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二位坐窗边如何?”咖啡店的服务员热情的招待了波鲁那雷夫和…乔鲁诺。
没错,正常人已经看不到她了,除了他们几个。
“可以,”帮忙推轮椅的乔鲁诺额外吩咐,“麻烦再拿一个椅子。”
“好的,您稍等。”
“喝咖啡么?波鲁那雷夫先生。”
“卡布奇诺就好。”
乔鲁诺点点头,转身把空间留给他们:“好的,那我去点单。”
……
有点安静,她记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没有和玛莲娜在一起?”
法国男人震惊抬头,还有这种好事?!
“这样…那,我先说我那边的事情?”
“好的、好的。”
星尘远征军的埃及之旅以柳的视角又讲述了一遍,结束后阿布德尔留在埃及、波鲁那雷夫带着伊奇在欧洲游历、花京院在日本读完大学现在在游戏公司开发游戏、她和承太郎分别在美国本科毕业后结婚生子、81岁的乔瑟夫身体强健,每天活蹦乱跳。
“你是说…阿布德尔、伊奇还有花京院他们都还活着?”波鲁那雷夫红了眼眶,声音里带着哽咽,“那真是太好了…真的…”
“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波鲁那雷夫。”
她或许已经猜到了这边发生的故事,原来他们几个都不在了。真是命运的玩笑,阿布德尔、花京院本来还有大好的人生的,他们甚至连世界末日都等不到;小狗伊奇现在还在她家里,是徐伦最好的朋友之一,原来它也死在了讨伐DIO的路上。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山吹柳,现在是承太郎的妻子,你也可以叫我空条柳。”费了些力气,她坐得端正,“但我更喜欢您叫我柳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承太郎那种家伙也会结婚吗?可恶真羡慕啊,居然能娶到您这么漂亮又有能力的女士,真是…”下意识的开启吐槽模式,或许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说说您吧,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没什么好提起的,和承太郎分开后他主要负责欧洲的替身使者调查,90年代初他察觉到意大利有股特殊的势力在蔓延,于是自己一人前来。起初事情进展顺利,但很快他就受到黑手党的阻挠,最后迪亚波罗甚至不惜亲自出手想要干掉他。掉下悬崖的波鲁那雷夫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付出了右眼、双腿和一只手臂作为代价。
“后来我一直躲藏在乡下养病,迪亚波罗通过passion全面监视我的联络方式,我根本联系不上承太郎和乔斯达先生,没办法,我只好通过入侵网络建立隐秘通道,谁能查到那里就可以和我取得联系。”
1999年,银色战车无意间被虫箭刺中,发生了不可描述的进化,但是当他把虫箭夺回时,空间内发生的异变也同时停止。他也因此想到这或许有其他替身比他的银色战车更适合虫箭,进化后或许能够与迪亚波罗对抗。
时间真会蹉跎人,她记忆里活泼开朗的波鲁那雷夫居然也变得如此沉稳,他一定受了不少苦难。
“要不要去看看承太郎?”她开口。
“我?现在?”
“嗯,你不想见见承太郎和乔瑟夫先生么?”
明明是最想做的事情,即将实现时却打起退堂鼓,让他们两个看到他这幅样子…真是狼狈。
“不去么?去看看他们两个吧,还有徐伦。”
“Jolyne?”
“嗯,Jolyen。是承太郎的女儿,她可爱、健康,和她的父亲很像…对哦,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我的jojo。”
不是凭什么啊!承太郎这小子不但有漂亮老婆还有可爱女儿,他只有一张二手的轮椅,太不划算了!
“去,能有十几年没见了,我要好好拜访一下那个抠门外公和小气外孙。我现在就订机票,嘶!对哦,你说我是订一张还是两张?柳小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需要机票吧?”
哦呀,恢复活力了呢~
“可以再等一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说完。”
“什么?”
“乔鲁诺,过来一下。”
男孩走过来朝她鞠了一躬:“有什么事么?夫人。”
“他是DIO的儿子。”
平铺直叙,没有废话,一颗炸弹直接点爆两人。
“哈?!乔鲁诺·乔巴纳是DIO的血脉!”
