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 第21章 第 21 章

戚谷觉得这事情真是邪了门了，他花好几个月提前准备上市的新产品，特意找了一溜儿明星过来站台，结果活动当天，所有的计划都被突然闯进来的一个神经病给打乱了。

神经病可能是想红想疯了，在他们正在直播的时候，穿着一身戏服，带着假发套就突然从天而降，正正好落在了人群中央，那本来给明星们站的地方。

神经病一落地，徘徊了几秒钟，接着，就看到了戚谷，然后疯也似地朝着戚谷冲过来，嘴里还操着一口方言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他拖走啊，这可是现场直播！多少人盯着这场活动？！”戚谷一边后退一边指挥着保安往前冲，拦住那个神经病。

万万没想到，十来个保安冲上去居然都被那个神经病甩开了，连戚谷都忍不住感叹：“这是演电视剧呐？”

但是很快他就没心情感叹了，这可是他准备了一个季度的大活动，直播还开着，可不能让突然冒出来的神经病给毁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时间了，因为他被神经病抱住了。

神经病抱住他后，就一直又哭又叫的，说的什么方言没听懂，但是戚谷吓坏了，生怕这个神经病对自己动手。

保安们又围了上来，开始扒拉神经病，但是这只是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而已，神经病可能是什么特工，武力值也太惊人了，风头都要盖过即将到场的明星们了。

突然，戚谷灵机一动，伸出手做了一个住手的姿势，说：“你冷静点！你要干什么我们可以商量，别在这儿闹了成不？我们有大活动。”

神经病好像也不是完全有病，愣了一下，望着戚谷发呆。

也是，虽然穿的一身奇装异服，但是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脸也年轻漂亮，做这种事应该也是为了搏出位，这种人他不是没见过。

“太好了，有的商量就什么都好说，来，咱们要不然先去车上聊聊？”说着，戚谷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神经病往保姆车上引。

神经病牵住戚谷做“请”手势的手，笑了。

“喂，一定要看住他，千万不要让他再来打扰活动，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他稳住的。”戚谷长舒一口气，对旁边的经理们吩咐道。

戚谷确实是没想到，那神经病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这年头竟然有年轻人不会说普通话的，戚谷跟他沟通那叫一个费劲，用了手势一通比划，才终于让那个年轻人明白了一点他的意思，呆在车里等他。

还好活动顺利进行了，这个神经病闹出来的事也被人拍了发网上，但是当明星的热搜铺天盖地的下来的时候，各家都在拉踩比拼，所以这点小插曲被用特意安排的特型表演糊弄过去了，也没有造成太大的轰动。

事情就这么安然落幕了。

安然到，戚谷都忘记了这号人物的存在，完事后安安心心回了家。

回了家，安安心心躺床上，戚谷这才想起来白天的事，跟工作人员复核，问起白天那个神经病，那辆保姆车上的人说：“活动结束后他就着急忙慌下车了，我们拉都拉不住，看他没有想要继续打扰活动，就没有人追他了。”

看来是打消了念头离开了。

戚谷这样想着，不禁松了一口气，说：“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为了红真是绞尽脑汁。”

一觉醒来，戚谷开门，就迎来了他噩梦的开始。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开门开错了，又重新开了一次门，结果，没错，那个神经病真在他家门口。

戚谷都惊呆了：“你谁啊？怎么找到我家，怎么上来的？”且不说这神经病怎么找到他家的，关键他这儿安保措施不算差，而且又是一梯一户的高层，没有电梯卡怎么上的来？

那个神经病脸上露出困惑，果然是听不太懂普通话，但是应该也看懂了戚谷脸上的惊讶，用方言说了一通话，戚谷没听懂，于是他也开始用手势和肢体动作表示，并伴随说几个关键词，戚谷就成功理解了一个车字，他隐约猜出来：“我靠你趴我车顶上跟过来的？这怎么可能？”

