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怎么可能生孩子呢?”
秦锐见钱叔不信,直接上手撩起了自己衣服下摆,露出腹部一道虽然淡化但仍清晰可见的疤痕:“呐,骗您干嘛?如假包换,亲自生的。”也是亲手剖的。
钱叔的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扶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变了调:“小锐你可别吓你叔了!这、这绝对不可能!Alpha的生理构造就不支持妊娠!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疤是不是别的手术留下的?”
沈知寒走到秦锐身边,轻轻按下他的手,把那道疤痕遮住。
钱叔这才想起一直沉默的沈知寒,就像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赶紧指着崽子:“诶!小寒,你快来说说,这孩子是你的吧?你看这眼睛,跟你一模一样!你和哪个omega还是beta生的?”
“小锐他非跟我开玩笑,说是他生的呢!我知道你俩感情好,但是玩笑不能这么开啊......”
沈知寒先是看了看一脸“求认同”的秦锐,然后抬眼看向一脸“你快澄清”的钱叔,微笑着伸出手。
他先是摸了摸崽子的脑袋,然后极其自然地也揉了揉秦锐的头发,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嗯,是锐锐生的。”
秦锐立刻补刀:“你看!我没骗你!”
钱叔:“......”
他整个人石化在原地,脑子里仿佛有无数医学教科书在熊熊燃烧,最终崩塌成灰。
最后,关于崽子的牙齿,也没查出什么器质性的大问题,钱叔只能将原因归结于个体发育差异。
可怜的老头,顶着巨大的认知冲击,凭借残存的专业素养,建议可以考虑提前在崽子的辅食中加入一些有一定硬度的食物,以锻炼他的咀嚼能力,适应牙齿的发育。
另外,长牙期可能伴随“长牙热”,孩子会有低烧、烦躁的情况,嘴巴也会比较难受,家里备一些儿童外用的退烧凝胶和磨牙棒,不用太担心。
等到秦锐和沈知寒有说有笑地抱着崽子离开诊室时,钱叔还维持着那副魂游天外,怀疑人生的震惊模样,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
“坏了......难不成我真的老糊涂了?还是帝国医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展到可以让Alpha怀孕生子这种惊世骇俗的地步了???”
“欸!你从进门起就躲在后面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在害怕小时候拔牙?”秦锐揶揄地用手肘顶了顶沈知寒的腰。
沈知寒动作僵硬了一瞬,低下头,看着秦锐怀里刚刚被压舌板捅yue的可怜崽子,颇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
秦锐牙口好,从小到大没吃过牙医的苦,但沈指挥官可是切切实实被拔过牙的。
沈知寒的童年浸满了苦涩,即便在名义上的父亲沈丘陵手里,也未曾品尝过多少甜的滋味。
他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颗糖,是秦锐塞进他手里的那颗奶糖。糖纸包裹着从未体验过的,足以融化整个世界的甜蜜,那瞬间在舌尖溢出的甜美,在他灰白的世界里凿开了一道裂缝,照进了从未有过的光。
自此,他对这种能带来纯粹愉悦的滋味,几乎丧失了所有抵抗力。
然而,甜蜜的代价很快显现。
还是秦锐先发现了异常。他注意到沈知寒近来越发习惯只用右侧牙齿咀嚼食物,有时甚至会不经意地用手捂住半边脸颊,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
在秦锐的一再追问下,沈知寒才含糊地承认,是牙疼。
秦锐当即把人按在桌子上,在沈知寒略显抗拒的闷哼中,强势地掰开他的嘴,借着灯光一看。
好家伙,长蛀牙了,能不疼吗!
这可不行。
在秦锐那套霸道逻辑里,他认定的死对头,未来要并肩作战的伙伴,必须是完美无缺的。更何况,沈知寒都快养成偏侧咀嚼的坏习惯了,这么漂亮精致的一张脸,要是因为咀嚼肌不平衡而长歪了,那还了得?
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秦小霸王当机立断,不顾沈知寒微弱的反抗,直接把人拎去了军校附属的牙科诊室。
那时的钱叔还不是如今这般头发稀疏的老头子模样,正值中年,发际线也尚且□□,未曾向秃驴的境界迈进。
秦锐把浑身僵硬的沈知寒往诊疗椅上一按,钱叔熟练地拍了张牙片。
“没关系小锐,是颗智齿蛀了,位置长得还挺正,可以考虑直接拔掉,一劳永逸。”钱叔看着牙片,语气轻松,转身就开始准备麻醉药和拔牙器械。
秦锐见状,便放心地去缴费处办手续。
冰冷的诊疗椅上,沈知寒仰躺着,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钱叔的动作:
装着不明液体的药剂瓶,
闪着寒光的细长注射器,
形状狰狞、如同刑具般的钳子、镊子......
