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分岔路口 第85章 争端

哈利·刚刚和自己的教父发过誓·波特在两个小时后就把对西里斯的保证忘得干干净净，他一个人去了霍格沃茨城堡的深处。

也不能完全说是一个人，毕竟还有一条已经成为画像的蛇和一个和这条蛇一样爱念叨的家养小精灵陪着他。

起因是他先问小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升城堡的防御。

小蛇和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突然就从画像边缘滑走了。等回来时就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萨拉睡醒啦，他愿意见你，你可以亲自问他~城堡的防御是萨拉布置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啦~”

于是，听到创始人消息后有点上头的哈利晕乎乎地答应了“只能一个人去”的要求。

“如果西弗知道，他说不定会想要把我熬成一锅魔药的。”哈利哀叹道。

“别傻了，哈利，没有魔药是要用一个完整的人来熬制的。”盘在哈利手里的烛台上的小蛇翘着尾巴说。

“谢谢……但我完全没被安慰到……”哈利看着前面兴奋得跳着走路的家养小精灵，有些哀怨地问：“可辛迪都能跟来，而西弗勒斯却不能？”

辛迪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人，请你尊重下我现在的种族好嘛，我是和城堡订立契约的家养小精灵。况且你走之前不是给斯内普教授和校长都留了口信么。”

“那只会让我再多条‘明知故犯’的错处……”哈利瘪嘴，他闷闷不乐地问：“说起来，你俩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有时候会去厨房闻闻味道。”——小蛇细声细气。

“他偷看我炒菜，还试图偷吃被我发现了。”——辛迪理直气壮。

意料之中……哈利在心里扶额。

他在小蛇的指引下穿过长长的、弯弯绕绕的走廊和旋梯，来到了城堡的深处。

这里树立着一扇极其宏伟的大门。

“就在里面啦。”烛台上的小蛇抬起脑袋嘶嘶道。

哈利后退两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门上的雕刻。最中间是霍格沃茨的校徽，繁杂的蔓草纹以校徽为起点，把石门分成四块，分别雕着四学院的纹章，围绕着纹章的是一圈各自学院的象征物——格兰芬多的狮子、斯莱特林的蛇、拉文克劳的鹰、赫奇帕奇的獾。

然后他把烛台稳妥地放到地上，靠着对面的墙壁盘腿坐下了。

“哈利？”小蛇和辛迪都颇为惊讶地问。

“唔，”哈利屈起一条腿，微笑着说：“我们得等一等，我想邓布利多校长和西弗不会太慢的。”

“可是萨拉只说了见你一个人……”小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还有些不解，“难道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哈利温和地注视着烛台，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下那条因为生气而甩来甩去的尾巴，“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也相信邓布利多教授和西弗呀。”

他用指腹揉了揉小蛇的脑袋：“你的萨拉不是也没有明确拒绝见其他人嘛……况且他们一个是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另一个则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我想不通萨拉查·斯莱特林作为学校和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不见他们却更愿意见我这么一个普通格兰芬多学生的理由。”

“就再等一会儿，等他们到了，我们一起进去。”他轻声说。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来得确实很快，当然，还有格林德沃。

或许是因为剩下的胡子太短，实在没法打理成漂亮的一束了，校长就把胡子彻底刮了，只在嘴唇上方留了一些短胡须和下颌的一圈胡茬——就和格林德沃的一样，看着很有儒雅的味道。

然后为了配合他的新胡子，原本披散的银白色长发被仔细编成了一把粗辫子，服帖地搭在他的左肩。

“哇哦——”哈利没忍住发出了惊叹，他觉得校长的新形象真是棒极了！

比他更没忍住的是辛迪，莫名其妙地一直在操心着两位年长者的后半辈子生活的家养小精灵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然后整个人跳起来，狠狠撞上了走廊的顶部，又直往下跌。

格林德沃用缓降咒接住了辛迪：“我以为，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就不应该留在这里。”

他姑且算客气地威胁道。

家养小精灵没有理格林德沃，他使劲盯着形象大变的邓布利多，眼睛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来：“我、我劝了你两年，你最多只是换了胡子上蝴蝶结的花色，现在竟然说变就变了……呜…我不服……哇…！”

