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世间之律 第65章 04. 违反约定

2004年2月2日。正午12点33。

短短数分钟之内，自己的情绪，却有如搭过山车般起伏跌宕。

这使绮礼非常混乱。

──在他自我质疑的时候，saber主动表示了对他的认可。

──他正要对此感到高兴，枪兵就吓人地在大街上现身，却率先表明合作之意。

──他来不急庆幸双方即将化干戈为玉帛，saber却扬起宝剑，斩下lancer的头颅。

那个瞬间。

是否要斥责saber的念头、闪过绮礼的脑海。

可是没等他做出选择，背后五点钟方向，竟然发生了大爆炸！

轰！

绮礼猛地转身，定睛一看：那个正在冒出浓浓黑烟的相对位置、貌似、非常靠近凛和avenger所在的旅馆房间？！

“是安全屋的方向！”士郎焦急地大喊。

绮礼也咬紧牙关，正欲一探究竟。

“嗡嗡嗡嗡！”

──但是、切嗣的‘黑球’、却突然从西边蔓延过来！

黑压压的一片，眨眼间，就覆盖住了众人头顶上曾经晴朗澄澈的蓝天。

骇人的噪音，刺痛了冬木市中数百万居民的耳朵。

可怕的摇晃，导致许多大人、小孩失去了重心。

就连士郎，也疼得捂住脑袋，难堪地半跪在地。

绮礼不得已，一把捞起士郎，跑到附近最高的建筑物，徒手攀登而上。因为车站前商业区，四面都被大厦包围着，他要想判断 ‘黑球’圆心何在，就必须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阿尔托莉亚不知道，眼下这个规模大得异常的‘半球型魔术’正是出自【卫宫切嗣】之手。所以，她即使担心凛的安危，出于警惕敌方攻击的心理，也没有催促Master回到凛与avenger身边，反而是选择跟着绮礼一起登上高楼。

不知是巧合抑或是必然。

当绮礼好不容易爬上顶楼，终于可以俯瞰大半座冬木市的时候，噪音不见了，晃动也停止了。切嗣的黑球，已经开始向内收拢：黑漆漆的球体、迅速往圆藏山压缩，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绮礼没能看清楚圆心的位置！

他心急如焚。因为圆心的位置，就等同是魔术的施放者-卫宫切嗣本人的位置。

──切嗣会放黑球，很有可能是遭遇到了危险！

但此刻，绮礼却只能模模糊糊地判断他在圆藏山附近、其他一概不知？！

绮礼瞪着眼前的景象，头脑一片空白，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言峰！发什么呆啊？！”

被绮礼抓在手上的士郎不淡定了，剧烈挣扎起来，“远坂、我们快去找远坂啊！她和archer很有可能碰见敌人了！言峰你怎么──”

“砰！”

“轰磅！”

“隆隆隆──”

士郎话没说完。

接连几声巨响，又开始从冬木市各处陆续炸了起来！

“远、远坂……？！”士郎脸色发白，“不、怎么会──”

绮礼也是骇然：难道真的有参赛者在大白天市中心做出攻击行为？

他想，若是如此、那么现在根本不只是凛和archer……！会有很多普通人被牵扯进来的！

容不得更多犹豫。

绮礼腾出左手搭在saber肩上，张口喝道：“宣告！”

“──以令咒之名！saber，立刻带着我与士郎君回到安全屋！”

令咒爆出强光，超乎常理的魔力瞬间发动。

下一秒钟，三人被扔进不知天南地北的‘移动’当中。

以光速数百分之一的速度，在这快要颠覆因果律的‘剎那’之间，近乎魔法的效果出现了：三人出现在安全屋的位置。

这儿一片狼藉。

旅馆的墙面，多出了一个大洞。

脚下满是灰尘与水泥碎块。

凛与archer不知所踪。

但不远处，持续窜过来的金属撞击声与爆炸声响，指引了绮礼冲突发生的具体位置。

绮礼、士郎与saber赶忙前往打斗现场。

最令绮礼震惊的，莫过于他远远地，就看见了两名长相完全一样的红衣英灵正在交战。

两者区别在于，抱着凛的红衣英灵只剩下单手。另外一名攻击他们的英灵双手健全，招招狠厉，投影魔术与近身战两者齐下。

抱着凛的红衣英灵，仅仅是用投影魔术勉强挡下那些致命的攻击，所以身上多出了好几道冒着血的伤势。而凛，看上去也是用尽了手头上所有的宝石，只能用Gandr诅咒勉强还击。可这也只是杯水车薪：依人类的反射神经，实际上难以对英灵产生威胁。

