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她闻不到信息素 第38章 双面，不，三面间谍

她有些好奇，但也仅此而已了，既然他们不说，她没必要去问人家的私事。

于是陆执夷回到自己的研究所。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事情处理完并交代明天的任务后，她准备回去休息，再次路过赵氏的研究所。

里面已经熄灯，应该是下班了。

她没多在意，回头离开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陆…陆老师？”

陆执夷看了过去，只见来人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beta，十分年轻的生面孔，五官清秀一眼看过去没什么记忆点。

陆执夷整理回忆，问道：“你是？”

男beta声音怯懦：“我叫卫璃，是联邦科研学院的学生，毕业典礼上是陆老师推荐我成为的优秀毕业生。”

经他提起，陆执夷想起来这个人：“原来是你，你毕业后来赵氏研究所工作了。”

卫璃摇头：“还不算，现在只是学徒阶段，试用期过后才会决定留不留。”

陆执夷思考了下赵氏研究所的综合实力，得出结论：

“你各方面成绩不错，研究所不会放你走。”

卫璃笑了起来，唇角抿出一个漂亮的酒窝，使清秀的脸上出现些许不太搭配的明媚。

说着说着，他神色忽然激动起来：“陆老师，你知道吗，今天我们——”

他停住，似乎有什么想说但介于某些原因无法明说。

陆执夷低头看他，发出疑问的一声。

卫璃眸光闪烁：“我知道……老师对无信息素影响的超alpha性别一直有研究，如今战场吃紧，精神攻击的变异种主要攻击的要害正是alpha无法抗拒的信息素吸引。”

“它能根据不同的alpha演变不同信息素种类，造成短性迷恋陷入幻境，虽目前无法对高等级alpha造成影响，但以目前变异种的进化速度来说……并不乐观。”

陆执夷顿了顿，回道：“我确实在着手这方面的研究，但迟迟没有进展。”

根植alpha与omega这类上层性别中的信息素吸引已经持续了数千年，更早时人类究竟如何相隔太远，她无法探究。

在有限佐证下进行只有“男”，“女”两种性别的研究几乎是伪命题。

站在力量角度，生存和繁衍的双重压迫下，他们确实进化了，可伴随这种进化却产生了明显劣势。

人不能控制自己的**了。

这情况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据目前数据来看，alpha的暴力犯罪逐年增加，信息素紊乱等等病症占比越来越高。为什么omega保护协会严防死守omega独自外出，不仅仅是想控制生育力量这么简单，主要是之前alpha强迫omega的例子太多。

既然无法控制这群实际掌权群体，只能让omega减少外出。

但，人之所以凌驾于其他动物之上，是因为能自我控制和不断学习创造，如果真正被信息素控制了大脑，充其量只是一个高武力值的动物，无法控制，那只会带来灾祸。

近些年beta与alpha的矛盾愈发尖锐也有这部分原因，公开仇视beta的alpha当众伤人事件不少，觉得beta不服兵役自觉高人一等的alpha也不少。

对此，beta群体无语又愤怒，是他们不想服兵役吗，没有精神海机甲用不了…难道让他们去肉搏吗？况且他们身为社会“工蚁”，并不觉得自己活的轻松。

性别沦为原罪未免太可笑了。

即使陆执夷自身性别是alpha，可她觉得反抗军的存在依然是合理的。

长期性别不平等带来的压抑要是没出现极端分子，那才是见了鬼了。

她敢说，要是omega多些接触外界的机会，正常考学，离omega反抗军也不远了。

回归正题，陆执夷认为基因优化是必要的，即便短时间无法达成，未来也要循序渐进。

她思维发散，没留意卫璃神情闪过的异样。

“如果说……老师目前可以有进展了呢？”

话音刚落，陆执夷眼眸冷沉，看向卫璃的眼中多了意味深长与…审视。

属于alpha天然的压迫，纵然没有释放信息素威压仍然让人感到压力。

卫璃扯出懵懂的笑，好似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今天，我们研究院内发现了一个奇迹。”

“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奇迹。”

陆执夷黑曜石般的眼眸渗出带着寒意的光：“卫璃，你并不是我研究所的人。”

一句话的恩情，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卫璃说：“可如果没有老师的举荐，我不会来到这里。”

他从白褂口袋取出一张报告。

“希望这对你有帮助。”

手僵在空中许久，时间几乎停止。

过了不知多久，陆执夷伸手接过，脸上的客套早已摘下，是属于当今最年轻科研天才的冰冷与距离。

卫璃在她垂眸看时偷偷打量，紧接着……又在她投来目光时慌忙收回视线，手心沁出冷汗，各种复杂情绪交织。

陆执夷饶有兴趣的问：“你把它给了我，他那里怎么交代。”

赵氏研究所实际听命的人是那位年轻的执政官，其继母温特夫人不过挂了个名字。

卫璃声音平静：“我在那份提取物中添加了其他东西，最后，他们只会发现是一场乌龙，这位小姐不过是一个基因略返祖的普通beta而已。”

学徒主要负责的运输、抄写这类打杂工作，虽然不起眼，但做手脚很方便。

他其实是内定人选，家庭背景清白，上面对他很放心。

卫璃自我催眠，但陆执夷那似笑非笑的眼似刻入脑海般无法忽视。

陆执夷是惊讶的，特别是看到姜韫的名字后，上一次提起这个女孩还是和陆翦离聊天时。

明珠蒙尘，落入赵执礼这个城府极深之人的掌心，一时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思量片刻，说道：“这样，你在后面改成……”

