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流放了三个月,
却发现奇迹仍在延续。]
余荫本来想加班的,可看到靠在门框旁等她的韩首乌还是放下了念头。
韩首乌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来请您赴宴席,上洽谈招标的事,如何?”
余荫抿了抿唇起身道:“韩总经客气。”
两人没有进电梯,而是不约而同选择楼梯。
到了负2层的停车场,余荫发现韩首乌又换了辆较为低调的保时捷基础款。
韩首乌为余荫开副驾门,“余总监来护城工作5年了,去过地标性古遗建筑吗?”
余荫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车上的摆件,“没去过,基本上都是在黄浦江周围的饭店里应酬。”
韩首乌嘴角翘了翘,“那今晚我请你去吃南翔古镇那儿的香煎豆腐吧,好东西你平时一定是吃惯了的。”
古镇里主打的就是人挤人,当然大部分都是外地游客,所以古街里的纪念品,手工物件,吃食玩乐无一不是大大溢价。
但是韩首乌很喜欢吃那儿的香煎豆腐,所以她并不在乎。
二十一份,老板含泪怒赚十九块五。
但除了香煎豆腐外,韩首乌对这里的一切都丝毫不感冒。她带余荫来这主要是因为她在这周边有一套房。
老街对面的居民区很贵,韩首乌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昏了头,买了这处的房产。总是不够安静,灯火通明,她基本不来这住。但从经济角度来看,这房不该卖,因为还在升值。
两人在老街里逛了半天,时不时扯两句自己对古遗经济的看法,踏在青石板上不一会儿便转到了头,很多外地人游客在木栏杆处拍那乍一看很有南方水乡气质的水沟子,余荫是苏州的,她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转了不一会儿,她们又回到了原点,韩首乌在车上的手套箱里翻了阵,掏出盒古巴烟丝和一个嵌金工艺的不知名打火机,又拽出一串钥匙,取下其中一把。
韩首乌关上车门,“你还抽烟吗?”
余荫在边上偷摸着窥视韩首乌的每一个动作,“我带烟了。”
韩首乌耸耸肩,“是嘛?”,然后又从后备箱拎出两瓶干红,领着对方上了楼。
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已经许久没住人,但每月家政阿姨来打扫,并未积灰,到时桌上面的一堆猎奇的玩意儿很吸引人的视线。
20多万的哈苏相机很随意地仰在中岛台上,几百个乐高兵人整整齐齐分营划部的立在台上满得像要溢出来,地上还有手动磨刀器和磁石,一个实木刀架正对门口,上面挂满了造型流畅的军刀和闪着寒芒的花剑。
当然最令人沉默的是每个乐高兵人的刀型武器都被开刃了,很难想象这是韩首乌几岁做的事。
误闯天家么?有点意思。
韩首乌沉默了会,开口道:“等会我收拾,先去阳台喝酒吧。”
余荫点点头,心情很好地帮忙拿着玻璃杯和酒瓶放在阳台的原木小桌上。
韩首乌喜欢偏暗的环境,甚至有些畏光,所以只开了盏小灯,柔和的一点光线打下来,给两人都镀了层纱,显得韩首乌□□的五官柔软了些。
她先醒了酒,又从冰柜里取出两根冷却棒插进玻璃杯中,醇厚的酒液映出一层光晕。
谁家晚上小酌怡情喝罗曼尼康帝的?魔都常态,洒洒水啦。
韩首乌开始卷两人份的烟丝,余荫看着灯光下对方骨节分明的手迅速地卷着烟丝,想起自己曾经卷过的帕德隆,木香果韵,很适合韩首乌。
她卷好烟丝后递给余荫一根,偏头点火,吐出一口烟,摆脱低俗,很有韵味的吞吐。
她突然凑近对方未点燃的嘴里含着的烟卷,一触即分,两朵烟云在光晕下缓缓上升,香料味很浓郁,模糊了韩首乌的眉眼。
余荫做梦似的观摩韩首乌的每一寸裸露的肌肤,阳台的小灯有点像商场酒店里的观赏灯,把韩首乌照的极白极美,每一根头发丝都美的像天仙,虽然很暗,但余荫把韩首乌左臂上的纹身看的清清楚楚,黑红相间的玫瑰像是**,和韩首乌格格不入,又透出浓浓的色气。
韩首乌即使坐在角落里也很吸引人的眼球,第一是因为她很好看,满足绝大多数人的审美观,前凸后翘,风华绝代,才华横溢;第二是因为她太冷漠了,周围基本没几个人,可她认识的人又很多,使她有一种矛盾的气质,好像一直很厌烦又很配合周围的一切。
藏在骨子里的冷漠。
可这样的人又会端上一杯酒主动和你客套,给你展露一个稀少的浅笑。
难以捉摸,忽冷忽热。
这不同于余荫的冰冷呆板,言炯的面子主义实则利己,韩风的温柔混着些许控制。
在外人面前,韩首乌永远是一个很会装的人,好像无欲无求似的,不好讨好。
韩首乌左手腕轻转,震荡着杯内如血的酒液,“你不质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躲在飞跃的公司抢标?“
余荫轻轻摇头,早在大学时,她就将立场完全偏佑韩首乌,“只要是对你有益的事我都会帮。”
韩首乌抿了口干红,感受酒精对舌尖的刺激,“everything?”
