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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星宪吃完饭闭上眼睛暗示送客,塞缪尔像没察觉到一样,坐在旁边点开星脑。
雌虫揉着眉心,疲惫着说:“阁下我是系统强制分配给您的雌君。”
“绑架您的虫是我的下官,我自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无论是被剥翅还是鞭刑我并不想为他求情。”
“也不求您能谅解他,只是希望您能在尘埃落定后和我离婚。”
塞缪尔收起餐盒遗憾道:“您是c级雄虫,而我是s级雌虫,超出了您的安抚范围。如果可以我也想与您相伴一生。”
祁星宪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同意。”
“我困了,你自便。”话罢祁星宪闭上眼睛。
原身惨得离奇,结婚不是他的意愿,离婚也没人考虑他的意愿。
难不成哪来的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支配他的生活?想给他安排谁就安排谁,想让他离开谁他就得离开谁。
更何况塞缪尔求人的态度只仅仅是简简单单的我很遗憾?
世界上的事情要都如此简单,他祁星宪合该坐坐皇帝的位置。
毕竟做不成皇帝他也很遗憾,他也想和皇权相伴一生。
至于塞缪尔所说的安抚范围,祁星宪也在听到这词后莫名理解了意思。
想来是原身的理解本就存在于他的潜意识里,碰到刺激就自主激活。他之前没有学过虫族语言却能听得懂也是因此。
祁星宪的记忆告诉他,这方世界雄虫得天独厚,自出生伊始就拥有精神力。
虽说精神力的唯一用途就是安抚雌虫,但也奠定了雄虫地位。
而雌虫自一次觉醒后,精神世界就会产生一种毒素,当毒素侵蚀到一定程度,雌虫便丧失意识成为一具“活死人”。
为避免雌虫打出GG结局,此社会管理层给了雄虫较高的社会地位和一定程度的法律倾斜,相应的雄虫二次觉醒成年后便要尽到该尽的义务。
祁星宪回忆起医生所说的“二次觉醒在即”就一阵头大,他记忆里虽没有义务的具体形式,但涉及到毒素想来也不会轻松。
果不其然,牛马在哪里都是牛马。
-
祁星宪微阖眼睑,雄虫精神力有安抚范围,天赋异禀者也最多只能跨越两个大等级操作。
而作为c级雄虫的祁星宪即使是少有的天赋型选手他也只能安抚A级雄虫。
更何况他是与否都未尝可知。
无论如何,塞缪尔做他的雌君只有死路一条。
但那又怎样?
那是塞缪尔的事,而非他的。
直白的说,塞缪尔是生是死,与他无关。
在祁星宪看来,塞缪尔落得此等境地,更应该从自身找问题。
他听完塞缪尔的描述,就知道原身被人当枪使了,塞缪尔就是那活靶子。
祁星宪不愿参与到有关塞缪尔的权力争斗中,假使其所言属实,以祁星宪脑海中虫族社会刻板印象--雌虫等级基本上决定雌虫的战斗力和社会地位。
S级雌虫的下官必不可能做出绑架雄虫这种事情。
高级军官每月都有一次免费且强制的雄虫专属安抚。这是参军的福利。
人只会为稀缺发疯,而不会对着唾手可得的事物发情。
更不要说祁星宪又是未成年c级雄虫,绑架他毫无价值。
塞缪尔的下官绑架雄虫,只能是有心人利用了他的躁动期,诱使其精神世界毒素突破阈值,原身则是被卷进阴谋中的可怜虫。
经历了一场飞来横祸的他凭什么去同情管不好身边下属的塞缪尔。
而如果塞缪尔已知所有一切,他又是出于哪种心态以如此官方的说辞来请求他。
罪魁祸首面对受他牵连的可怜虫也能这样高高在上吗?
祁星宪想,或许在这些人眼中,c级原身的意愿从来都不必考虑,他虽然是幕后之人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但也是替代性最强的一环。
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
祁星宪只同情原身,当双方客观差异巨大到无法抵抗时,愤怒都成了甜味剂。
-
何等傲慢。
祁星宪向来讨厌傲慢的人,塞缪尔又是其中之最,他不可能遂他的愿。
但眼下却不给他顺从本心的机会,既然已经弄清楚塞缪尔有求于他,祁星宪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于是松口问道:“绑架我的那只虫呢?”