“saber！立刻移动至凛的身边！”

绮礼果断又是发出命令。而这个判断，也导致他的令咒终于只剩下8条。

亚瑟王又一次瞬间移动。

诡异的是，双手健全的红衣英灵，面对变故，只不过扭头看了绮礼一眼，就直接撤退了。

──怎么回事？！

绮礼心乱如麻。因为他不想怀疑切嗣。只能放下士郎，赶紧上前，替老师平行世界女儿的Servant施展治愈魔术。

可是，他心底很明白：在同一场圣杯战争中，召唤出同样一名英灵的机率，并不是很高。大部分的御主，都会想要召唤出知名度高的英灵。像是红衣英灵这种，万一失忆了就很难猜出具体身世的历史人物，往往不会太受欢迎……。

──所以、刚才那是avenger吗？但为什么……？！

绮礼无法理解。为什么切嗣想要攻击凛与archer？难道是因为，他还没告诉他，凛已经愿意配合这边一起拆除大圣杯了吗？

“言峰！快回远坂邸宅！”

绮礼还七上八下着，远坂凛就焦急地请求道：“刚才那个家伙，说了等解决完我们，樱就是下一个！所以、拜托你、言峰！不用管我和archer了，快去阻止──”

“……saber！请你将左手放在士郎君的肩膀上！”绮礼马上说道。

阿尔托莉亚虽然不得其解，但也照办。

绮礼很快地，也跟着将自己的左手与右手，分别放在archer与saber与肩膀上。

“以令咒之名！saber，立刻带着我们五个人回到远坂宅！”

此话刚落，远坂凛只感觉到空间感完全被剥夺。然后，眨眼的片刻间，她已经维持着被英灵抱在怀里的姿势，出现在家宅外面的那一条街道上了。

这怎么可能！

冬木市的管理者，顿时，瞪大了自己美丽的双眼：虽然‘令咒’是设计来专门操控Servant的极限咒法，所以，能够办得到‘让Servant瞬间移动’这种事……！但是！为什么言峰可以单凭一枚令咒，就同时让三名人类与两名Servant一起瞬间移动啊……？！

绮礼没注意到远坂凛的大惊失色。

因为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切嗣正抓着间桐樱的头发，大力推开远坂邸宅的大门走出来。

“你在对樱做什么？放开她！”士郎喝道。

虽然提前听绮礼说过自己的伙伴叫做【卫宫切嗣】，但是，士郎看见有人长得与养父一样，果然还是满脸不可思议。只不过此情此景，实在容不得想要成为正义使者的少年多想。士郎反射地想冲上前去，却被突然现身的avenger拦下。

“avenger？！”

绮礼也很难接受自己所见的一切，“刚才真的是你在攻击……不，切嗣，”他转头，对着自己挂心了大半天的那个人说道，“切嗣！那是时臣师在这个世界的女儿──她是远坂樱、是小樱！”

“……绮礼？你为什么在这里？”

切嗣皱起眉头。态度没有改变半分，反而一边说着话，一边像是拉扯一件物品一般，让樱在自己身边站直了身子。女孩因此痛得呜嘤出声。

绮礼不由得整个人呆住了。

在此之前，他见过切嗣杀人，但是那往往是一种不得已的无奈之举。他从未见过切嗣对谁如此没来由地施暴……更何况，樱还只是一名16岁的少女，是他们在原世界都认识的小孩！

“你这家伙，快给我放开樱！”

凛可不管绮礼有多纠结。她在archer怀中高举右手，朝着切嗣摆出射击Gandr的手势。如果不是担心准头不好意外伤到妹妹，她肯定直接就暴头切嗣了。

“你们啊，放弃这女孩吧。”

