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助借用车上的对讲机给已经在酒店的承太郎打了通电话。
“听得到么?承太郎先生。”
“出什么事了仗助。”
“哈…哈…徐伦被敌人劫持了,”不行,那个女人施加在他身上的能力还没有解除,“是一个女人,穿的很严实,替身不是力量类型的…哈…她应该是去找你的,承太郎先生,请务必小心!”
“女人、么?”
“对,她应该没时间把徐伦藏在酒店的某个角落再去和你交涉,我马上就赶过来,到时候我们前后夹击她。”
“…好。”
快一点、再快一点!前面那辆车还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绝不能让徐伦卷入这场危机。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女人把徐伦领下车,在他们冲入酒店时走进电梯。那个女人朝他勾勾唇,看着他徒劳的朝电梯跑来。
“creazy diamond.”不行,够不到。咬咬牙,他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飞溅,滴落在女人的衣角。
那张可恶的脸躲藏在电梯门后不见了踪影,他还是晚了一步。
“老爷爷,你在楼下照顾好婴儿,我很快就回来。”
仗助从保洁员的推车上拿起一条浴巾,擦干净自己的血,再次施展能力。
“仗助,实际上…”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creazy dimond!”
二楼、三楼,他从楼梯跑上来,看见女人已经敲响324号房间的门。
仗助松开钳制浴巾的手,上面的血迹自动追踪到女人身上,蒙住了她的脸。他二话不说扑过去,把徐伦从女人身边拉开。
“就是现在,承太郎先生!快用你无敌的白金之星解决掉敌人!”
打开门的承太郎看着门外的闹剧压了压帽子:“真是够了。”
“啊,妈妈!”倒在仗助怀里的徐伦没忍住,惊呼出声。
啥?‘妈妈’?
“哦呀,露馅了。”她扯开脸上的浴巾,顺手拿掉宽大的帽子,一头红棕色的长发顺势滚落,“好久不见,仗助。”
那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狗狗眼一瞬间变得清澈,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
“柳姐姐?”他尝试着叫了一声。
“嗯哼~”她把手递过去,“真是变成可靠的男子汉了呢。”
仗助借着她的力气从地上坐起来,又有些呆愣的看了看承太郎。承太郎先生,你怎么也陪她们这么胡闹啊喂!
“抱歉抱歉,实在是听承太郎还有花京院形容的仗助太可爱了,我才忍不住想要逗逗你的。”怎么和小狗一样,气呼呼的看着她。
“用这种事情吓唬我,柳姐姐你也太过分了点,还有徐伦,你居然也一起捉弄我。”许久未见的生疏因为一场恶作剧完全被抛在脑后,仗助毫不犹豫的掐住徐伦的脸,试图泄愤。
“抱、抱歉哦…仗zu~”女孩吐字含糊不清。
“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和我说。”承太郎看着恶作剧成功的妻子,语气温和。
“早上9点,”她靠过来看着两个孩子玩闹,“乔瑟夫先生说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我们,嗯…花了一点点时间达成了共识,呵呵。”
一点时间,指乔瑟夫一提出,她立马点头同意,甚至还给花京院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他这几天的安排。本身想趁承太郎不在酒店悄悄住进来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路上居然就碰到了仗助还有徐伦。
“你也陪老头子胡闹,真是…”
“看来我今天要和很多人道歉了,博士,您能原谅我么?”柳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
他拉住妻子的手,紧握下后随即松开,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与此同时,通往三楼的电梯又一次打开门。老人终于抱着透明婴儿赶上来。
“哦!老爷爷!”仗助赶忙站起身把宝宝从老人手里抱过来,“是一场误会哈哈,真是的,柳姐姐是熟人,完全是为了整蛊我才这么做的。老爷爷你也被吓了一跳吧?”
“老爷爷?”承太郎似笑非笑。
“承太郎先生还没见过他,不认识正常,”仗助把人推到承太郎面前,“这位老爷爷是我在母婴店路上遇到的,叫…对了,老爷爷你叫什么来着,一直还没问您呢。”
叫什么来着?在空条家一家三口的注视中乔瑟夫咽了咽口水,朝仗助露出友善的微笑。
“老夫叫乔瑟夫·乔斯达。”
“啊对对,乔瑟夫·乔斯达先生…等等,乔斯达?”