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紧缩了一下,呼吸也微微屏住。但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完美地掩盖了所有情绪,连经验丰富的钱叔竟也没能立刻察觉到这平静表面下的惊涛骇浪。
“唔,这位同学心理素质不错嘛,很冷静。”
钱叔一边夸赞着沈知寒的淡定,一边给注射器排空气,几滴透明的麻药液体“嗤”地一下被推出,溅落在弯盘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触发了某个开关,沈知寒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秦锐刚拿着缴费单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正是沈知寒所在诊室的方向!他心头一紧,以为出了什么事故,三两步冲了过去,差点迎面撞上正从诊室里仓皇冲出来的沈知寒。
沈知寒微微喘着气,白皙的脸此刻更是血色尽褪,一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因受惊而睁得极大,脖子上还挂着那个一次性的蓝色口水兜。
他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秦锐,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就伸手,紧紧抓住了秦锐的手腕,指尖冰凉。
“嗯?拔完了?这么快?”秦锐有些诧异,探头想往诊室里看。
“额......嗯!拔、拔完了!”沈知寒犹豫了一瞬,随即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用力点头,抓着秦锐的手就想把他往外带,语气带着罕见的急切和恳求,“秦锐,我想回去了,我们回去好不好?现在就走!”
秦锐敏锐地听出了他语气里不同寻常的紧张和颤抖,挑了挑眉,非但没有被他拽走,反而用手牢牢扣住了沈知寒的手腕。沈知寒下意识想挣脱,却被秦锐用两只手死死钳住,几乎是半拖半抱地,硬是把人又拽回了那间诊室。
嘶......眼前的景象让秦锐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那个原本用螺栓固定在地上的,无比沉重的诊疗椅,此刻竟然四脚朝天地翻倒在地!而钱叔,则面朝下趴伏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晕死了过去。
秦锐:“......”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沈知寒。这位罪魁祸首却别过脸,紧紧抿着唇不肯与他对视,另一只空着的手死死扒着门框,全身都写满了抗拒和“打死我也不再进去”的决绝。
秦锐沉默了几秒,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钱叔他......该不会被你一拳给打死了吧?”
敢情不是牙拔完了,是牙医完了。
结果就是,沈知寒那颗该死的蛀牙自然是没能拔成,他倒是以一记精准且威力超群的勾拳,直接把钱叔给揍进了住院部观察了三天。
这一拳效果很显著,军校医疗部没有哪个牙医敢动沈知寒的蛀牙了。
后来,可怜的秦小少爷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承担全部医药费和设备维修费,跑前跑后忙活了许久。好在钱叔与湛明熙相熟,知道两个孩子都不是故意的,大概了解了些沈知寒的背景后,便也大度地没有深究。
最终,沈知寒那颗蛀牙还是在钱叔康复后,由他亲自操刀拔除的。
拔牙当天,秦锐做足了准备,格斗技都用上了,用尽全力,两只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把沈知寒压制在诊疗椅上,任凭身下的人如何挣扎,指甲在手腕上留下抓痕,甚至无意识地用信息素反抗,秦锐都咬着牙没有松手。
饶是钱叔是beta,不会受到沈知寒暴虐的信息素的影响,也是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一边喊着“小锐啊你千万按住了别撒手啊”,一边以最快速度完成了拔牙操作。
那颗蛀牙落在弯盘里的叮当声,也是三个人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
拔牙结束后,沈知寒嘴里塞着止血棉球,耷拉着脑袋,一边脸颊因为麻药和微肿而显得有些鼓囊。
他垂着眼帘,长睫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副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欺负惨了,委屈至极的小可怜。
秦锐看他这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心疼,转头就去给他买了冰淇淋。
沈知寒虽然刚经历了一场酷刑,嘴里还弥漫着血腥味和麻药的苦涩,但他心里清楚秦锐是为了自己好,顺从地任由秦锐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把冰淇淋喂进他嘴里。
甜的,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看你以后还馋不馋糖,嗯?”秦锐一边故意板着脸训斥,一边用指腹轻轻擦掉沈知寒唇角溢出的冰淇淋和难以控制的口水。
沈知寒委屈地抬起湿漉漉的蓝眼睛看着他,先是点点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糖果的甜蜜诱惑,小幅度的、坚定地摇了摇头。
正因为有着这样深刻的“前科”,所以在后来那次情人节,当秦锐看到自己课桌里,林规弥送给他的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时,第一反应是误以为沈知寒又背着自己偷偷买糖吃,当即勒令沈知寒必须“退回去”,态度强硬,不容置疑,绝不能再给任何蛀牙以可乘之机。
秦锐:哪来的糖?扔了!......别人送的?我不关心是谁送的!快点还回去!
看到代表自己心意的巧克力被送回的林规弥:so?
诶哟军校时期的两小只真的好欢快啊!怎么办啊,主线还没写好,又想写军校了呜呜,没事等主线这边差不多了就写!!!冲冲冲!
顺便拔牙真的好痛苦,小作者四颗智齿,到现在嘴里还有一颗,为了拔智齿都比别人不知道多花多少钱呜呜QAQ[爆哭]
期待读者宝宝们的评论哦!爱你们!!![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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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沈知寒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