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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等我吗？”秋知节这句话说出的同时伴随着的是他脸上的笑，车也顺势在孔寻文面前停下。
他扬声问出来，清晰地传到了孔寻文耳朵里。
孔寻文收起手机站直，没有回答这句话：“赶快把你的车停好吧你。”
等秋知节勾着车钥匙，拎着个袋子下车走到眼前才问他：“你没跟我说今天要来？”
秋知节抬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孔寻文：“礼物。”
然后才回答：“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孔寻文重复，接过袋子，今天是什么礼物丰收日吗？人人都要给他送礼物。
但心情意外的变得很不错，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东西。
是一支智能手表，他抬头看秋知节：“怎么给我送这个？”
秋知节拿过手表，拉住青年的手腕，将手表戴上，调整好合适的大小，点开小小的电子屏幕给孔寻文演示功能：“这个可以随时监测你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会发给我，你也可以调成其他人。”
他说，垂眸很认真地给孔寻文一个个介绍。
孔寻文只觉得男人靠得越来越近，一直到两人挨在一起，秋知节比他高，因为要给他介绍手表的功能，不知不觉就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周围都是男人的气息，他甚至能闻见现在他身上香水有些辛辣又温暖的尾调，随着他的体温一起递到了他的身上。
“……知道了。”孔寻文将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拿开，指腹蹭过微热甚至好似有些发烫的手指，碰到冰凉的银戒，对比鲜明，使得他手指也微微颤了下。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眼睫抖了下，青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道。
秋知节无名指传来痒意，收回了手，闻言笑了下：“你喜欢就好。”
拇指微微摩挲着那散发着痒意的地方，却怎么都止不住，连带着心底也跟着发痒。
孔寻文回身往院子里走：“巧了，我老师今天也来了，刚走。”
秋知节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你老师？”
“嗯。”孔寻文微顿：“从小我就跟在老师身边学习画画了。”
这一定是很重要的长辈了，秋知节意识到这一点不由有些遗憾，早知道再早一点了，起码见一面。
不过转念一想，今天也不是个好机会，他没有做好准备：“之后有机会或许可以见一面。”
孔寻文有些不适应手腕上多了东西的感觉，不自觉转了转手表，闻言不太在意地应了声。
秋知节却在后面心底升起窃喜，见长辈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孔寻文既然没有拒绝那就说明……
他有很大的机会！
孔寻文想起之前预告的直播，刚准备拿手机看时间，顿了下，抬起了手，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
本来下午一般两点左右直播，但今天要请小孩儿们吃饭，就预留了这段时间。
他晚上吃饭的时间一般是七点左右，但下午跟老师一起聊了会儿天，吃了点东西，现在吃不下东西，但是：“你现在饿吗？”
秋知节想起之前中午吃的东西就有些没胃口，当时本来想着随便吃点，却意外踩了雷，那东西十分难吃，到现在想起那味道还是有些难受。
他摇了摇头，问：“你饿了？想吃什么？我来做。”
“没胃口？不舒服？”孔寻文却微微皱眉打量起了秋知节，见他只是神色间有些疲惫才放下些心来。
被关心了，秋知节眉眼柔和了一些：“中午吃到了很难吃的东西，现在没什么胃口而已。”
孔寻文一直看着男人，就这样看见了他眼中露出的一些委屈。
“没胃口就晚点吃吧。”孔寻文偏开视线：“我也不至于那么过分，让一个赶了那么久路的人回来帮我做饭。”
“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秋知节轻笑一声，却反而靠近：“待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是休息了。”
孔寻文此时才算是彻底找回了秋知节之前一直在身边的感觉，挑眉看去：“是吗？那我看我身边是不是要设置一下付费服务？”
他一边朝直播间走。
秋知节跟着走，视线灼灼地不离开青年，脸上带着不散的笑意：“那我可以请求一个专属服务吗？包月包年都可以，我可以把之后五百年都包下来。”
孔寻文走进直播间，拿起手机点进直播软件，停留在开始直播的界面，抬头：“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不可以。”
毫不留情地拒绝后是更加不留情的话：“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把门关上，别打扰我。”
秋知节听话地安静下来，视线却还是放在孔寻文身上，将门关上。
孔寻文刚刚点击了开始直播，就感觉身上又传来了熟悉的被注视感，抬头看去。
