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东宫日常 > 第7章 折笔为凭

东宫日常 第7章 折笔为凭

作者:不冷静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9 05:28:22 来源:文学城

文简在宽大的椅中调整了下坐姿,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靠着,然后才抬起那双慧黠的眼,以一副温良的表情开口:

“太子殿下,按制,东宫的内廷人事和殿下的贴身事务本该由臣妾来执掌。可自入东宫以来,殿下从无实权交托给妾。”

她尽量演绎出既失落又识大体的模样:“当然,臣妾自知不讨殿下喜欢,说这番话也绝没有埋怨殿下的意思。如今妾又犯下这种大错来,更是不敢向殿下您奢求讨要什么。”

“只是,像今日这般,殿下忽然遣人到臣妾处来,将宫中的下人尽数收押责罚……”

略微一顿,她很自然地换了副委委屈屈的轻软口吻:

“臣妾也不想说什么传出去不好听啦,让人家笑话东宫主上不睦啦……臣妾只说,殿下这样做,实在是让我很没有面子。”

“妾的脸面难道不就是东宫的脸面么?臣妾颜面扫地就是殿下希望见到的么?再者,往大了说,即便是陛下他……”

话到此处,文简适时地收住了。与萧驰朔周旋时,尚可抬出圣人旨意来压他,可对面是太子李元祁,又需斟酌此言是否妥当。

谁知李元祁却微微哂笑,接下去道:“陛下亲旨,命我二人鸾凤和鸣、白头永偕、以奉宗庙、以安社稷。”

没想到她刚才对萧驰朔说的话,被他原封不动复述了出来。

实则文简连许多要紧事都记不起,哪里能真想得起来圣旨写了什么,不过是信口胡诌。

但她也并不脸红,只浅浅一笑道:“那是臣妾唬萧将军的,可圣上心中定然是真盼着臣妾与殿下相敬如宾。”

李元祁不置可否,眼神微凛,仿佛在等着她图穷匕见。

文简便也不再迂回,直言道:“臣妾可不觊觎东宫的人事调度之权,只求能在我那一方小小的宜春宫中,由妾自己说了算。宫中一应宫人奴婢,皆由臣妾自行调用处置。”

她抬头坦然地直视过去,丰润又色彩极淡的嘴唇微微张合,神态中有些恳切之意:“不知太子殿下能不能准了妾这个要求?”

她就是想要宜春宫自治。

若总是这般受制于人,实在太过被动。

东宫是否适合养老久居,尚有待考察,若是能有个自己独立的小班子,想做什么都更方便。

李元祁默然地垂着眸,他眼前这张虚弱清丽又楚楚可怜的脸,若用来央求男子办事,大概无人能硬下心肠拒绝。

可他看向的,却只是她的眼睛。

——明明坐在低处仰视着他,明明是在求他一个承诺,可不知为何,那眼神中却没有半分卑微乞怜,只有一片坦坦荡荡的平等之态。

是他在任何女子眼中不曾见过的。

不过片刻,他便收了目光淡声道:“自然,宜春宫是太子妃的居所,理应由你做主。”

文简刚有喜色,却听他又道:

“而且,为护太子妃周全,孤在宜春宫布有两处暗卫。届时,可依太子妃之意,一并撤去。”

她那股喜悦里立时便混入了些许挫败,暗忖她在东宫最大的危险源头就是他李元祁,说什么保护她的安全,不过是行监视之实,难怪之前长孙简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面上却仍露出欣然笑意:“殿下可要说话算话才行。”

李元祁道:“孤若有心相欺,就不会坦言告知。”

“一言为定?”

文简下意识地伸出纤白的手,想像在现代达成协议时一样和对方击掌为誓,但只一瞬,她便想起了现在的身份,迅速又将手收回了袖中。

李元祁看着她这个略显突兀的举动,短暂的困惑之后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沉默一瞬,说道:“听说有些胡人部族喜好击拳为誓,可是此意?”

