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过后的十几个小时,窗外的景色从规整的城市建筑逐渐变成了广袤的草原层次分明的戈壁滩。
最终,一片极具异域风情的建筑群和天然的自然地貌出现在视野尽头。
阿比西州,以其红色的砂岩地貌和独特的部落文化闻名,此刻在夕阳的余晖下,整个区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
睡了整整12个小时的陶萄还靠在沈厌的肩膀上轻轻的呼吸着与飞机降落的回响磁场相互回应。
松香软糯的毛毯下,alpha的手指紧紧包裹着omega,周围还伴随着清淡的鼠尾草味。
没过多久,陶萄勉强从睡意朦胧中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扭头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的alpha伸了一个懒腰。
口齿不清的含糊一句:“好困。”
“没见过你怎么能睡的。”alpha右手整理他睡扁的领口,左手捏了捏他温暖的手心。
陶萄吸吸鼻子凑近他的脖子,同样拿没有牵着的那只手给他抚平了上面的褶皱:“你好香啊。”
“……,你少做梦。”沈厌捏住他的脸把他转向窗外。
神秘的景色瞬间吸引了陶萄的注意力,飞机下五彩斑斓的田地,周围是缓慢降落的蓝天白云。
再往下是颇具当地特色的低矮建筑群,泥土色的外墙,茅草覆顶,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
……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热气瞬间席卷全身,昨天穿着薄外套的陶萄冻得龇牙咧嘴,现在额头上都沁出了汗。
他偏头看向沈厌才发现他的白衬衫也晕出了汗珠,而且他好像有些没睡醒的倦意,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张好看又精致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泥土气息和某种不知名的芳香植物味道,远处隐约传来颇具节奏感的鼓点音乐。缓慢的安抚了陶萄皮肤的灼热。
这个夜晚注定非同寻常。
清新的、带着一丝凉意的晚风让人精神一振。带队老师拿着名单开始分配宿舍:“大家注意!按照之前的分组,两人一间,omega和omega,alpha和alpha,beta和beta,都看管好自己的物品,门卡一会儿由组长发放!”
“另外,明天下午开始集训,今天注意别玩太晚,注意安全。”
听完这一句,人群瞬间热闹起来,沈厌终于率先放开陶萄的手,关闭了信息素手环的单项固定开关,与他拉开距离。
陶萄和江小绿自然被分到了一起,江小绿咋咋呼呼地领了门卡,凑到陶萄耳边,把他拉到距离沈厌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小声说:“看!我说吧,我们俩一间!安全了!”
她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独自站在人群外围的沈厌。
“你都不知道,下了大巴他都没有叫醒你,背着你上了飞机,老师都惊呆了,还说你让他帮你的。”
江小绿憋了很久,巴拉巴拉的全说出来。这会儿到没有了惊慌,与刚才换座位的表情截然不同。
“真的,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沈厌帮过谁,除了…。”
她缓了两口气,决定还是别说其他人的名字,万国际部的人不好惹,“太可怕了,你真的没事吗?”
“没有,我真的太困了,可能我真的给他说了。”陶萄心虚的解释,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其实他已经订婚了,对象是他。
陶萄捏着手指,踮起脚尖寻找前面拿门禁卡的沈厌。
沈厌似乎完全不受周遭喧闹的影响。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随意拎着一个简单的黑色行李包,看着窗外橘色的晚霞。
“走吧葡萄,我们的房间在那边!听说晚上有欢迎派对,有超多好吃的!”江小绿的欢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拉回了现实。
晚上的派对在酒店中央的露天广场举行。篝火燃起,旁边的美食小摊的美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各种优美的音乐和不用皮肤和服饰的abo在一阵阵欢呼声和
气氛很快被炒热,学生们抛开旅途的疲惫,尽情享受着异国的夜晚。
陶萄本来想安静地待在角落,却被江小绿拉着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江小绿性格外向,很快和几个不认识的帅哥alpha、Beta玩成了一片,游戏喝酒,不亦乐乎。
陶萄心思却不全然在此,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搜寻着那个冷淡的身影。
晃悠了一会儿,他拿了一杯温水独自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往酒店门口瞟一眼。
随后他闻到了熟悉的鼠尾草气息,以为是沈厌,他放下那杯温水,寻着他的味道往里面走。
他沿着酒店的大堂走到一个房间门前,忐忑的敲了敲门,几秒后,一个服务员从里面打开门后,拿着托盘又走了出去。
他小心翼翼的进去把门重新关闭,看见alpha拿了一杯红酒,靠在最边缘的沙发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清晰冷峻,矜持尊贵,许是洗过澡的原因,他突然觉得沈厌的气质跟刚刚有些不同。
隐隐有些不对劲,刚准备走到他面前,那个alpha就转过头来。
是一个陌生的alpha。但是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这个alpha见到他好像并不意外,他的眼尾微微上扬,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很帅,和沈厌不一样的帅。但有同样的高贵与矜持。
过了几秒,他站起来把酒杯放在吧台上,红酒在杯子里晃动,一层层小波浪跟着杯壁停靠,alpha语气温柔的对着他说:“沈厌在洗澡。”
陶萄心里有些失落,看来刚刚是看错了,现在他有朋友在,自己好像是多余的那一个。
“哦,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他羞愧的转身,趁他还没有说话前快速的跑出去。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心脏砰砰砰的跳跃着,控诉着刚才激烈的运动。
他放慢脚步,找到玩得正嗨的江小绿:“小绿,我有点累,先回房了,门卡给我吧。”
江小绿已经喝得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她迷迷糊糊地在身上摸了一圈,然后大手一挥:“哎呀!好像……好像掉在哪儿了?要不……要不你跟我一起再玩会儿?等下一起回去嘛!”
