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尼玛的煞笔世界,
有种单挑啊。]
余荫有些欲言又止:“韩总经……你这么说话的时候好像油腻霸总。”
韩首乌:(?ω? )
余荫又接着往下说:“我不搞办公室恋情,您先出去吧,招标会的事我们下班再说。”
韩首乌脸黑如锅底,僵硬的离开了办公室并顺手带上了门。
余荫过了几秒后才长舒一口气,幸好她走了……
我靠没夹住,湿了……
自己这是有多饥渴啊……
话又说过来了,自己多久没有解决生理需求了,一直泡在工作里。
不对啊?我这五年从来没有过性.冲动啊。
离开的韩某并不知道她刚才说的骚话所带来的影响,她只觉得追妻路漫漫,其修远兮,气得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两局第五人格泄愤。
队友们都红温了,无他,只是溜监管的时候故意往修机的队友面前晃罢了,气的队友大放厥词开麦要把监管塞调香师嘴里。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完美符合质量守恒定律,韩首乌现在觉得神清气爽。
放下手机后,她不禁又想起大学时候自己追余荫的荒谬经历。
大二上学期消逝一半的时候,韩首乌坐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咬着笔对着信纸抓耳挠腮。
该怎么写呢?
想和你说好多好多的话,可真实的我连个称呼都不知道怎么下笔。
见字如吾?不行不行,谁家的古风小生。
Dear余荫?李华作文照进现实吗?有点意思。
想了半天后她才动了笔,没有称呼。
你好呀! ???
这个笑脸就代表余荫啦,韩首乌长舒一口气。
她最终还是没有写下余荫的名字。
你好呀! ???,你看过烟霞时候的彩虹吗?周末的时候我去上海是大雾天,他们都说雾霾叫做烟霞,是不是听上去就特别文艺,他们还说烟霞出彩虹很难遇到,可我觉得没有晴天的时候清楚,彩虹很模糊的在雾霾里若隐若现,但看上去却有点忧郁,像是朦胧派大师的炫技。
杭州的太阳好晒啊,最近你帮大一新生军训,记得涂防晒吖!
我昨天又看到你在天台上哭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她想了想,又在信的右下角用米粒大小小的字迹写着:好喜欢你。
没有署名的信纸被她塞进亚麻信封里,信封里还有好多这样的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小情书。
空调嗡嗡的工作着,偌大的宿舍里韩首乌好像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靠,我不会是心脏病吧。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孤注一掷般的将亚麻布信封地放在余荫的床铺中央,然后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开了宿舍。
温度太高闷出了些汗,黏哒哒的覆在她的额头上。
等到很晚快要熄灯时,她才回到宿舍。
韩首乌第一反应看向余荫的床铺,铺帘却紧紧拉着。
她低头准备换上拖鞋,却在门边的垃圾桶里看到了熟悉的信封和信纸。
它们就这么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
韩首乌也就这么垂着头怔在玄关处直到灯灭。
余荫无声的拉开铺帘,看到对面下铺的女孩缩在被窝里颤抖,她熟视无睹的下床,披上薄外套开门离开了宿舍。
另外两个室友没有回来,宿舍里又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有什么方法可以忘记这种难堪吗?
有的兄弟,包有的。
韩首乌愤愤的打起了第五人格,玩起监管鞭尸玩家泄愤。
打了一会后她也累了,心情也恢复了些,不一会便睡了。
早已站在玄关换鞋时观察韩首乌动作的余荫:⊙_⊙
这些信不会就是她送的吧……
突然感觉她还挺可爱的?
算了捡回来吧。
余荫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每天总是突如其来的想抱头痛哭,这难道就是专属于她的解压方式吗,哭完之后总能平静一阵子,感觉什么都不想做,直接遁入空门。但她的自制力很强,总是趁着月黑风高时来到天台悄悄释放。这里是有监控,但她早已摸清了死角。
说真的,她感觉自己与天台有种宿命般的渊源。
小时候她躲在天台栏杆的一角哭,因为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长大后她缩在学校天台的死角哭,还是因为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有妈妈。
四个月大的小孩能记得什么呢?余荫早就忘掉了她的亲生母亲,只有胯骨上留下的一块疤,这是沙女士抽烟时不慎烫的。
余荣刚和沙女士离婚后的第三个月,余荣刚通过□□的漂流瓶找到了他的第二位“真爱”——一个嫁给河南男人的已婚四川女人,于是亲爱的郎女士便抛下丈夫和四岁的女儿,来到苏州与余荣刚喜结连理。一年后怀孕生下一个男孩取名为余朗。
一岁多的余荫被于荣刚抱到神色嫌弃的郎女士面前:“叫妈妈。”
于是直到余音四岁之前,她便带着于朗黏在郎女士的屁股后面,她总是问:“妈妈,我是你亲生的吗?”
郎女士便面无表情的回道:“不是。”
后来她才知道郎女士说的是真的。
当时郎女士和余荣刚闹离婚。
她趁着余荣刚不在家,跑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娘家,奶奶和她大吵大闹。
“你们也是这样把余荫的妈逼走的吗!”她情急时朝着奶奶大吼。
啊……原来我真的没有妈妈啊……
余荫永远搞不懂五十多岁的奶奶是怎么想的,孜孜不倦的给她的儿子娶媳妇,努力的用劣等的资源养大余荣刚并不想要的孩子。
余荫很快多了她的第三位弟弟,陈女士和余荣刚的结婚缘由未知,虽说陈女士年纪也不轻了。
奶奶信奉的是“寒门出贵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便用教育余荫的方法去教育余朗和余佑。郎女士离婚后的前两年挺在意她的儿子的,专门给他买了一块电话手表,节假日带他出门逛超市。
奶奶很生气,认为她的尊严受到了莫大的折辱,她便偷偷扔掉余朗的电话手表,在手机上恐吓郎女士,不允许他们见面,禁止余朗提起他的母亲,就这么把郎女士仅存的母性磨掉了。
“小孩子能懂什么事?过几年他就会忘了。”
过了几年后,余朗果然忘得差不多了,奶奶便向他灌输“最毒妇人心”的理念。
余音看着畸形的家庭,漠不关心的父亲切切察察的奶奶,冷漠懒散的后母,恃宠而骄的三弟,被弟弟欺负的余朗,弯着的腰终于断了。
哪有什么寒门出贵子?她只是想带着还算正常的余朗离开。
至于她的抑郁症怎么得出的便更可笑了,是她害怕余朗被欺压出心理阴影,带他去做心理测试时,自己顺手测一下医生得出的。
真好,原来是她病了啊。
她还以为是这个世界病了呢。
烦死了,这药真他妈的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