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米兰灯塔 第7章 破茧

八月的米兰内洛被热浪笼罩，维托里奥. 因扎吉和丹尼尔·马尔蒂尼并肩走在通往U17训练场的路上，两人的训练包随意的挂在肩膀上。阳光透过巨大的树冠在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哥说费德里科教练上周让全队在暴雨中加练了两个小时，”丹尼尔抹了把额头的汗，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就因为有人在防守时连续两次失位。听说训练结束后，更衣室里全是抱怨声。”

维托里奥调整了一下背包带子，“至少不用再听霍布森教练天天念叨我的射门数据了。说真的，每次训练结束看到他那张统计表，我都想把它撕了。”

他们到时，U17的训练已经开始半小时。主教练费德里科·阿诺德站在场中央，身材精瘦，眼神锐利。他暂停训练，目光在新来的两人身上扫过。

“因扎吉，马尔蒂尼。欢迎来到U17。”费德里科的视线在维托里奥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我看过你对阵国际米兰U15的比赛录像。你的长传视野令人印象深刻，特别是那记四十米的转移球。”

第一周的训练让维托里奥深刻体会到U17的不同。每一次对抗都更加激烈，他的年纪要比其他球员小几岁，在对抗上本来就不占优势。战术板上密密麻麻的箭头代表着更复杂的跑位要求，每个失误都会被教练立刻用哨声打断详细分析。

周四的战术会议上，费德里科公布了周末对阵拉齐奥U17的阵容。更衣室的白板前，球员们屏息凝神。

“因扎吉，”教练的记号笔在白板上划过，“你踢右后卫。”

更衣室里顿时安静下来，维托里奥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身边的丹尼尔也惊讶的挑了挑眉。

“可是教练，我一直踢的是中场……”维托里奥忍不住开口。

“我知道。”费德里科打断他，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看看我们的中场。”他指向白板，“加比亚、罗伯托、科隆博……这个位置已经满了。你的长传和防守能力，在边后卫位置上能发挥更大作用。我需要有人能从后场直接发起进攻。”

丹尼尔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维托里奥一脚，示意他别再和教练争辩。

训练结束后，维托里奥独自加练长传。足球一次次划破天空，精准的落在半场外的目标圈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汗水早已浸透了训练服。

“还在生气？”丹尼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场边，手里拿着两瓶水。

维托里奥停下动作，擦了擦汗，“我没生气。只是……有点不理解。我以为来到这里能继续踢中场。”

“听着，”丹尼尔把水扔给他，“我爷爷说过，真正的球员应该能适应任何位置。奥谢，贝肯鲍尔，他们都曾在不同的位置上发光，而且……”他狡黠一笑，“边后卫怎么了？你要是能从后场直接给我送长传，我进球不就容易多了？”

维托里奥终于笑了，“去你的，你就想着进球。”

“当然，”丹尼尔理直气壮地耸肩，“我可是前锋。不过说真的，我觉得教练这个决定挺聪明的。你的长传确实能成为我们的秘密武器。”

周六的比赛日，圣西罗的U17球场看台上坐满了球迷。维托里奥身穿63号，第一次以右后卫的身份首发登场。

比赛开始后，他明显不太适应新位置。第一次接球时过于犹豫，被对方前锋抢断，险些造成失球。看台上传来零星的嘘声。

“果断点，因扎吉！”费德里科在场边怒吼，“相信自己！”

维托里奥发现从后卫线上观察比赛，视野完全不同。

整个球场在他面前展开，像一张清晰的战术图。他看到了以前在中场时很多没注意到的传球线路。

第38分钟，维托里奥在本方半场断球，抬头观察。拉齐奥正在前压，丹尼尔在对方半场蠢蠢欲动。没有过多犹豫，维托里奥起脚长传。

足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半场，精准地落在丹尼尔的跑动路线上。单刀！丹尼尔轻松推射得分。

1：0 ！ ！ ！

“谢了哥们！”进球后的丹尼尔第一个冲向维托里奥，跳到他背上。

费德里科教练在场边轻轻点头，在战术本上记着什么。

下半场第71分钟，维托里奥在右路接到门将传球，观察后直接起脚，一记精准的五十码长传找到前场的加比亚，助攻后者头球破门。最终米兰U17以3：1取胜，维托里奥贡献两次助攻。

周日的家庭聚餐格外热闹，奶奶做了最拿手的千层面，西蒙内带着托马索也来了，餐厅里飘着番茄和奶酪的香气。

“听说教练让你改踢边后卫了？”西蒙内切着面包，语气轻松，“还助攻了丹尼尔两次？《米兰体育报》都报道了这场比赛。”

维托里奥点头，“感觉……还不错，从后场看比赛的角度很不一样。”

皮波往儿子盘子里添了一大块千层面，“费德里科是个好教练，他知道怎么发挥球员的特点。你昨天的长传让我想起了贝克汉姆在曼联时的表现。”

饭后，爷爷奶奶去休息了，四个因扎吉坐在客厅看起曼联对阿森纳的比赛直播。托马索和维托里奥盘腿坐在地毯上，分享着一大桶焦糖爆米花。

很快，两位教练的战术“争论”就开始了。

“看这次进攻，”西蒙内指着电视屏幕，“阿森纳的三角传递，每个接应点都有两到三个出球选择。这才是现代足球应该有的样子。”

皮波不以为然地摇头，“太复杂了。看看曼联，防守反击，简单直接。足球说到底就是把球送进对方的球门。”

“但过程很重要！”西蒙内激动地比划着，“控球，调度，创造空间……我的拉齐奥这赛季就是靠体系化的进攻……”

