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同学，林老师 第5章 前任突袭，甜蜜约会变修罗场

周瑶推荐的潮汕牛肉火锅店果然名不虚传。清甜的汤底，现切的新鲜牛肉，还有秘制的沙茶酱，让林溪这个对食物不算太热衷的人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席间，周瑶充分发挥了她“气氛担当”的作用，妙语连珠，不断爆料程雨大学时期的糗事，比如她曾经为了赶稿连续三天没出宿舍门，最后被室友“抬”去洗澡；又比如她第一次开个人画展紧张到在后台同手同脚走路。

程雨由最初的无奈制止，到后来也干脆破罐子破摔，反过来揭露周瑶的“罪行”，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拆台，逗得林溪笑个不停。她看着眼前这个在好友面前更加鲜活、甚至有些孩子气的程雨，心里那份喜欢又加深了几分。她能感觉到，程雨正努力地将她拉入自己的世界，这份用心，让她倍感温暖。

“所以，林溪，”周瑶涮着一片肥嫩的吊龙，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跟咱们程大画家，是怎么认识的来着？她昨天含糊其辞，就说在咖啡馆对你一见钟情了。”

“周瑶！”程雨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耳根微红。

林溪的脸也瞬间爆红，她瞥了程雨一眼，见她没有否认“一见钟情”这个说法，心里像打翻了蜜罐。她抿嘴笑了笑，把昨天咖啡馆那场“牛奶事故”和后续的拉花教学简单说了一遍。

“哇！英雄救美……不对，是美救‘奶’泡？”周瑶听得津津有味，拍案叫绝，“这相识也太偶像剧了吧！程雨，你该不会是故意打翻牛奶的吧？”

“我没有！”程雨立刻反驳，但眼神却带着笑意瞟向林溪，仿佛在说“如果是故意的就好了”。

这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周瑶结完账，拍了拍程雨的肩膀，冲林溪眨眨眼：“行了，电灯泡自觉退场。程雨，好好送人家林溪回家，听到没？”说完，便潇洒地挥挥手，钻进出租车走了。

又只剩下她们两人。夜晚的街道比来时更安静了些，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经过火锅店的热闹和周瑶的插科打诨，两人之间的气氛反而更加自然亲昵。

“周瑶她……性格就是这样，你别介意。”程雨轻声说。

“不会，我觉得她很可爱，很有趣。”林溪真心地说，“有这样的朋友，很开心。”

“是啊，虽然有时候很想把她嘴巴缝上。”程雨笑了笑，随即语气变得认真，“不过，能把你介绍给我最好的朋友认识，我很高兴。”

这句话里的含义让林溪心头一暖。她低下头，看着两人步伐一致、偶尔交叠的影子，鼓起勇气，悄悄地、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靠近程雨自然垂落的手。

先是小指轻轻碰触，然后，整个手背若有似无地贴在一起。

程雨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她的手指自然地滑入林溪的指缝，牢牢地、温暖地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瞬间，仿佛有微小的电流从指尖窜遍全身。林溪的心跳如擂鼓，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牵着手，走在回林溪公寓的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甜蜜。

之后的日子，仿佛按下了甜蜜的加速键。程雨几乎成了咖啡馆的常客，有时是下午来，点一杯咖啡，坐在窗边用平板画图，陪林溪度过忙碌的午后；有时是晚上林溪下班前来，接她一起去吃晚饭，或者只是单纯地散散步。她们一起看电影，分享耳机听歌，在周末的清晨去逛早市，像所有陷入热恋的情侣一样，探索着彼此生活和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那条羊绒围巾，林溪早就洗干净了，却一直“忘了”还给程雨。程雨也从不提起，仿佛那围巾本就是属于林溪的。它成了两人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信物，静静地躺在林溪的床头。

然而，生活的滋味并非只有甜蜜。就在林溪以为幸福会这样平稳延续下去的时候，波澜悄然而至。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程雨约林溪去一家颇有名气的艺术餐厅吃饭，说是庆祝她接了一个重要的商业插画项目。餐厅环境优雅，氛围很好。两人正分享着一份甜品，聊着周末的计划，一个略带惊讶和不确定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程雨？真的是你？”