“您真的认识我的父亲…”
“坐下乔鲁诺,我们慢慢聊这件事。”用手点了点座位,她示意乔鲁诺坐下,“这个世界我了解的不是很清楚,让波鲁那雷夫给你讲,你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
“所以您说我有两个父亲,是么?”听过波鲁那雷夫复述的乔鲁诺沉默良久后开口。
“是,DIO占据了乔斯达家先祖乔纳森·乔斯达的身体,因此在生理学角度来讲,他们两个都是你父亲。你的头发是最近才变成金色的对吧?这点遗传自DIO,而脖子后面的星星则是来源于乔斯达家的血脉。”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乔鲁诺露出很平和的笑,“从年幼起我就没见过父亲,我只是对自己的身份很好奇。至于他的恩怨,这和我没关系,我也绝不会插手。谢谢您,空条夫人还有波鲁那雷夫先生,我乔鲁诺·乔巴纳会一直把你们当做朋友。”
好孩子啊,DIO真是烧了高香才能生出来这么好的孩子…不对,应该是乔斯达家的基因发挥了更大的作用才是吧!
“都说清了就好,那么乔鲁诺,我和波鲁那雷夫要先告辞了。”柳拍了一下手掌,褪去刚才的严肃。
“您要彻底离开了吗?”
女人的颜色越来越淡,即使是他这样的替身使者观察起来也有些费劲。
“让我们在另一个时空相遇吧,乔鲁诺。回家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就是能不能帮波鲁那雷夫订一张今天飞往美国的机票呢~
当天晚上,布加拉提推着男人的轮椅把他送到机场安检处,小队里所有成员也都来为他们送别。纳兰迦似乎哭过,眼眶红红的;特莉休也兴致不高,看着她张了张口,又沉默下去。
“那个…咳咳,都要离开了,不抱一下么?夫人。”米斯达摘下头套,露出炸毛的短发,那双和她一样漆黑的双眼认真的盯住面前的乌龟,在外人看来有点傻。
是的,在乔鲁诺的建议下她的灵魂被暂时安放在总统先生里,应该能撑过48小时。
“那你靠近一点,米斯达。”
少年听话走上前——他感受到有微风拂过他的脸,最后一份轻盈的触感停在他头上揉了揉。
“下一个世界再见吧。”
布加拉提紧随其后,他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柳提出过想要帮他治疗的想法,毕竟是自己在被控制时伤到的人,却被他坚决反对,说乔鲁诺的黄金体验完全可以修复,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我期待和您的再会,夫人。”
“我也是。”
然后是乔鲁诺、纳兰迦和特莉休,三个人分别被她嘱咐回去多读书,至少把高中读完。乖孩子乔鲁诺点头称是;纳兰迦抽着鼻子答应,似乎还偷偷叫了她一句什么‘妈妈’…嗯?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粉发的少女最安静,或许她还没有准备好和她分别。
一个爱的吻落在特里休的额头,女孩瞪大双眼。
“开心一点,好姑娘,”她掐了掐特莉休的脸颊,“下次见面我会早点认出你的,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怕我。”
“才不会…”
“那就好。”
最后是阿帕基,他站的最远,戴着耳机听歌。发生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只是在等所有人告别结束后才走上前。
“别忘了您答应我的事,夫人。”看起来还是这么冷淡。
“好。”
犹豫了一下,他再次询问:“您可以把您的手递给我么?”
