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杀死爱丽丝 第76章 天苍苍，野茫茫

纽约的冬季有多漫长，相对的春天就有多短暂，才到六月份的时候气温就已经达到二十摄氏度，开始了漫长的夏季，等到八月气温就到达了巅峰，将近三十摄氏度。虽然爱丽丝不惧高温，但闲着也是闲着，她就以此作为借口要拉查尔斯他们出去旅游避暑。

对此汉克没什么意见，他作为一个工科宅男不会主动做这种事，但如果别人提议那他也不会拒绝，所以唯一需要征求同意的就是查尔斯，这一关也轻松过了。恍然一想，他虽然不会每次都答应得很痛快，但似乎并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

纵然历经变故让他性格大变，但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那个温柔的人吧。

征得同意，接下来爱丽丝就开始制定计划了，作为一个走遍半个地球的人，她对于旅行可谓再熟练不过了，查尔斯不想参与这种琐事，于是她就挑出几个地点与汉克商榷——

“法国，巴黎。我还没去看过圣母院，要去最好快点，再过个几十年它就要被烧了。”爱丽丝说道。

“巴黎的气温没比纽约低多少，话说你怎么知道圣母院会被烧？”汉克问道。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她又指向地图的隔壁，“英国，伦敦。多佛尔白崖就是我当初坠海的地方，查尔斯还在那里拍过电影。”

“查尔斯在剑桥上学的时候已经把伦敦逛遍了吧……他什么时候拍的电影？”

她又无视了这个问题，这次指向了南半球的最南端：“南极看企鹅？那里最凉快。”

“我们没问题，但他未必能吃得消南极恶劣的环境吧？”

“也是。”她轻点头，查尔斯在用药物重新获得行走的能力后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了，哪里比得了他们两个皮糙肉厚，甚至可以在冰水里比赛冬泳。

她的目光转向南太平洋的一座孤零零的大陆，在这七百万平方千米的土地上只有仅仅一千万人口聚集东南沿海地区，北部辽阔的雨林中只有各种野生动物存在，这就是她所向往的地方。

为什么会向往呢？只是因为听闻那里地广人稀，在广阔的草原上，就算在家中用最大音量放摇滚乐，邻居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就是这么简单，甚至还有些傻气，她从未憎恨人类，却也没有多喜欢他们。

袋鼠永远都是袋鼠，而人有的时候却不是人。

“去澳洲吧。”汉克说道，“你一直想去，不是吗？”

她抬起目光对上他的眼睛，轻轻一笑：“好。”

……

虽然大洋洲上出现土著居民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四万年前，但澳大利亚这个名称却是在十七世纪时欧洲人发现这片土地所命名的，意为“南方的大陆”。最开始，西班牙、葡萄牙和荷兰等国家都曾殖民在此，后来1788年开始沦为英国殖民地长达百年之久，直到1931年才成为英联邦中的一个独立国家。

常年的殖民对这个国家的影响从维多利亚式的建筑风格就可见一斑，就连国内第一大城市悉尼的名字也是取自于英国的一个内政大臣，不过殖民者带来压迫的同时也确实带来了科学与技术，其中弊利只有这个国家自己才有资格评价了。

八月的时候，澳洲正值冬末春初，平均十几度的气温十分适宜，爱丽丝一行人走出悉尼机场的时候都没想到这里车水马龙的景象要更胜纽约，正值早高峰的公路上五颜六色的小轿车一辆挨着一辆，巴士里也几乎坐满了人，甚至由于城市独特的构造，有一些人需要乘坐火车或是轮船才能从郊外的家中来到市区工作。

“大家看起来都……很有活力的样子。”汉克看向爱丽丝，“怎么样，跟你想象中有差距吗？”

“我就算隐居也不会在城市里。”爱丽丝不以为然的扶了下宽沿的遮阳帽，为了配合旅行，她穿了条颜色鲜艳的橘色连衣裙，白色针织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手臂上，平时挽得整齐的头发如今也放了下来，松散的绑了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身前。

