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冬木市显得意外的萧瑟,街道上只有很少的行人,他们低着头脚步匆匆,偶尔才会抬头看一下周围,借着身边店铺未关的霓虹灯辨认地标。
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摩挲着窗沿,酒店十层被打开的窗户玻璃被风吹的左右晃动,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厚实的窗帘被拉到了两边,尾端垂地。
左脚抬起踩在窗沿,穿着衬衣长裤的女孩借力从窗口一跃而下,周身围绕着隐匿的浅绿色光晕。
白色发丝在空中疯狂飞舞,灿金色双眼微眯,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离开后,手套下那枚古朴的戒指一瞬发光,女孩在落地的前一秒消失不见。
“嘿!大家!我回来啦……诶没有人吗?”
回到本丸的阿灿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奇怪的看着空荡的本丸。
本丸内部和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很明显,现在正是本丸早晨的时候,但前庭却连一位刀剑男士都没有。
“奇怪……”
阿灿接下腰间的【龟甲贞宗】握在手里,经过审神者几天连续不断的灵力温养下,整个刀身十分漂亮,看起来如同刚刚锻造出来一样。
“龟甲,你知道嘛?”
阿灿随意的敲着刀身自言自语,知道手里的打刀青年不会回答,她索性拔.出刀身握在右手,边走边转着刀花,慢慢悠悠的向天守阁那里走去。
“……早,审神者。”
听到这声招呼,阿灿侧身朝他自然的笑了笑,“喔,早上好呀山姥切……”
“…………嗯?”
阿灿猛的回头,眨了眨眼,“山姥切?”
“……干什么那样看着我?对于我是个仿品的事很在意吗?”
穿着内番服的山姥切国广抿着嘴唇拉下头顶的布遮住了大半张脸,不再理会的拿起锄头继续锄地,汗水从下巴滴下,披风的尾部参差不齐,混着泥土显得脏兮兮的。
阿灿打了个哈欠走到打刀青年身边蹲下,从下往上看。山姥切国广被审神者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也没有避开。
“喔,刚才果然没看错,山姥切你……”
“不许说我漂亮!!”
付丧神立刻转身,用布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声音被厚实的布料挡住,显得闷闷的。
“…………”
阿灿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站起来,“我也没说你漂亮啊……啊,就是说没看错,你右脸侧有泥渍啦……”
阿灿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后背,“擦一下会好吧?”
被戳了一下,眼前的付丧神就马上蹲下缩成了一个团子,显得莫名委屈。
阿灿收回手摸了摸鼻尖,尬笑了两声,面带歉意的蹲下身,两只手托住脸,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弯起。
“诶呀,错了错了错了,你是我走后新来的?”
“嗯。”
山姥切的声音显得沉闷,“我是由近侍煅出来的。”
“喔,本丸这边是都过了几天了呀……不过我很欢迎你……诶?”
阿灿眨了眨眼,茫然的昂起头看着忽然又站了起来的青年,她又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要离我这么近,说‘欢迎’什么的……我只是个仿品啊……”
说着,山姥切国广立刻蹲下身………偷偷拉开捂着脸的兜帽,快速的吸了口空气然后又低下头。
“…………”
阿灿无奈的单手叉腰,“行啦,你能告诉我大家都去哪里了吗?”
“演练场,”白团子动了动,“时政规定每周都要去的,今天去的是第一部队,几乎是所有刀剑男士都去了……”
“啊,演练场啊,我之前在时政那里了解过……”
阿灿了解的点点头,“那今天带队的是谁?”
“压切长谷部。”
“喔,是长谷部啊,我知道了,谢谢你呀山姥切!”
“……切国。”
“诶?”
阿灿眨眨眼,意外的看向不断蠕.动的白色团子,“你说什么来着?”
“……不要叫我山姥切,叫我切国……我虽是个仿品,但却足够锋利,是国广的最高杰作。”
“明白了,切国。”
阿灿点点头,笑眯眯的找了招手,“那我就走了,当番要加油啊!”
团子动的越来越频繁,等听到身边的脚步声彻底远去之后,白色的披风被猛的一下掀开,露出了一张被憋红的脸,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水珠,金色刘海被汗水打湿,凌乱的粘在额前。
“呼——,呼——”
差点被憋坏的山姥切国广快速的换着气,等呼吸平稳之后抬手抹了把汗水,站起来又拿起锄头,一下一下勤勤恳恳的锄着地。
………该死的鹤丸国永,又逃当番。
打刀青年重重的挥下一锄。
依然边挽着刀花边走,阿灿哼着轻快的歌,在路过厨房时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内的身影,脚尖一转就走了过去。
烛台切光忠穿着之前收到的黑色围裙,一脸认真的捏着手中点心的形状,修长的手指灵活漂亮。
这个给阿灿看见,她一定会喜欢的吧……
忽然,身侧出现了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快速的捏走了一个已经烘焙好的成品点心,随之而来的气息熟悉的让烛台切一愣,随即他欣喜的侧身,看见蹲在自己身边左边脸颊鼓鼓的阿灿。
脸颊的鼓动一停,阿灿快速的咽了下去,表情无辜的看着他。
“小光!我绝对没有偷吃哟!”
