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族长大人，你家闺女有毒 第259章 番外·惊山鸟·拾壹[番外]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趁热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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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坐在小马扎上的人狠狠打了个喷嚏，泡在日光里的发梢也跟一抖。鼻腔的酸涩感褪去，宇智波神奈抹了抹鼻子，坐在旁边的人非常体贴地递来一张手帕，她一点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用力地把鼻涕擤出来。

盛夏草叶翻滚的声音裹着喧嚣的蝉鸣回荡在碧蓝的穹野下，大片翠绿的稻田翻滚起落出一道又一道翠绿的波浪。

院子里的繁茂的枝叶撑开浓密的绿荫，落下的光斑打在人的皮肤上细碎璀璨。树底下的人坐在低矮的小马扎上，伸直了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嘴里还叼着指使别人从村口小卖部给她买回来的橘子味冰棍，化开的糖水沿着木棍，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您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吃冰棍吗？”

搁宇智波神奈旁边杵着的年轻人垂下眼帘，两道薄薄的剪影恰好遮住了那双和佐助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眸。

……

村口的小卖部设在稻田边上，他被千手柱间拜托去小卖部买点东西，拎着东西出来，抬眼就看到宇智波神奈站在门口，眨巴眨巴那双猫儿似的蓝眼睛看着他，活似理直气壮向人类讨食的猫咪。

“鼬鼬。”不远千里跑来讨食的猫抬起手，往小卖部挂出的招牌上一指，“我要吃冰棍！”

刚被千手柱间拜托出来打酱油的鼬不得不折返回去给宇智波神奈买了一根冰棍，包装拆开的时候，猫一样的外婆秀丽的眉梢高高抬了起来，猫眼睛也跟着睁大了一点。

“有两节，分你一节好了。”

这个夏天好像热得能把走在路上的人化掉似的，喧嚣的蝉声混着热浪在空气里翻滚。日光兜头浇下来的时候，鼬捏着冰棍，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蓝得发亮的天空。

冰凉的糖水化开，舌尖炸开酸酸甜甜的味道，他突然觉得天气很好。

千手柱间家离村口的小卖部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回来的时候，鼬已经把冰棍吃完了，随手把木棍丢进了垃圾桶里，宇智波神奈还叼着到处乱晃，一眼相中了庭院里的那张小马扎，一屁股坐了下去，眯着眼睛在树底下乘凉，然后就不肯挪窝儿了。

这个气温和路程，从冰柜里出来的冰棍早该化掉才是，宇智波神奈似乎用了什么手法，让冰棍到现在才有了融化的趋势。

“差不多。”

宇智波神奈的牙关开合，抬起手捏住了裸露出来的小木棍，把咬碎的冰块吞进了肚子里后，将光秃秃的木棍往鼬的方向一伸。

鼬非常有眼力见地把木棍接过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您不应该随意出来走动。”鼬蹙眉。

宇智波神奈闻言从小马扎上跳起来，瞪着那双蓝汪汪的猫儿眼看着她的大孙孙，表情和语气都特别蛮横，“我又没想干坏事！”

这个反应直接让鼬愣住了，宇智波神奈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才能，让鲜少有招架不住的鼬招架不住的才能。

这会儿鼬的眉头直接打成了一个疙瘩，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应。宇智波族长家的两个儿子天生就缺点活泼因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有三百天是没有表情的，当然，这种情况也有特例，如果对面是宇智波神奈和漩涡鸣人的话。

弟弟佐助六岁那年被送到了摄政关白的外婆家里寄养，起初鼬是抗拒的，他外婆的恶名传遍忍界内外，虽然当时佐助的情况特殊，但在鼬看来，这跟送羊入虎口没区别。

多年过去之后，鼬始终记得父亲当时沉重的语气，在他心目中山一般高耸坚定的男人的表情居然有了无能为力的颓唐。

“我很抱歉，鼬。”父亲说，“可只有把佐助送到那里，他才能继续活下去。”

——只有那位恶名昭著的外祖母才能救佐助。

鼬妥协了。

佐助被送到了摄政关白宅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提起他的弟弟，大名府也没有传来任何他弟弟的消息，在那段时间里，像是有一只看不到的手捏着橡皮把佐助的存在从这个世界擦去了一般。

直到鸣人闯进了族地里，先代族长恰好在那个时间返回村子，南贺神社里兵荒马乱，历代宇智波族长的神主牌摔得乱七八糟，鸣人承受了来自与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齐名的宇智波先代族长的一顿胖揍，先代旋涡族长马不停蹄地赶到案发现场，匆忙离开火影楼的四代目火影甚至把御神袍穿反了。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趁热喝了吧。

