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谢淮安抱着《说文解字》去找谢承:“父亲,我不想学《三字经》了,想直接读《说文》。”
谢承正在整理古籍,闻言愣住:“《说文》是小学入门,你才五岁,怕是太枯燥。”
谢淮安踮脚把书放在案上,翻开“一”字的注释:“许慎说‘一,惟初太始,道立于一’,比‘人之初,性本善’更有意思。而且我想先识尽三千常用字,再读经史。”
谢承看着他清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柳氏说的“这孩子不像五岁”——确实不像。寻常孩童还在背儿歌,他却能说出《说文》的注疏逻辑。
“好。”谢承摸了摸他的头,“那父亲教你‘六书’,每日识二十字,如何?”
谢淮安点头,心里却有了更周密的计划:原主的启蒙是走“世家公子”的路子,学的是风雅诗词,却没扎实的经史功底;而他要走“科举应试”的路,先通文字训诂,再攻《四书》《五经》,最后练策论——大靖朝的科举,策论占比六成,考的是时政见解,这正是他的强项。
下午,林泽宇又来找他玩,还带了只纸鸢。谢淮安没有像原主那样摔纸鸢,反而接过线轴:“这纸鸢的竹骨削得不够匀,飞不高。”
他让丫鬟取来小刀,重新削了竹骨,又把纸鸢尾巴加长三寸。林泽宇看着纸鸢稳稳飞上云霄,眼睛瞪得溜圆:“谢淮安,你怎么什么都会?”
谢淮安擦了擦手,笑得温和:“读书的时候顺便看了《考工记》。”
林泽宇挠挠头:“《考工记》是什么?我先生只让我背《诗经》。”
“是讲器物制作的书。”谢淮安把线轴塞回他手里,“以后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林泽宇立刻点头:“好!我们是朋友!”
看着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背影,谢淮安叹了口气——原主是“敌对”,他偏要做“盟友”。毕竟男主的气运摆在那里,与其做对手,不如做能借势的朋友。
当晚,谢淮安在自己的小账本上写:
【五岁目标】:
1. 识尽三千常用字;
2. 通读《说文解字》《尔雅》;
3. 和林泽宇建立“朋友”关系。
他放下笔,看着窗外的星子,忽然觉得这科举路,好像也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