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怀了前夫上司的孩子 > 第27章 风是往我这边吹的

27

林咏提交了那封信后,三人轮番守在社群入口——她们没有用官方渠道,也没有借助任何学生组织名义,只是在校园论坛上留了一个问卷链接。

在那个文档里,短短的几句话之外,留有一个开放式表单:

“你是否愿意署名?”

“你与该课题组是否有关联?”

“是否愿意在必要时提供协助或线索?”

“不会有人填吧。”邢舟一边刷新,一边怀疑,“现在舆论这么疯,不怕被记账吗?”

但很快,第一行署名就出现了。是来自X大的一个在读博士生,备注是“做横向好累不想打工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有人只写下“支持”,有人在附加备注里留下了自己的所属机构,有人匿名但愿意提供媒体资源,有人标明“我是医学生”……

夏宇低声道:“她们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来陪她的。”

林咏的手握得发紧。她知道,这些填表的人,大部分可能根本不认识举报人——

但她们“认同那种恐惧和阶级感”,所以愿意站出来。

————

那封联名信提交后的第八个小时,一条带着#支持她的话题标签悄悄在一个不起眼的社交媒体角落里热了起来。

没有置顶,没有热搜,没有流量扶持。

只有一个研究生在转发实名举报帖的时候,附上了一个表情包:

“如果你担心说出来会被删帖、会被网暴、会被记账,那不如写在这个系统里试试。”

点开表情包,是一个被180度旋转的图,她把手机倒过来看,发现是一个用涂鸦划过线的协议地址。

开头赫然是她熟悉的协议格式:“ipfs……”

她手指移动到浏览器,打开。果然是GlassRoom,页面底部浮着“内容不可修改,不可删除”几个小字。

一张极简的网页界面,上面只有文字、链上验证和时间戳,页面最下方写着:

“GlassRoom - 用于导师匿名反馈的分布式匿名平台。”

没有评论功能,也不能互动,甚至连发帖入口都深藏在技术接口之后。

这个平台她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浏览时只有十几个帖子,而现在,密密麻麻。

没有花哨按钮,没有图文混排,只有时间戳和链上校验值下,一句句沉静得发冷的陈述。

有匿名用户贴出一条短短的话:

“我们实验室没有性骚扰。但她说的事,我信。”

另一位用户留言(系统不允许回复,只能重新发帖):

“不是你一个人。我读完她那条实名微博后,手一直在发抖。谢谢她。”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上传类似的短句。

他们没有揭露更多内幕,也没有标明自己是谁。但他们用点赞机制,让一条内容越来越靠前——那是引用的举报事件下的一句评论:

“我以为我已经不需要他人理解了。但其实不是。”

在GlassRoom平台上,这句评论被人反复点赞,最终排到了平台首页第二的位置,仅次于一条关于某超有钱·超大方的神仙组的推荐帖。

她忽然明白:这是一个绝对沉默的共鸣场。

GlassRoom此刻还未真正被大众发现,它只是技术世界的一条侧翼暗流。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用、怎么穿过加密验证发布一段话。

但正是这群人——也许才是最早相信“我们需要一个不被删帖的系统”的那群人。

有人说:

“我们不是在传播爆料,而是在留下真相。”

星星之火,在一片过于冷静的虚拟沙漠中闪了一下。

————

一个雷雨交加的黄昏。

寝室昏暗,天空被厚重乌云压住。窗外风雨交加,闪电划过夜幕的刹那,寝室灯也随之一暗一亮。沈蕙坐在床边写作业,耳机摘下一边,刚好听到徐知意的惊呼声:

“你们快看,微博炸了!”

赵芮立刻放下手机壳里贴膜的小工具,凑过来看:“什么啊?那个性骚扰案又有新进展?”

“是校友发声了,一个2007级的师姐。”徐知意边说边刷着手机,“她写了整整三千字,内容超级详细。”

“有人整理出完整时间线:从2005年第一位实习生,到2019年最后一位校外实习推荐,提及了12位女生的经历。”

沈蕙闻声点开手机,群消息跳个不停。一条条转发在眼前迅速刷新:

【实名回忆】“我当年就是那个不敢说话的人”

——“他在答辩前把我单独叫进办公室,问我晚上有没有空,‘吃顿饭、聊聊后续’。”

——“他喜欢把女生安排进‘女秘书’岗位,说是‘锻炼对外交际’,但只有男生可以进核心项目组。”

“天呐……”常禄坐起来,眉头紧皱,“这不就是……PUA导师的标准流程吗?”

赵芮咬着指甲,脸色发白:“那时候没人信她。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发声,我真的有点想哭。”

微博上、论坛里、公众号评论区,越来越多的声音被挖掘、转发、引用——

有匿名发帖的考研落榜生说:

“那年面试,我只穿了一件藏蓝色衬衫,他却盯着我说:‘今天穿得挺得体的,看来是认真准备过的。’”

有另一位保研失败的女生留言:

“她不是第一个。我那届就有人因为拒绝参加项目组的聚餐而被取消推荐。”

还有人贴出旧年讲座视频截图,指认男教授言语暧昧、频繁提及“女生科研压力大要学会‘依靠力量’”。

信息潮水一样地袭来,但这一次,气氛变了。

性骚扰“常用话术榜TOP10”被刷屏,评论爆炸:“我原来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是模板。”

#明德教授性骚扰案#再次登顶热搜,“他”被全网点名,通报压力极速升温。

有人建了“PUA导师地图”,开始收集全国范围的学生爆料,群组迅速破千人。

有匿名评论这样写:

