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会顾忌他人的眼光,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连衣服,他也不肯好好地将每一粒扣子都扣好,董煊和总要做些什么来彰显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比方说,他很喜欢在衬衫上面画上自己的涂鸦,再打两个破洞,露出里面一点白皙的肌肉。
董煊和似乎真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他迎着光,张开双手,他穿着有些透明地衬衫,露出美好的腹部线条,被风一吹,那件衣衫便轻飘飘地飞舞起来,如果他藏了一些硬物在身上,很容易便被人看出来了,可是董煊和却如此淡定和坦然,“好了吗?如果好了的话,麻烦离开一下。”
所有人都被董煊和的厚脸皮震惊到了,里面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人都忍不住往里面看去,几乎是魔怔了一般。
“看什么?我让你们看了吗?你们都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看我的人。”董煊和有些不高兴,他恶狠狠地盯着在场的所有人,视线相对,他甚至还发现苏承星也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瞧,还挺专注的,甚至没有发现董煊和也在看他。
董煊和用牙齿咬着脸颊旁边的软肉,非常不开心地大步向前,将门牢牢关上,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他现在的心情极度不好。
董煊和不是个傻子,他能敏锐地察觉到,那些人的本意似乎并不是因为他要把学校炸了这件事,虽然此刻,他非常想那么做。
他们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他身后的那个人。
董煊和不由皱眉,借此,他联想到了那个暗网,暗网上的那些人简直就像是下水沟里的生物,黏腻又散发着恶臭,在上面发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或许,眼前这些人,也是下水沟里的一个成员。
可是在表面上,他们家世都是个顶个的出众,无论采用什么方式,他们以后都会拥有一个漂亮的履历,一个足够光鲜的身份。
但无论怎样,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一个觊觎着他人物品的可怜虫而已。
董煊和不想看到他们令人作呕的脸,“好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身上没有携带炸药,我是疯了才会想着把学校炸了。”
“有没有带,也不是你说了算,”苏承星站出来,他一向是公认的好脾气,就算是董煊和已经将不耐烦摆在了脸上,他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我们是学生会,学生们信任我们,给了我们监管的权力,我们也要对全体学生负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急切地把门关上?非常可疑。抱歉,我们都是为了学生的安全,所以才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董煊和简直要被气笑了。
想进去看看就直接说,非要七拐八弯,说出一大堆无聊的借口,他就一直看不上苏承星惺惺作态的姿态,可是董煊和的父亲却认为,他是这群人中最有出息的那个,还说,如果董煊和能和他一样,他也就不用担心了。
“不行,我不同意。”
苏承星的眸色暗了下来,他开始微笑,走上前,熟络地拍了拍董煊和的肩膀,“这可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情,至少从流程上来讲,我必须做这件事。”
冠冕堂皇的伪君子。
董煊和又在心底狠狠骂了几句,简直把他父母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董煊和自然不允许,可是理智告诉他,闹太大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苏承星就是一只笑面狐狸,他总是习惯于用狡猾的方式,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他人头上,自己又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害者的模样。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纠缠起来。
两人隐约打了个平手。
董煊和难免急躁,他想用暴力来解决这团捋不开的毛线,可是他又想到了宋之槐,是了,他有心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必须得老实一些。
他只能耐下心,和苏承星慢慢周旋,可是苏承星却不讲武德,他已经打了招呼,就在这一段时间内,剩下的那些人通过借来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非常阴暗的房间,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这里是自习室,虽然没有学生来,但是有阿姨每天定时定点打扫,因此也算得上干净,宋之槐蜷缩在最角落里,领口,袖口都有一些被扯烂的痕迹,露出来的皮肤也有些泛红,她的眼眶还红着,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还哭过。
空气里泛着一股暧.昧的热气。
他们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已经预定好了暗网上的热帖。
最近的热帖都和宋之槐有关,她的某些物品价格都被炒得很高,可这里的学生都不缺钱,无论怎样离奇的数字,都有人争着要。
“你知道他的炸药藏在哪里吗?”
宋之槐冷静地擦了把眼泪,将董煊和的书包拿出来开始翻找,里面并没有放任何书籍,也是,他的人生早就被规划好了,哪怕他不学无术,哪怕他头脑空空,也有大好的未来在等着他。
读书,学习,是他们这种普通人才需要全力做的事情。
可是……随着拉链被一点一点拉开,里面的东西被一样一样的取出,宋之槐的脸色终于开始变了。
董煊和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鞭子,手铐,手木仓……鞭子是特制的,非常柔软,用来打人完全不疼,还有手铐,旁边雕了花纹,里面还刻意用海绵垫了,只有那把木苍,拿起来沉甸甸的一把,颇有分量。
宋之槐越看脸色越差,到最后,干脆抿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想离开这里。”
董煊和将宋之槐护在身后,“是的,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只想离开这里。”
他故意歪曲了宋之槐的意思,将两人的关系形容地非常暧.昧。
宋之槐大声叫道,“我没有,你看这些木仓,还有手铐,他想杀了我。”
董煊和忍俊不禁,他手指挑着那把手铐,将其松松地拷在宋之槐的手腕上,那把手铐的开合并不是靠钥匙,而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开关,宋之槐稍微挣扎了一下,手铐便轻松地掉在地上。
“情趣手铐。”董煊和顿了顿,示威似的环视四周,“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你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