事情平息下来后，斑到他们家坐了一会儿，母亲美琴不在家，茶水是父亲富岳亲自去泡的，鼬在那天看到了真正的山岳。

两个大人聊了鼬听不懂的话题，里面夹杂着斑极具个人风格的犀利吐槽，富岳全程谨慎得像是在拆炸弹，仿佛一个不小心剪错了线，斑这颗威力旷古绝今的大炸弹就能把所有人一起炸上天。

这场没什么意义闲聊结束了，斑却突然对全程没说过话的鼬开口，“有空可以到摄政关白宅邸来见见佐助。”

斑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鼬本能地觉得不自在，可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斑已经转身走了，不带一点留恋。

处于对弟弟的挂念，他如约去了摄政关白宅邸，开门的是外祖母的式神，他在宅邸里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弟弟，一堆式神追在弟弟的屁股后面鞍前马后，小心谨慎地活似佐助是什么易碎物品，稍不流行他自个就能把自个摔得稀烂，佐助对此非常抗拒，却又无可奈何。

“你管管你的式神！”已经八岁的佐助气得要命。

“我以为你玩得很开心。”

御帘后面传来的声音有点含糊。

挡住视线的御帘被人拨开了，传闻中无恶不作的外祖母从后面走出来，相貌青春活力得不可思议。刚才声音含糊的原因是因为这人嘴里吃着，手里还端着一叠白白胖胖的大福。

察觉到鼬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宇智波神奈吃东西的动作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咀嚼，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对着自己大孙子，一本正经地开口，“别看了，看也不会分给你的。”

鼬：“……”

没指望你把大福分给我，真的。

无论是长相还是习惯，宇智波神奈孩子气得不可思议，同她接触得越多，鼬越怀疑她的实际年龄是否真有他知道的那么大。

村口小卖部老板瞅见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一点也不客气地对着鼬开口，“鼬，你妹妹真漂亮！”

鼬：“……啊。”

不，其实这是他外祖母。

若干年前和宇智波神奈走在一条街上，曾经有人对鼬说“鼬，你姐姐真漂亮”，鼬顿时浑身僵硬得像个棒槌，不知作何回应，他要怎么告诉对方，这就是他传闻中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外祖母宇智波神奈？若干年后，小卖部老板直接对着鼬来了一句“鼬，你妹妹真漂亮”，鼬表情稳如老狗，心说已经从姐姐变成妹妹了么？原来单从相貌上，他已经比外祖母老成了。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都是泪。鼬和那双瞪得圆溜的猫眼睛对视了片刻，没过多久就被六眼晃得眼睛疼，头也晕。传闻不假，鲜少有人能和宇智波神奈的眼睛长久对视，那双眼睛太过璀璨魔魅，里头仿佛蓄了一个黑洞，看久了头晕目眩，仿佛灵魂都能被吸进去一样。

移开视线之后，鼬干巴巴地开口，“……我没觉得你是来做坏事情的。”

“那您是来做什么的？”鼬试图转移话题。

宇智波神奈表情带了点认真，似乎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于是盯着她大孙孙的脸，脸上浮现出一个无辜纯良到让鼬毛骨悚然的笑容，“看乐子。”

鼬：“……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去执行柱间大人交给我的任务了。”

小叔叔带土曾经和他交流过应付宇智波神奈的心得体会，虽然说交流完之后，两人都觉得交流了个寂寞，但好歹互相分享了彼此的经验。宇智波带土告诉他，一般情况下，宇智波神奈脸上的笑容越那啥，越是有人要倒霉，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她旁边，那这个人迟早要倒霉。

至于那啥是哪啥，带土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辞的眼神，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鼬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那啥是哪啥了，直觉告诉他，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要倒霉。

“去什么去！我要吃烤地瓜！去给我烤地瓜！”

鼬刚想要走，耳畔就传来一阵他外婆的爆呵，原来是他外婆眼尖地看到了柱间晾晒在院子里的地瓜，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鼬：“……”

“任务有烤地瓜重要吗？！”

宇智波神奈瞪眼，不争气的泪水差点要从嘴角里流出来。

鼬：“……”

鼬很想说任务当然比烤地瓜重要，但鉴于柱间交给他的任务是把昨天从田里掰下来的苞米剥皮，并且没有时间限制，便突然觉得这两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半斤八两。长辈的意见很重要，当务之急是稳住宇智波神奈，先把地瓜给她烤了也无妨。

