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惑给柏隐发了消息,但对方没回,始终没有。他不得已侵入该小区的监控系统。
柏隐确实回来了,一个小时前就回来了。
那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阎惑挠破头也想不明白,他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他掏出手机,点开又关掉与柏隐的聊天界面。
再怎么样,柏隐也会有个回应,正常做法难道不该是出门把他赶走吗?意识到这一点的阎惑心情瞬间烦躁起来。
阎惑:哥,你给我回个消息好不好,别一直不理我。
阎惑:哥,你要是再不回消息,我就撞门了。
阎惑:我真的撞了!
柏隐始终没有回应,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阎惑的手指摸上实木门框,半天,他选了个并不豪爽但破坏力很小的方式。
他抿紧嘴,尝试用密码解锁。
柏隐从未告诉过阎惑密码,他通常都是刷脸或指纹,柏隐不想让他知道的,阎惑从不会故意上前找不痛快。现如今,阎惑违反了在柏隐家生存的原则。
阎惑小偷小摸,隐约看出来几位常用数字。
一共六位数字。
有很多个组合,阎惑试了好几个都不对,正当阎惑焦躁不堪,预备撞门时,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串数字。
阎惑来不及细想,输入进去一串类似日期的数字。
叮一声,门开了。
阎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去自己刚才输入的数字,是奥非与西沙联盟暂时停战的日子。
“柏隐!”阎惑抬脚进门,高声喊着柏隐的名字,“你在哪儿?”
阎惑找遍了整个房子,没有对方的踪迹,他突然想起那天那条公路上,柏隐被黑衣人拿刀指着脖子的模样。他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柏隐!”阎惑目光锁定那间他从未进去过的房间——书房。
“哥,你要还不回我,我就开门了,”阎惑试探地握上书房的门把手,“我真的开了。”
寂静中,阎惑的手向下一按,门是开着的!
阎惑立即冲进去,昏暗里只见柏隐整个人横倒在地,旁边还有几只空了的针剂。
“哥!”
阎惑跪倒在地,把柏隐搂在怀里。
柏隐恍然,好像做梦一样。
柏隐浑身肌肉紧绷,双目充血,他忽然蛮力推开阎惑。
“哥?”
柏隐嘴唇颤抖,浑身颤栗,双腿弯曲用力往后蹬,企图远离阎惑。阎惑伸手去够柏隐,但被柏隐一手挡开。
“你怎么了?”阎惑。
柏隐说不出话,他遭受了极大的刺激,智力仿佛回到幼年时期,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音节。
阎惑眼眸幽暗,强硬的拽回柏隐。柏隐的手腕被拽的生疼,即使是个小孩子也知道要避开疼痛,他使劲地挣脱,但随后发现他与阎惑的力气太过悬殊,于是柏隐改用踹的方式。
阎惑的手生的很大,足够握住柏隐的两只手腕,他把柏隐翻了个身子压倒在地,一手控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柏隐的腰肢,他的腿则不顾柏隐反抗强硬地压在柏隐腿弯处。
柏隐不甘地扭过头,眼里是恨与怨。
阎惑心里一震,“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说完,阎惑松了劲。
柏隐反手掐住阎惑的脖子,修长瓷白的手指在阎惑的后脖颈摩挲。阎惑猝不及防被柏隐捏住了腺体,整个人尴尬不已。“松,松手……”阎惑的声音细碎。
柏隐却不管不问,像仓鼠一样低头从阎惑的腹部开始向上一路闻过去,最终定格在阎惑的脖颈,好浓郁的香气。
明明是冬天,阎惑的鼻尖却出了汗,他虽然是个Alpha,但从小的教育使他从未接触过Omega,一切的认识都是从生理课上学来的。
阎惑心想,为什么柏隐比Omega还要让他紧张?