相较于她，男人的打扮就比较……注重。对，我没说反。爱丽丝向来不追求时尚，这一点从她万年不变的发型就能看出来，烫头从来与她无缘，而汉克作为一个工科宅男也没有紧跟潮流的习惯，但查尔斯就不一样，你别看他抑郁归抑郁、暴躁归暴躁，作为一个精致男孩和时尚弄潮儿，他的衣柜里永远没有过时的衣服。

所以她看见他那个造型就有种隐隐的蛋疼……没蛋就借个蛋来疼。如果说蘑菇头的流行要怪披头士，那芥末黄的体恤衫和裤子要去怪谁呢？

可别说了，这衣服还是她买的……怎么了，扫地机器人兼职买衣服是什么奇怪的事吗？

纵使槽点多到千疮百孔她也能微微一笑，将两个挂机的小伙伴塞进的士，一路辗转换乘轮船与电动火车，最终来到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农场。

一望无际，蓝天白云。

“你在哪里找的房子，这里可不像是旅馆。”汉克打开唯一的行李，一个小巧的手提箱，他们三个轻装出行，这里面装着为数不多的所有行李。

“托人租的，这里的农场主也带着家人去旅游了。”

“他们就放心把家交给一个陌生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买咖啡机。”咖啡机工作的声音和她的话一同从厨房传来：“只要钱给的足够，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人都把钱存在银行里，家中根本没什么贵重物品，对于农场主而言唯一贵重的就是土地，难道他们还能把地皮偷走吗？

爱丽丝端着咖啡走了出来，他们三个是在9日晚上六点上的飞机，经历了漫长的24小时的飞行后到达悉尼，但由于两地之间有14个小时的时差，所以他们下了飞机就是11日的早上了。虽然一夜不睡对于他们都是能忍受的事，但大家是来旅游的，没必要让自己感到劳累，所以——“卧室在二楼，我出去走走。”

等她已经开门出去时查尔斯才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随着门被轻轻关上，他的目光转向窗外，广袤草原的尽头依旧是此起彼伏的山峦，山峦间的湖泊在阳光下明亮得像一面镜子，天地苍茫，唯有飞鸟与羊群构成一幅辽阔的画卷。

……

澳洲的生活十分惬意，但要说这个农场与查尔斯的庄园比起来，最大的区别果然还是……

“它为什么追我啊！！”

树林里，爱丽丝被一头野猪穷追不舍，而吃瓜群众的查尔斯和汉克淡定的在布置东西。他们本来是来这里野餐的，但一头野猪就这么冲了过来，爱丽丝上前去协商……她是要怎么跟一头野猪协商？

“你不跑它就不追了。”汉克喊道。

“它追我才跑的啊！”她也喊道。

追她的是纯正的野猪，黑色的鬓毛包裹着一身腱子肉，强大的爆发力不逊色于猎豹，三百公斤的体重令其可以轻松撞翻一辆小轿车，皮糙肉厚得一般猎枪的子弹都很难穿透，但没有人会担心她，如果一个擅于战斗的Alpha级别变种人连一头野猪都对付不了那她还是退群吧，太丢人了。

汉克又道：“我们弄好了。别玩了，快把它弄走。”

“你看我像是在玩吗！”爱丽丝倒是脸不红气不喘，“我只是在想不会伤害到它的方法……有了！”她说刹车就刹车，脚步一停瞬间转身：“停！”

变为胶状的空气十分有效地阻碍了它的行动，迫使它停了下来，扭头看了另一个方向后就哼哼唧唧的跑走了。

“它为什么只追我？”她终于可以坐下了,红白格子的野餐布中间堆满了披萨三明治水果和香槟，将采来的一束白色野花放进篮子时汉克指向刚才野猪跑走的方向：“刚刚有另一头野猪在那里，我想那应该是它的配偶，我们占据了它们交/配的地方。”

“就这么把这个词说出来不会被和谐吗……这种事随便换个地方不行吗？”

“不，动物具有很强的领地性，它们在寻找到新的居住地之前是不会繁衍后代的，但与之相反的是，在人类的社会中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们发现人们在长久居住的地方往往按部就班的生活，可一旦来到陌生的城市时**就会变得强烈而大胆，这也就是为什么出差的人更容易出轨。”

