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杀死爱丽丝 第60章 夜袭

位于太平洋海域内的某艘轮船的船舱内，爱丽丝还在喝着昨晚用来镇痛的半瓶伏特加，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粉末性骨折的左臂也几乎痊愈了，对此身为罪魁祸首的肖没有提供任何医疗服务还摆出一副“老子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欠揍表情，他倚靠在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说道：“我相信你还可以做到更多。”

“我当然可以做到更多。”爱丽丝对他竖了一根中指，他杯子里的东西就变成了双氧水。

她当然不可能归顺于什么人，如果她真有这个想法那当年就该跟爱玛一起走，然而命运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她直到昨晚才想来“塞巴斯蒂安·肖”这个名字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这不就是爱玛所加入的那个组织的首领吗？

努力回忆也想不起多少年过去了，怎么也有十几年了吧？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所以爱丽丝才会临时变卦决定与肖一同离开，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寻找白皇后——爱玛·弗罗斯特，一来与老朋友叙叙旧，二来如果爱玛还是当年的爱玛，那她就是为自己做人格融合的最佳人选。

可是理想是爱玛那样的，现实是她这样的。就这么不凑巧这个加起来不到五个人的组织里只有爱玛不在。她掐指一算，想起小教授他们去苏联就是因为得到那里有变种人的消息，这么说来爱玛就在苏联。

你说她这点儿背不背？现在去后悔也没有意义，她现在只能想办法离开了。

可这船还在北太平洋的中心飘着呢……她要怎么回去？让红魔鬼送一程？

于是她吊儿郎当的去控制室找到了红魔鬼，这位红皮肤的老兄对她是爱搭不理的，可能还在记昨晚的仇，这心眼没比艾瑞克大多少，也许男人就是这么爱记仇的物种吧。

她在背后想去拍他的肩膀，可他像是后面长了眼睛似的闪过，而她的手臂顺势落下做出卷腕的动作，然后如她所愿两个人打起来了。

控制室内空间狭小，在这种地方发生肢体冲突根本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为防止他瞬移逃走，爱丽丝不曾有一个瞬间停止触碰他的身体——“帮个忙，送我回去。”

红魔鬼没理会她，在手臂被她反擒的情况下竟带着她一起瞬移，随着“咚”的一声闷响，爱丽丝的头直接撞在了金属柜的一角，她下意识的松了手而后唾骂：“好你个火龙果，你要跟我比能力是吧？！”

她呲牙咧嘴的一手捂住额头、一手按在了墙上，没好气的说道：“要么送我回去，要么我拆了这艘破船再把你绑在暗礁上，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猜一猜国际救援队什么时候会把你捞上去……”

随着她的话语，轮船真的开始缓缓分解了。

而红魔鬼居然还没理她，他打开大门就要离开。

“喂……我认真的！不是，实在不行还可以商量一下吧？给我艘快艇也行啊？”

……

中情局总部，地下三层。

众所周知，地下室这种地方的用途只有三个——停车场、太平间和牢房，而这里显然是最后一个。

这个身材妖娆的美人是今天一早刚刚被关进来的，此人有着标准美国妞的长相，白肤金发蓝眼睛，与这幢大楼里的绝大多数人看起来并没有差别，但守卫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变种人。

什么是变种人？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听领导的意思跟DC漫画里的反派差不多，有些超人的能力、邪恶的思想、还有庞大的野心，总之是必须消灭的对象。

“真应该把你丢进哥谭市里，那样你就知道变种人和DC反派有什么区别了……”

等等，谁在说话——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感到后颈一痛，随即倒在了地上。

爱丽丝跨过失去意识的男人，来到了玻璃墙之前，墙内的女人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起了戒心——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来找她。

在她使用能力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来人了。

白皇后有一点愣神，她早就知道爱丽丝跟在那个男孩的身边，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玻璃墙消失了，它化为肉眼不可见的粒子消散在了空气中。随着这层隔阂的消失，二人正面相对。

现实中的隔阂轻易就能化解，但心中的隔阂又要多久才能消失？

白皇后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她放弃读心，打量着从头湿到脚的爱丽丝：“你怎么弄成这样？”

“你的好同事——长得像火龙果成精的那位，刻意报复我，给了我一艘救生艇然后半路进水了。”

“阿撒佐？他没那么无聊。我觉得你只是纯粹的倒霉而已。”

反正我们都知道，她每次坐船一定会出事。

爱丽丝不置可否，那张被海水冲洗过的苍白脸庞失去了妆容的修饰后露出了岁月的痕迹，而年长她几岁的白皇后更是粉底也掩盖不了不再充盈的皮肤。

十几年过去了，她们已经改变；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她们又从未改变。

爱丽丝扫了一眼监狱的环境，也不过是雪白的墙壁和一张折叠的金属床，这比她当年的待遇可要差多了，既没有摆着半间屋子的精密仪器，也没有占满另半间屋子的科学怪人，不过……她抬头看了一眼屋顶，随后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下面埋着炸药等级都快赶上一枚导弹了，而这屋顶更是连核弹都能防御。

“你的老相好知道你被关在这儿吗？”她明知故问，明明自己刚从肖那边离开。

“心灵感应无法传递这么远的距离……”

“但他没收到你的讯息总该会起疑心。”爱丽丝伸出一根食指点住她的嘴唇，替她说出了她的狡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挑起战争、毁灭世界，所以他没有时间来救你，对吗？”

白皇后握住了那根手指将她的手按下，她并没有感到难过：“爱丽丝，人与人是不同的。”

