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与晴的温柔 第5章 第5章：追逐与打听

篮球社的初次训练结束后，李晴韵拖着有些酸软的身体，带着一颗五味杂陈的心回到了306宿舍。黄晨昊那默然相助的一幕，反复在她脑海中回放，像无声电影里一个被刻意放慢的镜头，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他修长的手指接住球的稳定，他投篮时手腕轻压的弧度，他转身离开时淡漠的侧影。

这微小的善意，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光，在她心湖深处漾开圈圈希望的涟漪。

“怎么样怎么样？见到他了吗？有进展吗？”吴芊芊一见她回来，立刻丢下手机，迫不及待地追问，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李晴韵叹了口气，把自己摔进椅子里，将训练时的窘况和最后黄晨昊那个无声的举动描述了一遍。

“哇！他虽然冷，但还挺有风度的嘛！”吴芊芊双手捧心，一脸憧憬，“这不就是外冷内热的经典款男主吗？晴韵，你有戏！”

一直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徐洁萱合上手中的书，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谨慎的提醒：“晴韵，你别怪我泼冷水。我今天特意帮你向学生会的学姐打听了一下黄晨昊。”

李晴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向徐洁萱：“打听到什么了？”

“学姐说，黄晨昊在商学院很有名，成绩好，能力强，家境似乎也很优越，但性格确实非常冷淡，几乎不跟女生接触。”徐洁萱顿了顿，看着李晴韵的眼睛，声音放得更缓了些，“而且……学姐提到，他好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前女友，叫沈清妍，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舞蹈系的系花，大二的时候去了法国留学。听说……他好像一直没完全放下。”

“沈清妍……”李晴韵喃喃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里刚才那点因为黄晨昊无声帮助而升起的暖意，瞬间凉了半截。原来，他那种挥之不去的疏离感和偶尔流露的沉郁，是因为心里早已住过一个人，一个听起来如此优秀、仿佛自带光芒的人。

舞蹈系的系花，去了艺术之都法国……这样的女孩，该是多么耀眼的存在。自己这个刚从南京来的、有点迷糊的服装设计系新生，拿什么去比呢？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失落感悄然蔓延开来。

吴芊芊见状，立刻搂住李晴韵的肩膀，试图驱散这低沉的气氛：“哎呀，前女友而已，都出国了，山高皇帝远的！我们晴韵哪里差了？又可爱又有才华！近水楼台先得月知不知道？别灰心！”

李晴韵沉默了片刻，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黄晨昊在球场上那冷峻而专注的身影，以及他默然捡起篮球时，那双看不出情绪却异常深邃的眼睛。那股从初见时就扎根心底的悸动，并没有因为听到“前女友”的消息而消退，反而像被激发了某种倔强，变得更加清晰和强烈。

她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比之前更多了几分义无反顾：“我知道他可能很难接近，也知道他心里可能还有别人。但是……”她深吸一口气，“但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至少，我想试试看，靠他更近一点。”

徐洁萱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知道再多的理性分析也拉不回一个心意已决的人。她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支持：“好吧，既然你决定了。不过，别太沉迷，保护好自己。”

“知道啦，谢谢你们！”李晴韵用力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有朋友在身边支持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下午没课，李晴韵抱着几本专业书，准备去图书馆。她心里存着一丝微小的期待，希望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来一场“命中注定”的偶遇。

刚走到图书馆门口，就听到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晴韵？”

她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毛衣、气质干净的男生站在那里，脖子上挂着一台看起来颇为专业的相机，正微笑着看她。是昨天在篮球馆见过的那个摄影师。

“你好，你是……昨天在篮球馆？”李晴韵有些不确定地问。

“对，我叫顾哲然，摄影系的，和你同届。”顾哲然走上前，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舒适，“昨天看你投篮……很可爱。”他语气真诚，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

李晴韵的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别提了，太丢人了。”

“怎么会？新人都是这样的。”顾哲然自然地与她并肩走进图书馆，闲聊般问道，“你是对篮球感兴趣，还是……”他顿了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庞，“对某个人感兴趣？”

李晴韵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否认：“当然是对篮球感兴趣！”声音却因为心虚而稍微提高了一点。

顾哲然了然地笑了笑，没有追问，体贴地换了个话题：“我看你拿着素描本，是服装设计系的？真厉害。我们系有时候也需要拍一些时尚主题的作品，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合作。”

他的友善和健谈很快化解了李晴韵的尴尬。两人在阅览区找了相邻的位置坐下。顾哲然很懂得分寸，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地看自己的摄影画册，偶尔才会低声和李晴韵交流几句，内容不外乎校园生活、各自的专业，气氛轻松融洽。

他就像一个温暖体贴的邻家哥哥，恰到好处地展现着关心，不会给人任何压力。李晴韵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感，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但是，她的心已经被那个冷峻的身影占据了大半。面对顾哲然释放的善意，她感激，却无法产生同样的悸动。

当顾哲然试探着提出：“周末我们摄影社有个外拍活动，要去学校后面的小公园，风景很不错，你要不要来当我的模特？我觉得你的气质很符合我想拍的主题。”

李晴韵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篮球社周末可能也有活动。她带着歉意，委婉地拒绝了：“对不起啊，周末我们社团可能有训练，我可能去不了。”

顾哲然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再说。”

离开图书馆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哲然坚持送李晴韵回宿舍楼下。

“今天谢谢你，顾哲然。”李晴韵礼貌地道别。

“叫我哲然就好。”他微笑着，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脸上，“晴韵，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只是想找人聊聊天，随时可以找我。”

他的心意，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

李晴韵不是不懂，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温暖的男生，心里有些复杂。他很好，真的很好。可是……

“谢谢你，哲然。”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朋友般的坦然，“你是个很好的……朋友。”

顾哲然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话语中委婉的拒绝。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但笑容依旧保持着风度：“好，朋友。那……再见，晴韵。”

“再见。”

看着李晴韵转身走进宿舍楼的背影，顾哲然站在原地，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相机。镜头里捕捉过无数美好的瞬间，但那个在篮球场边笨拙却生动的女孩，似乎格外不同。只是，她的目光，似乎总是追寻着另一个方向。

没关系，他心想，他们才刚认识，时间还很长。

而回到宿舍的李晴韵，心里想的是，如何在下一次篮球社训练时，不再那么笨手笨脚，如何能再多和那个冷漠的9号说上一句话，哪怕只是关于篮球的、最简单的一句请教。

沈清妍的名字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心底，隐隐作痛，却也更加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前女友又如何？她李晴韵，就是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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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追逐与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