，又迅速移开，公事公办地说：“那就好。各位老师用餐结束后，我们半小时后集合，今天上午有个小组划船活动……”

林疏月看着许南星这副“无事发生”的正经模样，再瞅瞅顾砚秋那副“赢麻了”的轻松姿态，昨晚被“屠杀”的“悲愤”和嗑CP雷达再次同时作响。她鼓起勇气，故意拉长了声音，用不大不小但足够全场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

“唉，许导，您不知道，您送来的那台麻将机可太厉害了……差点把我们底裤都输没了。”

现场瞬间安静了一秒。几个工作人员忍笑忍得很辛苦。

许南星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她轻咳一声，耳根似乎有点泛红，但语气依旧镇定：“是……是吗？顾老师牌技这么好吗？”

“何止是好！”周予微立刻接腔，试图拉拢同盟，“简直是赌神再世！许导，您下次要是和顾老师打牌，可得小心点！”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太明显，连宋微雨都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

许南星这下连脖颈都有些微微泛红了，她强作镇定，目光飘向别处，生硬地转移话题：“……各位老师抓紧时间用餐，录制半小时后开始。” 说完，几乎是有些匆忙地转身走向工作人员，开始低声交代工作，背影透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顾砚秋看着许南星略显仓促的背影，又扫了一眼旁边得意洋洋仿佛扳回一城的林疏月，轻轻挑了挑眉。

她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刚刚“挑衅”的林疏月耳中：

“疏月。”

林疏月一激灵：“啊？顾老师？”

顾砚秋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语气更是云淡风轻：“看来昨晚输得还不够彻底，精神还挺好，还能开玩笑。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再切磋一下，玩点……更大的？”

林疏月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下一秒立刻认怂，双手合十：“错了错了！顾老师！秋秋姐！我错了！您牌技无双，大人有大量！我再也不敢了！”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这位记仇且战斗力爆表！

顾砚秋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不远处，正在“认真”安排工作的许南星，似乎悄悄松了口气，但微微发红的耳廓却暴露了她刚刚经历的微小波澜。

阳光正好，洒在餐桌上，也悄悄勾勒着某些未说破的默契和悄然滋长的情愫。

——

半小时后，湖边码头。

阳光在湖面上洒下粼粼金光，几艘颜色鲜艳的皮划艇静静漂浮着，等待着嘉宾们。

然而，与这明媚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除了顾砚秋依旧气定神闲，其他几位嘉宾，尤其是林疏月，依旧带着那股被麻将“摧残”过后的萎靡。

“自由组合，划到对岸的浮标再返回即可。”许南星拿着扩音器，站在岸边宣布规则，努力维持着导演的权威，只是目光偶尔扫过顾砚秋时，会下意识地加快语速。

“自由组合？”程黎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昨晚被“屠杀”的阴影仿佛都淡了些，目光在顾砚秋和许南星之间逡巡，疯狂暗示。

林疏月也立刻心领神会，抢着说：“那我要和周予微还有白月微一组！” 说着就拉走了还没完全清醒的两人。

苏漾和程黎看向宋微雨和沈知意，四人对视一眼，也默契地迅速组队。

几乎是眨眼间，岸边就只剩下顾砚秋一个人还站着，以及……正在安排机位、看似完全投入工作的许导许南星。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安静，只剩下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和远处几声鸟鸣。所有嘉宾，连同工作人员，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那两人。

顾砚秋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她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向许南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许导，看来我落单了。”

许南星安排工作的手势一顿。她当然知道这是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嘉宾们故意的！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努力让表情看起来公事公办：“呃，既然这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疏月就在不远处的船上起哄：“许导！以身作则啊！顾老师就交给您照顾了！”

“对啊许导，您得保证每位嘉宾都能参与活动嘛！”程黎也跟着帮腔。

工作人员里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轻笑。

许南星的耳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她瞪了起哄的林疏月一眼，可惜毫无威慑力。她看了一眼顾砚秋，对方正微微歪头看着她，眼神里那抹“看你怎么办”的意味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好吧。”许南星像是下定了决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那我临时和顾老师一组。小张，再拿一套救生衣过来。”