“以前以为这些事离自己很远,现在才发现——只要你是女生,在校园,在实验室,在公司里,迟早会遇见一次。”

“我恨我以前的工作环境,但我现在更恨以前的我自己,恨我当初以为沉默会保护我。我的后辈被男领导灌酒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她说她酒精过敏的时候,我不应该开玩笑说她的借口太老套。后来她离职了,我成了那个在聚会上被开涮的人。是我罪有应得,因为是我们纵容了所有的暴力。”

还有人回到最初那个女生的微博下留言:

“我当时没敢帮你说话,我怕别人说我们是造谣,现在想说,谢谢你第一时间站出来。我们都会一直往前走。”

寝室安静下来。雨还在下,风刮得更猛。沈蕙坐在床上,缓缓点开一张高赞的截图。

是女生最初举报文章中提到的一句话:

“那天他看着我,说‘你腿真细,走起来像猫’,我那一刻真的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是一件超市货架上被随便拿来品鉴的东西。”

那种后脊泛起的凉意再次爬上她的颈侧。

不是因为那句话本身,而是因为这种话在无数个办公室、评审室、项目申请书背后悄无声息地存在着,却从未被正视。

这不是一个女生的爆料。

这是无数次被咽下的愤怒、羞耻、背叛、荒谬的汇流,终于找到一个缝隙溢出,冲破沉默地表面。

万古不化的冰山被撕裂开了一个极窄的裂隙,冲出来的却是红通通的岩浆,没人能想到一个女人痛苦的余波会如此暴烈。水面下的那十分之九,却还冻得结结实实,没有人知道它哪天会融化,流出来的又是什么——事实上,冰川不太可能融出最甘美的饮用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上古时期的暴力病毒。

她拉开微博评论区,看到已经有人在做直播转述时间线,也有人在自发组织“校内互助群”,开始问:“我们该如何保护后来的女生?”

“我感觉这次,真的不太一样了。”常禄轻声说。

“对。”赵芮喃喃,“这次好像……真的有人在听。虽然是我们自己说,自己听,但是自己人好像变多了一些。”

沈蕙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翻转,屏幕扣在掌心。

她清楚,这场风暴才刚开始。

而这一次,它不是被台风吹走的热搜,而是被一根一根“说出来”的火柴点燃的真正火堆。

她知道,那些火,是会蔓延的。更多的冰会融化,一些被冰封的人会醒来。

————

风转了。

最先觉察到的是微博的实时热搜榜:

那条旧话题 #明德教授性骚扰# 被短暂顶上热搜第三,然后迅速跃升至第一。

有人整理出了时间线。

——一个署名“明德知情人”的微博小号,凌晨3:11发出了一张表格截图:

12位自称“曾在该教授组内工作或协作过”的校友,以匿名编号为序,罗列出事件时间、地点、行为描述和影响后果。

表格不带评论,却每一项都令人难以直视:

“2017年暑假,项目出差,借口没订两间房,只订了一间双床房”

“答辩前一晚,单独要求我‘补讲一次’全程关门”

“论文二审卡关,他说‘不管怎样你都要听我的安排’”

“曾直接在实验室说‘你这样穿很难让人专注科研’”

“不敢说,因为他的推荐信就是我出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到一小时,截图转发过万。

随之而来的,终于不是审题式的“她有没有证据”,而是结构性的讨论:

“这不是个人品行问题,是结构性的畸形权力。”

“研究生根本没有申诉路径,每一步都要靠老师点头。”

“科研圈有多少‘他’被默许在指导与骚扰之间踩线跳舞?”

“学校里是这样,那企业里呢?”

“不是只有做出实质性的侵犯才是性骚扰,语言上的同样也是。逼人喝酒和办公室讲黄段子也是。”

窗外风平浪静,风扇轻轻旋转。

沈蕙点开“明德大学”词条,看到了那条通报,发布于周六的凌晨。

通报不再含糊:

经学校核查,该教师在任职期间存在严重违反教师职业道德的行为,包括性别歧视、利用职权对女性学生进行言语骚扰、利用毕业评定制造权力压迫。

经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处理,取消其一切校内职务,并将相关情况上报上级机关备案。

整个评论区炸裂。

点赞第一的是一条截图:“说了也没用,对吗?”配图是那位女生最初的微博。

而评论区第二则,是另一张图——那位女生刚刚发布的新微博。

她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正义。但今天早上,风是往我这边吹的。”

底下有人回复:“你撑住了这段时间,现在是我们撑你。”

寝室里,赵芮揉着眼睛看手机,直接惊呼:“靠,他真的被开除了!”

沈蕙静静看着那条微博,看着那几个字“风是往我这边吹的”,心里却涌起一种并不轻松的感受。

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带着某种安静、未竟、但真实的力量。

她不知道远方的那位女生正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还有其他人站出来。

她隐隐知道,这是故事的高.潮,但不是终章。

系统性的问题,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倒下就结束。

但至少,那些曾经默默承受的人,会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人。

而且——今天,有人活着出现在了终点线上。

而不是在沉默里被慢慢遗忘。

本小说·主理人的一个小巧思:

性骚扰的线结束了,有没有宝宝发现受害者没有具体的名字,但是帮助她的受害者都有名字。

受害者的名字从来都不该作为新闻的一部分存在,她们的故事也从不是小说,情节不重要。不公需要受到关注,却不应该以牺牲**作为代价。受害者的身份细节和故事的精彩程度从来不是下酒菜,或者,至少不应该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风是往我这边吹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