文简被他看破,依旧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地道:“臣妾只是觉得,妾与殿下之间的约定,总不好付诸文据,这才想到了父亲曾提及的塞外风俗。”

“不过转而便想,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又岂会失信于我这个小小女子,实在是臣妾思虑不周。”

她两句话将此事轻飘飘地带过,本以为可以翻篇了,没想到李元祁却随手在笔山上取下一支檀木毛笔来,持在手中。

“中原确重文契,但自古还有一种折物为誓,不过……”

他闲闲地把玩着那笔杆,向文简道:“适才说的时限,思虑清楚了?”

文简沉吟道:“当以返京之后起算,只是不知道此次西京的胡患……”

李元祁道:“数千胡骑掀不起大浪,他既约你八月十一在宫中蓬莱山相会,自是有把握在十一之前胡军会退去。”

条件既已经谈妥当,文简半点也不拖延,当即道:“好,自返京之日起,十日之内,臣妾将证据呈于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需放了我手下宫人,并且准我自专宜春宫一应事务。”

李元祁微一挑眉:“如卿所言!”

他的发髻已干了大半,漂亮的五官在烛火映照下平添出几分落拓味道来。

“可是,若你行事不成呢?”

文简轻轻叹了口气:“谋事在人,可成事却在天。臣妾自当尽力去做,却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若果真不成,只好讨不到殿下的那些承诺了。”

她小幅地摊了下手,满是破罐破摔的无奈:

“不然殿下认为,妾还有什么可以输的不成?”

以她现在之落魄,回了皇城,李元祁除了冷着她,再不理这个太子妃,还能怎么样呢?

躺在谷底自然不怕起落。

李元祁微微一笑,只道了句:“事在人为。”

他修长的手指蓦然发力,轻微一声脆响,深紫色的笔杆在他掌中断成了两截。

文简今日的谈判算是正式、圆满完成,她舒了口气道:“那臣妾这就奉殿下的口谕,回去令张掌书放了臣妾那些人。”

李元祁却是噙起一抹笑意:“孤何曾说过现在放人?”

“你……”

文简一时心急,牵动胸前箭伤,痛得她抽了一口冷气,下面的话也就没说出来,只撩起眼皮,含嗔带怒地用眼神去谴责李元祁。

李元祁却道:“是太子妃自己说的,孤需放了你手下之人,可此言并无限期,没有言明是现在放还是事成之后放。”

又坑她?

但这种在合同期限上玩弄字眼的伎俩,文简司空见惯,根本没带怕的,条款嘛,都是谈来的!

然而不等她开口,李元祁却话头一转道:“何况,适才在云韶苑你我二人议定赴齐王之约一事,太子妃手下宫女多有在场,若此时放了,消息走漏,功亏一篑,责任在谁?”

文简被他这句话噎住了,她实在没料到,他竟然在这么早就开始给她挖坑了?

她虽然一肚子职场阴谋阳谋,但搞起宫廷谋斗来还真是欠缺了点经验火候!

这种场合,就该先让宫人都退下啊!!

李元祁见了她怔然的神色,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得色,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缓缓道:“孤说过,事在人为。既决定要做,便不容任何可能导致失败的人与事存在。还有……”

他目光微凝:“太子妃身边那个小宫女,留着?”

若连夏萤也要被扣下,文简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她急道:“殿下总要给臣妾一个人在身边听用使唤,那个小宫女,臣妾保证会严加约束,绝不出乱子。”

李元祁未置可否,但也没再要求拘押夏萤,凝视她片刻,忽自怀中取出一物来,像拈着棋子一般“嗒”的一声置于案上。

文简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先前扯下来的那枚白玉谷圭。

李元祁道:“御赐礼信,太子妃该佩好才是,莫再遗失了。”

明明是他私自带走,反倒成她遗失的了……

文简无语了片刻,抬手将那谷圭拿起来,默默地系在腰间锦带之上。

李元祁待她戴好,侧身一步,给她让开了出去的路,声音里似有笑意一般:

“风急雨骤,太子妃又有伤在身,不如今夜就留在凝熙殿?毕竟,承太子妃‘相助’,孤是要去巡夜的。”

就算他不住在凝熙殿,文简也半点都不愿意去睡他的房间,何况雨又不大,坚持一下回到云韶苑,舒服安稳地睡觉多自在!