“是吗，不明觉厉。”爱丽丝正在往切片面包上涂蓝莓果酱，“可你还是没回答它为什么只追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查尔斯不咸不淡的说道。

她一口咬掉面包，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当真了。”

汉克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吉他：“你还会弹吉他？”

“为什么不呢？”爱丽丝拿起吉他，才拨了一下弦就听汉克说道：“你别把野猪招来了，动物对噪音很敏感。”

查尔斯笑了出来，显然他们都还记得那一首《平安夜》。

“它再敢来我们就加餐。”她说着就开始弹唱起来，正是披头士的那一首《Love Me Do》——

“You konw I love you,

I'll always be true,

So please,love me do……”

“唱的挺好的，比钢琴强多了。”汉克的评价还算公正，他把坚果碎加到酸奶里递给一旁的人：“对吧，查尔斯？”

你知道我爱你，永远真诚地爱着你……

“查尔斯？”汉克抬手在有些失神的人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呃……”查尔斯用手掌抹了一把眼睛，掩去了其中的情绪，在瞥见她身后的树林时止又欲言：“爱丽丝，你身后。”

“嗯？”音乐戛然而止，在她还没注意到时汉克也看见了，并且十分夸张的大呼小叫着：“噢！爱丽丝，你的梦中情人。”

“我梦中情人八百年前就死了……”爱丽丝转过身，直接对上一对壮硕的胸大肌——

她仰头，与对方的卡姿兰大眼睛四目相对。

这是一只袋鼠。

在澳洲，人才是需要保护的珍稀动物，而动物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看见有人聚餐就来凑热闹是再常见不过的事，这时候你得给它点儿什么，否则它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爱丽丝伸直一条手臂接过汉克递来的苹果，试图跟眼前这位筋肉猛男套一下近乎，让它别把口水吐在她的脸上：“中午好，亲爱的。我们……终于见面了。”

猛男叼走了她的苹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没过一会儿居然又蹦过来三只袋鼠，俨然是全家都来蹭饭了。

“这脸皮可比我厚多了，我才一个人。”她还能自己吐槽自己。

“袋鼠是群居动物，少则三四只，多则三四十只，它们的攻击力很强但很友善。”汉克说道。

查尔斯给一只袋鼠喂着饼干，眼神看向正努力试图将手从袋鼠的牙齿下抢救出来的女人，她一边不断说着“我要翻脸了”却笑的很纵容，她是真的很喜欢它们。

“感觉如何？”他问道。

闻声爱丽丝看过来，目光闪烁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改变了：“很好，我感觉……好极了。”

被停下喂食的袋鼠不满的用嘴巴拱了拱查尔斯，滴溜溜的黑眼睛中映得出男人英俊的面容，却映不出平静神情下的复杂情绪。

……

在这趟澳洲之行的计划中，剪羊毛是十分重要的一项，爱丽丝在旁边写了三个感叹号。一开始查尔斯和汉克是拒绝的，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拿起了工具，然后他们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并明白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道理——怪不得托尼老师理发的时候总喜欢把头发剪得那么短，因为是真的很爽。

天色暗了，在三只绵羊都被剃得跟郭达斯坦森似的后他们三个返回了农场，汉克准备晚餐的时候偶尔就把食物丢出窗外，这可不是在浪费，因为窗外有不少袋鼠在守着，其实以它们的弹跳力完全可以跳进窗内，但是它们没有，人与自然在此时是如此和谐。

爱丽丝将一只偷偷潜入的蜥蜴丢了出去，四下无人，她摸了摸自己披散的头发，这次出行她没有束发，自然也没有可以隔绝思想的长针了。即使知道查尔斯已经没有了读心的能力，但她偶尔还是会有一丝……难以说明的复杂情绪。

