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将沈知寒整个拥在怀里,像是要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对方骨子里的寒意。
沈知寒安静地伏在他的肩头,下颌抵着他的颈窝,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是一片压抑的、近乎死寂的平静,可那对锋利的标记齿却陷进秦锐的腺体里,深深地、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和寻求锚点的本能。
温热的血液渗出,带着秦锐信息素特有的浓烈气息。
秦锐没有推开,甚至没有皱一下眉。他只是用宽大的手掌一遍遍轻柔地抚摸着沈知寒后颈那片微微发烫的腺体,试图通过指尖传递微不足道的安抚。他能感觉到怀中身躯细微的颤抖,那是沈知寒极力控制却仍无法完全压抑的、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安。
他的沈知寒,如今早已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指挥官,他强大、冰冷、手握权柄,可那些源自沈丘陵与易芥玔的伤害,是刻在骨头缝里、融进血液中的噩梦,从未真正消失。
此刻,随着硬盘里的资料被逐一解码,那些尘封于沈家阴暗地下室里的残酷记忆再次被血淋淋地挖开,缠上了沈知寒,也狠狠刺痛了秦锐的心。
他至今仍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沈知寒时的情景。
那是在帝**事学院的实战模拟赛中,沈知寒作为突然出现的、沈家权贵的“特招生”,以绝对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战术,将一众骄傲的Alpha学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时的沈知寒,像一柄刚刚出鞘的冰刃,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秦锐只觉得他厉害得不像话,像一座亟待征服的冰峰。再然后,又听说他似乎是被沈家抛弃的私生子,却根本想象不到“抛弃”二字背后,隐藏着怎样鲜血淋漓的真相。
他带着Alpha天生的征服欲和年少轻狂的自信,莽撞地闯入了沈知寒的世界。他甚至一度以为,沈知寒眼底那片永恒的冰封之下,只是性格使然的冷淡。那时的他没能读懂那冰层下深埋的痛苦、警惕和早已被碾碎的对人性的信任。
直到后来,两人因为“某个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年轻气盛的Alpha口不择言,赌着气摔门离开,愤怒和委屈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忽略了沈知寒当时异常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等他晚上气消了些,想着回去怎么跟那个冰块低头时,推开宿舍门,看到的却是让他血液瞬间冻结的景象:沈知寒面无血色地倒在地板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冰冷得像一具没有生息的玩偶。
那一瞬间,秦锐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秦锐疯了似的抱起他冲向医疗部,咆哮着让医生救他。他这才从紧急抢救的医生口中得知真相:那颗维系着沈知寒生命的人工心脏早已超负荷运转多年,脆弱不堪,剧烈的情绪波动和信息素冲击都可能成为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的秦锐,甚至不知道沈知寒看似完好的身体里,跳动的竟然是一颗冰冷的人工心脏。
而更深的、关于沈家地下室的、那些被刻意掩埋的残忍过往,也在后续他的调查和沈知寒的讲述中一点点被揭露出来,血淋淋地摊开在他的面前。
地下室、冰冷的器械、绝望的禁锢......这些词汇如同最锋利的刀,一下下凌迟着秦锐的心。他这才明白,沈知寒那身冰冷坚硬的铠甲之下,包裹着的是一具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和残破不堪的身体。
可终究,有些伤痕刻得太深,即使时间流逝,即使沈知寒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在某些被触及痛处的时刻,那些冰冷的记忆依旧会破冰而出,将他重新拖回那个黑暗的地下室。
就像此刻。
“别怕......没事了,我在呢。”秦锐侧过脸,用自己温热的脸颊蹭了蹭沈知寒微凉的脸侧,甚至微微偏过头,将自己脆弱的腺体更深入地送向对方,让那尖齿能咬得更轻松些。浓郁而冰冷的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从沈知寒身上弥漫开来,带着主人罕见的失控与不安。
在军部这种地方进入应激性的易感期状态绝非好事。秦锐一边持续释放着安抚性的信息素,一边摸索过旁边的薄毯,展开后轻轻罩在沈知寒的头上,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隔绝了外界所有可能投来的视线。
他绝不愿让任何人窥见沈知寒此刻这般褪去所有冰冷伪装后,罕见却令人心碎的脆弱。
沈知寒异常温顺,任由秦锐动作。他被毯子笼罩着,依旧乖巧地攀附着秦锐的脖颈,修长的双腿紧紧缠在Alpha精壮的腰际,仿佛这是唯一的浮木。
秦锐稳稳地托着他的臀腿,就这样抱着他大步走向停在一旁的军部专用悬浮车,小心地将人放进后座,在他微凉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乖,先睡一会儿,我们这就回家,好不好?”
沈知寒眼圈还泛着红,闻言下意识地拽紧了秦锐的袖口,小心地点了点头,手指却不肯松开,流露出极少见的依赖与脆弱。
秦锐心软得一塌糊涂,又俯身亲了亲他微微颤抖的眼睫,声音低沉而可靠:“松开一点点,宝贝,我一直在。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
沈知寒这才像是妥协了一般,慢慢松开了手指。他甚至顺从地抬起手臂,让秦锐帮他系好安全带。秦锐坐进驾驶位,从后视镜里看去,只见沈知寒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座椅里,用毯子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悬浮车的后座空间宽敞,但沈知寒依旧将自己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后退回巢穴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他侧躺在座椅上,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防御姿态。毯子将他从头到盖到脚,只露出一小撮柔软的黑发和微微蜷曲的指尖。
看到那缩成一团的身影,秦锐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烦闷,但更多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他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
如果......如果当年,他能再早一点遇见沈知寒,就好了。
这个念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带着无尽的悔意与假设性的奢望。如果不是在沈知寒已经挣扎着爬出地狱、勉强披上冷静自持的外壳后才遇见他,如果他能在更早的时候,在那个孩子最绝望无助的时刻就出现......