当即婉拒道:“多谢太子殿下关怀,臣妾认床,这便回去了。”

她撑着桌子,小心着伤口,缓缓站起来,向李元祁微一欠身,连食盒也懒得提,径直朝殿外走去。

然而一拉开殿门,文简却傻了眼。

外面的天地早已变色,来时还是斜风细雨,此刻竟已化作了倾盆暴雨!

雨帘随着风势如斜瀑一般一**地撞在大树和殿宇上,散成万千碎屑,飞檐上的雨水流哗啦啦地急倾下来,又在石阶上溅起尺许高的水花。庭院中只见一片积水,却不知到底有多深。

可她刚才明明只听到细微声响!

都怪这该死的偏殿,怎么修得隔音这么好?

都怪吴监他们,没事关什么门?

要不……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认床的。

文简默默地转过身,李元祁仍站在原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很好!

文简经历过很多上司,见过狗的,但没见过这么狗的!

处置她的宫女,借此迫使她深夜来答应他的要求,可偏又派了卫率军在门口拦着!

假意留她避雨,好人让他做了,关爱下属之情也表达了,却又偏不说雨大,让文简自己坚持要冒雨回去!

文简只觉得,刚才坑得他太轻了!

可李元祁也想错了,他高估了文简的气节,她可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面子能值几个钱?

要她冒着这场暴雨回去,风寒感冒事小,万一抵抗力下降伤口感染,才真要命。

她很快换上了柔婉的表情,温软地道:“臣妾想了想,实在不该辜负殿下的一番好意,何况连天公也在挽留臣妾……不如今夜就住在凝熙殿中,正好也能彰显殿下的仁爱之心。”

李元祁确实没想到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之顺,眼中讶色一闪而过。

但该谈的已谈完了,她要住在哪里,他并不在意,只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

“爱妃自便。”

言罢,回手取下架上长剑,大步自文简身侧走过,径直走出廊檐,毫不犹豫地踏入那密集的雨幕之中。

文简还想问他正殿是否有宫人可用,但话还未出口,人影已经瞧不见了。

她对着空荡荡的檐下努了努嘴,从偏殿中出来,望着漫天雨帘,先前那个中年宦官便适时地现身出来,恭敬道:“娘娘,请随奴来吧。”

文简有人接应了,心中一喜,面上依然端庄,道:“有劳。”

二人顺着回廊行到先前他接文简的地方,夏萤早已等得着急,愁眉苦脸道:“娘娘,如此大的雨势,淋到你可怎么办呀?”

文简向她眨了眨眼睛,安抚道:“无妨,我们今夜就住在凝熙殿。”

夏萤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想明白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才猛地撑大眼缝,喜出望外地道:“真的?娘娘!你今夜要住在凝熙殿?”

文简听她声音都激动得有点微微发颤,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

她可不在乎是否丢脸,就算李元祁手下的大太监还在旁边,也能毫不掩饰地向夏萤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睡这,但太子不在这里住。”

夏萤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总之是好事!”

太子留娘娘住在他的寝殿了!总归是个好开端!

文简无奈一笑,听那宦官道:“萧将军尚在园外等候太子妃示下,奴可要派人去知会他一声?娘娘还有什么话要带给萧将军?”

文简略感意外,但想到李元祁身为太子,雨夜巡值尚且没有半点推辞,他们这些将士大概更是习惯了。

只是萧驰朔是在等她,这么大的雨,总归让她心里过意不去,还是该带话致歉的。

“烦请……”

刚一开口,却又顿住。

该怎么称呼这个……

夏萤很是机灵,知道她的难处,接话道:“劳烦吴令公差人去告知萧将军一声,太子妃已安顿,今夜就不回云韶苑了,并无额外的话需要转达。”

文简扶着夏萤的手,向吴令公微微点头。身为东宫女眷,的确不该和外面的将领有什么额外的传话。

那宦官躬身应下,自差人去,又将文简二人领向寝殿。

夏萤凑近文简耳畔,小声道:“这位是太子内坊令,吴思瑁。”

文简点了下头,内坊令,那便相当于东宫的内务大总管了。

“他也姓吴?”