卫璃做的改动赵执礼未必不会起疑心，还需完善一些细节。

一旦赵执礼发现漏洞，他这份工作丢了都是小事。

卫璃点头，凑过身看陆执夷在报告上的勾画指点，眼却不自觉移向了对方永远沉静的脸庞。

她平日总肃着一张脸，就算笑也是给人社交意味十足的距离感，但即使这样，那丹凤眼上挑的眼尾堆折出促狭的弧度，笑容绽放时…能搅动一池春水。

“听明白了？”陆执夷问道。

卫璃缓过神，颔首道：“明白了。”

说完，他又有些恍惚的问：“老师，相信我吗？”

陆执夷定定瞧了他一眼，微笑：“你前面都这样说了…很难不信你呀。”

霎时，卫璃心如擂鼓。

——

第二日，赵执礼拿着研究所给出的检测报告，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轻轻笑了声。

木青眼一冷：“他们……”

赵执礼将报告放回桌上，漫不经心道：“掩饰手法拙劣，前后不通，如此不堪的作假……是引我亲自去查呢。”

研究所内，所有昨天熬夜加班的人一大早突然被紧急请到了赵宅。

负责人忐忑不安，昨天结果一出所有人都很振奋，那样的事写进简历足以吃一辈子红利，可最后的验查步骤出了错，他们误将小数点后面几位算了进去，导致结果超出实际检测，属于空欢喜一场。

虽然没达到赵大人的预期，但，至少没谎报不是吗？

他庆幸自己做了复检呢，真被戳穿，他今年的薪水是不想要了。

等真正面对这位不常露面的执政官大人，负责人发现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木青贴心给他们安排了茶水，示意他们不要紧张，他问，他们回答即可，口渴就喝点水。

一系列问题，大到检测开始的时间，小到他们遇见了什么人，有出去，去了哪里。

负责人也算有担当，或许是怕底下年纪小的孩子因为紧张说错话，几乎一人包揽了所有问题。

“我们……”

“大人……就这些了。”

说完，他口干舌燥，低头撇见茶水，却犹如看到鸠酒，一口不敢喝。

能问这些问题，很明显他们犯了错，还是大错。

“我记得，一共是八个人。”

上首，怀抱白猫的赵执礼慢悠悠开口。

负责人惊讶，他从进来开始就很紧张，这才环顾一圈，发现确实少了一个人。

负责人：“卫璃是这两天新入职的学徒，他只负责运……”

赵执礼叹气

负责人不继续说了，求助的看向木青。

木青问：“他是怎么招进来的？”

负责人：“是…我记得他说自己是陆老师推荐的优秀毕业生，觉得能得陆老师慧眼肯定优秀，就直接安排他任务了。”

在研究所能称的上陆老师的…只有陆执夷。

话题转瞬变得敏感，涉及到两家合作，赵执礼垂眼，没再说什么，让他们先回去。

监控那段时间是空白的，故意删除生怕别人不知道有鬼。

接到邀约的陆执夷眉梢挑起，淡淡撇了眼赵氏研究所的方向，上班时间空无一人。

不出所料啊。

卫璃……

她细细琢磨这个名字，总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仿佛记忆深处有遇到这个人，可相貌并未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

等到了人，赵执礼开门见山：“他把报告给了你。”

陆执夷坦荡回答：“确实给了我。”

两人大眼瞪小眼，瞬间语塞。

赵执礼皮笑肉不笑：“能让你出手更改的东西，想必很是惊人。”

陆执夷：“我更改也没用，他若是给背后的人，姜韫极可能有危险。”

她查卫璃的活动轨迹，发现他履历确实如他所说的干很净，唯独有一个疑点。

卫璃大学时曾经去联邦中央研究院实习过，接受他的导师是一位资历颇深的教授，更巧的是对方研究的课题跟陆执夷类似，并且隶属于布鲁克。

想到昨晚对方真诚的眼神，她不禁失笑，真是满嘴谎话啊。

不过……

陆执夷眼底晦暗。

既然是给那人做事，何必给自己真的那份，让她和赵执礼互相对不上真实答案，相互猜忌…这不正好达到目的。

她能确定，卫璃给她的那份是真的。

所以即使看穿谎言，她也没有立刻采取措施，反而更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中央研究院内的里恩教授看着检测报告单上的内容，既欣喜又失望。

“基因返祖……是实验的合适人选，但依然不够。”

“没有无名星上的人方便动手。”

“这样的人，并不缺她一个，再看看，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

如果能创造出不受信息素影响，并且是能继承顶级alpha精神海的超alpha性别，他定能青史留名。

…

等到中央研究院的眼线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两人后，赵执礼和陆执夷又双双沉默了。

赵执礼蹙眉：“卫璃那，我派过去的人被遣返了。”

能随意阻止他的角色，不会是一个教授这么简单。

卫璃，也绝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这么简单。

况且能将履历编纂的天衣无缝……

陆执夷啧啧称奇：“所以不是给我传消息的伪双面间谍，是三面。”

“布鲁克家的？”

想离间他们的关系，目前只有两家可以选择，再加上那个教授背后的势力，她能联想的只有这家。

赵执礼摇头，讳莫如深：“不止，恐怕……是最顶上的那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