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学,不停学到厌倦。
一周时间悄悄过去。
依柏在买下的书店里抱着书流泪。
还是杀了他吧。
倚着书架盘腿而坐的白发少年,脸上仿佛藏着秘密的绸缎里流出一滴泪,长裤长袖洁白如雪,如同一只忧愁的柔弱鸟雀被囚于书屋。
“叩叩。”
依柏抹掉眼泪前去开门,待人进来立马关上,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转,回身去看。
“怎么有空找我?”
“我不能来吗?”
“只是你这个人很讨厌而已。”
“这样啊,抱歉。”
“哇,这就是老一辈艺术家的从容呀。”
依柏死鱼眼捧读,对面也是个不在意他人看法,知道她没有耐心的家伙。
“你知道‘收藏家’吗?”
“哇,你想在横滨搞事?什么级别?”
“我不确定。”
“那想要我怎么做?”
“只要在我安排的地方坐几天就够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依柏一听这个就精神了,“真假?”
“还有这个。”来人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递给她。
什?!
只是打开看了一眼,依柏就跪下扑住小腿,热泪濡湿绸缎,她大喊道:“公若不弃,吾愿拜你为义父!”
这是什么?
这是高智商高高手的人生经验,是她了解男性心理的宝贵捷径,是给予她未来希望的“天使”啊!
“……”
陀思唯有沉默。
大愚若智,大智若愚……
最现实的问题还是她力气大,他挣不开。
“放开。”
“义父为何如此残忍!”
“放开。”
“嘤嘤嘤。”
依柏装作柔弱女子,撒手往旁边一倒,用手帕一角捂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陀思看着门口目不斜视,“我不会当你的义父。”
“嘤!好伤心~好孤独~好寂寞~人家想要人陪嘛,你怎么忍心……抛下我,呜呜呜。”
“……”
见陀思半晌不搭腔,依柏放下兰花指也看向门口,“外面也没我好看啊,你怎么不看我呢,义父!是我不讨你喜欢吗?您倒是说出来啊!”
“……”
“义父!”
亲眼看着陀思的「压力」越来越大,依柏适可而止,起身给他一张“森乃麻衣”的照片。
披着红围巾的短发女孩在街道狂奔,身后一只皮鞋的后跟被屈起的脚趾勾住,头向后看,像是要马上摔倒。
陀思微微睁大眼睛,“这是……”
“新的花瓶,这次是向日葵,本来是想放昙花或者金鱼草,宝石雕的花怎么样?”
“……”
“义父!何不诉人言!在下未曾听明,还请明示!”
陀思已经不想再看见她了,把照片放进衣服夹层,“到时间我来接你。”
“好的义父,没问题的义父。”
临走前,陀思还想反抗一句。
“不要叫我义父。”
“好的大爹,没问题大爹。”
“…………”
是夜,小号依柏正站在镭钵街新建的钟楼上眺望远方。
他开始玩正义邪恶对对碰了。
这次中原中也代表「生存」一方,而他不仅是在暗中放大“首领”黑暗**的军师,也是「压榨」他人的邪恶资本家。
所得来的生产资料绝大部分全给托雷基亚研究四维空间去了,誓不摆脱依柏不罢休。
里面的上田秋成已经被忽悠叫上大人。
连装备(月御前)都爆了。
本人口才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就是他这次抑郁的原因……
——没错,是的,他又抑郁上了。
这也是她主动过来的原因。
她搞不懂他。
比如睡醒了两眼一睁,不思考不做事,突然就开始迷茫、惆怅、怀疑人生,一边嘀咕“这绝对不是我”一边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
然后“抑郁”一整天,小零食都不吃(惊)。
按照教科书所说,不开心情绪存在两个星期以上就存在抑郁问题。
(摊手)他已经不开心一年零三个月再加上二十五天了。
(叹气)虽然说教科书上对标的是人类,物种不同道理也不一样,更别提他之前过得什么日子。
(扶额)但没办法,期间发生的事都有她的责任。
加油吧我,加油。
依柏悄咪咪从地下室的天花板掉到床上,室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知道他还没有回来,依柏踮脚绕过床边的钢琴线,拿走椅子上的压感地雷软垫,取下电脑的显示屏,坐好开机,给自己做点4399小游戏。
好歹她之前也在光之国学过几千年,这点还是会的。
依柏一只手忙着敲代码,另一只给自己开灯之后不忘和床上的闹钟监控器打招呼,“晚上好啊,一会儿去吃关东煮吗?我用你的电脑做几个小游戏,走之前会删的。”
“好啊。”
一道略显嘶哑的男声突兀响起。
听见声音从背后传来,依柏仰头对上他的眼睛,手上动作不停,“放心,我这双是义眼,身上也镀过膜,怎么突然下来了?”
“你知道。”
“好吧少话哥,现在倒是你话少了。”
依柏回过头敲好最后一个代码,保存之后给他按了关机。
“行了,一起出去吃个夜宵。”
“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他低头问道。
“哎呀,关心一下你的心理健康,反正你都骂我变态了,你总不能也是变态吧?去吃饭就别聊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依柏一把抓住他手腕往外面带。
出门顺便把灯关了门锁上,哒哒哒,迎着月光,穿过破烂不堪的板屋,就像远离故乡的辉光被记忆慢慢冲散,又在今夜回想起来一般。
啊……
是她啊。
被蛊惑的大脑如同在沙漠中的迷途羔羊,被灼烧得只顾求生,突然间有一股清流强硬牵上他的手,对他强硬地灌输活下去的希望。
多么可恶啊。
“什么可恶?你他妈中异能要骇死我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有魅力。”
走台阶的依柏投去嫌弃的目光。
“少跟那千年男混,想阴人家你还早着呢。”
“……什么时候的事?”
回过神的托雷基亚紧紧跟上依柏的脚步。
“你什么时候和他开始交换手写信就是什么时候,这次长长记性,之后我再带你报复他,他的异能是死后发动,你不带我怎么确定他有多少后手?”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你带钱了吗?”
“带了。”
依柏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