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染国俊,明石|国行,萤丸,是同属于来派的刀剑。明石是他们的监护人。
明石那家伙,总是偏袒萤丸,他一直都能感觉到,一直都知道的。但说实话,虽然有偏袒,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他一直都能从国行和萤丸那里感受到真实的善意和温暖,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公平啊什么的。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他是来得最早的短刀之一,也最早的感觉幻灭。他的审神者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风度绝佳,出身于世家,却在温和的背后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癖好,对他们有着不加掩饰的恶意。他从来不会像其他审神者那样将重复的刀剑刀解或链结,拥有者大量灵力的他毫不吝啬的将所有锻出的刀全部显形。
————【“.....数量多了才好玩嘛......”】
————......魔鬼。
本就不是稀有刀的他被一振一振的锻出来,而国行和萤丸同是稀有刀,一直到他逃出来都只有一振。
每一振爱染国俊都是他自己,都是来派的短刀。但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少,有时还会看到一振目光空洞的“自己”,在他看来,国行也越来越懒,开始时还会对他的话搭腔,后来甚至根本不理自己,甚至偶尔看向他的眼中满是他看不懂的幽深复杂,萤丸甚至破天荒的和国行背着他吵了一架,自那以后,来派似乎分崩离析,他们在一起,而他自己抱着疑惑,茫然和不知所措在离他们很远的另一边。
但是本丸内“自己”消失的越来越多。
真相,还是在本丸内就剩他一振爱染国俊后揭晓。
【“......明石啊,这是现在最后一振爱染国俊了,但放心哦,我会很快锻出另一振的......”】
他之前突然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周围的景色一片陌生,但充盈着大片大片的未干血迹。他一直敬而远之的审神者就坐在他的正对面,而在一旁的,却意外的是抱着他本体短刀的国行。听到这句话,他感到一阵恐惧和不详。
【“国,国行....主公大人......”】
他动了动身体,试图挣脱,却只让绳子缠的越来越紧。
怎,怎么回事?国行要做什么?
【“......明石国行,和以前一样,是选择灵力鞭笞萤丸,还是......”】
————【“我选择碎了爱染国俊。”】
甚至还没等到审神者把话说完,国行就说出了这让他震惊的一句。
啊,原来,之前的自己就是这么消失的啊,被自己最亲近的,最信任的刃......
短刀低下了头,恶意缠绕着他全身。
果然吧,之前就知道的,国行那家伙,就只喜欢萤丸一个。
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让萤丸受灵力鞭笞怎么了?国行,就因为【爱染国俊】是一振好锻出的刀,你就轻飘飘一句的选择碎了他吗?看向他的眼神,连一丝不舍和痛苦都没有吗?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历史上,萤丸和明石国行都是来派的,国宝级别的刀,只有他,甚至连是不是来派的短刀都有待商榷。
讨厌的话,不喜欢的话,早说就是了嘛......甚至在选择碎了他时,那家伙都是那么懒洋洋的样子啊,只有根本不在意才会那样子吧。
血红色萦绕着本来温暖的灿色双眼,丝丝黑气从短刀的身体内溢出。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似乎是国行和萤丸之间多余的外来者,他一直以来的欢喜和对国行关心的渴求原来都是笑话。
他抬起头,用被血红和恶意掩盖住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审神者和想要折断自己本体的国行。后者看到暗堕的他后愣了一下,【“爱染......”】
————【“不许叫我名字!!!!!!”】
暗堕的他嘶吼出口,用着之前根本不可能有的力气挣脱了捆的结实的绳索,粗糙的绳面将他的手臂割的血肉模糊,他却毫不在意,死死盯着愣住的明石|国行,仗着高练度和高机动一把夺走了自己的本体,在审神者“好有趣”的声音和默许中跑出了本丸,成了一名暗堕的流浪付丧神。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国行。反正,【爱染国俊】就是一把普通的刀而已,比不上国宝的萤丸。
————......那我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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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的用灵力修复好了龟甲贞宗,阿灿看着桌上不断振鸣着的短刀,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气。
长谷部还没有醒过来,她还是先别让龟甲贞宗显形了吧。爱染这把短刀的态度也让她不得不在意。时政的资料上说,爱染国俊和明石|国行,萤丸的关系很好,但昨天晚上爱染对明石的杀意也是那么真实明显,暗堕之后的他当时所用的力气也是真切的......
怎么回事啊?
用灵力包围着短刀,阿灿抬手将他们全部放进抽屉,有灵力温养着也有助于爱染解除暗堕状态。
哦,对,还有潜入后院的弥。
阿灿摸了摸身侧陪伴了她数载的大太刀,她想去后院一趟,看看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连本体都没带的付丧神单独闯入后院,确实很危险。
之前她有试图联系八舞弥,但估计是怕灵力波动引起敏锐的暗堕付丧神注意吧,每次都会被对方阻挡或干脆切断,从未回应过自己。
“阿灿,是我,烛台切。”
想起来今天的近侍是烛台切光忠,阿灿微微一愣后立刻站起身来拉开了纸门,“怎么了,小光?”
“啊,是时政的......”
————“早上好审神者大人!”
