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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讲话的声音有点大，临窗的男生又转头看了过来。
虞柒指了指天台，无声道：“我们上去说。”
她可没有隐身的技能。
明鹤羽抱着乔聿飞了上去。
虞柒从平底锅上跳到下来，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一副了然的模样，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来这里又是为什么？果然是有奇怪的事情吧。”
虽然之前有点误会，但乔聿不讨厌虞柒，也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恶意，便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下。
“那你们应该去找操纵水的妖怪或者异能者吧，为什么要来学校？”
乔聿指了指明鹤羽。
“出现的气息不是我所熟知的，也无法追踪来源，所以，只能先来这里看看情况。”明鹤羽在涉及正事的时候，意外地会克制自己的脾气，“你很了解异能者吗？”
“还行吧。”虞柒道，“毕竟事务所中，异能者占了大多数，像老陆那样的修士反而比较少。”
“是因为灵气稀薄吗？”明鹤羽眼中多了几分怅然，“也是，现在的条件，连妖怪的生存都变得困难起来，根本无法诞生更多的修士。”
“唔，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虞柒道，“老板曾经说过，修士也好，异能者也好，就像人体中突变的细胞。”
“啊，不是癌细胞，因为天道目前没有自杀的念头。”
人类在长久的进化中，不可能一尘不变。正常方向的进化是常态，但也难免有一小撮人，变得方向和大众不太一样。
比如曾经的修士，比如现在的异能者。
任何物种的变异，首要的目标都是求生存。为了生存，要适应新的环境；为了生存，要变得更为强大。
所以，灵气充沛时，人类的主要变异方向是修士，使用的术法，也是经由灵气运转完成。
而如今的世界，灵气越来越少，就算哪天干涸，也不是全无可能。于是，进化的方向自然转变成了直接作用于某一事物的“异能者”。
非要形容的话，修士与异能者有些同源不同宗意思。
“你的异能和金属有关吗？”乔聿好奇问道。
虞柒讶异地看向他，眨了眨眼，笑道：“对啊，我可以随意改变接触到的某种金属的重量。”
“负值也没问题。”
说完，女生手里的平底锅飘向空中，甚至将她带离了地面。
很快，虞柒又落回了天台上。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乔聿惊叹道：“难怪你能挥动那么大的锤子。”
原来不是因为力气大，而是将锤子变“轻”了。
明鹤羽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等虞柒展示完异能后，道：“和出现在乔聿身上的气息非常像。”
“异能者在不使用异能时，不必刻意隐藏，‘能量’也不会外泄，是吗？”
“是。所以，很方便我们在工作之外，继续普通人的生活。”虞柒道，“我们识别同类的办法，除了直觉，就只能等对方出手了。”
这也是虞柒虽然认为齐晓雨不是异能者，却没有立刻离开的原因。
“乔聿是遇到水系异能者的攻击了吗？”
“很像。”明鹤羽微微蹙眉，“如果是，为什么要攻击他呢？”
“异能者吃了他又不会提升自己的修为？”
“我可以帮你们调查一下。异能者的事情的话，肯定是我们更了解些。”
“真的吗？”乔聿道，“太感谢了。”
不管怎么说，被奇怪的人盯上总归让人不太舒服，能解决是最好的。
“不过，有条件哟。”
“什么条件？”
虞柒突然凑近，笑眯眯道：“你们，要不要考虑加入事务所？”
“我们？”乔聿指着自己，“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们其实是想邀请他吧。”青年将手指的方向改成明鹤羽。
“不，”虞柒摇了摇头，“老板明确地说了，是你们。”
“区……”
不等明鹤羽开口，乔聿便先拒绝了：“抱歉，可能不行。”
“为什么？”
乔聿不好意思道：“我不太想和这些事情牵扯，而且工作也很忙。”
“好吧。”虞柒没有强求，“那就换个条件，你陪我调查一下这个学校奇怪的能量波动，怎么样？”
乔聿看向明鹤羽。
这次男人没有开口。
“可以是可以，”乔聿道，“不过，我能做什么？”
虞柒刚要回答，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稍等一下。”女生接起电话，“老板，找我什么事？”
“嗯嗯，对，被拒绝了呢。”
“可是，我这边还不能完全下结论。”
“既然是烟烟姐说的，那就这样吧。”
虞柒说完挂断了电话，双手合十道：“抱歉抱歉，同事需要支援，我忙完那边再来找你。”
女生拿起平底锅，正要离开，突然又折回来：“对了，乔聿你的手机号是多少？虽然能查到你的住处、工作场所，不过，还是事先联系一下比较好，对吧。”
乔聿点点头：“我要上班，不是随时都有空。”
他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等虞柒回拨后，存下了女生的号码。
“拜拜~~”
乔聿挥了挥手。
虞柒离开后，乔聿看了眼时间道：“我们回去休息吧。”
明鹤羽盯着他的手机，没有说话。
“怎么了？”乔聿疑惑道，“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要。”
乔聿愣了下：“你之前不是说没必要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乔聿打开手机上的记账本。
因为明鹤羽对各种零嘴的热爱，导致这几个月乔聿根本没存下多少钱，而他以前的存款都在存折里存了死期。
“等下个月发工资再买可以吗？”
明鹤羽似是反应了过来：“你很缺钱？”
“现在的世界，除了工资，什么都在涨价。”乔聿叹了口气。
这种时候，更能让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收养他的叔叔留了一套房子，可能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明鹤羽伸出手：“给我一张纸币，粉色的。”
乔聿从手机壳里面抽了一张出来，那是用来应急的现金。
“你要买什么吗？”
明鹤羽将纸币放在手上，凝神催动妖力。
只见他手上的纸币像是进了复印机似的，一张接着一张往外蹦。
乔聿可耻的承认，这个瞬间真是太让人心动了。
但是当他捡起地上的纸币，发现所有的号码都一样时，心里的小火苗“滋”地一声熄灭了。
“明鹤羽，别浪费妖力了。”
“嗯？”
“用□□是违法的”乔聿义正辞严道，“你《X日说法》白看了吗？”
“我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遵守人类的法律。”明鹤羽理直气壮道。
乔聿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
“那你为什么看《X日说法》？”
明鹤羽下巴一抬：“比很多电视剧精彩。”
呃，他也认同。
“但我是人类，花□□是要坐牢的。”乔聿想了想道，“要不你先用我的手机好了，我替你办张新卡。”
“那你呢？”
乔聿理所当然的回道：“家里好像还有以前换下来的翻盖机，可以先凑合用着。等买了新手机，我们再换回来。”
“你在讨好我吗？”明鹤羽突然靠近，弯下腰看着青年，几乎要碰到乔聿的鼻尖。
不论是食物还是手机，对明鹤羽而言都不是必须品，但只要他提出，乔聿就会尽力满足他，甚至不惜委屈自己。
“为什么？”
“哎？”乔聿愣了下，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你在察觉到我不愿意时，立刻拒绝了事务所的邀请；除了契约里的‘保护你’之外，也从未要求我做其他事情。”明鹤羽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太为我着想了？为什么？”
“我只是……”乔聿自己也懵了。
他本来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应该照顾好对方的。
然而，被明鹤羽点出来后，乔聿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有些低了。
“你就那么怕我不高兴吗？”
“也许主仆契约更适合我们。不过，我是主，你才是仆。”
“不是！”乔聿大声反驳道，“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为朋友着想不是很正常吗？”
“连这点都很像，”明鹤羽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喜似怒，“可我如今，非常不喜欢这种愚蠢的行为。”
“你若是想当我朋友，至少要站在和我齐平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