林溪和程雨同时抬头。只见桌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精致的女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手里拿着一个昂贵的手包，正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目光看着程雨。那目光里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旧情？

程雨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闪过一丝明显的僵硬和尴尬。“苏晴？”她放下叉子，语气平淡地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名叫苏晴的女人目光扫过程雨，又落在林溪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居高临下的评判。“这位是……？不介绍一下？”

林溪感到一阵不适，程雨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我朋友，林溪。”程雨的语气带着疏离，显然不想多谈，甚至刻意模糊了关系。

“朋友？”苏晴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来你口味变了不少。”她的视线在林溪简单穿着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让林溪感到一阵难堪。

“苏晴，我们正在用餐。”程雨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逐客的意味。

苏晴似乎也并不想多纠缠，只是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某种优越感：“好吧，不打扰你们了。哦，对了，下个月我的画廊有个开幕酒会，都是圈内人，你要是有空……可以来看看。毕竟，你也算半个圈子里的人。”她说完，意味深长地又看了林溪一眼，转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苏晴离开后，餐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之前的甜蜜和轻松荡然无存。程雨的脸色不太好看，拿着水杯的手指有些用力。

林溪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难受。那个女人是谁？她和程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程雨在介绍她时只说“朋友”？那个女人明显话里有话，那种审视和轻蔑的眼神，让她感到无比委屈和愤怒。

“她……”林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程雨深吸一口气，放下水杯，看向林溪，眼神里带着歉意和一丝疲惫：“她叫苏晴，是我的……前女友。我们分手快两年了。”

果然。林溪的心沉了一下。虽然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证实，还是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程雨刚才的态度，以及苏晴那副“你不过如此”的样子。

“我们曾经在一起三年多，”程雨的声音有些低沉，“她是画廊经理，家境很好，人也……比较强势。分手是因为一些理念不合，还有……她觉得我‘不上进’，只知道画些‘没什么商业价值’的东西。”她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林溪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她能想象程雨和苏晴那样的人在一起承受的压力，也明白了为什么程雨刚才会有些失态，甚至没有明确介绍她的身份——那或许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或者，是对过去阴影的一种回避？

“她好像……很看不起我。”林溪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她并不自卑，但在苏晴那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对比下，她只是一个普通咖啡师的现实，让她感到了一丝刺痛。

“不，林溪，不是这样的！”程雨立刻握住她的手，急切地解释，“她那是她的问题！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累，她总想把我塑造成她希望的样子。但你不是，林溪，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轻松，才觉得是在做我自己。”

程雨的眼神真诚而恳切：“我刚才没有好好介绍你，是我不对。我只是……不想让她那些无聊的话影响你的心情。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绝不是什么‘朋友’。”

看着程雨焦急解释的样子，林溪心里的委屈和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她相信程雨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但是，苏晴的出现，像一根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她原本充满甜蜜的心房。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和程雨的世界，或许存在着她之前未曾细想的差异。程雨的圈子，她的事业，她的过去……都像一层淡淡的迷雾，横亘在她们之间。

这顿原本庆祝的晚餐，最终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程雨送林溪回公寓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了许多。程雨几次想找话题，都被林溪淡淡的回应打断了。

到了公寓楼下，程雨拉住准备转身上楼的林溪，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林溪。”程雨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懊恼，“让你不开心了。别因为她影响我们，好吗？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完整的你。”

林溪靠在程雨温暖的怀抱里，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心里的那根刺似乎软化了一些。她回抱住程雨，轻轻“嗯”了一声。

但有些东西，一旦出现裂痕，就很难立刻复原。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林溪看着床头那条程雨的围巾，心里充满了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苏晴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不止当时那一点尴尬。她和程雨看似甜蜜的感情，第一次迎来了真正的考验。未来的路，似乎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