塞缪尔称其已经伏法,祁星宪状似沮丧道:“他为什么要……”
话没说下去,留下的内容任由塞缪尔涂抹。
也不知对方脑补了什么,表情微妙,态度都变好了几分。
祁星宪只当他流出鳄鱼的眼泪,继续表演:“塞缪尔,你是我的雌君,我们理应是一体的。”
祁星宪故意恶心他。
塞缪尔果不其然如同吃了苍蝇一样蹙起眉毛,好半天才嗯嗯啊啊的答应。
“我想当面和他问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他才那样对我,你会帮我的对吗?”祁星宪又说。
雄虫用希冀的眼神望向坐在床边的雌虫,雌虫应该同意。
但塞缪尔却拒绝道:“抱歉,我做不到。”
祁星宪手指攥紧被子,鼓足勇气,“如果……如果我说你带我见他,我就和你离婚……”
“抱歉阁下。”
塞缪尔还是那套说辞,解释道:“您提出的条件足够让我心动,但他早在昨天就已经被转移进重型犯监狱,我也无能为力。”
祁星宪不信。
“我可以出谅解书,无论是鞭刑还是剥去虫翅,我都可以帮上忙。塞缪尔我们是一体的,我不想你为他难过。”
他暗自观察塞缪尔的表情,发现此人不为所动后换了个策略。
祁星宪抬起惨白的手,乌青色的血管鼓起,他的动作缓慢,塞缪尔伸手想要接住他的手却被一下子拍开。
只能用眼睛追随着雄虫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自己脖颈上,祁星宪没有使劲,说不清是不想还是没力气,他的五指慢悠悠地并拢,塞缪尔并没有拒绝他的动作。
而后他听见雄虫带着病意的嗓音响起,那声音远的像从旷野上来,又近的像附在耳边。
他说:“塞缪尔你是我的雌君,你要听我的。”
蛮横娇纵的雄虫。
雄虫的手没有收回,甚至没有动作。祁星宪就感受到塞缪尔的心脏仿佛就长在他手掌下方,正剧烈跳动。
他抿唇不爽道:“你不许有反应。”
-
塞缪尔态度坚决,想来要见他的下官几乎不可能。
祁星宪推测,那人估计已经被塞缪尔“保护”起来就像他现在这样,只等对方清醒交代些蛛丝马迹,好让塞缪尔脱离制下不严的罪名和他这只低等级雄虫。
祁星宪喜欢和聪明人周旋,尤其是傲慢的聪明人,有迹可循的思维逻辑,明确的目标,和总是瞧不起别人的疏忽大意,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祁星宪独占其三。
自始至终祁星宪的目标都是塞缪尔手腕上那枚星脑。
他纠缠着塞缪尔反复去想被他转移起来的人就是为了让他起疑心以为祁星宪知道些什么。
至于塞缪尔没有转移他的下官,大概率是不可能的。塞缪尔并不是躺平的人,他现在还坐在这里,就证明他在自救,他想自救。
他下官带来的风暴可比祁星宪这贷款毒素迅猛得多。
“抱歉阁下。”塞缪尔说。
祁星宪轻呵一声,显然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塞缪尔想了想哄道:“您是我的雄主,我们是一体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他倒是出息,祁星宪想,拿他的话来堵他。
“我们什么时候是一体的了?”祁星宪反驳。
而后用挑剔的眼光将雌虫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我要实质性的补偿。”
“把你的星脑给我。”
塞缪尔道:“阁下您的星脑我收起来放在……”
祁星宪摆摆手,塞缪尔突然看了他手一眼。祁星宪注意到他的动作,手指微顿。
“你不是说和我是一体的,我拿你的,你拿我的刚好。”
刚好个虫蛋……
雄虫再怎么珍贵稀有原身也只是个未成年,塞缪尔却不一样,他经营多年又遭人暗算,想来星脑里秘密只多不少。
众所周知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塞缪尔的对手一下手就想要塞缪尔的命,塞缪尔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
普通的岗位又怎么可能树立起如此阴狠的敌人。
幕后之人给塞缪尔安排的死法并不是简单的毒素爆发身亡,而是在明明有雄虫的情况下毒素爆发身亡。
好比有一盒特效药,重症患者吃了就能活,不吃就等死。
塞缪尔本身有钱有权,能换上一款适合他的特效药。幕后之人却让他眼睁睁看着别人吃真药自己却不能吃甚至吃的假药,活活等死。
祁星宪想,塞缪尔是刨人祖坟了还是睡人老爸了,这么恨?
也正是如此他的确不愿意掺和进塞缪尔的斗争中。
祁星宪挺想活的。他最怕麻烦了。
-
塞缪尔听到雄虫的“一体论”明显松了口气,他似乎真心觉得雄虫的表现只是赌气,没有安全感。
雄虫配合着肩膀颤抖,见他看过来生生止住动作,仰头看他,黝黑的眼珠一转不转。
平心而论这只雄虫的长相着实精致非凡,他先前所言愿意与雄虫共度一生也不是虚言。
只是比起雄虫的皮囊,塞缪尔更重视他自己的生命,名誉,诸如此类。
他想,如果对方针对的是他的堂弟,以眼前雄虫的样貌和猫儿似娇憨的性格,他那堂弟没准真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起先他还以为雄虫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一个劲儿的想要见他副官。
毕竟他那“好”副官可是足足与雄虫相处了半个月,雄虫发现些什么也无可厚非,如今看来只怕又是雄虫不安下的产物。
雄虫的沉默,喝汤时的小动作,向他传递的身份认同,小心翼翼的讨好,怕他为此伤心……
即便如此,塞缪尔也一定要和祁星宪离婚。
既定事实不随当事人意志转移而改变。
但……
塞缪尔干脆利落地解下星脑,甚至没有选择刷机,他垂眼,将星脑扣在祁星宪白皙的手腕上。
轻声安抚着:“我们当然是一体的。”
而后雄虫过于敏锐地发问:“那你还要和我离婚吗?”
塞缪尔想,如果他能忽视掉衣服下摆微弱的摇曳,他们还是会离婚。
他能忽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