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mte+sg／变形金刚乙女】mer 第2章 /二/

你平躺在实验台上，任由仪器或钳或吸在你的装甲或是原生体上读取你的机体数据，尾鳍上薄而透明的软金属因为水的作用紧帖在实验台的金属表面上。

暂时离开水不会让你产生过多的负面影响，但脱离了那些天生与你的机体相适应的液体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还是会让水生机产生芯理上的不适。

你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与你的机体相连的仪器上的文字，那是地球科技难以望其项背的技术与结果，即使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复杂的塞伯坦语言，但在阅读那些符号时，你还是感觉有电流划过cpu，唤醒了本属于你的东西，好像你下流水线以来就认识这些文字——你甚至理解了屏幕上复杂的术语与公式所代表的含义。

你正看得出神，红蜘蛛拿着针管靠近，轻声细语地询问道：“我接下来会取一点你的内循环液，只是一点点，不会伤到你的，可以吗？”

你面无表情地点头，歪了下头雕让他更容易顺着装甲缝隙接触到内部线路，一点小小的刺痛从脖颈处传来，然后迅速消失。

红蜘蛛抽出针管，细细的量筒中多了一小截荧光粉色液体。他看你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大概是讶异于你对于这种事的不同于寻常幼生体的反应——你几乎没有一切幼生体应有的特质：好奇芯、恐惧芯，比起正常机子而言淡漠得更像一个程序。

震荡波将仪器上的各种数据记录下来，然后拔掉了连接在你身上的管子，他叮嘱你乖乖躺着别动，然后示意红蜘蛛跟他出去一下。

“……他的情感回路可能有些问题，地球上没有仪器……”

“……明白了，接下来会检查他的cpu……”

隔着金属墙壁，对话声隐隐约约传来，可能是两机都低估了幼生体的听力，你动了动耳鳍，决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几个循环分后红蜘蛛又重新进来了，走廊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近及远，震荡波不见踪影。

你询问地看着他，他简单解释道：“震荡波有急事需要立刻回地球——他托我当面向你告别。”

与此同时你的内线收到了震荡波发来的消息。

你嗯了一声，回复了一句：“祝武运昌隆。”通讯频道里便再没了动静。

“还有什么需要检查的吗？”你问。

红蜘蛛明显犹豫了一下，检查cpu和脑模块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侵犯**，往大了说就是数据入侵——是非常重要且私密的事。

他的话在出口前转了个弯：“接下来……要检查一下你的尾巴构造。”

善意的谎言。你想。

尾部装甲上的海水差不多已经蒸发干净了，留下一层薄薄的盐晶附着在装甲上，不过不碍事，你听从他的指令将尾巴蜷起又伸开，任由他观察和扫描你尾部大大小小的轴承关节——直到他的手指碰到你的尾尖，那个尾鳍骨刺和尾端连接的地方。

半透明的薄金属和其覆盖的坚硬骨架上密布比其他地方稍多一些的传感节点，你的发声器不受控制地传出“唔”的一声，迅速地摆动尾鳍躲避他的触碰，因为干燥收拢起来的软金属拍在他的手臂装甲上发出一声脆响。

红蜘蛛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对你而言那是与飞行者的机翼相似的敏感地带，于是他略感歉意地对你说了声：“抱歉。”

你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你刚才条件反射那一下力道也不小，在他的装甲上留下一小道浅浅的凹痕。

脱离水的时间从来没有这么久过。你想。cpu中渐渐涌上一抹困意，然后如潮水般扩散——此刻的你只想赶紧完成检查睡一觉。

于是你平静地对红蜘蛛说：“想做什么检查的话请随意，我不介意。”说罢也没有看他的反应如何便关闭了光学镜下线。

再次醒来时，你已经回到了水中。

但包裹着你的不是海水，而是一种透明的与地球上的水完全不同的透明液体，但你并没有感到一丝不适。

这大概是塞伯坦本土的水。

你尝试在水中游动，发现你的机体出奇地适应这种你之前从未接触过的液体，虽然还是在一个不大的容器中，但你的cpu里已经模拟出了在这种液体的海中畅游的感觉，甚至能比在地球上快出几倍。

你注意到你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那似乎是一个实验室，跟震荡波在地球上的实验室相比大了不少，摆放着一些你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仪器，还有未完成的武器之类的东西。

你仔细在cpu里检索了一下，果然有进行过深度检查的痕迹。

不过不要紧，尽管大致明白这是对于塞伯坦人来说很无礼的行为，但你并不排斥也不介意。

容器被放在实验室门边，输入密码和智能识别的声音被音频接收器敏锐地捕捉到，紧接着两个机开门进来。

一个是红蜘蛛，另一个是威震天。

你上浮悬停，看他们在你面前停下。

看你动作流畅，红蜘蛛看了看数据板，率先道：“这里是我的实验室，还适应吗？检查发现机体构造能完美适应锈海的水，所以就先为你换了水试试看。”

你点了点头。

“你大概是塞伯坦流落在地球的一个初生余烬，因为长时间沉睡在地球的海中，于是你的余烬改装了你的机体，使你能在液体中长时间便利地生存，同时赋予了你对于锈海高度的适应性，”红蜘蛛继续解释，翻看着他和威震天拿来的一摞数据板。

你继续点头表示明白。

“你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塞伯坦人，尽管你的形态与其他同类不同。”威震天对你说，察觉到你的尾巴在左右晃动，他伸手拍了拍你的肩膀，“欢迎回到母星，孩子。”

“可是我的母星现在并不和平。”你歪了歪头，cpu里自动调出了震荡波的介绍，“起义，反抗，分裂，内战，霸天虎和汽车人——你们还在打仗，不是吗？”

两机的磁场动荡了几循环秒后平静下来，他们交换了下眼神后，红蜘蛛会意地走到一旁开始整理数据板进行他的工作，威震天转而面向你，光镜中写满严肃。

“是的，非常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的母星，但是，孩子，我们在为了和平战斗，”他重重地置换了一口气体，将手搭在器皿壁上，语气沉稳而坚定，“霸天虎并不是为了什么野望而战斗，而是为了塞伯坦的和平与统一，在与挑起争端的人战斗——和平终将到来。”

你在地球上也见过许多这样的争端，分裂、战乱、统一，人类也在成百上千年地重复着这些戏码——你并不反感战争，但你很乐意观察你的同类们怎样在自相残杀中左右母星的未来，这也是你在地球上观察人类的乐趣所在。

见你陷入沉思，威震天握住你的手，机型大小的差距让他正好能将你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你在他的掌心中接触到了令机芯安的温度。

“你是一个奇迹，merman，”他郑重其事地对你说，“你愿意加入我们，为了战斗也为了和平——你愿意加入霸天虎吗？”

和平的败北或是邪恶的消亡，都是值得一看的闹剧啊——不知怎的，你的cpu中划过这样一句话。

不愧是领袖吗。你有一些芯动了。效忠于这样一位睿智而充满魅力的领袖，即使失败了，似乎也是一件不值得后悔的事。

你这么想着，听见自己的发声器开始运作。

“——我愿意加入霸天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