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北极星和天狼星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黑暗来临

西里斯从没想到过，圣诞节前的一个月竟会是如此漫长。

自从格里莫广场12号被烧，他在霍格沃茨一楼大厅单方面殴打莱斯特兰奇之后，原本就争锋相对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愈发地仇视起对方。他们一个个兴奋不已，都乐于用世上最恶毒的话语、最滑稽的恶作剧来捉弄彼此。

但或许是对西里斯有所忌惮，斯莱特林们没敢将这些小把戏耍到他面前，以至于连同掠夺者、雷古勒斯、莉莉在内都没有被波及到‘战争’中。

这样的情况对掠夺者中的某些人，以及雷古勒斯、莉莉来说是件好事，但对于唯恐天下不乱的詹姆来说可就不妙了。当他发现不论他使用怎样的手段捉弄斯莱特林们，他们都会碍于西里斯而不敢还手。渐渐的，詹姆也懒得再费脑筋，只是成天在朋友们面前哀嚎，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除此之外，随着外界局势愈发动荡，越来越多的同学选择了休学或者退学。特别是斯莱特林们，这使得本就人数偏少的他们人更少了，显得有点单薄，在与格兰芬多的对抗中屡次占下风。

而格兰芬多走的人里面对西里斯来说比较熟悉的便是彼得了，尽管詹姆费尽心思跟他解释在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在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向来胆小如鼠的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詹姆虽然觉得可惜，倒也没挽留。事后在跟西里斯夜游时，他主动谈起了这件事，并故作深沉道：人各有志，想走就走吧。

但西里斯清楚詹姆还是真情实感地难过了的，毕竟他这位朋友是他认识的最讲义气的人。可就像詹姆所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谁都无法替别人做决定，不是吗？

不过，直到有一天，一名拉文克劳五年级学生在霍格莫德村被谋害身亡，那一缕始终笼罩在学生们心头的恐惧最终还是爆发了。

一时间，邓布利多难以对抗神秘人，并且也没有办法守护霍格沃茨的谣言在学生们之间传播开来。而神秘人的主张每个人都很清楚，毕竟《预言家日报》连续几天的头版头条上都刊登着那篇莫名其妙出现的报道——

神秘人坐在一把深红色丝绒椅上，目光冰冷的面对着镜头，突然微微一笑。旁边，一行蝇头小字这样写道：……只有纯血巫师才配拥有魔法这样神奇的能力……麻瓜更不应凌驾于巫师之上……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走到阳光底下，巫师应该也必须统治麻瓜！

顿时，人心惶惶，选择退学和休学的学生们越来越多，以至于霍格沃茨的正常教学都难以为继。不得已，邓布利多出面宣布，霍格沃茨将在圣诞节一周前便开始放假（也就是说加上圣诞假期，将近一个月不用上课。）同时，他也隐晦地暗示道，这将是同学们最后能够选择是否留在霍格沃茨的机会，当然，就算选择了离开，霍格沃茨也会永远矗立在此，静候大家回来。

因此延长的圣诞假期对于一些学生来说是不安，是迷茫，是无助，但对于另外一些学生来说，则是一个难得的不用上课、没有作业的长假。

“嘿，西里斯。”正值晚餐，礼堂里却不复往日人群攒动的景象，四条长桌旁稀稀拉拉地坐着沉闷消极的学生们，各个脸色煞白，只低头机械地咀嚼着饭菜。詹姆却仿佛丝毫不受气氛影响，依旧是活力满满的模样，“你假期准备去哪？”

此时此刻，就连西里斯都不得不佩服詹姆的大心脏。他百无聊赖地戳了戳餐盘里的烤土豆，眼见土豆块变成了土豆泥，又越看越觉得这土豆泥像是他过往短短十二年的人生一样稀烂。他烦躁地撸了把额发，不耐烦道：“不知道。”

詹姆并不在意西里斯的态度，大大咧咧地揽过他的肩膀，埋首耳旁，小声地嘀咕道：“我知道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好吧，应该说所有人都知道但——你这次圣诞节肯定不回家了吧？那要不要跟我一起，我爸爸妈妈昨天写信说圣诞节要带我去坦桑尼亚旅游呢，据说那里有非常古老高深的魔法，我真的超级想去见识见识！”

这个时候打算去旅游……还是这么远的地方……西里斯一愣，立马联想到老波特夫妇或许是想把詹姆拐到别处再敲晕打包带走，让他永远不可能再回到霍格沃茨，就像贝拉原本想对他做的一样。