悬浮车平稳地驶入夜色,向着家的方向驶去。秦锐透过后视镜,看到沈知寒似乎因为他的信息素和车辆的颠簸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旧蜷缩着,像一只受惊后无法放松的小兽。
秦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将悬浮车切换至自动驾驶模式,轻声对后座那个蜷缩起来的身影说道:“宝贝,睡了吗?我们快到家了。”
毯子下的人动了一下,但没有回应。秦锐知道他没有睡,只是沉溺在那些不好的回忆里,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重新构建防线。
悬浮车平稳地驶入别墅的地下停泊区。车停稳后,秦锐立刻解开安全带,快步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他俯身,连人带毯子一起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沈知寒似乎颤了一下,但嗅到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信息素,身体又慢慢放松下来,甚至下意识地往秦锐温暖的胸膛里埋了埋脸。
“我们回家了。”秦锐用下巴蹭了蹭那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没事了,我在这儿。”
智能感应灯光随着秦锐的脚步次第亮起,柔和的光线驱散了玄关的昏暗,缓缓流淌进客厅,最终将整个空间温柔地照亮。
今早秦锐特意买来的一百束向日葵还热闹地开在客厅的地板上,金灿灿的花盘在灯光下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与沈知寒此刻的脆弱形成鲜明对比。
秦锐抱着怀里依赖地埋在他颈窝的爱人,低声诱哄着,声音沙哑而充满怜惜:“宝贝,看看,你最喜欢的向日葵......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呢。”
说着,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将毯子边缘掀开一些,让那双被泪水浸润过、此刻还带着些许迷茫的冰蓝色眼睛露出来,期待地看向那片金色的花海。
然而沈知寒的视线却根本没有落在向日葵上,反而仰起头,循着秦锐的气息,主动凑上去,一下一下地、带着点依赖和索求的意味,轻轻吻着秦锐的唇。那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不稳的呼吸。
秦锐回应着这个带着泪痕的吻,然后小心地俯身,将怀里的珍宝轻柔地放在了那片繁盛的金色花丛中央。沈知寒的发丝散落在鲜亮的花瓣和翠绿的枝叶上,一些金色的花粉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他的鬓角,竟有种别样的破碎美感。
他躺在那里,微微仰头望着俯身的Alpha,那双被泪水彻底洗过的蓝眼睛在灯光下清澈得惊人,倒映着秦锐的身影和头顶温暖的光晕,美得惊心动魄,宛如不慎坠入凡间、在花丛中诞生的精灵,带着一丝茫然和无辜的诱/惑。
“好美。”秦锐喉结上下滚动,嗓音低沉得几乎融化在空气里。他单膝跪在花丛边,指尖极其温柔地拂过沈知寒微红的眼尾,拭去那一点残留的湿意。冰蓝色的眸子彻底暴露在灯光下,像是冰川深处最纯净的雪水融化,折射出令人心颤的光芒。
“但是呢,”秦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这惊人的美丽中拉回一丝理智,“现在还要稍微关心一下咱们的小朋友。”在军部耽误太久,他俩没来得及去接崽子。
他从作战服的口袋里摸出沈知寒的终端,他自己的那个昨晚已经被情绪失控的沈知寒捏碎,一早送去军部紧急维修了。
他点开潘玲玲发来的讯息,看到那张崽子抱着玩偶、睡得小脸粉扑扑的照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哟,小朋友今晚倒是很懂事嘛,没闹腾。”
他将终端屏幕转向沈知寒看了一眼,让他安心。然而沈知寒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终端上,他的目光依旧黏着在秦锐身上,仿佛只有Alpha的存在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咔哒。
作战服皮带扣发出清脆的弹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秦锐俯下身,并没有直接吻上那诱人的唇,而是侧头,用牙齿轻轻咬住一旁向日葵的花茎,微微用力,将那朵开得最灿烂的花衔了过来。
饱满而略带绒感的花瓣带着清新的植物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沈知寒泛红的眼尾和微热的脸颊,痒得他轻轻战栗,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当那柔软的花瓣最终扫过他微启的唇瓣时,沈知寒竟微微张口,顺从地叼住了一片花瓣,然后仰头,隔着那层薄薄的花瓣,再次吻上了秦锐的唇。
这个近乎**的动作让秦锐的呼吸猛地一窒,眼底瞬间燃起暗沉的火焰。
他松开齿间的花茎,任由那朵向日葵跌落在沈知寒的颈侧,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对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皮肤上,犬齿不轻不重地磨蹭着那柔软的耳垂,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想不想在花里做?”
他的手指早已探入沈知寒的作战背心下摆,抚上那紧韧腰腹,然后缓缓向上,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最终轻轻覆上沈知寒胸前那道早已愈合、却依旧清晰的心脏手术疤痕,极尽温柔地、带着无限怜惜地摩挲着。
身下是柔软而富有生命力的向日葵花丛,鼻尖萦绕着阳光与植物的清新气息,混合着沈知寒身上冷冽的雪松信息素和秦锐自己浓郁的龙舌兰酒气息,构成了一种极其旖旎而私密的氛围。
哭包攻嘿嘿,哭包美人攻嘿嘿,嘿嘿[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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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想不想在花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