虽然一边说着不可能，但是想到昨天这神经病的惊人身体表现，戚谷又觉得好像不是不可能，好奇心让他都忘记了考虑别的，火速打开手机看社交媒体，搜索：人趴车顶，趴车顶，扒车顶。

一连好几个关键词，出来的信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或者都是印度那边整活的，没看到这家伙趴在自己车顶，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对这个神经病的意思，他讲话很奇怪，都是方言，说话的语序之类的也很奇怪，有点像“古风小生”，非常搞笑，完全不懂普通话，只是有个别的音调能够听出来，有点像印度人讲外语的感觉，要用力去识别他说的什么，但是也不是都能猜对的。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昨天又为什么要打断我们的活动？想红想疯了？”

神经病的脸上露出茫然，一脸困惑望着戚谷。

戚谷急了：“又跟我装蒜是吧？能找到我家在哪听不懂普通话？我告诉你，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说到这里，戚谷终于想起来了，对了，他干嘛要费劲跟一个神经病沟通，报警把他赶走不就行了？为了安全起见，戚谷又退回到房间里，报了警。

当他说到自己家门口来了个神经病后，警察一听说只是私闯民宅却没有偷任何东西，就有和稀泥的意思，戚谷急了，开始大骂起来，警察这才出警。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戚谷一直在猫眼看那个神经病，见他一直站在自己门口，热泪盈眶地望着门口，看得戚谷毛骨悚然的。

心想真是流年不利，怎么被一个神经病缠上了，看起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一个男的，结果竟然是个跟踪狂，还跟踪他一个男的，想想就觉得恶心。

可是出警后，警察脸上也露出为难：“这他虽然算是私闯民宅吧，也只能算在电梯厅里，没有真正进你家门，又没有偷你任何东西，咱们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一下，不能真正将他怎么样。”

“那要真等他对我怎么样了不就晚了吗？！”

两个警察对视着笑：“你一个男的，他能对你怎么样呢？”

戚谷急了：“你们再这样我可要投诉你们了！”

警察：“小同志，我们也是按照规章办事，你也不要让我们太为难了。”

“你们为难？我才为难好吧？我可认识你们局长，再不给我把他处理了，有的你们受的！”

警察为难道：“他这个情况啊，最多按照闯空门给他拘留十天，罚款五百，这已经是顶格处罚了。”

戚谷一听：“那就赶紧给他带走！”

警察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又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只要将他赶走就行了。”

“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你们以为他是什么好货——”说到这里，戚谷突然心生一计，“你们试试把他抓起来，马上就会知道厉害了。”私闯民宅不算什么大错，可是袭警总算了吧？他倒要看这小子还想怎么装蒜。

警察对视一眼，说：“小伙子，不要跟我们耍滑头，人家小伙子就是中二了一点，你干嘛还要把人家往袭警上头引？”

戚谷炸了：“他那叫中二？他这叫神经病好吧？谁家好人一挑十，趴人车顶，闯人空门？而且你们问问他，他甚至都不会说普通话，这都不合理好吧？这年头还有九漏鱼吗？”

警察冲着戚谷摇摇头，说：“年轻人，你是真不懂民间疾苦，很多大山里的人义务教育都是用方言学的，说不来普通话也正常，不过小伙子，你私闯空门也确实不应该，来，身份证出示一下，我们做个记录。”

那个“古风小生”依然非常困惑的样子，但是看得出来，他有点着急了。

戚谷笑，叫起来：“看！知道急了吧？让你还跟我装蒜！去牢里呆着去吧你。”

古风小生被逼到了电梯厅的角落里，像只被猎人逼到绝路的动作，看起来无助极了，戚谷心想，很好，现在就算不将这家伙赶走，也能给他一个袭警的名头，那他要蹲的时间可就长了。

警察又强调了一遍：“身份证出示一下。”