他心情很乱，下意识地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也不想一个人孤独地待在霍格沃茨，于是语气不好地开口：“不要。”他顿了顿，又道：“你也别去。”

“呃。”本来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坦桑尼亚的詹姆叫了一声，像是被凭空扇了一巴掌。到底是少年人，再好的脾气也是有底线的，何况詹姆的脾气实在称不上好。他一下站了起来，弄出非常大的响声，使得礼堂里众人都看向了他。

他蹙眉道：“我明白你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不好，也知道最近外面局势微妙，大家心里都很不安，所以你平常对我阴-阳-怪-气地说话，时不时板-着-张-臭-脸我也就算了，没跟你计较。但这都一个月了，该消化的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你还莫名其妙地冲我发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莱姆斯暗地叹了口气，他本就苍白的脸这些日子里变得更白了，如果不仔细看，都没人能分辨出他和死尸的区别。他站了起来，伸手挡在詹姆和西里斯中间，好声好气道：“这段时间大家都情绪不好，先各自冷静冷静，吵架也没有意义。”

詹姆没吭声，仍是死死地盯着西里斯的眼睛。

而西里斯也毫不示弱，冷冷地看了回去，并开口道：“这个时间点你爸妈带你去坦桑尼亚旅游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你也想当懦夫，当逃兵，也因为恐惧而灰溜溜地离开霍格沃茨，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呵，谁敢笑话你呢。”

“西里斯，你是不是有病！”詹姆感觉自己被气得头顶冒烟了。

此话一出，西里斯也觉得说得太重了。但他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他道歉，内心对詹姆离开的恐惧又让他无法忘掉这个想法。他霎时间觉得疲惫万分，不想再看见詹姆的脸，只想蜷缩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睡上一觉。

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推开莱姆斯的手，蹭着詹姆的肩膀，一言不发地往礼堂大门走去。

詹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气不过地叫道：“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想些有的没得的事情。我如果要离开那不是早就离开了，还会像个傻逼一样围着你转，生怕你心里觉得难受和委屈了！你他妈要是有点良心，也说不出刚刚那样的话！”

西里斯脚步一顿，却还是选择继续往外走。

詹姆急了，向前追了两步，一把抓住西里斯的手腕，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你他妈听见我刚才的话没有！我警告你，要是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你就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坦桑尼亚你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也可以不去，我们一起在霍格沃茨找点新乐子玩也行啊，但你不能——不能恶意揣测别人的想法啊！”

如此振聋发聩的一段话，重重地砸在西里斯的心头，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吸了吸鼻子，尽量装作一副平静的模样看向詹姆，却不知道发红的眼眶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他张开手臂抱了抱詹姆，低声道：“谢了兄弟。”

“这就对嘛。”詹姆弹了弹西里斯的额发，咧嘴笑道：“我们是朋友嘛，有什么事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说给朋友听，大家一起想办法，说不定集思广益之下问题很快就解决啦，你还一个人苦恼什么呢。”

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挤进了两人之间，“你别说，我都有点为你们感动了。你说呢，莉莉？”

“是有点，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挺认真的。”是莉莉的声音。

詹姆被吓了一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急促地咳了几声，手臂耷拉在西里斯的肩上，对洛娜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怎么总是走路没声音的。”

洛娜也非常不客气地回敬了詹姆一个白眼，“我们在这站了挺久的，久到把你和西里斯的旷世‘表白’都听完了。你应该要问，为什么你现在才注意到我。”

莉莉在一旁捂嘴偷笑。

詹姆绝倒。他并不想在追求对象面前表现的太过没有风度，更何况洛娜还是莉莉的好朋友。于是，他耸了耸肩，拍拍西里斯，耍赖皮道：“西里斯你快管管她，反正我是说不过她了。”

在洛娜开口说话之后，西里斯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飘飘然的境地。他看着女孩熟悉的、甜美的圆脸，却仿佛有另一种陌生的情绪涌入了身体。他被那股情绪裹挟和挤压，简直喘不过气来。好在詹姆刚才拍了他一下，这让他瞬间脱离出来，也让他能够开口说话了：“找我们什么事？”

洛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或许是现在人有点多，她没多说别的，只是简单明了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莉莉刚才想到了一个保卫霍格沃茨的计划。”

“什么计划？”詹姆起了兴趣。

洛娜神秘地笑了笑，把莉莉推上前。在几人的注视下，原本还在偷笑的莉莉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扫过身边朋友们的眼睛，说出的话仿佛烧红的铁块在几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我想，我们应该组建一只军队。一只有足够能力保护霍格沃茨的军队。”

她的语气是如此认真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