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送心爱的十代目到房门前,虽然他也想和十代目同床共枕,但他深知穷追不舍只会适得其反的这个道理,就没有过多停留地和十代目告别了。
临走时,白痴肩胛骨突然叫住了他:“狱寺,等一下,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他点点头,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路过走廊的阳台时,他看见对方顿了一下,看来早上的事对山本来说还是有些影响。
于是他提议,“去训练场说吧。”
“啊,好。”
事实上,山本武只是突然在想他们那天的对话是怎么被对方听见的。
毕竟首领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他们声音也刻意压低了,按理说,是绝对不可能被里面的人听见的才对。
但事实上,对方不仅听见了,还主动试探了他们几个,今天早上六道骸也和对方提到让云雀主动退出什么,那么阿纲大概也试探了他。
以六道骸的个性,说不定是顺着阿纲给出的信息,似是而非地抛出了诱饵引他上钩,好利用阿纲的心软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现在狱寺突然发起攻势,阴差阳错让阿纲知道了他们几个人的心意,他也顺势表白了,而另外两人尚且不知道。
那在这个回合,阿纲则会掌握先机。
山本武揉了揉额角,在计划范围之外提前制定作战攻略,实在是非常令人头疼,而且按照原计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向对方表明心意。
而不是现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先是发现了狱寺一直以来对阿纲的感情……まあ,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吧,但在他揭穿、并被对方亲口证实了之后,他却产生了危机感。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为什么自己会有危机感了,原来他也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了对方。
山本武从来没后悔过,只是偶尔在心里期待着这个人能看到自己,看到自己踯躅不前的灵魂,期待对方露出和往常一样的微笑。
如果是神明听到了他内心的愿望,让这个人得以知道他的这份心意,那他能不能祈求一下祂——一点点就好,只要这个人有一点点喜欢他就好,即使他们最终也没有在一起也没关系……
不,其实还是有点关系。
想法刚在脑海里形成就已经开始后悔的山本武决定收回刚才的祈求。
虽说现在才来祈求神明实在有点晚,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做好打这场持久战役的心理准备。
到了训练场,他把看见XANXUS的表情之后的猜想,都告诉了狱寺。
对方的脸上出现了意料之中的愤慨和不断外露的杀气,以及一开口,他就已经猜到的——
“但他怎么可以让十代目主动亲他!”
一遇上有关阿纲的事,就无法冷静思考,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山本武心下叹气,不得不提醒他,“那是故意给我们看的,阿纲可能只是被骗过去了,况且,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根本看不到阿纲是在亲他吧。”
狱寺隼人捏紧拳头,看着他,眼神充满攻击性,“你到底是哪边的?少给那家伙找借口了你这个棒球笨蛋!”
山本武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和他合作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他不得不再次提醒他,“问题是他已经知道我们对阿纲的感情,并且做出了试探。”
“而事实就是,以这个人的表现的外在特质来看,接下来他不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瓦利亚这边——
路斯利亚勉强收拾了一下破破烂烂的沙发,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位置坐下,和贝尔一起看着斯库瓦罗气到开始冲老大发飙,然后被老大抓住长发掼进墙里,然后又跳出来继续说着大家都不懂的话,然后再被抡到原来砸出来的位置,如此反复。
路斯利亚:“人家不太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
贝尔&玛蒙:“我也不理解。”
“啊……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混账Boss!”斯库瓦罗吼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他走的方向,似乎是……彭格列总部。
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外面的星星。
“斯库瓦罗等等人家嘛!人家也想去住彭格列的大房子!”
“本王子是绝对忍受不了在这样的屋子里住一晚的!”
“让我花钱找地方住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他们都走了,列维把脸从废墟里抬起来,看向椅子里坐着的男人,“Boss放心,就算晚上下雨,我也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抛下您不顾的!”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引起了XANXUS的注意,让他终于正眼看了对方一眼,“那你就在这里等雨吧,渣滓。”
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列维:“……”
沢田纲吉努力催眠自己,大家都是男人,被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不是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害羞的必要。
于是他偷偷从毛巾的缝隙里,看了一眼门口,发现云雀学长已经不在那里了,松了口气,他快速地跨过浴缸,冲到门口把门反锁。
做完这一切,沢田纲吉又开始磨磨蹭蹭,擦干身上的水,抖开睡衣穿上,套上内裤,然后抖开睡衣……等等,为什么这两个动作一模一样?还有这里为什么有两件上衣!?
沢田纲吉呆住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再看看手里的,都是蓝底白色小星星,他把另一套一模一样的拿过来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以前因为中了Reborn的死气弹,穿个四角裤衩到处跑是常事,被看过那么多次,大家都知道他内裤所有的花色了……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对,就是这样。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假装自己已经完全不在乎刚才那件事,并把最后那点羞耻全抛到了脑后,沢田纲吉终于平静了下来,开始整理浴室。
六道骸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冷水澡冷静了一下,这两天他洗冷水澡的频率实在有点高,不过和心爱的人同处一室身体会产生躁动也很正常。
等把那种冲动压下去之后,穿上新的睡衣,他也有点困了,打着哈欠往那个人的房间走。
结果隔得远远的,看见某只忠犬在那扇门前鬼鬼祟祟。
和白痴肩胛骨讨论了两个小时的后续战术方案,回房洗了个澡躺着床上,狱寺隼人正要闭上眼睛,突然想起早上死麻雀说今晚要和十代目一起睡的事,顿时睡意全无。
他躺不下去了,并且非常担心他的十代目会遭遇什么不测。
但他这么晚出现在对方面前,会不会太突然了,会不会在十代目眼里,他是在逼他快点做选择啊?
狱寺隼人退缩了,他在对方门口来回踱步,不敢贸然进去打扰。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彭格列的忠犬?”
是熟悉的、惹人生厌的绅士语调。
狱寺隼人下意识就要从腰间摸出炸弹来,结果他穿的是睡衣,摸了个空。
“てめ——你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山本武笑着摸着后脑勺,从黑暗的拐角处现身,“哈哈,好巧啊。”
“哼。”六道骸对这个巧合不置可否。
狱寺隼人这才注意到他刚才说的是“你们”。
这里三个人,加上里面的死麻雀,他突然开始替十代目头痛起来,虽然他也是造成对方头痛的罪魁祸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