陶萄无奈,看她醉醺醺的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说:“你先玩,我再找找,可能掉在附近了。”
他在江小绿刚才待过的地方仔细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打电话,江小绿的手机在桌上震动,人却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夜渐深,派对散去,陶萄独自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感到一阵无助。
就在他抱着手臂,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带队老师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了?”
陶萄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沈厌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他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衣,发梢微湿,身上那股清冽的鼠尾草气息更清晰了些。
“我……我进不去房间。江小绿喝多了,门卡可能丢了……”陶萄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沈厌沉默地看了他两秒,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看不出情绪。然后,他简短地说:“跟我来。”
陶萄像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跟在他身后,走到了长廊尽头那个单人间。
房间很宽敞,但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大床和一组沙发。沈厌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备用被褥,利落地铺在沙发上,动作自然得仿佛早有准备。“你睡这。”他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不用,我睡沙发就好……”陶萄连忙摆手。
沈厌铺好沙发,直起身,目光扫过他:“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哦哦。”陶萄这下才放下心。默默的走进浴室去洗漱,没想到里面早已经摆好了挤好的药膏和温水。他快速的弄完钻进沙发的被窝里。
他蜷缩在沙发的一侧,背对着沙发的方向,能清晰地听到沈厌躺下时细微的声响。
黑暗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在沙发僵硬得如同木偶,一个在床那边上平静无波。
陶萄以为自己会紧张得彻夜难眠,但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这熟悉的信息素莫名带来了一丝安心,他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深夜,万籁俱寂。
月光透过窗户,在房间地板上洒下一片清辉的倒影,沈厌睡眠很浅,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他听到一阵细微的窸窣声,随即是轻微的脚步声。
他瞬间清醒,但没有立刻睁眼,只是默默的听着脚步的回响。
是陶萄。
沈厌打开床头灯调成昏暗的亮度,刚刚背对着他的omega此刻正朝他缓慢的走过来。
他双眼紧闭,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
他像梦游一般,摇摇晃晃地、无意识地朝着大床的方向走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陶萄完全凭靠着本能行动。还有一些来着身体的渴望。
他在睡梦中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焦躁和空虚,身体深处泛起一阵阵热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失控的边缘。
而空气中那股清冷的鼠尾草气息,成了他潜意识里唯一的浮木和慰藉。
他遵循着本能,摸索到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了上来。带着一身甜腻但毫不腻味的葡萄软糖香气,他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动物,一点点地蹭到了沈厌的身边。
灼热的呼吸轻轻透在他的脖颈。
沈厌的呼吸一滞。几乎是下意识的打开信息素单项开关。
温热的、带着浓郁甜香的身体贴上了他的手臂,然后,陶萄扭动着身体来回折腾了好久,最后仿佛找到了最舒适的姿势,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处,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把他抱的更紧。
沈厌就这样看着他来回在他身上来回抓挠,甚至omega胸前的扣子还被他自己扒拉掉了两颗,漏出光滑的细腰。
沈厌吞了一下喉咙,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但omega想一块狗皮膏药,死死的黏在他身上。他只好作罢,把被子往他身上揽了揽,手指抚上他干燥是后背,重新关了灯。
黑暗中,沈厌捏了捏他紧靠在他喉结上omega的脸,无奈的想。
前两次只是钻他的被窝,这次还要抱着他。
那下一次呢?
他决定惩罚他一下。
19,20号连更两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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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