切嗣撇撇嘴，神态间毫无罪恶感，“她必须死。十年前，她就被间桐脏砚植入了圣杯的碎片，要是继续活着，迟早要祸害更多人。”

“你说什么？！”

“……嗯，过不了多久啊，这个女孩，做为人的机能会逐渐丧失。随着时间流逝，污染圣杯魔力的‘此世全部之恶’对她的影响也会更显着。迟早有一天，她在夜晚睡着之后，会以梦游的形式，出外袭击任何活着的生物，将他们当成魔力来源拆吃入腹。”

绮礼与凛闻言，一时之间难掩震惊。

可半个魔术门外汉的士郎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是一知半解的驳斥道：“不懂你在说什么？！大叔！不管怎么样，你说的全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吧？！凭什么这样就要杀人──”

绮礼也如梦初醒，“对，切嗣……你、知道我会治愈魔术啊！”他断断续续地说，“让我先试试看！我、先救她看看！如果……如果我能将圣杯的碎片从与她身体分离，你不用──”

“别管这件事，绮礼。”切嗣的语气莫名冷硬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绮礼大惊，“什么叫做不关我的事？你到底──”

“我说不要管！”

切嗣严厉地喝道：“我叫你爱滚哪滚哪去！滚！这个女孩得死！”

绮礼定住了。

士郎与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是在上映哪一出戏。而archer与saber都在悄悄观察四周状况。

他们看见了：一种混杂着焦虑与希冀的表情，逐渐浮现在背对着切嗣的avenger脸上。

“……我明白了。”

再度开口时，绮礼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直到肩膀的高度，然后说：

“以令咒之名！saber，立刻拉着间桐樱，让她离切嗣远一点！”

阿尔托莉亚又一次瞬间移动。

她根据令咒的要求，将樱带离切嗣身边，足足二十米。

绮礼也往前俯冲──果不其然地，avenger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止他的举动──这完全证实了绮礼的猜想。他来到切嗣跟前，伸出右手，使劲儿拉过切嗣，带着他尽速往avenger身边撤退。

“不是！绮礼！你做──”

没等切嗣说完，绮礼已经在avenger触手可及的位置放下了切嗣。

他伸出一只手，将切嗣护在自己背后，随即，消耗另一道令咒：“以令咒之名！saber，回到我身边！”

亚瑟王回到了绮礼的左边。而切嗣则陷入情绪失控：“绮礼！你怎么敢──”

“因为你很害怕啊！”

绮礼打断了切嗣的话：“我以前从来没看你怕过谁！所以、我刚刚没有发现──”

他的语速飞快，视线全程紧紧钉在不远处【间桐樱】的身上，不敢移开。

“你很害怕她！切嗣！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胁迫你了吗？”

切嗣更惊恐了：“没有！”

下一秒钟。

凛与士郎四周围的空气，爆炸了。

当然，与其说是爆炸，不如说，是他们身边凭空出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小黑色球体，像是海生馆中的河豚那样无声炸开。然而，这些黑色河豚的尖刺，长达两米以上。

“……！！！”

幸好archer与saber带着两个孩子闪得够快，不然他们都要当场死亡。

“啊啦啊啦。”

几秒钟前，还在泪流满面的粉发女孩，现在嘴边却挂着无机质的微笑。

她身姿优雅，伫立在街道的另一端。眼睛毫无温度的看向绮礼与切嗣的方向。

间桐樱说：“上演这种剧本，是违反约定的啦，哥哥。”

“不！”切嗣彻底崩溃道，“我没有……不！小樱！小樱！我们再试一次……”

轰！

绮礼没反应过来，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向左侧。

待他好不容易又能目视时，就发现avenger也似乎与自己一样，被远远推到了切嗣的右侧。

而，站在原地的切嗣，已经被切成了碎块。

谢谢大家等待！几天前本想更新，但发现有地方应该重写，所以就只挑了错字却没更，不好意思。

这一章之后我再挑错字！给大家飞吻～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04. 违反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