他倏地一下消失了。

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石门上斯莱特林纹章里的小蛇用尾巴拍打着石门，发出一声声沉闷的敲击声：“你们还进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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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里不仅有萨拉查·斯莱特林，巨大的壁画里画了4位创始人在校内共进下午茶的场景，远处还有他们各自的来处的居所：格兰芬多的沼泽、拉文克劳的河畔、赫奇帕奇的谷地、斯莱特林的泥潭。

不过目前中央的茶桌旁只坐了两人：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和银发的斯莱特林。

画上的他们似乎都处在最强盛的年纪，并且关系非常融洽——小蛇摇摆着身体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手上盘成一个圆环的时候，哈利清楚看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伸手握住了萨拉查的另一只手腕，而对方也完全没有抗拒。

“你家小蛇这次找的朋友看起来不错。”戈德里克对萨拉查说话的语调相当亲昵，而等看向他们时就带上了重重的威严：“先请客人们自我介绍。我们原本只同意了和小蛇的新朋友见面，以他的孩子心性，我想应该是这位。”

他准确对上了哈利的眼睛。

“我叫哈利·波特，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六年级学生。和小蛇是在四年级升五年级的暑假认识的。”哈利介绍自己。

“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学院现任院长兼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斯内普说，他往左前方跨了一步，把哈利隐隐护在身后。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现任校长。”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他指了指一旁的格林德沃：“戈哈德·沃德，曾用名盖勒特·格林德沃，目前教导高年级魔法史课程，也是我的盟誓对象。”

哈利默默在心里的待办清单上划掉了“再次询问校长和格林德沃的关系”这一条。

这次萨拉查也开口夸奖小蛇了：“你这次的新朋友确实不错，没有冒冒失失地自己过来，知道信任师长，看起来也很得师长信任。”

“并且，还是少见的魔力共鸣和血魔法盟誓。这俩都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戈德里克补充。

“小蛇，你可以带你的朋友去游戏室玩一会儿。”萨拉查对手腕上的小蛇说，“我和戈迪需要和三位教授聊聊——关于之前你告诉我们的那些小故事。”

“好哦，萨拉。”小蛇从他手腕上游下来，招呼哈利走进旁边的一道门。

这道门里除了巨大的壁画外，还有数量众多、各式各样的小摆件、小器具，甚至有一整套摆开的巫师棋和高布石——无一例外，上面都至少雕刻或者描绘着一条小蛇。

“只有我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我就会在这个房间里消磨时间，或者去校长办公室找老帽子和老校长们。”小蛇热情地招呼哈利：“你想来和我下一局巫师棋吗？”

“好啊，不过我的水平不怎么样。”哈利在棋盘旁边坐下。

小蛇告诉了他很多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往事。

比如他们之间的魔力共鸣，创办巫师学校、保护巫师的共同志向，漫长光阴中的相知相爱，以及年迈时期的争吵和分离。

“他们之间有魔力共鸣，也会走向争吵和分离吗……”哈利轻声问，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袍角。

“我不知道，”小蛇的语气同样低落，“或许魔力共鸣也不是万能的。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画像了，萨拉离开前和我说，他完全能理解戈迪，他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完全一致，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接受。我没听懂萨拉的意思，哈利，你明白吗？”

小蛇期待地问。

哈利沉默地摇头。

“好吧，”小蛇继续晃着脑袋，语气沉闷，“后来，萨拉说他要一个人想想清楚，想明白了就回来。可是他再也没回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的画像苏醒了……再后来，大家的画像就都苏醒啦，他们重新聚在了一起，每天都很快乐~”

他的声音重新高扬起来。

哈利依旧沉默，他很想问问小蛇“他们之间的争端解决了吗？”，但他并不敢——因为听起来，最终是死亡解决了所有争端。

“将—军——我赢啦，哈利！你确实水平不怎么样，我可从没下赢过萨拉~”小蛇快乐地喊。

“很棒哦，小蛇。”他对面的绿眼睛年轻人提高语调，弯起眼睛，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和西弗勒斯绝不会走到那一步，绝不会——如果发生争端，那我就让步。