“啊!”阎惑倒吸了一口凉气,柏隐发狠咬住了他的腺体。
柏隐感觉身下人的反抗,出手按在阎惑的双肩上,仍没松口。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阎惑的脖子,不明白为什么嘴里一丝味道也没有,便伸出舌头舔了舔。
阎惑被咬,先是觉得疼,他本能的想推开柏隐,但理智又占据上风,柏隐虽然不是Omega,但这样或许能更好的吸收他的信息素。
然后下一秒,柏隐松口,直接舔了上来,湿热的触觉,感觉很软,这让阎惑生出一种被调戏的错觉。
咬痕很深,出了血,柏隐动物一般的眼神盯着阎惑的腺体,这里让他放松,舒服,具体来讲应该是味道。
柏隐擦了擦嘴,继而把脸埋在了阎惑的颈侧,深嗅着。
阎惑身体一僵,随即察觉到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他手忙脚乱了。柏隐不满阎惑乱动。
“唔!”阎惑一时没有防备,被柏隐痛击。
他疼地呲牙咧嘴,刚想出声抱怨,柏隐一歪头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是吸收了太多信息素,晕了。
阎惑心中庆幸,他低头看着发丝凌乱的柏隐,潮红的脸颊又是从里到外散发着热气。阎惑抱着柏隐去了卧室,替柏隐拉好被子后,站在床边温柔娇羞地看了柏隐好几眼。
阎惑折返回书房,他呆了几秒,然后看向四周。这是他第一次来柏隐的书房,房间即使开全了灯也依旧昏暗,房间正中放着一台能躺下一个成年人的电疗椅子,不过这个房间里的是改造过的。
书房里靠着墙的一排柜子上都贴了序号,从0到10,拉开抽屉,每个柜子里面只放了一张DVD,液晶巨屏下散落着一张,像是被人急急忙忙抽出来的,并没有被规整地放回抽屉里。
10号抽屉是空的,其他抽屉里都在其正中放着一张DVD。
那张被随意摆放的10号DVD被阎惑插进读取器里,DVD高速运转了起来,浑浊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飞扬的黄土,连续可闻的枪炮声,硝烟的味道隔着屏幕也能闻到。阎惑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在疯狂的杀戮,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们到处躲避,病床上的身穿各**服的士兵们眼里充满恐惧。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怼进了口腔里,恐惧让肌肉僵硬,让眼角的泪水流入鬓角的发丝,然后,他们就伴随着恐惧死了。半跪着的身躯无力倒地,没有干的泪痕沾着泥土,他们被人拖行在地。
阎惑颤着手关掉了屏幕,他躺进了电疗椅上,闭上眼。
那泥土的味道阎惑好像亲自尝过一样,他的指甲几乎抠破了电疗椅的表皮。
柏隐梦里,他还在书房,把自己锁在电疗椅上,液晶屏里的血要漫出来似的,浸湿了柏隐的衣服。
柏隐醒了,他想喊出声,但嗓子是哑的,他惊恐地坐起来,看向四周。
“你醒了。”阎惑笑的夸张,“你饿吗?渴吗?”
“你都看到了?”柏隐问。
阎惑挠挠头,“算是吧,我煮了粥,你要喝吗?”
阎惑坦然承认,柏隐反而冷静了下来,“喝。”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柏隐咬破阎惑腺体的事情缄口不言。
阎惑起身为柏隐端来粥碗,瓷勺转动,瘦肉粥散发着香气。
“小心烫。”
“谁让你来的?”柏隐一边喝一边问。
“韩知行。”阎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出卖了某人。
“哦,”柏隐知道了,“镇定剂要多了,他这是担心了。”柏隐露出一个阎惑从没见到过的狡黠的笑容。
“你没跟他说吧。”柏隐侧头问。
阎惑摇头,“没有。”
“那就行。”柏隐投给阎惑一个欣赏的眼神。
柏隐喝完了,刚准备放下阎惑就伸出手来要接。柏隐手一转,绕过了阎惑的手,故意不让阎惑接。
“看完了有什么感想吗?”
“那些黑衣人是西沙联盟的吗?”阎惑犹豫了一瞬,还是直截了当地问了。
“不知道,正在查。”
“前几天要杀你的人也是他们的人吗?”阎惑又问。
“嗯。”
“你有危险吗?”
柏隐一愣,随即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还能跟着你吗?”阎惑端走了床头柜上的瓷碗,眼睛亮晶晶的。
柏隐笑了,“阎惑啊,你是喜欢我吗?”
阎惑绞紧手指,“我喜欢……”哎,我喜欢什么来着?Omega,不对。
“看起来不是了,上回你说起韩知行和他男朋友,看起来很不理解。”柏隐收起了笑容。
阎惑:“……”
“哦,我逗你玩的。”柏隐面无表情地说,“我以为你看完视频会表达一下愤怒?当然是对那群黑衣人的。”
“我不太理解你的脑回路是怎么转到要跟着我着方面的。”
“我更不需要同情。”
“我们认识连半年都不到吧。”柏隐说。
“没有。”柏隐自问自答了。
“可是你对我很好!”阎惑被柏隐拒绝的伤心。
柏隐一愣,“嗯,别人会对你更好的。”
“不会的。”阎惑摇头,“说真的,哥,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我想照顾你。”阎惑重重地说。
柏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莞尔,“你随意。”
“你这是答应了?!”阎惑骤然听到柏隐松口,一时得意忘形,握住了柏隐的手。
柏隐的手被握住,身体一僵,脸色不自然的甩开阎惑的手,“早点睡吧。”
“嗯!”
阎惑睡得比前几天都沉,是因为他终于回到了柏隐家。
他第二天早起,睡眼惺忪,照常一样去叫柏隐。
“哥,哥!”
阎惑连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冷汗一下子就下来。
他拧开了门,卧室空无一人。
柏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