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菟丝花 第2章 chapter 2

卡卡来到米兰的转会费不算高——至少比起今年去到曼联的那个葡萄牙小子来说不算。但是在意甲联赛里还是引起了几分注意，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尤文图斯总经理就在报纸上阴阳怪气过卡卡来到米兰不一定还能继续踢得好。

因此等到卡卡看到无数个未接来电的时候，才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些他没想到的事情。

西蒙妮在电话那头声音担忧:“……卡卡，发生什么了？”

卡卡拿着报纸，看到上面的“卡卡与金发女郎大战三天两夜”的标题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西蒙妮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谈起。

他们家庭里所有人都是信徒，因此也不进行婚前性行为是他们共同的约定。但是媒体的标题太暧昧了，加上卡卡两天没有接通的电话，西蒙妮几乎无法欺骗自己“卡卡和她什么也没发生”。

卡卡不知所措的时候，西蒙妮又说道:“……你真的遇见了那个小姑娘？”

卡卡沉默了下，终于“嗯”了一声，“是的，妈妈，我真的遇见她了。”

“上帝还是眷顾我的，我真的在米兰遇到了她。”

几年前卡卡脊椎受伤，近乎瘫痪地卧床三个月。他们积极地治疗，却丝毫没有好转。

然而三个月后，卡卡奇迹般地自愈了。

他手里拿着一支隐隐散发蓝色光芒的试剂瓶，对自己的好转却没有一丝高兴。他说是梦中的天使救了他，但是这也没见过那个天使。

奇异的试剂瓶在某天卡卡醒来后突然消失不见，除了他健康的身体，他没能留住一丝属于梦中天使的东西。

他唯一知道对方叫希芙。

唯一记得那群差些发现他灵魂存在的人似乎说的是意大利语。

Siv

希芙。

奇怪的名字。

西蒙妮查询资料后知道这是一个古老的词汇，大致含义是“新娘”。

上帝会给自己的使者取名叫做“新娘”吗？这也太奇怪了。

今年，曼联和AC米兰同时为圣保罗送来了卡卡的报价，甚至曼联的价格更高些，那位弗格森爵士很喜欢卡卡。

然而因为劳工证和卡卡本人意愿的原因，卡卡最终来到了米兰城。

他带着一厢情愿的幻想、带着不切实际的梦境来到了米兰。

他在教堂里虔诚地祈祷，祈祷自己能在这里与希芙重逢。他请求上帝眷顾他的子民。

卡卡离开教堂后就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希芙。

她落在他怀里。

希芙。

希芙。

我曾无数次在梦中呼唤你的名字。

然而自从卡卡身体痊愈后，他就再也没有与希芙相遇过。

奇异玻璃瓶的突然消散曾经让卡卡惊慌失措，但他后来也想明白了，只要他还站着，只要他还在踢球，他就一定还会记得她。

我的存在就是她存在过的证明。

“妈妈……”卡卡低声说道，“或许要麻烦您来一趟米兰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身份。”

西蒙妮叹气，“……我一直觉得你之前恳求我做的事情是天方夜谭，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卡卡微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卡卡放下手机后，回头便看到希芙拿着自己的眼睛把玩着，黑框无底眼镜被她漂亮纤细的手握住，希芙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眼镜，戴在眼睛上的。”

于是希芙就无师自通了眼镜的用法，她一边戴一边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而后希芙就脑袋一晕连忙摘了下来，“太恐怖了！”

卡卡笑，“唔，差不多可以当做是用来增强视力的东西。”

他拿过来戴在自己的眼睛上，“这样我可以把你看得更清楚。”

“可是我戴上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啊。”她灵机一动，“那你们这里有没有增强听力的东西？”

卡卡愣了下，“怎么了？”

又解释她前一个问题，“因为只有当视力下降的时候眼镜才会有用。”

“视力下降？”

卡卡解释了几句，又问回自己关注的问题上:“你的耳朵怎么了？”

希芙现学现卖:“下降了。”

卡卡:“……”

他乐不可支，“不是这么用的，如果你要这么说，也应该是听力下降了。”

说着，卡卡的笑容逐渐散去:“……为什么？你的耳朵怎么了？”

希芙怔了下。

她是工厂里的产物，从诞生的那一刻浑身的器官零件就已经被选择好了，总之，自打她产生自我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被严格限制了听觉范围……

她是工厂里的产物。

希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不想让眼前的人知道。

于是希芙的视线躲闪了下，说道:“……我，天生的。”

卡卡立马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他也立刻按下去了自己探究的心。她不想说，就不用说。

他递给希芙三明治，“吃完，我们去逛逛吧。”

希芙盯着三明治满脸不解，她学着卡卡的样子咬下一口后很快就吐了出来。卡卡惊讶:“……也没有那么难吃吧？”

希芙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个。”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

卡卡沉默了下。

他没有见过希芙吃东西。

他遇见希芙的时候，希芙还很小。她像是一个机器人，没有生气地躺在床上。

卡卡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那样一个梦，他无聊极了，便在梦中对着希芙自言自语。

一开始，希芙根本不会回应他。

但那个时候的卡卡太绝望了。他在梦中还可以走动，回到现实就只能躺在床铺上。

于是他恨不得每天都生活在梦中。

直到有一天，希芙翠色的眼睛突然眨动了下，她用葡语说道:“……你好。”

卡卡吓了一跳。

——他醒了过来。

再次入梦见到希芙时，她坐在床上，声音低低，歪了歪头询问:“你为什么离开了？”

卡卡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自己备一个小女孩吓到了。

“……你呢？你怎么突然说话了？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小女孩的金发死板地垂下，翠色的眼睛充斥着茫然:“……说话？”

“不好意思，我刚出生不久，许多事情还不是很明白。”

卡卡大笑:“什么刚出生不久？你明明只比我小几岁的样子。”

后来他们常常聊天，但卡卡每次见她的时候都是夜晚，也因此，他从没见过她吃饭的样子。

“那你以前吃什么？”卡卡询问。

希芙的手又去摆弄茶几上的一颗多肉，她用指尖将多肉戳得伤痕累累，脸上还写满了好奇。

“不吃东西。”她说道，“按时注射营养剂可以提供身体机能运转的所有能量。”

卡卡仔细思索了下，不由蹙了蹙眉:“你说的不像人，反倒像是机器人一样，充电五分钟运行两小时？”

希芙摇头:“怎么会，一瓶营养剂可以提供七天的能量。”

卡卡惊讶，他又想起自己曾经用到的那瓶蓝色的复原剂，忍不住感叹那个时空的科技还真是发达。

“可是你来到了新的世界，已经没有营养剂这个东西了。”

卡卡一本正经地看向她，“你需要学会通过进食来获取能量了。”

希芙皱着眉拿起三明治，但是在她咽下去的瞬间恶心反胃的感觉就让她立刻吐了出来。

卡卡思索了下，“看来得去看看医生。”

希芙问:“医生是什么？”

卡卡想了想，回答道:“我们这个旧时代的复原剂。”

希芙瞪圆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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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