哈利在心中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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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万圣节晚宴后，哈利把提前参加N.E.W.T.的申请表交给斯内普。

“这是什么？”斯内普皱眉看着那张填满字的羊皮纸。

“终极巫师考试资格-括弧-特殊情况-括弧-申请表。”哈利抑扬顿挫地给斯内普念了一遍表头。

斯内普眉间的蹙痕迹愈深：“我想，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到需要你帮我念标题的程度。为什么现在申请N.E.W.T.，你才六年级。”

哈利扒拉着斯内普的椅背，脑袋和斯内普紧挨着：“昨天早上你问我有没有隐瞒你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这个。我想要申请在这个学年就参加N.E.W.T.，然后申请提前一年毕业。”

他赶在斯内普对此做出评价前就像连珠炮一般补充道：“别说让我问自己的院长！我已经和麦格教授咨询过了，她本人也是同意的。而我的职业规划是留在霍格沃茨任教，为此我需要通过4门及以上的N.E.W.T.——我和麦格教授讨论过了，黑魔法防御术、变形术、魔咒学，还有古代魔文，这些对我来讲都是在今年努力一把就可以做到的。”

“既然，你已经和你的麦格教授都咨询、讨论过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斯内普声音平静地问。

哈利侧头窥探他的脸色，感觉自己的共鸣者似乎有些生气，他贴了贴斯内普的脸，讨好地蹭了下：“你是我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嘛。”

斯内普没有向往常一样转过来看他，也没有用手指拍开他的脸，而是继续盯着桌子上的那张申请表，声音冷淡地说：“作为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我可以同意你的申请。”

哈利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揪着斯内普袍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问：“那作为我的共鸣者、我的追求对象、我未来的伴侣呢？”

斯内普向后靠上椅背，哈利顺势从后面环住他，放软了语气问：“你怎么想呢，西弗勒斯？”

“我恐怕，”他勾起一侧嘴角，把自己的共鸣者从身后拉到身前，“这里并没有这么多人。”

“我相信你有提前参加N.E.W.T.的能力，但是我没法理解你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

“你在你的同学中本来就是年级比较小的那个，为什么要急着申请提前毕业？那时候你甚至还没成年。”

他沉声问。

“可这样也意味着，当我成年的时候，我就已经毕业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学生了。”

哈利在书桌和斯内普的膝盖之间局促地挪动了下，他低阖着眼，不太敢对上斯内普专注的目光。

“然后呢？”他听到斯内普低声问，嗓音有一丝哑。

“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哈利忍不住抬头，立刻被那双眼睛里像是漩涡又像深渊的情绪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西弗勒斯……”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对方的眼睑，“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哈利，”斯内普攥住他的手，哑着嗓子，有些艰难地说，“即使这样，我也不会立刻答应你。问题不在于你的年纪或者是不是已经毕业——关键在于时间。从发现我们之间存在魔力共鸣到现在，甚至还没有满一年，你需要时间彻底想清楚，再做这个决策。”

哈利不理解：“可我已经想清楚了，想得不能更清楚了！我喜欢你，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你能感受到！而我也能感受到你的啊！”

“不，时间还不够。在那之前，你都还有反悔的机会。”斯内普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说。

虽然有些可笑，但有一瞬间，哈利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有些理解小蛇形容萨拉查的那句“他完全能理解戈迪，他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完全一致，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接受”。

“好吧，你可以坚持你的意见，但我也会坚持我的。”他干巴巴地说，“请您作为我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在申请表上签字。”

斯内普审视着他，然后说：“可以。希望波特先生确实能表现出符合N.E.W.T.的防御术水平。”

小情侣完全没有意见分歧怎么行~否则哈利理解的“让步”就会一直像他最开始理解的“牺牲”一样浅薄。

【小剧场】

猫（礼貌怼话筒）：教授，假设、如果、万一小哈真的发现自己喜欢上别人，你会怎么做？

斯教（皱眉）：他是我的。

猫（疑惑、不满）：那你为什么总把他往外推……

斯教（撇嘴）：他需要自己得出这个结论。

猫（小心翼翼）：还是假设、如果、万一，小哈没能得出这个结论呢？

斯教（冷笑）：那我会帮他得出这个结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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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