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言在父亲葬礼后,独自回了老宅。
他坐在后院小楼的钢琴前,翻开沈叙白留下的乐谱本。在最后一页,他发现了一封写给他的信:
“哥:
你知道吗?我最怕的,从来不是父亲的反对,而是你的沉默。
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之一,可你总用‘现实’‘责任’来压我。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在承担责任?我承担了爱一个人的责任,承担了被世人误解的责任,承担了与家族决裂的责任。
我不是不孝,我只是……想活一次真正的自己。
谢谢你,最后没有真正推开我。
那幅画,我会好好珍藏。
下次回来,我教你弹《重逢于夏末》。
——叙白”
沈叙言读完,久久未语。
他走出小楼,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架被修复的钢琴,忽然坐下,笨拙地按下几个音符。
他不会弹琴,但他记得小时候,他教弟弟写毛笔字,弟弟总写不好“爱”字。
现在,他用手指,在琴键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这个字。
哆——瑞——咪——
像在呼唤,也像在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