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嘎。
还活着。
就是要躺几天医院。
依柏是被“嘀、嘀、嘀……”的规律噪音吵醒的。
好家伙,还是ICU。
动的挺大啊。
换血,挖肉……欠了人情哎。
小子跑得真快。
……眼睛没安回来。
现在是——
小女孩眨了眨空无一物的眼睛,每个人能窥见里面新生的淡粉色,她闻了闻周围的空气。
哦,太宰治坑中原中也去了。
她偏头看了一下床边午睡的蛇。
「羊」还活着,就是仿佛出生充了钱的那个不是羊之王。
而是镭钵街之王。
勇者又一次打败了反派。
兰堂也来看过,他居然觉得眼熟?
得看着。
鹤见川那棺材怎么还没捞上来,偷工减料。
依柏用食指被夹着的左手和窗外人打了个招呼。
窗外人微微睁大眼睛,嘴角勾起笑容。
……
傍晚时分,正是「黄昏」到来之时。
大片金色照进雪白的病房,向人传来太阳的问好。
好不容易从ICU转到单人病房,依柏一口气没喘匀就要被迫营业。
“我是福泽谕吉,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
高大又靠谱的大人向床上的小女孩发出问候。
“晚上好,福泽先生。”
戴着透明鼻导管的孩子面色苍白,回应了大人的问候。
“……感觉怎么样?”
想来想去,还是先问问孩子的想法比较好。
“好冷。”
手脚都冰得嘞。
依柏闲着的右手在摸蛇鳞片。
“你的父母呢?”
“妈妈死了,爸爸不知道是谁。”
社长的心凉了半截。
硬了——
拳头硬了。
两人沉默片刻,“咔嚓”,突然响起的开门声打破平静,很活泼的一颗黑色脑袋小心翼翼探了进来,见到熟人也在,于是放心的走了进来。
“本侦探来看你啦!”
“……嗯,跑得很快。”
依柏躺着,莫名的不舒服。
乱步一听,嘴角向下,卡图层窜到床边,双手放上她的脸颊肉,用力往外扯,大声宣泄自己的不满:“你是故意的吧!本侦探已经因为你两个星期没吃甜点了,大↗坏蛋!”
“……我唔是病仁吗?”
“哼!”
乱步抱手扭头,发出了一声很酷的哼。
这样的话她就直接进入谈价的现实阶段了。
“这样的话,我给你一张三千万美元的储值卡,两张获得国际奖项的不同甜点店直购卷,够吗?”
依柏用左手揉了揉被掐出红晕的脸,被掐了反而看起来更健康呢。
三、三千万?!
福泽谕吉突然觉得心口中了一支名为贫穷的箭。
“本侦探才不会因为这个原谅你呢!”
“那,这个你要吗?很毒哦。”
依柏掏出罪魁祸首。
而罪魁祸首只是打了个哈欠,攀住她的小臂继续睡,像个秋千。
侦探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名侦探讨厌你!”
“好的。”
看小孩她咳嗽。*
自觉被敷衍,气不过的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睛看她。
名侦探要动真格的了!
然,依柏对此并无反应。
依柏又看向福泽谕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红砖仓库的西墙左数一百四十公分,那里有一张二十万日元储值卡。”
“不必。”
福泽谕吉沉默一秒,“我们不缺钱。”
嘴硬。
依柏也不好说些什么,出院之后结一下钱再倒欠他们一个人情,诶嘿,又是一个续命小妙招。
不过现在实在是冷,她默默缩进被子,盖过鼻子,晒黑的肤色都抗不住毒性变白了。
好像血液里面全是薄荷浓缩,全身那叫一个透心凉。
下次不这样了。
“这样子你会死的。”
“意料之中。”
社长一听这个心里就不得劲了。
什么叫“意料之中”?
为什么不重视自己的生命?
孩子早熟都这样?
乱步偏过头,小声说:“……讨厌你。”
“哦。”
福泽谕吉攥紧拳头,好似回到当年,不自觉地变凶了问:“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
依柏已经觉得右手那位变暖和了。
冻出错觉了吗?
(重音)好毒。
好消息是他挺爱干净,不会随便咬人。
好冷啊。
没一会儿,乱步生气的拉走了社长,临走前不忘大声宣布自己的看法:“你是超级、超级大笨蛋!我真的讨厌你了!”
依柏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并没有选择辜负他的“信任”,起床开小窗翻身。
纵身一跃,血涌如泉。
依柏抹了把嘴边血,顺手把粘乎乎的肝脏碎块抠出牙缝,病号服上大片大片的血,满手都是红。
像是快死的流浪猫被送进医院治病又逃出来送死一样。
“……化骨毒?”
知道的知道是从三楼跳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毒杀现场……幸亏选的是医院背面,也就是丢垃圾那面,没人。
不管了。
事到如今还是要装的。
游戏(自己做的那个)还是要玩的。
女孩坚定的迈出脚步,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一样。
‘……别沾到我身上。’
被迫清醒的某人不满地变回人间体模样,捏着鼻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完全没有等人的意思。
依柏跟上去,没有再吐一滴血。
一直到镭钵街中心的地下室,依柏打开门一看,忍不住笑了。
“我艹nm。”怪她不够谨慎了。
橘发少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柏,微妙又真实的血腥味把他震惊在原地,“你……”
“你会忘记的。”
依柏直接一锤定音,一句话决定了这次相遇的结局。
“睡着吧,年少的王。”
“……zzz。”
“咳咳……”
此时,托雷基亚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吃糖。
他可不想陪她进去,里面肯定脏死了。
青年模样的老登抬头看看天,嚼碎苹果味的糖,好像听到脚步声一样,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去。
是——
已经换了衣服不吐血的依柏扛着黑色主机向他走来的画面。
地下室,顾名思义,建在地下。
向黑暗的地下逐渐走到无云的地上,何尝不是一种过渡的感觉。
依柏换了一身宽大到裆的蓝色T恤,不到膝盖的灰色牛仔短裤和红色运动鞋,还有一件长到脚踝的紫色女式和服*当作外套穿。
这给了托雷基亚极大的眼部冲击。
‘我嘞个……你是色盲吗?’
毫不掩饰的嘲讽直戳依柏肺管子。
‘能穿就行了。’
回应她的是他的回眸一笑。
回应他的是她的用力一拳。
他不甘示弱的回击。
她自无不回应的道理。
两人闹腾到晚上,以依柏的两个肩膀没有空缺为代价结束。
嗯……去住哪里好呢?
四维空间吧。
依柏水灵灵的跳进去,不仅找到了新的牌友,还把里面的托雷基亚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我又不是做不到。’
很像是之前那样,但又不同,这次是两副身体一个意识,睡着跑到四维搞事,醒了就是正常模式。
害,「书」还在她手里呢。
「请君勿死」不能凭空造物。
在社长和森鸥外中普希金的异能毒的时候有说,对社长用会复活(大概)感染病毒的细胞,做不到替换细胞。
注1:指给别人看小孩不舒服,人话不想看小孩。
注2:和服有一层和多层,一层典型的是浴衣,多层著名的是十二单。这里指的是一层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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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