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救生衣，走到顾砚秋面前，递给她的时候，指尖不可避免地轻微触碰了一下。

顾砚秋接过救生衣，语气轻快：“麻烦许导了。”

两人上了同一艘皮划艇。许南星坐在前面，顾砚秋坐在后面。

“各就各位，准备开始！”对讲机里传来指令。

其他几艘船都开始手忙脚乱地划动，唯独顾砚秋和许南星这一艘，还停在原地。

许南星握着桨，感觉后背因为顾砚秋的注视而微微发烫。她清咳一声：“顾老师，我们……开始吧？”

“好啊。”顾砚秋应道，声音近在咫尺，“不过我没什么经验，许导多指教。”

许南星：“……应该的。” 她心里嘀咕：信你才怪！划船能不会？

然而，开始划动后，状况却出乎意料。两人的节奏完全不一致，许南星往左划，顾砚秋似乎“不小心”往右用力，小船在原地打了个转，就是不肯前进。

“顾老师，”许南星有点着急，回头想指导，却差点撞上顾砚秋不知何时凑近的脸，两人呼吸近在咫尺，她猛地往后一缩，船身一阵晃动，“你……跟着我的节奏来。”

顾砚秋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有些慌乱的眼神，嘴角弯起：“不好意思啊许导，我有点笨手笨脚。要不你教我一下，怎么用力？”

她的语气无辜又真诚，但许南星分明从她眼底看到了促狭的光。

许南星心跳如鼓，强自镇定：“就、就跟平时一样划就好，看我动作。” 她转过身，不敢再看顾砚秋，集中注意力划桨。

奇怪的是，这次顾砚秋似乎突然“开窍”了，完美地跟上了她的节奏，小船稳稳地驶了出去，速度甚至逐渐超过了其他还在歪歪扭扭摸索的船只。

湖风拂面，带着水汽的清新。阳光照在顾砚秋的身上，她看着许南星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的后背和发丝间若隐若现的通红耳尖，心情愈发愉悦。

在超过其他船只时，林疏月还在大喊：“许导顾老师加油啊！” 程黎则吹了声口哨。

许南星只觉得脸上更热了。

快到浮标时，顾砚秋忽然开口，声音不高，恰好能让前面的许南星听清：“许导。”

“嗯？”许南星下意识应道。

“昨晚……”顾砚秋拖长了语调，成功地感觉到前面的人身体微微一僵，“……谢谢你的麻将机，我玩得很开心。”

许南星划桨的动作乱了一瞬，船头偏了一下。她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顾砚秋轻笑一声，不再逗她，两人默契地配合着绕过浮标，开始返航。

回程顺利很多，微风、碧波、阳光，还有船上一种无需言说的微妙氛围。其他组还在苦苦挣扎，她们已经率先接近了终点。

靠岸时，顾砚秋先一步下船，然后很自然地回身，向许南星伸出手。

许南星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秒，还是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顾砚秋微微用力，将她稳稳地拉上岸。

脚踩到实地，许南星立刻想抽回手，却被顾砚秋不着痕迹地多握了一下才松开。

“合作愉快，许导。”顾砚秋微笑道，眼神明亮。

许南星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低声回了句：“愉快。” 然后便快步走向工作人员，开始询问其他组的情况，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砚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扬起一个清晰的、愉悦的弧度。

阳光炽烈，湖水温柔，某些隐秘的情愫，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悄然蔓延。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船上兴奋地交换着眼神的林疏月、程黎等人尽收眼底。

“嗑到了嗑到了！”林疏月捂着胸口，用气声对旁边的周予微说，昨晚输牌的郁闷早已一扫而空。

周予微也用力点头，小声道：“值了！这波输得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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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