他对着柳的手行下一个清浅的吻手礼,虔诚而神圣。
“前辈那边…就拜托您了。”
“我答应你,还有,你无需自责,阿帕基。”
登机口开始播报,乘务人员从乔鲁诺手中接过波鲁那雷夫,他们踏上飞往美国的飞机。
“89年你也是从意大利飞到美国的,当时还是我去接的机。你们全都瞒着我,乔瑟夫先生最过分,我当时穿了正装,练习了一周的意大利语,还特意学习了礼仪,结果在接机口遇到了你和伊奇。”
波鲁那雷夫望向窗外,女人的声音是一段童话故事,给他编织出不愿醒的美梦。那个世界的他真的很幸福——朋友陪伴在他身边,美丽的爱人
和他长相厮守;他的臂膀可以抱起那个女人,一双腿也可以从非洲跨越红海回到祖国。
下飞机后他雇了一名司机,按照柳说的方向驶去。
“你确定真的是这里么?”他小声询问乌龟。
“要是两个世界没有太大差异的话,那肯定没问题。”这条道路她走了快十年,绝对不会有错。
左拐、直行过三个红灯、再左拐…最后停在倒数第三户——一栋三层的小别墅,外面漆着她喜欢的白,庭院里郁郁葱葱,娇艳的春花在篱笆墙上肆意绽放。
柔软的草地上有一个孩子正在对着墙壁投球,是她的徐伦。在这个世界她还是这么可爱,一点都没变。
“jojo…”
“她就是徐伦?”
“嗯,很可爱吧。”
“和承太郎那家伙一点都不像啊…”
“8岁的徐伦长大了好多呀,一下子就变成了大姑娘。”
……
徐伦注意到这个残疾的叔叔好久了,他一直坐在轮椅上和乌龟说话,看起来呆呆的,应该不是坏人吧?
哒哒哒跑过去,她推开院门:“先生你在和乌龟说话么?”
“呃、啊,到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是你看错了。”这种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吧。
“我没看错,”徐伦回答的坚定,“你每次说话都会看乌龟,而且说完话还要等会才说下一句,你在等它回应对吧?”
很好,不愧是承太郎的女儿,和她父亲一样,都是不达目的不放弃的性子。
“我可以看看你的乌龟么?”
“可以。”
“谢谢,先生,你人真好。”
她把乌龟举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徐伦总觉得这个乌龟很友善,在某一瞬间,她甚至从中感觉到了妈妈的温馨,太奇怪了!
他决定逗逗徐伦:“那如果我是坏人呢?”
“哪有坏人和你一样骑着轮椅啊?”徐伦一副‘你好笨’的样子看着男人,“我跑的很快,你一定追不上我,到时候我跑进家门找到妈妈就好喽~”
没忍住,波鲁那雷夫揉了揉徐伦的头,和柳小姐说的一样,她是个可爱的孩子。
“而且…”徐伦的情绪忽然有些转变,“我老爸在家,他应该会管这件事吧?算了…谁知道呢,我死了也和他没关系。”
不对啊,柳小姐明明说他们父女关系很不错啊。
“jojo,你在和谁说话?”看到窗外和陌生人聊天的穆尔根·空条有些担心女儿,于是打开门询问。
虽然有一定距离,但是他还是认出那头红棕色的长发和上挑的狐狸眼,只不过眼前这位夫人给人的感觉更柔弱、更平和。
“…柳小姐?”他叫了一声柳,乌龟里不再有回应,反而是那个女人一脸差异的向他走来。
“您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这是我日本的母亲给我起的名字,好怀念,已经能有20多年没听过有人这么喊我了。”
“啊,只是觉得您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是我唐突了。”波鲁那雷夫赶忙道歉,“实际上,我是来拜访空条承太郎的,我是他旧友,不知道我有没有走错位置。”
穆尔根恍惚,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确实有印象。那张印有五人一狗的合照中也有一位年轻帅气的法国先生,头顶奇怪的发型和乔瑟夫先生摆出亲密的姿势。
“您是…波鲁那雷夫先生么?或许我听我丈夫提过您。”
本身躲在母亲身后的徐伦在听到父亲名字后皱了皱眉头,抱着乌龟朝后院跑去。
“jojo?徐伦!”穆尔根伸出手,最终还是无奈放下,“抱歉,徐伦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是最近在和她父亲置气而已。”
“没事的,另千金很有活力。”
女人笑了一下,主动绕到他身后帮他推轮椅:“要麻烦您在客厅坐一会了,承太郎他工作会在三楼,我去叫他。”
“…谢谢您,太太。”
“怎么了?怎么突然道谢。”
“不,没什么,”波鲁那雷夫礼貌的笑,“只是没想到承太郎会结婚,他一定很爱你。”
站在楼梯间的女人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她用手捧着自己泛红的脸颊,一双狐狸眼弯起来,说不出的快乐:“嗯!承太郎他只是不善表达情感,实际上却是很细腻的人。”
什么啊,真是温柔的太太。