就见刚刚还被关上的门此刻又被打开了一条门缝，从中一双眼睛直勾勾看进来，那双眼睛黑亮，十分专注，像是在认真地欣赏什么遗世大作一样。
再仔细一看，男人这是直接搬了个椅子过来，长腿有些憋屈地挤着，似乎有些疲惫，脑袋轻轻靠在门框上。
但那张脸上又是全然的专注。
孔寻文虽然之前知道秋知节会看他的直播，但怎么也比不上现在这样，对方直接看着他直播这样直观，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但直播已经开了，他只好快速瞪了眼秋知节，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快点走开。
那人却动都没动。
孔寻文只好忍着奇怪的感觉照常微笑着跟粉丝们打招呼：“大家下午好，这次直播估计就播到六七点。”
【阿文下午好！今天也提前了啊，幸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嘿嘿】
【啊——今天就播这么点时间吗？】
“因为今天有点事。”孔寻文不自觉又瞥了下还在门口的秋知节，人还没走：“主要也是明天开始要开始画新画了。”
“今天大概打一个草稿。”
孔寻文跟粉丝们聊了几句，然而一直都无法忽视那道从头到尾一直留在身上不离开的视线，只好朝着边上偏了偏，估摸着镜头录不到就冲着秋知节做口型。
“别看了，快走。”
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秋知节这才起身。
依依不舍地离开，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直播间。
这边孔寻文连忙回到了镜头中，没有多解释，而是将画架挪了过来，上面是已经准备好的画纸。
原本因为孔寻文短暂离开了直播间而疑惑的粉丝们也将目光放了回来，没有太在意刚刚短暂的插曲了。
这草稿一打，孔寻文就完全地沉浸了进去，连跟弹幕互动都变得极少，只有在暂时歇笔思考的时候才能回上几句。
楼上，秋知节拿着手机靠在了沙发上，看着直播间内的青年，不知不觉间闭眼睡了过去，手机上的界面却还停留在直播间内。
直到几个小时后，沙发上的男人慢慢醒了过来。
大厅已经完全黑下来，只有几个电器发出的微光，外面传来雨声，是个很容易让人放松的环境。
今天赶了路，早上还起得那么早，之前确实有些累了，睡过去也不奇怪，但现在睡了几个小时，已经足够让秋知节完全恢复精神，他伸展了下因为睡在沙发上的姿势而僵硬的身体，看了眼手机。
已经九点多快要十点了，但是直播间还没有关闭，青年也还在动作着。
不是说今天只播一个多小时吗？
起身去厨房看了眼，没有动过的痕迹，估计饭也没吃。
秋知节皱起眉，还是先挽起衣袖，穿上围裙开始做这顿迟来的晚饭。
其实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埋怨，睡过去也就算了，还睡了这么久，不然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
*
房间内没有放音乐，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来，像是白噪音一样让人心里宁静，加上此时直播间专注画画的青年，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留下来。
天色已经晚了，雨声大了起来，突然，敲门声响起，声音不算大，但足以引起注意。
孔寻文不由抬头，顺口喊：“进。”
眼前对上飘起来的弹幕才想起自己在直播，立刻反悔：“等等，别……”
“什么？”已经开门的秋知节停在直播设备录像范围外，无辜地接了句。
孔寻文只好摇头：“没什么，什么事？”
弹幕已经重新热闹起来。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谁啊？】
【声音好好听啊】
【感觉有点耳熟呢？】
【我记起来了！之前跟主播告白的人就是这个吧！现在都已经登堂入室了吗？！】
【我当时也在！还记得主播问人家是不是大冒险哈哈哈哈哈】
【所以这是在一起了？】
【听声音还蛮好听的捏，不过又是失恋的一天呜呜呜】
“该吃饭了。”秋知节语气十分温和，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关了直播先去吃饭吧。”
孔寻文不由看了眼自己的画，张口欲言。
“已经很晚了，去吃饭吧。”秋知节直接堵住。
【是诶，现在都好晚了，快去吃饭吧】
【不过，要是能带着我们一起去就最好了嘿嘿】
【要是能看见跟你一起吃饭的人那就更好了嘿嘿】
【不过这个时候不仅可以吃饭，吃完饭也可以吃点别的了啊嘿嘿】
孔寻文只是大致扫了眼弹幕，被其中一些字眼烫到，立刻挪开了视线，朝秋知节点头：“好，马上。”
秋知节却没有离开。
孔寻文最终就这么在秋知节的眼皮子底下关了直播，还没等收拾下散落的画具就被催促着去吃饭了。
洗好手在餐桌上坐下，孔寻文看向外面。
院子里亮着灯，石榴树上有了鲜红色的小小的花苞。
雨水又小了，他看到外面挨着石榴树的连通前院后院的长廊，长廊挨着石榴树的地方做的像是个小亭子。
以前他们一家人会一起坐在小亭子里吃饭，所以小亭子里后来直接摆上了石桌，等想去的时候搬椅子过去就好了。
孔寻文之前收拾一楼的时候顺便就将椅子也摆了过去，反正亭子直接挨着围墙，也不会有雨水落进去。
“要去那里吃？”耳边传来秋知节的声音。
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孔寻文回头只发出一句疑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