她对查尔斯的感情来自于莉莉，她应该斩断这种牵连，就像她回到了伦敦与过去告别，所以她打算等自己的能力强大到足够真正治愈他之后就离开，事情本该是这样。

但是……事实上，她分明在拖延。

难道她不想治好查尔斯吗？不，这绝不可能，她没道理这么做。

那是为什么……她的目光沿着楼梯向上看去。

二楼的房间内，查尔斯坐在窗台上，双腿悬在房子外，看着闪烁的星空。在听见木制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时他回头一看，是爱丽丝站在门口抱臂看向他。

“这里的夜空比起纽约如何？”她走进来问道。

“实话说，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同，不过既然你喜欢。”

“喜欢？”爱丽丝走到桌子旁，一种淡淡的松香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是因为这座房子里的大部分家具都是由松木打造，没有改色的家具呈现的是木材最原始的淡黄色，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反着灯光的桌面，上面有一层透明的漆。

她失去笑意的脸在灯光下像是一副褪了色的油画，偏偏金银的闪粉还在眼边熠熠生辉，“我这半生过得都没有目标，就仿佛是海面上的一个浮萍，海浪涌向哪里，我就被推到哪里。”

她一手撑在窗框上，很轻松的也坐上了窗台，本来对于一个人还算宽阔的地方在多了她之后就有点拥挤了，两个人的肩膀几乎要挨在一起，“所谓的梦想也并非那么不可替代，其实我想去的地方只要符合地广人稀就都可以，俄罗斯可以、加拿大可以、格陵兰也可以。”

查尔斯在一旁听她继续说道：“你会对我很失望吗？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却依旧只想着避世。空有强大的能力却不承担对应的责任，从未考虑为变种人做些什么，这能力给我简直是浪费，对吧？”

她的语气很轻松，根本听不出有一点迷茫或是无措，甚至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估计就算查尔斯说是，她也根本无所谓，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反正她脸皮厚挡得住。

如果是放在一年前，他应该会说出许多大道理试图说服她与变种人团结起来吧，可如今连他自己都没这个能力了，还有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话呢？

“爱丽丝，责任所对应的从来不是能力，而是权利。”夜空中星河散落，听说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如果是这样，那他的星星会在何处？她又会在何处？“多数时候，能力可以带来相应的权利，几乎没有人会放弃权利的诱惑，所以他们才会承担起责任。”

“有能力、没权利、还主动往身上揽责任，这样的人算什么？”

“是英雄。”

她笑了：“你看我像吗？”

他也笑了，心中却空落落的：“爱丽丝，留下吧。我会赠予你一座农场，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却轻轻摇了头。

“为什么，你很喜欢这里，不是吗？”

“很喜欢，但……不是最喜欢。”

“那你最喜欢什么，俄罗斯？加拿大？还是格陵兰？”

“我最喜欢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平地乍响的一道惊雷，令他的心脏在一瞬间漏跳一拍，大脑一片空白。他猛地抬头，对上光点闪烁间一双深紫的眼睛，她轻声说道：“查尔斯，我最喜欢你。“

“我……”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眼睫颤了颤，终于半垂而下，身体遵循大脑的指令逾越了最后的防线。

他吻了上去——

“查尔斯。你坐在窗户上干什么？”

女人带着疑问的一句话打碎了旖旎的幻境，查尔斯恍然惊醒——他仍旧坐在窗台上，而爱丽丝站在门口抱臂看向他。

“大晚上做什么白日梦呢？”见他一脸呆愣她说道，“汉克喊你吃晚餐了。”

后知后觉的羞怒几乎在瞬间冲上天灵盖，如果这时候地上有个坑那他肯定立刻就把自己埋进去，不过埋进去之前得先把她赶出去：“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啪”地一声，她就被关在了门外。

“又发生了什么……”她摸了摸自己差点牺牲的鼻子，还好她退得快。可他这态度怎么跟写情书被家长发现的小学生似的？看上哪只袋鼠直说啊，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泽维尔同学？

“男孩子的心真难懂……”她一个人下了楼。

查尔斯拍的电影是指演员詹姆斯麦卡沃伊拍的另一部电影赎罪，电影的最后一幕就是在多佛尔白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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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天苍苍，野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