“仗助,他是乔斯达不动产的创始人,是我的外公,”顿了顿,承太郎头疼,为什么老头子自己都到这里了这种话还要他来说,“也是你的父亲。”
乔瑟夫一脸讪笑:“呦,仗助。”
“…你好,乔斯达先生。”
啧啧,果然叫不出‘父亲’呢。
“那么,我先带徐伦去洗漱,你们自便。”刚来到日本,她只想好好和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的女儿多说会话,至于他们父子要怎么解决,和她没关系。
承太郎紧随妻女身后:“数据还没有整理完,你们结束了叫我。”
……
“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但是我确实叫不出‘爸爸’或者‘老爸’这样的称呼,”仗助挠了挠脸颊,“接下来我会称呼您为乔斯达先生,没问题吧?”
“说的也是,那我还是叫你仗助,可以吧?”老人眼里流出不易被人察觉的落寞,随后又变得坦然。
“昂。”
“你妈妈她怎么样?”
“还不错,老妈生活安逸的很,还有外公陪着她。你不会去打扰她吧?”说到这里,仗助有点警惕。
乔瑟夫苦笑:“知道朋子过的安全就好,我不会打扰她的。”
“那就好…”
“唔…哇哇哇!”
男高中生手里的婴儿被父子俩无休止的对话吵醒,她在仗助怀里很不舒服,因此又哭又闹。她又有透明化的趋势。
“啊啊啊?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忽然哭起来了?饿了吗?”清纯男高一脸无助的看向乔瑟夫。
“你这个抱法不对啊,给我,”他朝仗助伸出手,娴熟的哄起孩子。
婴儿哭声小了许多,但还是忍不住抽咽,更糟糕的是,她已经完全变回透明婴儿的状态。
“奶瓶呢?”忙着哄孩子的乔瑟夫来不及自己去取,“帮我递过来一下。”
哦豁,东西好像在柳姐姐手里,于是他指了指客房的门:“在里面,大概。”
宝宝的替身能力开始波及到自身以外的事物,最先遭殃的便是乔瑟夫的双手,从手腕开始蔓延到双臂。
“快按门铃,仗助。”
“我知道。”
知道晚了,和仗助一起靠近门的乔瑟夫由于抱着透明婴儿,她的替身直接把酒店的承重墙变得透明化。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
客房办公桌前。
“喝茶么?”
“浓一点,飞机上过夜确实很难受,搞得人怪没精神的。我帮你。”
“不用,你休息就好,”承太郎制止了她的动作,把她抱到桌子上,“没精神还能和老头子使坏,你们两个…”
“哦呀,博士,您在学校也会揪着学生一个问题不放么?”
“既然研究学术就要认真,必要的时候我还会让他们挂科。”
严厉的博士,难怪没有学生来他们家做客。
“喏,红茶,有点烫你小心一点。”
“谢谢, 你要来一口么?”她笑意盈盈的问他。
柳笑起来的样子很平和,她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把头靠在她怀里,那是他疲惫时休憩的港湾。
承太郎背对着他们和坐在办公桌上的柳聊天,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女人的一只手搭在她丈夫的肩膀上,又顺手摘下承太郎的帽子。他们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小,承太郎扣住妻子的脖颈,渴望通过亲吻与她短暂温存。
吓得乔瑟夫一把捂住仗助的眼睛,但是透明的手臂什么都挡不住。
“Nice~”
“Great!”
无意间抬起头的柳和父子两个打了个照面,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一秒过后发出尖锐爆鸣。
“啊!”
“Star Platinum· The World!”
比时停早一点发动的,是被柳随身携带的手术刀。
真是够了,怎么能闹出这么大的闹剧。幸亏不是大事,不过在柳这边看来,似乎恨不得把父子两按在地上暴揍一顿才能解气。
“喝咖啡啊,二位。”她把杯子递给两人,笑的温和。仗助瞥了一眼扎在墙上的手术刀,流下一头冷汗,要是没看错的话,石灰水泥墙是不是出现裂纹了?
“谢谢…唔噗!柳你放了多少糖…哕…”乔瑟夫觉得自己喝的根本不是咖啡,而是糖精溶液。
她还是那副表情:“哦呀?怎么了,有问题么?”
“没问题、没问题…哕…holy **!”
“还有东方君,不喝吗?”