烛台切光忠失笑,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柔,他弯下腰将阿灿整个人轻松的抱了起来,步伐稳健的走到洗手台前将她放下。
“你回来了,阿灿。”
烛台切低头轻轻握住阿灿的手摘下了白手套,打开水龙头,温柔的帮她洗着双手。
常年握刀的手指指腹粗糙,轻柔的摩挲过白皙细腻的皮肤,令人心安的温度传来,烛台切金色的眼睛微弯。
“不要戴着手套吃点心,阿灿,像个小孩子一样。”
眨了眨眼,阿灿放松身体,向后整个人靠在身后付丧神身上,脑袋依着温暖的胸膛,她抬头弯起了灿金色的双眼。
低下头,黑色碎发垂下,感受到了审神者的依赖和撒娇,烛台切嘴角微勾,任她靠着自己,用纸巾仔细的擦干净手,将阿灿滑落至鼻尖的眼睛扶了上去,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还真是个小孩子呀你。”
“才不是呢,我超凶的~不过小光真的很喜欢照顾人呀~”
嗯,我很喜欢照顾你……
付丧神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阿灿白色柔软的发顶,然后弯腰将下颌抵在那个圆圆的发旋上,语气温柔而隐忍,
“欢迎回来,阿灿。”
很开心看见你。
“你不在的时候,本丸的大家都很想你呢。”
我很想你呢。
阿灿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烛台切忽然的动作和他语气中莫名的隐忍。
“呀,我要吃点心啦小光!”
阿灿伸长胳膊,在付丧神的怀抱中努力的想去够那一盘金色漂亮的点心,但身后的人却猛的用力,意外的没有放开手。阿灿一愣,刚回头时那双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却忽的自己离开。
“主公大人,欢迎您回到本丸。”
阿灿回头,煤灰色中分碎发的长谷部微微弯腰,恭敬的说,右手搭在烛台切光忠的肩膀上。
右手捏了一个点心,阿灿笑眯眯的咬了一口,嘴角粘上了点心渍,显得异常可爱。
“听切国说你今天带队去了演练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闻言,忠诚的打刀身体猛的一僵,头低的更下了。
“很抱歉主公,因为本丸内刀剑男士练度普遍很低,所以我们……输得很快。”
手指顿了一下,阿灿又咬了一口点心,轻快的招了招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必介怀,长谷部,练度低是客观问题,急不得,这不是你的错。不过比起这个……连续受伤的话,你会疼吗?”
在场上被打的遍体鳞伤,虽然出了演练场伤口会消失不见,但伤口处仍然存留着痛苦的身体微微一颤,长谷部握紧了拳,内心温暖幸福的几近痛楚。
“……不,主公,在演练场上受的伤在出界后都不会痛。”
“啊,这样啊,那就好,辛苦你啦长谷部!”
阿灿抬手,将手上刚拿的点心送到他的嘴前,声音柔和带着笑意,“给你吃啦。”
下意识的张开薄唇吃掉那个不算大的点心,长谷部耳根红透,眼中欣喜而温柔。
“好啦好啦,我要去天守阁了,长谷部你休息一会然后到我这里来。大家再见啦~”
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打刀眼中的温度一寸一寸冷下,他猛的放下拽离之后一直捏紧烛台切肩膀的右手,声音带着薄怒,
“你刚才逾越了,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金色的眼睛微微暗下,语气中的温和少了一些,
“长谷部君,我并没有强迫阿灿……”
“你以为我刚才真的没有看到吗?哼,刚才是这只手一直抱着主公不放吧?”
长谷部猛的拔刀出鞘,刀刃闪着寒光,一双藤紫色的眼睛眯起,他愤怒而冷酷的说着,
“你听好了!再敢有下一次,我就为主砍断它!”
“………”
烛台切光忠勾起嘴角,金色沉淀在眼底,面无表情,
“你以为阿灿会喜欢你这种什么都要管的控制吗?呵,长谷部君,你的控制欲该收住了。”
“刷——”
锋利的刀刃猛的压住了太刀付丧神白皙的脖子,长谷部眼睛愤怒的吓人。
“还轮不到你操心!你就那么想要被我压切吗?”
两指并起轻轻推开了刀身,烛台切叹了口气,朝天守阁的方向颔首,“阿灿在等你呢,长谷部君,快去吧,这种争论没有必要。”
冷哼了一声,长谷部收刀入鞘,利落的转身离去……
莫名的,有些落荒而逃的滋味。
这不是控制,这是保护啊……
他劝说着自己。
想要每时每刻都见到她,见到自己的主公,不想她离开,不想,一刻都不想,一秒都不能忍受………
——主公,长谷部无法离开您。
诶呀诶呀大家好~这里作者瑞瑞~
好久不见哈!
今后每天一更,最少两天一更特别稳定,谢谢大家一直没有离开哈!(开心)
啊,我的笔名要改为“木瑞”啦!告知一下大家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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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