刚才来传旨的大太监也是姓吴。

夏萤悄声解释道:“宫里姓吴的可多了,他们大多是吴大监的义子。”

文简心中了然,既如此,这吴思瑁便很有可能是皇帝的人了。

可李元祁在吴大监面前演了出夫妻情深,却并不避讳这个吴思瑁,难不成已把人收买了?

可见他也没那么忠心仁孝。

文简目光扫过吴思瑁腰间的银带,数着上面的银制带板,这才发现一个太监竟然有着五品的官阶。

前行间,吴思瑁已停步在寝殿门前,他向门内一指,有些阴柔的嗓音放得很轻:

“太子殿下平日里不喜欢奴们近身伺候,殿中值夜的也都仅留内侍一人。然娘娘玉体何其金贵,奴不敢怠慢了,特地挑了几个伶俐的宫人来,娘娘看可还合心意?”

殿门旁,四个深碧色衫裙的宫女齐齐向着文简深深地福下身去,口称千岁。

文简向吴思瑁温言道:“吴令公费心了。”

吴思瑁唇边动了动,似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抹谦卑笑意,垂首道:“都是奴分内的事,娘娘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让夏萤娘子来找奴。”

得到回应,吴思瑁便躬身退下,步履轻悄无声。

文简举步入殿,外面风雨如晦,殿内却是灯火通明,温暖又安静。一整面雕花落地罩分隔内外,帷幔是沉静典雅的靛蓝色,绣着暗银的云纹,瑞兽香炉正吐着袅袅青烟,漫起满殿清冽的沉香味道。

很快有宫女举水入殿,那四名看起来品阶不低的宫女垂眸敛目服侍文简入浴,动作轻柔地避开伤口伺候她擦洗身体。

出浴之后,吴思瑁已经派人送来了文简的寝衣。

夏萤一边给她烘干秀发,细心地编起来,一边感慨道:“从前咱们和吴令公没怎么打过交道,原来他还是个周到体贴的,这么会照顾人。”

文简想了想,吴思瑁大概就是个心存良善好人。看他那眼神里掩不住的怜悯,就知道,他大概是同情她,毕竟这个太子妃好不容易留宿正殿,可太子竟然避而不回。

可她根本没心思去在意这些,一颗心早已飞到床榻上去了。

终于熬到夏萤打理妥当,文简几乎立刻栽倒在棉软的锦被之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本就伤重失血导致体虚,又往来奔走、劳心劳力地折腾了这一晚上,一觉睡下去,再睁眼,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娘娘,您总算醒了!”

夏萤喜得掉下泪来,忙朝外间唤道:“快,去禀报太医,娘娘醒了!”

文简起身要拦她,胸前又是一痛,低头看时发现伤处已经换过了药。

夏萤为她披上外衣,一名太医入内请脉,又调整过药方,方才退下。

“娘娘,您感觉如何?”

夏萤还是不放心,总觉得那太医是庸医,不然太子妃怎会昏迷这么长时间!偏对方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文简有些无奈。一觉直到天黑本也是她的惯常操作,但又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自己只是睡得久了些沉了些,并不是昏迷……

干脆只道:“好多了,传水洗漱吧。”

夏萤答应着向外吩咐。

不多时,一大队宫女捧着各式晨盥用物鱼贯而入,悄无声息却井然有序,这阵仗让文简这种现代牛马只有咋舌的份。

虽然没有自动化的设备,但是人力充足啊……

一名宫女手持青铜水盉,控制着水量舒缓而均匀地将温水浇在文简手上,另一人持铜盆在下方承接流水,第三人给文简递上净手澡豆,那东西闻起来清新又馥郁,但文简忍住了才没去细看。

