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烟 第2章 第二章

话说余飞与秦朝暮阴差阳错地穿越到了宋朝明道二年，两人初来乍到不知何去何从，好在风云镖局的周维安收留了二人，将他们带回了东京开封府。

“余兄，此处便是我们风云镖局了。”周维安骄傲地指着头上标着“风云镖局”的大牌匾，“风云镖局是我父亲与二叔一手创办的，可惜我父母亲早逝，只留下我与妹妹。”

正在周维安给余飞简单介绍时，一个穿着青绿裙装的少女从屋里飞跑出来。

“哥，你回来了！”女孩眉清目秀，笑起来特别甜美，尤其是那双弯月般的眼睛。

周维安宠溺地拍拍她的头，转身为两人介绍：“宁宁别闹——这两位是哥哥的救命恩人，余飞与秦朝暮。这位便是舍妹周维宁。”

周维宁落落大方地给两人行礼，抬眼看到秦朝暮，便热情地拉着她，称赞：“秦姐姐你好美，特别是这身衣服，我从没见过。”

“你若喜欢，下次我帮你搭配。”秦朝暮一眼也喜欢上这个开朗活泼的女孩。

“别在外面说话了，余兄，秦姑娘，请——”周维安吩咐完事情，让同行的镖师解散各自回家休息，领着两人踏进了风云镖局的大门。

风云镖局是京都最大的镖局，门面自然是十分气派。进了大门入眼的是大大的练武场，里面齐全的设备，让余飞有点想跃跃欲试。

“周兄，没想到你们风云镖局这么大。”余飞环顾四周，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余兄过奖了。”风云镖局一直都是周维安心中的骄傲，言语中自然充溢着自豪感。

晚上周维宁特地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四人开怀畅饮，谈天说地。

“余兄，今晚休息好，明日随我一同去见二叔，我会为你在镖局谋一份差事。”

余飞十分感激，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谋生了，刚想开口感谢，却将秦朝暮的失落尽收眼底：“多谢周兄，不过还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周维安见他看向低头的秦朝暮，立刻明白了：“秦姑娘，若不嫌弃，可以随维宁一起帮助镖局处理后勤。”

“秦姐姐放心，虽然琐事挺多，但不算太难，我一定会教会你的。”周维宁极为赞同。

秦朝暮感激地看向余飞，这个人还真是细心，完全不像初印象时那样鲁莽。

第二日天刚微亮，秦朝暮就被周维宁从床上攥了起来。

“要这么早做饭？”秦朝暮目瞪口呆地盯着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场面。

“我们镖局除了两房七八口人外，还有十几个正镖师以及副镖师，底下各有几十个弟子，他们每天早上第一件事便是在练武场上练武，然后再一起吃顿饭，听候安排。”周维宁一边解释一边给秦朝暮递去一根绳子。

“这是什么？”秦朝暮好奇接过来甩着，用来绑头发吗，也太长了。

“是襻膊，你没用过？”说着，便给她示范。利索地挂在脖颈处再从衣袖下方伸出，将宽大的衣袖挽上去固定住。

原来如此，秦朝暮本来还想着古人这么大的衣袖怎么做事，太不方便了。未可知原来他们的智慧早就超出了现代人的认知。

“咦，这位姑娘好面生，是新来的？”厨房里几个嬷嬷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位是我秦姐姐，刚从远方投奔我们。请诸位嬷嬷往后多加照顾。”

“原来是二姑娘家的，放心，嬷嬷们绝不会怠慢了。”

“我可以做些什么？”秦朝暮主动上前询问。周维宁直接将她拉到与那些嬷嬷一同包饺子。

秦朝暮从来没有包过饺子，但在周维宁的耐心教授下，灵活的手指一下子便掌握了要领。

“秦姑娘这双手真是纤细好看。”身旁的嬷嬷羡慕地说道。

“还真是，姐姐的这手平时一定是保养得十分仔细，现在同我们一起做活，真是可惜了。”周维宁歉意满满地拉过秦朝暮的手仔细瞧。

“有什么好可惜的，如果这双手不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便是废了。来，你再教我一种花样，我瞧着那个更为精致。”秦朝暮就像新生儿般地对着五花八门的花样甚是新奇。

这边厨房里女人们忙着准备，那边练武场上男人们早就练得大汗淋漓。

周维安领着余飞走到正堂，只见正堂四周各坐着三位老者，正中间的端坐着一位气势非凡的中年人，正端着茶盏。

“二叔——各位叔叔伯伯，早。”周维安恭敬地行礼。

余飞也学着模样给这些周家的长辈行礼。

“维安回来了？听说你此趟遇上劫镖的歹徒，不知可有受伤？”周文逡看似关怀着好侄儿的安危，可纹丝不动的身体早就出卖他的虚伪。

余飞看在眼里，没有戳破，他今日倒想好好看看这个传闻中的风云镖局的大当家如何行事。

“多谢二叔的关心，此番多亏了身边的余飞兄弟，维安才能安全完成任务。”

“哦？”其实从余飞踏进练武场时，周文逡便注意到了这个发型另类的人。

“余飞见过周当家。”

“看你年纪轻轻，想不到竟有如此智谋，真是后生可畏啊。”

“二叔，我想安排余飞到我堂下做事，不知可否？”周维安趁机提出自己的想法。

周文逡睁开看向他，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维安现在也长大了，我这个做二叔的也算对得起兄长的所托。到时候我隐退，这个镖局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上，你也是需要培养帮手了。不过——”