结果古风小生就只是摇头，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这家伙还挺看人下菜碟的，看了保安就动手，看了警察就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又或者，只是看对方的态度做出相应的反应？不管是哪一种，没看到他袭警，戚谷就是很不高兴。

“这可难办，没有身份证，又不会说普通话，你老家哪的？”警察问。

古风小生还是摇头。

“会写字吗？不会说话总会写字吧？”说着，一个警察把手机踢给古风小生，示意他写出来，结果古风小生连连推开警察递过来的手机，嘴里一直说着什么话，也没人听得懂。

“不会是外国人吧？”一个警察说，“你看又不会说普通话，又不会写汉字，还没有身份证的。”

戚谷一听，耳朵立起来：“很有可能啊！不，他一定是偷渡的，快把他抓走！”

“但是偷渡的一般也就在边境那几个城市，咱们这大城市，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了？大城市机会多啊。”戚谷说，“这年头间谍可多了。”

“不要急小伙子，等一下哦。”说着，警察打开了手机，对着古风小生说，“来，你再来说说，你是哪里人？来他家做什么？”

古风小生又很急的说了几句话，话里有汉字，可能，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空耳了。

“翻译不出来，应该还是什么方言吧？”一个警察望着手机说。

“哎我好像有个方言翻译的小程序。”说着，另一个警察翻找了半天小程序，又把手机举到那个古风小生面前。

古风小生好像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又将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两个警察对着手机看了半天，说：“这是方言吧？能够识别出来几个字，但还是不能识别出来全部的，应该是什么小地方的方言吧？我听说南方有些城市，隔条河方言就不一样了。”

“你搜一下类似的呢？他最后说的那三个字，应该是地名吧？”

“万一是名字呢？他又听不懂咱们的话？”

“也是，方言真是难缠，算了，先搜一下吧，他刚刚说啥来着？桃园县，桃源乡，萄园乡，没找着啊。”

“有没有可能不是桃，是涛呢？再搜搜。”

眼看着两个警察还没完没了了，戚谷也是急了：“别管什么方不方言的了，赶紧将他抓走吧，这样一个神经病在我家里，这多吓人啊，这影响到我生活了知道吧？”

警察对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古风小生，说：“小伙子，你听明白了？你这是闯空门，得赶紧离开，要不然就得跟咱们进局子呆几天。”

古风小生摇着头，接着，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戚谷。

戚谷：“你看我做什么？赶紧走人！”又嫌弃地挥挥手。

“小伙子，他跟你之间是不是有过往啊，所以才这么缠着你。”一个警察问。

“我能跟他有什么过往？我差点都被他害死了，他纯纯就一个神经病——对了，神经病，你说你们不能收他，能不能把他收精神病院去？我真的要受不了了，我还要赶着去上班呢。”

“难办哦。”警察说，“送精神病院需要家属签字的，他身份证都没有，怎么联系他家人呢？”

“你看他这神经兮兮的样子，放在外面不是祸害人吗？”

“还好吧，他又没有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行为，咱们最多只能将他拘留几天，再多的可就违法了。”一个警察说。

“真等他违法就晚了。”戚谷又急。

“有没有可能他是被拐卖的呢？所以才这么神经兮兮的。”一个警察说。

“有手有脚的，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不能够吧？”

“不管怎么说，先带回局里盘问一下吧，看看他有没有登记指纹的，查一下。”

戚谷一听，心花怒放，说：“赶紧赶紧，将他带走，让他老实几天吧。”

两个警察对视，又去看那个古风小生，说：“小伙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个古风小生还真是看人下菜碟的，先是眼神向戚谷求助，嘴里说着什么，听不懂，见戚谷无动于衷，他也老实了，确认那小子上了警察的车后，戚谷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管警察给那神经病判多久，一般来说，这也足够让对方老实一阵子了。

这本上卷写得相当艰难，六万字写了三个多月，来来回回换视角，怎么写怎么不OK，费劲巴拉终于发了，一到下卷，哟呵，3个周末写完了[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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