所以你来了，他没来。

爱丽丝挣开手，随便爱玛怎么想，既然人家愿意狼狈为奸，她又何必狗拿耗子。“你是什么时候在肖那里把我卖了的？”她问道。

“爱丽丝，我没有出卖你。”白皇后态度真诚，“虽然兰谢尔一直在追杀肖，但肖对他并不在意，所以我也一直不知道你跟那孩子在一起。直到几天前，在佛罗里达州的海岸上，兰谢尔找到肖，我这才发现你也在那艘船上，但你们那边也有一个心灵控制的变种人所以我无法联系你。”

爱丽丝点头：“然后你就把我的故事控制在二十句话内交待给他了？”

“他对你很感兴趣，你们的能力很相像。”

“感兴趣？听起来不错。”她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臂，白皇后跟上前来，她轻叹一声：“对不起，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那些对你感兴趣的人都做了什么……我很遗憾当年没能带你一起离开。这几天以来我都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年我再坚持一下，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我不喜欢说如果，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会。”即使记忆已经淡去，但她依旧可以脱口而出与当年相似的话语，因为她就是她：“爱玛，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做不到听命于什么人。我们生活在社会里已经要遵守一定的法则，所以我不会加入什么组织，再给自己套上另一层枷锁。”

“无论是任何人请求你？”

“无论是任何人。”

白皇后想起了多年前，在那个充斥着阳光与鲜花的城市里，爱丽丝就是这么一个固执又孤僻的小女孩，她本以为岁月能改变些什么，到头来谁都未曾改变。

“好吧，我尊重你。我想你特意跑来救我应该不是想叙旧这么简单吧，你想完成人格融合对吗？”

“话不能乱说。今天来救你的人是塞巴斯蒂安·肖，是他先捣毁了研究院又闯入中情局总部，打伤守卫后带走了你。”爱丽丝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我不想惹麻烦，给你一点时间，修改他们的记忆。”

她说完就潇洒的离开了，而白皇后只好照做，收拾残局。

……

夜深人静，查尔斯的家中……我是说城堡里的灯光已经熄灭了，就着柔和的月色，他来到厨房想找点吃的，却忽闻有窸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老鼠在偷东西。

老鼠是不可能有老鼠的，活人倒是有一个。只见身形消瘦的女人披散着长发站在窗前正在给面包片上涂满果酱，黑暗的环境中只有她一张雪白的脸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阴气森森。也就是查尔斯的心脏足够坚强，否则非得被她吓出心脏病不可。

他家厨房怎么总是招贼呢……查尔斯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一句后打了招呼：“爱丽丝？你怎么在这里？”

年轻的教授对待同伴足够慷慨，他当然不是介意她的蹭吃蹭喝，而是感到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深更半夜在厨房里啃面包？

爱丽丝的表情有些纠结，因为没找到饮料的情况下干咽面包对于她来说有些痛苦，她咽下嘴里的东西又舔了下嘴唇后才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看吧。红色的混蛋给我的船半路抛锚，我从海里游到岸上时天都黑了，急着找你们的位置没去吃饭，找到你家厨房里却只有面包。”

“呃……冰箱里有酸奶，还有苏打水。”查尔斯看着她去翻冰箱，又忽然想起：“家里的东西平时不是我在采购，你确认一下有没有过期。”

“放心吧，氯化物都都毒不死我。”

查尔斯怜爱她游了一个马拉松的长度，想让她早点休息：“二楼拐角的第一个房间是空的，顺便一提，艾瑞克住在隔壁。”

爱丽丝的动作一僵，随即猛灌半瓶苏打水，显然她是噎住了。她立刻扭头试图在小教授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但他只是一脸纯良的摊手：“晚安。”

你说这人到底是不是切开黑……爱丽丝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离去，她就维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足足一分钟后才拿起牛皮纸袋，慢悠悠的上了楼。

“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已经睡下的男人有些狐疑的起身打开床头灯，试探的问道：“查尔斯？”

爱丽丝推门而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觉得会是小教授夜袭……”

艾瑞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高冷了起来，他又躺了回去。

早就过了闹别扭的年纪，爱丽丝带上房门，一边脱衣服一边解释道：“白皇后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基地被袭击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去找她了。”

艾瑞克当然不会觉得她真的叛变，只是有些不满她这种突然的决定——他相信她有应对各种危机的能力，但那个男人是塞巴斯蒂安·肖。

他曾经杀了他的母亲。

“抱歉，让你担心了。”她躺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道。

他侧眼看向她，而后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我们来算账吧。”爱丽丝脸上未变，语气却有些严肃起来，“你们抓走爱玛，把她关在中情局的地下监狱里？”

“她是肖的同伙，而且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重点不在于她是谁的同伙和朋友。”她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了他的嘴唇，谆谆善诱：“历史告诉我们，每当人类发现一个全新的物种时最先做的事一定是控制和研究，随后是驯化与奴役，无论这个物种是病毒还是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另一种人类，所以印第安人遭到毁灭而黑人则被贩卖。无论爱玛做过多少错事，作为变种人的她如果落在人类的手中，真的能得到公证的审判吗？还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直到再也榨不出一点价值？艾瑞克，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的顾虑，变种人不该由人类来审判。”再清醒的头脑也会有被仇恨冲昏了的时候，“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艾瑞克·兰谢尔不是死要面子而不肯承认错误的那种男人，当然前提是他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爱丽丝松了一口气，她又坐起身靠着床头，拿过牛皮纸袋，打算接着啃面包，却听他说道：“睡吧，天快亮了。”

“我饿。”

“忍一忍，明天给你做大餐。”

“仰望星空？”

“如你所愿。”

“我开玩笑的……”她呜咽一声，在他的轻笑中埋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