“任何。”
“阿荫,如果我最终成功了,我就可以掌控我的未来,那个时候你会和我……”韩首乌欲言又止。
余荫嘴角弯了弯,“你真的认为我会是一个合格的伴侣吗?”
韩首乌认真的想了想,真诚的答道:“从广义来说,我们每个人都只是粒子与力属性结合产生的智慧有机个体,自然允许了人类的存在,赋予了我们的情感,所以我们有权决定自己的未来走向。”
“我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按照大众的说法,我是天生的资本家。”
“小的时候我看过那个很著名的电影《泰坦尼克号》。但我始终无法理解主角之间离谱的奇恋,我只觉得这是一段于情于理都不合的出轨,只要开头是错的结果再正确也会被扣分。”
“但是你对我而言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你知道的一见钟情是不合理的,主要是源自自身荷尔蒙的分泌造出的美好假象,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因为激素分泌使我产生了浅薄的喜欢,因为你很好看,我想和你发生性.行为。”
“根据科学研究生理性喜欢通常难以超过30天,我不敢因为自己浅薄的喜欢而冲动。于是我把自己流放了三个月。但是这个奇迹它在延续,在生长,在缠绕我的思维,当我看到你时,我会感到好像在45度的大热天冲个凉水澡般的舒畅。”
韩首乌认真的将烟头按灭,丢下手中的玻璃杯,有些紧张地转着腕表的表盘,“我以前常常听我的朋友们在喝醉酒时给我讲他们那屁都不是的恋爱观,给我讲爱,可最后我只从中听到了两个字——繁衍。爱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连接生命之间的媒介,它让生命延续,但我们之间的爱不是为了繁衍。爱到极致是欲,而欲不是性,它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以前的我站在公司最顶层的落地窗前总有一种很恐惧又很往下跳的**,这就是高地效应。这是一种矛盾情感的本能冲突,就像我对你的情感是一种克制不了的依恋,所以你可能会感到我有时会忽冷忽热,当然我受不了戒断。”
“这是一段和复杂的关系,我觉得没有几个人可以解释的清,我不敢用书中的条条框框分析我们的感情,大脑,这无疑是很不负责任的。面对唾手可及的幸福,激烈的情绪剧变,我想触碰。”
“每个人都有对合格有不同的定义,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我们是不合格的,因为我们不能诞下子嗣。”
“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们有权决定自己命运的走向,为什么要听别人的流言蜚语?我以后本就会成为一个资本家,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况且社会上那么多gay,也没见国家出台法律进行约束。”
“所以,”韩首乌向对方伸出一只手,在暗灯下细腻骨感,“一切以你的决定为前提,你不需要合格,我会为我们荡清障碍。”
余荫又有点想哭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像是在雨中狂奔,被噼噼啪啪的砸个透烂。不自觉被雷劈中,实现了一生的抱负,大哭了一场,极度饥饿下暴饮暴食。
她甚至觉得难以承受这种保证,突然特别想狠狠划破自己的身体。
几秒之内心情的巨变使她不知所措,甚至进入一种麻木的状态。她没有伸手,而是快活的跪下,将上方的手按在自己的发顶,痴迷的将头枕在韩首乌的西装裤上。
余荫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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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