手里的茶不是美国人爱用的立顿茶袋,而是传统的东方茶叶,一小段茶叶梗立在水里。嘶…阿布德尔好像说过,这个是什么预兆来着?不记得了。
“…波鲁那雷夫?”熟悉的男声带着错愕从楼梯间响起。
他抬起头笑着回应:“呦~承太郎。”
屋里面是多么的欢乐呢?徐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躲在花园深处抱着乌龟发呆。
“抱歉哦,乌龟、小姐,我不是故意把你抢过来的。”她用手在总统先生的壳上轻轻敲了敲,虽然不知道性别,可她就觉得它是位‘小姐’。
没事的,她在里面摇了摇头,这是她这个世界的女儿…还是她和承太郎的女儿,她的jojo不快乐,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来客人我却这么失礼,妈妈一定会很难过的,”徐伦托起下巴,“我不想让妈妈难过,可是我也不想和他讲话,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这她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他不能像别的爸爸一样多陪陪我呢?他根本就不知道妈妈有多幸苦!我告诉你,乌龟小姐,妈妈这个月已经哭过3次了,她是个爱哭鬼,但是总背着我偷偷哭,她以为我不知道…不是的,我全都知道。”
好过分,这个世界的她居然这么难过么?
“但是这个月是他今年在家时间最长的一次了,妈妈也很高兴。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继续和他闹脾气了?”
一滴泪砸在总统先生上,她的徐伦红了眼眶,柳知道的,她不是爱哭的孩子。
她想伸出手抹掉女孩脸上的泪珠,可偏偏做不到,本就脆弱的灵魂越来越轻,徐伦的脸离她越来越远,她好像要被抽离了。
一阵风从徐伦面庞拂过,如同女人温柔的手,然后她听到妈妈的呼喊。
“jojo?jojo…别闹啦,今晚我做你最爱吃的炖肉好不好…”
乌龟还在她手里,可为什么感觉却不一样了呢?真奇怪,明明刚才她还觉得很亲切来着。不想了,快去找妈妈吧,不然她一会又要急哭了。
“我在这里,妈妈!”
“妈妈…妈妈…”徐伦拽住柳的手指,“妈妈!”
回来了。
“妈妈你刚才走神了诶,我和大哥哥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妈妈?”
她抱住徐伦,温热的血肉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和女儿并没有分离。
“妈妈你哭了吗?”徐伦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冰凉的液体划过。
“没有的,jojo,我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而已。”她多么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女儿。
妈妈肯定哭了,但是又很要面子,所以才不肯承认,不过没关系,她懂的~
“虽然很不想打扰您,夫人,”乔鲁诺出声,“但是马上就要闭馆了,我们似乎要快一点才能避免在里面过夜。”
…果然怪谈都是骗人的,石雕上的薄纱完全没有吹起的可能性,三个人从教堂出来后她揉了揉额头。
“乔鲁诺。”
“是,夫人,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么?”少年一如既往的温和,无论是现在还是三年后。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知道你的过去和未来,你更想了解哪一个?”
“嗯…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容我思考一下。”
这个问题似乎确实困住了乔鲁诺,他认真思索了许久,才斟酌着给出自己的答案:“如果一定要选的话,我希望知道自己的过去,夫人。”
“哦呀,了解未来更有可能改变命运,你不好奇么?”
“听起来似乎不错,但是如果预知了命运从此为了结果而忙忙碌碌的活又何尝不是成为了命运的奴隶?”下定决心的乔鲁诺不再摇摆,“这就是我的选择。”
她了然,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乔鲁诺。
“那么,三天后的晚上八点给我打电话吧,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想不到吧!连更啦我~[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9章 番外10:交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