待她洗完手立刻又有一人持着柔软巾帕递到她手中。

随后一名宫女捧来红漆木盒,其中一格放着一把象牙为柄,嵌着细密鬃毛的牙刷,另一格的瓷瓶里盛着混合了盐、玉石粉,还有沉香、白芷等药材的洁齿香粉,更有黄金舌刮与香料煎制的漱口汤水。

一套流程完毕,夏萤扶着文简坐在妆台前,她微微仰着头,便有宫人依次上前替她净面、梳通长发……

整个过程人来人往却鸦雀无声。

**,真的是太**了……

文简很没出息地觉得自己正在被这万恶的奢靡迅速腐蚀,甚至觉得能在东宫原地退休也不错。

可这美好很快被夏萤打破,她拿着早有人从云韶苑取来的脂粉与首饰,轻车熟路地就要替她梳头上妆。

文简无语道:“这么晚了,是不是不必麻烦了?”

大概已经是吃过晚饭又要睡觉的程度了。

“要的,娘娘!”夏萤和昨天晚上一样斗志昂扬,又凑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次奴婢一定梳个更美的发髻,咱们先不回去,说不定……太子殿下晚上就回来了!”

文简这才如梦初醒地记起,自己是在李元祁这里睡的!

“太子,今天回来过吗?”

昨天晚上情况特殊,人家把房间借给她睡也就算了,她竟然起得这么晚,实在有点“不礼貌”了……

夏萤脸上有一瞬失落,随即安慰她道:“娘娘别灰心,虽然太子殿下白天没来这里,但晚上一定会来的。”

文简反倒松了口气,问:“还下雨么?”

夏萤道:“一直在下,不过小了许多,怎么?诶……娘娘?娘娘!”

雨势既然小了,文简一刻也不想在凝熙殿多留,不待夏萤伺候她更衣,自行披上件衫裙便要离开。

夏萤慌忙拉住,好劝歹劝,总算是给她简单地匀了面,又穿了件浅绯色的广袖衫,这才伺候她离开凝熙殿,回返云熙苑。

宫园外还是有许多的军士驻守,却没有看到萧驰朔,春暄春晓等宫人已不知被转押到了何地,张掌书也已离去。

云韶苑除了她和夏萤,便只剩新调来的几个洒扫内侍。

这般冷遇,文简倒乐得清静自在,每日除了吃便是睡,精神了就沿着园子遛遛弯,好好保养着自己。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长孙简留下的这幅身板,太弱了点,这次她可得活得健健康康的!

没想这一清静便是好几天过去,除了每日有太医来诊脉熬药,她们主仆像是被人忘在了这离宫别馆。

只从守卫军士口中打探到些许消息,说李元祁等人第二天就随圣驾带兵回京了,是他奏请以“太子妃有伤不宜车马劳顿”为由,将文简留在原地静养。

文简倒不意外,只是夏萤,虽然眼睛一天天消肿,可脸色却一天比一天更愁苦。

一时安慰文简道:“殿下他们是回京去平乱打仗的,肯定是怕再伤到娘娘。”

一时又道:“定然是西京里太乱了,胡患还没平息,不如我们在这里安全又安定。”

可她神色里又尽是藏不住的绝望,文简忍不住出言宽慰道:“急什么,过不了几日自然有人来接我们回京。”

夏萤强撑着道:“娘娘说得是,您是圣上亲封的太子妃,谁敢忘了咱们。”

话虽如此,语气里的底气却少得可怜。

文简看着她不禁莞尔:“跟你说真的呢,八月十一之前,准有人来。”

夏萤惊讶抬眼,很快又蔫下去:“娘娘……这都初九了。”

“初九了?”

文简正欲细算时日,转头却见一名绿袍的东宫内侍从园外走了进来。

对了,如果追连载的宝子发现有些情节之前看过,那就是作者君改文……把一些情节推后了。请海涵,嘤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折笔为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