鼬在院子里晾晒农作物的簸箕里挑了几个比较肥硕的地瓜，又找来干燥的枯枝落叶，用火遁在院子里生起了火，给宇智波神奈烤起了地瓜。

火星子在干瘪的落叶枯枝间爆开的时候劈啪作响，地瓜香甜的气味从空气里溢出来，宇智波神奈坐在小马扎上，并拢起了双腿，眼巴巴地看着大孙子给她烤地瓜，表情认真得要命。

负责烤地瓜的鼬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看起来普通、娇气、活泼，像个邻家女孩，立于世界顶点的摄政关白、诅咒女王，会让她垂涎不已的东西居然只是几个烤地瓜。

那轮璀璨的日轮突然歇敛了灼热的光辉，变得赤红，漂浮的云团被涂抹得鲜艳浓丽，黄昏时分铺天盖地的夕阳落下来，世界像是落入了一片赤红的潮水。

宇智波神奈抱着地瓜坐在小马扎上啃，时不时还得吹口气凉凉，扒开外皮后，地瓜香甜的气味溢了出来。

鼬曲起腿，半蹲在地，手里拿着随手捡来的棍子把灰烬扒拉到一起，打算吃完烤地瓜后一起处理干净，无意间看到了坐在小马扎上抱着地瓜啃的外婆，白皙的面庞被夕阳映衬得鲜红透亮，根本无法将她和传闻里的诅咒女王联系起来。

“您……”

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宇智波神奈打断了他的话头。

“叫外婆。”

鼬：“……外婆。”

“唉！”

鼬：“……”

抱着烤地瓜的宇智波神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笑得眉眼弯弯，一瞬间鼬想到了村东口逗孙子的山崎奶奶，活活从宇智波神奈秀丽的眉眼里看到了点“慈祥和蔼”的意味来。

鼬定了定神，“……您为什么会选择成为摄政关白呢？”

身为忍者后代的您，为什么要去夺取火之国统治者的权力，成为世人避之不及的暴徒、魔鬼？

接触得越多，冥冥之中他越是能感觉到宇智波神奈对摄政关白的权利与地位并不是那么热衷，但凡热衷，她就不会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书骂骂咧咧，甚至干出把文书悄咪咪地塞到八岁的佐助的作业本里，试图让八岁的小孩给她代写文书蒙混过关的破事。被佐助发现之后，这人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反驳“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把佐助气了个半死。

宇智波神奈想了一下，总结出一个结论是“因为当时五大国的大名是五个八嘎”。

鼬：“……”

好吧，他就不该指望得到什么正常回应。

鼬灰头土脸地把灰烬扒拉成一团，打算埋进土里的时候，傍晚薄凉的风吹开了一阵清细的铃声，吊在屋檐下的风铃摇曳起了纸笺。

“进去坐坐，不要拘谨。”

门外传来柱间的声音，还有鞋底碾过地面沙土的沙沙声。

盛夏的燥热还盘踞在空气里，无名的凉意却顺着脊椎一截一截地往上攀爬。鼬猛地抬头，隔开院子和外界的竹篱笆被人推开了。

“我回来了。”柱间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蹲在地上的鼬，闻到了漂浮在空气里烤地瓜的香甜气息，过往熟悉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是在烤地瓜吗？”

“奈奈也喜欢吃烤地瓜，你们不愧是祖孙呐。”柱间的语气带上了怀念的意味。

“……不是我吃的。”鼬转头看向树底下，发现小马扎上空无一人，宇智波神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柱间可太熟悉宇智波一族口嫌体正直的毛病了，哈哈大笑，“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嘛。”

“啊，对了，我带了客人回来。”柱间转身对跟在他身后的人招手，示意对方进来，“恩……进来吧，佐助君。”

鼬怔愣了一下，眼睁睁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人从柱间背后走进了院子里，对方的模样熟悉又陌生的，浑身缭绕的气息剑拔弩张仿佛不肯收敛锋芒的利剑，腰间挂着收在漆黑刀鞘里的草雉剑。

对方扫了院子一周，目光在触及鼬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表情犹如大白天或见了鬼。

鼬想要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院子里被晾晒在角落架子上最高的簸箕翻了下来，昨天刚收下来晾晒的苞米掉了一地。

三个人齐齐往动静源头看去，发现罪魁祸首架子下，表情纯良无辜。

“……我想吃烤玉米？”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无辜得像只在众目睽睽下打翻了水杯的猫。

“……”

“……”

“……”

鼬面无表情：“……您还有什么想吃的，一次性说完可以吗？”

“我一次性烤了。”末了，他又补上了一句。

这是在高强度工作之后还不肯离开岗位休假，被四代目火影以执行重要人物的名义，忽悠到火之国边境给种地的初代目火影打下手的鼬哥。

柱间：你来啦，去把苞米掰了吧。

鼬哥：？？？

宇智波一族都是卷王，只有奈奈想要躺平，这是当了一千年社畜的野望[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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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番外·惊山鸟·拾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