“我、我嘛?啊哈哈…”啊?东方君,是在叫他么?好渗人的称呼。
“她现在绝对很生气,”乔瑟夫小声和仗助吐槽,“以前也是,一生气就叫别人大名。”
“乔~斯达先生,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出了口气,她也不再追究。
从承太郎手中接过奶瓶的柳专心给baby喂奶,洗漱干净的徐伦也跑到妈妈身边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小婴儿似乎认定了乔瑟夫,其他人都不好使,只有在老人怀里,她才能乖乖入眠。
“她长的很可爱诶,我小时候也长这个样子吗?”徐伦小声询问她。
“是哦,”她和女儿额头相抵,“而且jojo比她还活泼,波鲁那雷夫还有玛莲娜在你很小的时候来看过你,结果你抓着波鲁那雷夫的头发不放,还想往嘴里塞。哦呀~那么多发胶的东西可不能进嘴呢。”
这样吗?她完全没印象诶。
“要把她送进附近警局么?”承太郎询问,“或许是附近家里丢失的孩子,还是尽快送到她母亲身边为妙。”
仗助也是这么想的,看向乔瑟夫,他也朝他点点头。
“great,这件事就交给我和乔斯达先生去做便好,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了。”不管怎么说刚才的事也还是太尴尬了,他完全不想在这里讨人嫌,一点都不帅气。
抓起亲爹的手,和三人道过再见后狗狗男高着急往外跑,却被柳叫住身影。
“等下,仗助。”
完蛋,刚才的事情果然还没有结束。
“怎、怎么啦,柳姐姐。”可能是有些紧张,他一直没有送开抓住乔瑟夫的手;乔瑟夫也有些怔忪,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儿子如此亲密接触。
“你的礼物不要了吗?”女人指指自己身旁的两个盒子,“不仅有我的,还有你姐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姐姐是谁,不言而喻,正是乔瑟夫的女儿、承太郎的母亲贺莉。
呜啊!一看盒子就感觉很昂贵,不会是什么定制货吧?他完全承担不起诶。
仗助下意识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在惊觉自己所作所为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看向柳身旁成熟可靠的承太郎先生。给他点可靠的建议吧!承太郎先生。
“收下就好,仗助,”承太郎接着妻子的话题聊下去,“我母亲一直很想来见见你,但是总是错不开时间,把这个礼物当做普通的家人之间的情感维系方式,不用太有压力;至于另一个,把它当做是刚才玩笑的补偿好了。”
可恶…被承太郎先生这么说他完全心动了,再加上乔斯达先生也是一脸赞成的表情,他年轻上进的男高中生快被资本腐蚀了啊喂!
……是一双昂贵的意大利进口皮鞋和最新款游戏机。
对不起,资本也挺好的,毕竟日本也是资本主义国家,他就短暂的抱着沉痛的良心收下这两份精美的礼物吧。
“谢谢柳姐姐~那个,我们先走了嘿嘿嘿嘿~”一脸傻笑,和毛摸顺的大型犬一样可爱。
“诶呀真是,年轻人就是活泼开朗。”
后面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音石明交代自己曾用箭射击过两只老鼠,虽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也都击杀干净。
此外,除了在音石明手中回收的箭以外,他们还意外发现杜王町里居然还有一副箭,而箭的主人,却属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吉良吉广。
“哦!所以他是谁来着?”来找她和徐伦吃饭的仗助一脸不明就里。
“吉良吉影你还记得么?是他的父亲。”柳解释。
吉良吉影一年前一次流感后死在监狱中,监狱医生鉴定为死于先天性免疫缺陷症引发的败血症,至于真相,只有她知道。
“那个恋手癖杀人狂的父亲?不对啊,当时警察去他们家搜查得出的结论不是吉良吉影一个人生活么?”
“他父亲确实很早就去世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也被箭选中,死后才获得能力,继续为非作歹。”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行动,大概是因为吉良吉影已经去世,他也没有什么顾忌,唯一的想法只剩下报复了吧。
“不管怎么说离杜王町小镇彻底和谐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别担心,我们会在这边把事情都解决完再回去的。一起加油吧,仗助。”
“好哦。不过柳姐姐今天怎么想到约我安东尼奥的餐厅吃饭,徐伦向你推荐的?”
“差不多,今天来主要是有事相求东尼奥先生,所以想找仗助帮个忙,你愿意吗,仗助?”
“诶,可以是可以啦,又不是大事,那我先把他从厨房叫出来?”
“麻烦你了。”
东尼奥是非常典型的意大利男人,对女士绅士、开朗,曾经学的意大利语派上了用场,他们亲切的交谈,最后把话题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说来有些冒昧,不过我这次是为了我一位朋友的母亲而来,那名女士还有不到两年的生命,但是如果有您的能力的话,或许她能够得到拯救。至于代价,我想我可以付得起,”她把准备好的盒子双手递给东尼奥,“另外还附加仗助可以在这里打工一个月。”
嗯???话题怎么扯到他身上的。还有他是不是被坏心眼的大人卖了!
“OKOK,女士,您给的已经够多了,何况最后还附加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东尼奥愉快的接受了这笔交易,“我愿意尽我所能帮您一把,那么您的朋友在哪里呢?”
“恐怕您要回一趟祖国了,东尼奥先生。去一趟那不勒斯,我这位朋友现在可能还不认识我,也请您不要向她透露我的存在,她的名字叫特莉休,特莉休·乌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