“我的威尼斯靠反击赢了四场了！”皮波打断他，“定位球得分联赛第一！有时候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

维托里奥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吵的，叔叔执教的拉齐奥在意甲，爸爸执教的威尼斯只在意丙，这难道还不能说明谁执教水平高吗？

和托马索相视一笑，对这种场面早已习惯。两个少年默契地调高了电视音量。

“说真的，”托马索压低声音，“有时候真羡慕你，维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做得这么好。”

维托里奥放下可乐，看着他。托马索继承了因扎吉家的相貌，却没有继承足球天赋。去年他选择退出青训营时，整个家族都表示理解和支持。

“我……”维托里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托马索苦笑了一下，“别安慰我，我早就接受了，不是每个因扎吉都该踢球。”

维托里奥突然灵机一动，搂住托马索的肩膀，“嘿，你以后可以当我的经纪人啊！”

托马索愣了一下。

“真的可以！”维托里奥越说越兴奋，“我在场上专心踢球，你在场外把我们包装成'宇宙级中场大师'和'宇宙级经纪人大鳄'！你那么会说话，又懂足球，再合适不过了！”

托马索终于笑了，“谁要给你当经纪人！不过……”他若有所思，“这主意确实不坏。”

那晚他们打了通宵的游戏，在虚拟的赛车场上你追我赶。托马索在赛车游戏中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连续赢了维托里奥十局。

“看来这是我唯一能赢你的了。”托马索大笑着，眼睛在屏幕光线下闪闪发亮。

直到凌晨三点，两个少年才在客房的床上沉沉睡去，游戏手柄还散落在地毯上。

第二天维托里奥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更衣室，立刻被眼尖的丹尼尔发现了。

“哇哦！我们的小因扎吉昨晚做什么去了？”丹尼尔大声嚷嚷，引来了整个更衣室的注意，“这黑眼圈，跟熊猫一样！该不会是约会去了吧？”

维托里奥抓起毛巾追着抽他，“去你的，还不是托马索！他非要证明在赛车游戏上能赢我不止十局，我陪他打到了凌晨三点！”

更衣室里笑成一片。加比亚一边系鞋带一边摇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

丹尼尔灵活地躲到柜子后面，继续调侃，“看来因扎吉家除了足球基因，还有游戏天赋啊！不过你这黑眼圈，待会训练可别把球传错方向了！”

维托里奥又好气又好笑地把毛巾甩过去，“放心，闭着眼睛我都比你传得准！”

训练开始前，费德里科教练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主力前腰罗伯托在昨天脚踝扭伤，将缺席接下来的米兰德比。

“而且，”费德里科的表情严肃，“国际米兰这赛季很强。他们赢了所有比赛，进了二十三个球，只丢两个。他们的高位压迫很有特色，中场球员的跑动范围很大。”

更衣室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每个人都明白米兰德比的分量，即使只是青年队级别。

下午的战术课上，费德里科教练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

“因扎吉，”费德里科的目光落在维托里奥身上，“德比你去踢前腰。”

维托里奥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教练，我最近一直在练习踢边后卫……”

“我知道。”费德里科走到战术板前，“但我们现在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看看你的数据，长传成功率85%，关键传球每场4.3次，这些都是前腰需要的能力。而且……”教练顿了顿，“你在U15时就是踢这个位置的，不是吗？”

维托里奥点头，确实，在改踢边后卫之前，他一直在中场组织进攻。那些掌控比赛节奏的日子仿佛已经很遥远了。

“国际米兰的压迫很强，”费德里科继续解释，用记号笔在战术板上画着线路，“我们需要有人能从更深的位置组织进攻。你的长传可以绕过他们的中场压迫，直接找到前锋。丹尼尔的速度会是对付他们高位防线的利器。”

训练结束后，维托里奥留在场上加练。射门，传球，盘带……他需要尽快找回踢前腰的感觉。傍晚，空旷的训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奔跑的身影。

丹尼尔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陪着他加练，一次次地跑位接应。

“说真的，”丹尼尔喘着气，双手撑在膝盖上。

“你紧张吗？米兰德比可不是普通比赛。我爸爸说，他每次踢德比前夜，都睡不着觉。”

维托里奥停住球轻声道，“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足球的纹路。

“在边后卫位置上，我学会了用不同的角度看待比赛。现在回到中场，感觉更完整了。”

丹尼尔拍拍他的肩，“那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因扎吉是什么样子。不过千万别忘了，”他眨眨眼，“多给我传几个好球。”

接下来的训练中，费德里科专门为维托里奥设计了战术。他们重点演练了如何利用他的长传能力破解高位压迫，如何在对方中场包夹前快速出球。

“注意你的身体朝向，”费德里科在训练中不断提醒，“接球前就要想好下一步。国际米兰的中场逼抢很快，你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

维托里奥的比赛阅读能力和传球视野依然出色。在战术演练中，他用一记穿透防线的直塞球找到了前插的丹尼尔，后者轻松推射破门。

“就是这样！”费德里科在场边鼓掌，“继续保持！”

训练结束后，维托里奥继续加练了定位球。足球一次次划过夜空，飞向球门的各个角落。加比亚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加比亚问道。

维托里奥擦了擦汗，“多给我一些接应点。国际米兰的中场压迫很强，我需要更多的出球选择。”

加比亚点头，“放心，我们会全力支持你。”

夜幕降临，训练场的灯光慢慢亮起。维托里奥继续加练着，每一次触球都更加的自信。足球在他脚下好像有了生命，划破夜空，飞向一个个预定目标。

足球又一次飞向球门，应声入网。维托里奥站在原地，看着网窝中旋转的足球，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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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熊猫”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