果然是只老狐狸，话里有话，余飞面色不改地盯着周文逡与周围几个老者如何做戏。

“维安啊，你别看你二叔现在将镖局经营得不错，其实都是空架子。你想想这么大的镖局，多少张嘴要吃饭，这上下打点下，镖局早就不似往日的繁盛了。”身旁的老者收到周文逡的眼色，连忙帮腔，“所以现下镖局已经没有虚位了。”

“可是余飞武艺卓越，实属难得的人才，不纳入我们镖局，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周维安不懂为何二叔要将如此人才拒之门外。

“维安——”余飞按住激动的周维安，笑着面对周文逡，“敢问周当家，镖局里的招人的条件是怎样的？”

“要入我们风云镖局，就要打赢我们的韩教头，怎样？小兄弟要试一试？”周文逡似笑非笑地看着余飞。

“韩教头可是我们镖局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据说好几位武状元都出自他之手。你只怕打不过。”周维安小声对着他解释。

余飞明白周文逡为难自己便是要给周维安一个下马威，如果此番他退缩了，周维安以后如何在镖局立足。

“好，我愿意一试。只要周当家承诺，若我胜了，便许诺我入镖局。”

“好——”周文逡也是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有此决心，不过对于韩教头的本事，他还是胜券在握的。

“他们怎么了？”端着饺子进来的秦朝暮好奇练武场上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影。

周维宁拉住路过的小弟子询问，转身对她说：“快，据说是余大哥要与韩教头比试，我们可不能错过了。”

说完，便拉着秦朝暮钻进人群里，众弟子自动给小师姐留出观看的最佳位置。

“韩教头可是我们镖局很厉害的人，不知道余大哥有几分胜算。”周维宁为余飞捏了一把汗。

“不管多厉害，我都相信余飞会赢。”秦朝暮毫不犹豫地回答。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秦朝暮摸清了余飞的个性。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可遇上事儿总能全力以赴，这样认真的人怎会轻易被打败。

“请多指教——”余飞上台后，面对着身形彪悍，一脸凶相的韩教头行礼。

“废话少说。”韩教头一声令下，便飞扑过去，想要一招就将眼前的无知小儿拿下。

余飞也是一惊，没想到韩教头居然先发制人。心想韩教头不愧是镖局里一把手，动作之快，力道之足。好几次都差点被他一拳击中。

还算余飞反应敏捷，飞快地猫着腰，连滚带爬地躲了韩教头的拳头。那滑稽的模样，惹得四周的看客一阵大笑。

“维安，你确定他会武功？”周文逡怀疑地问。这小子一没招式，二没内力，全程都靠他敏锐的反应力。

“这……可能他脚滑了。”周维安擦着额头的冷汗，为余飞解释。

“我的天啊，差点就玩完了。”余飞逃过一劫，摸着胸口庆暗自庆幸。喘息片刻，他想对于这样的强敌，不能硬上，必须要有技巧。

脑海里突然闪现以前教官的话，若是面对强大的敌人，最好的办法是消磨对方的气力。只有当他们慢下来，那么破绽便会出现。

“你耍完了吧，看我的——”余飞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迎难而上。

众人见余飞招式有点奇怪，双手前后放置，底下脚步飞快横扫。

“这是什么招式？好奇怪——”

“他上盘稳定，下盘敏捷迅速，好神奇——”

韩教头也是第一次见人使出如此怪异的招式，不免出了神。就在此时，余飞看准时机，快很准地猛然由下而上出拳，一拳打在了韩教头的脸上。

“你……你小子，我宰了你。”韩教头愤怒地扑了上去，一个扫腿外加罗汉拳，直逼得余飞无处可躲。

余飞精准地分辨出韩教头出招的方向，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轻松闪躲，硬是没有被伤到半分。

秦朝暮算是看出了余飞的狡猾，嘴角不免露出笑意。

韩教头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消耗，渐渐放缓，果真出现了破绽。余飞嘴角裂开，蹲身躲过进攻，随后以最大的力气往韩教头漏出的腹部空门，猛烈地发出一击。

“韩教头——”众人只见他摇摇晃晃几下，便倒地不起，都慌得想喊大夫了。

余飞急忙上前按住人中，不一会儿韩教头便苏醒过来。

“多谢韩教头手下留情——”余飞谦虚地对着他拜谢。

“是我技不如人，我输了。”韩教头被小弟子搀扶着，自愧地承认战败。

“二叔——”周维安看着一脸不甘的周文逡。

“好，余小兄弟果真后生可畏，今日起，余飞便是我们风云镖局的人了。”

“多谢周当家的认可——”余飞感谢道，进入镖局只是他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真的开始。

余飞笑着环视四周，不想竟与秦朝暮四目相对。他用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对着她点头咧嘴一笑。

“傻子，自己都受伤了也不知。”秦朝暮嘴上埋怨着，心里也是十分欢喜。

“余大哥，你真厉害，你都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连我对你有点怀疑，可是秦姐姐就是如此坚信你一定会赢。”周维宁大咧咧地叫嚷着，被秦朝暮攥了攥衣角，示意她别多话。

“谢谢你——”余飞没想到秦朝暮居然会如此相信他。

“别客气，你要赢不了的话，岂不是连累我脸上无光。”秦朝暮嘴硬死活说不出什么好话。

余飞不甚在意，只是低头看着她：“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秦朝暮翻了翻眼，丢过去一块手巾：“擦擦吧，我去忙了。”说完，便拉着一旁的周维宁速度离开。

余飞但笑不语，拿着那块手巾擦拭伤痕。周维安见他像个楞头小子似的，简直无法与刚才机智英勇的人想到一处。

未曾想，在远处的某人早就将他今日的辉煌战绩看在眼里。

“去，帮我去下个帖子，就说我请二哥他们去樊楼一聚。务必请上今日的这位英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