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倒是有意思,你们给她摆两桌庆祝庆祝。”怀王语带奚落。
这…小孩儿长高才会大张旗鼓地庆祝,谁家这么大的娘子为了长高摆席的。
而且,甄娘子还是别家送来的妾室。
吴总管觑了一眼怀王,大概是第一位房里人的缘故,王爷似乎在甄娘子的事情上别扭得紧。
赵辰轩不知吴总管所想,他照常进净房洗漱完,躺在了书房内间的榻上。
一切都和过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熟悉的房间,平整的榻。朝中今日也没有地动山摇的大事发生。
可是,身下这张他早已躺惯了的榻,今日却不知怎地,扎起人来。扎得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大半个时辰,赵辰轩还是了无睡意,甚至有越来越清醒的架势。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利落地翻身坐起。也不叫人,自己随意套了件外裳,又披了件披风。
几步跨出房门,往院外走去。
侧间,值夜的小子本已迷糊了双眼,强撑着没睡,被这动静吓得瞌睡虫全跑了,赶忙提着灯笼,跟上前面那道高大的身影。
小子名唤青山,是吴总管在府上挑选的小徒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他躬身拿着灯笼,小跑来到怀王身侧,既给怀王照亮了脚下的路,又不会遮挡主人家分毫。
灯笼里的烛火在夜风下摇曳,透出几分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意味。
青山暗忖,“不知朝中又有哪位大人要倒霉了。”
谁知,走着走着,却有花香似有若无地飘来。
青山一愣,他记得从沧宸院出府门没有带花的路。
这不是去外面的路。
小子定睛一看,繁花点缀的小径,蜿蜿蜒蜒地通往月洞门,这…这似乎是去宝华院的路。
见过王爷歇下了,突然大半夜出去公干,还是头次见王爷大半夜去内院。
鼻端的花香越来越明显,与宝华院里的那位小娘子格外相宜。
看来,以后对宝华院那位得更慎重些了。
青山把身子躬得更低,眼睛垂着看向地面。
怀王龙行虎步,夜色中,已能窥到宝华院的一角屋檐。
转过一条□□,宝华院的院门映入眼帘,此时已是深夜,院子里一片寂静,廊下挂着的灯笼自门缝处透出微弱的光。
赵辰轩抬手欲敲门,食指指节离院门仅分毫之隔时,历来行事果决之人却突然把大手蜷缩成拳,放回了身侧。
这么晚了,要不还是明日让秦嬷嬷知会她了再来,本来就怕他,别又把人吓坏了。
可是,不知怎的,他的脚似被钉在了原地,不想离开,一定是书房里的那张床榻过于冷硬,才让他的脚产生了自己的想法。
不等怀王做下决定,院子里守夜小丫鬟怯生生的声音自门内传来,“门外是何人?”
被发现了。
得,不用纠结了,他岂会做过门而不入的事情。
“本王,开门。”
男主人低沉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小丫鬟不敢耽误,慌乱地拉开了门扉。
院子里一片昏暗,小丫鬟好像被深夜造访的男主人吓到了,不知道掌灯也不知道通报,木楞楞地候在一旁。
怀王大步走向正屋,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内,小丫鬟才如梦初醒地往厢房跑去。
甄远韵大病初愈,这时节夜里还有些凉,秦嬷嬷怕她病情反复,叮嘱着给宝华院的正屋烧了一点地暖。
不热,但能增加一些暖意。
这暖意让甄远韵近日睡得十分舒服。
怀王走进内室,掀开床帐一瞧,只见小娘子身着单薄的白色寝衣,仅余胸腹处留了一点褥子,裤腿上溜,两条暖玉似的腿搭在被衾上,分外惹眼。
似是不适应陡然变亮的光线,小娘子翻身朝向内侧,鸦青的发丝铺了满满一枕头。有几缕调皮的掉出了床沿,微微翘着,引人心动。
怀王看得眼神一暗,他早该过来的。
他抬手挥退下人。
今日是桃汁值夜,她既担忧自家姑娘,又对屋子里那道高大身影发怵,只能忐忑不安地慢慢挪出内室,候在外头等候差遣。。
屋内没有了其他人,怀王顺应心意伸手握住了那几缕调皮的发丝。
女人的头发怎么能这么顺滑,滑溜溜的,越摸越让人心痒。
心痒的怀王探手摸上了近在眼前的白嫩脸颊。
温软的脸蛋一入手,怀王的心里弥漫上一股满足感,似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
他脱了外裳翻身上榻,床榻宽敞,娇滴滴的小娘子往内一侧身,正好给了偷香贼巨大的空间。
睡梦中,甄远韵感觉今日的地暖烧得尤其地暖,还不均匀,她的腰背处像处在火炉边,热得人难耐。
她撅了撅嘴,想远离火炉,却被一条藤蔓缠绕,动弹不得。
藤蔓,她床上怎会有藤蔓?
甄远韵一下子惊醒了,低头一看,腰腹上箍着的哪里是藤蔓,分明是怀王殿下的铁臂。
强壮而有力的臂膀缠在她的腰间,薄薄的寝衣完全阻隔不了对方。她的腰背处更是与身后那人紧贴着,难怪像在火炉旁。
甄远韵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身后之人。
她的身子早已经养好,前段时日,秦嬷嬷还请了一位妇人与她好好说了男女敦伦之事。
听那妇人说完,在见到怀王之前,她以为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章程,不会似以往那般害怕。
但此刻,真被这人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的力量和强壮,甄远韵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早先的几次不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身子不知不觉地变得越来越僵硬。
怀王搂着温香软玉,本已打算今晚放过她。这温软之处已比书房的床榻好上许多,他昏昏沉沉间已快要入睡。
谁知,他不惹人,人偏来惹他,他还没睡着,怀里的身子却越来越不软,这就不美好了。
既如此,他也无需客气。
反正,看起来小娘子今晚怎么着都睡不好了。
“醒了?”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甄远韵听到已经有些耳熟的声音响在耳旁,身子更僵硬了。
如果头发能够变硬,此刻,她大概已经成了一只超级大刺猬。
怀王喷出的热气打在耳侧,瞬间给甄远韵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了一层薄红。
嫩生生还带着粉色的耳垂近在眼前,灵巧的弧度十分可爱,怀王遵从自己的内心,张口轻咬了上去,用牙齿微微碾磨。
甄远韵只觉一股酥麻袭来,她不自觉地一缩,身子微弓,却是越加缩到了身后那人的怀里。
被塞了满怀,感受到怀中人的害怕,想起秦嬷嬷早先说的话,赵辰轩难得收起了一点霸道性子,行事缓了几分。
怀里的甄远韵却觉得更加磨人了,当清风拂过山丘,山丘终是忍不住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赵辰轩本是为了她的身子迁就于她,却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渐渐得了和以往不一样的乐趣。
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原来经过他的摆弄,能让身前之人变得更加诱人,好似鲜嫩多汁的蜜桃,让人忍不住下口。
初时,甄远韵觉得磨人极了,他抚过的每一处都变得那般奇怪,害怕又好像不满足。
渐渐的,后者占了上风,山丘恨不得将自己全然缩于清风之下,唯恐哪一处没得到清风的眷顾。
及至烟花绚烂之时,甄远韵仿似一条缺水的鱼,不自觉地张着小嘴,只觉不足,渴求更多。
她瘫在怀王的怀中,美眸微闭,樱红的唇微张,犹在失神中。
恍惚中,她想,是她过去狭隘了,这事确实如那妇人所说,是快乐的。
秦嬷嬷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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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