一振熟悉的声音传来,阿灿眨了眨眼,任那一团毛茸茸从太刀付丧神的背后探出头然后扑到自己怀里,下意识的抬手撸狐狸。“狐之助?你怎么来了?”
“我可是每座本丸必备的式神狐之助啊,审神者大人~”
许久不见,狐之助欢快的蹭着阿灿,“大人,时政有新的通知哦!”
“嗯?”阿灿将狐狸扒了下来,看着它可爱的脸,“什么通知?”
“恭喜大人,因为您的身份和本丸现在的情况,您的本丸被允许出阵啦!”狐之助摇着毛茸茸的尾巴,一双狐狸眼笑的眯起,显得可爱又滑稽。
本来,对于暗堕本丸来说,派遣一位新的审神者接任后要观察至少一个月才能决定是否对本丸开放相关权限,所以这次这么快真的是超乎了阿灿的预料。
“诶?!这么好的吗?!!”阿灿愣了一下,随机开心的一把将狐之助抱在怀里蹂|躏着它的毛,“可以出阵的话,本丸的大家就可以去合战场提升练度啦!”
“唔啊!大人您太用力了啊!QAQ”
一旁的烛台切微笑着看向闹成一团的一人一狐,金色眼中满是温柔。
真好呢,这样的日子;可以看到阿灿如此真切灿烂的笑容。
“啊,对了,狐之助,那我本丸里的时空转换器......”“大人不用担心,时政那边昨天深夜已经连夜远程修好了!”
“真棒啊!那吃完早饭后,大家就去出阵吧!”
看着一脸笑容的阿灿,烛台切宠溺的点点头,“那我们先去吃饭,”喜欢照顾人的太刀先站起来,“吃饱饭才有力气出阵啊。”
阿灿闻言摇了摇头,抱着狐之助站了起来,将小狐狸递给烛台切,“我先不去了。小光,我要去后院一趟,出阵的话,药研藤四郎,乱藤四郎,太郎太刀,石切丸,太鼓钟贞宗和你,先去新刃地图吧,具体事项你和狐之助商量着办。”
“连早饭都不吃吗?”烛台切抱着胡乱蹬着小短腿的狐之助,略显担忧的问,“后院很危险,你不带上一位刀剑男士吗?”
“不用啦小光!”阿灿将披风斜系在身前,将大太刀斜背在背后,拿出备用的白手套熟练地戴上,扶了扶眼镜,“我很快就回来,等你们出阵回来后说不定还能看到新伙伴呢!”
阿灿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推着烛台切的后背往外走,“小光不用担心啦!出阵的时候小心点,记得在资源室带上之前留下的刀装,不够的话就赶紧去搓刀装,最好不要受伤哦,我会在本丸里等你们的。”
被推着走的烛台切无奈的笑了笑,但心里对久违的出阵和提高自己的练度涌现出极大地热情。
————如果拥有足够的实力的话,就能保护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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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内一片阴沉,浑浊的空气充溢整个空间,破落的建筑和残骸使后院显的尤为凄凉。
八舞弥在哪呢?
进入后院,用灵力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阿灿四处看了看,【弥,我进入后院了,你在哪?】
......没有回应。
【没事啦弥,不管找没找到那位审神者,你都先回来吧,我在结界前等你。】
【弥,不用挂念任务啦,没事的。】
【......弥?!】
阿灿皱了皱眉,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弥,你在哪?】
还是没有回应。她的讯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连小的波澜都掀不起来。
【弥?八舞弥?!你在哪?我现在去接你!】
莫名的心慌,阿灿紧抿着嘴唇,沿着八舞弥留下的灵力气息寻找着他的位置,一边在脑内不停地呼唤着自己的付丧神,但还是没有回应,要不是感觉和他的灵力链接还在平稳运行,她几乎就要暴走了。
怎么回事?
脚尖轻点,极快的速度让首席骑士的身影甚至都异常模糊。
灵力气息最浓郁,也就是弥呆过最长一段时间的地方......在那间房子里。
阿灿一脚踹开了已经摇摇欲坠的门,眯着眼环视了一周,房间内空空如也。设下了一个消音结界,她绕着房间转了一圈,然后毫不犹豫的猛地向房间中间伸出右手,一束灵力快速凝聚成束,直接将中间的地面轰开,露出了通往地牢的通道。
向里面看了看,阿灿冷哼一声,正了正背后的大太刀后直接走了下去。
后院里有这样的地方啊。
沿着灵力感知向前走着,阿灿提高了警惕。右手抬起,一簇漂亮的灵火在指尖燃气,照亮了周围。
越靠近灵力集中地,阿灿的嘴唇就抿的越紧,到了转弯的地方,阿灿指尖的灵火变大,“弥,我来找你......嗯?”
猝不及防的,她和一双满是不可置信的赤红色双目对视。
“......你是......”
阿灿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但还是小心确认了一遍。
“......”
那位异常瘦削的女人一直盯着她,眼神从不可置信快速的转变成了狂喜,“你,你是...你是新来的审神者...?”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带着近乎祈求的小心翼翼。
“对,我是新来的审神者,代号阿灿,你是?”
阿灿抬手,多点燃了几簇灵火,让它们漂浮在周围。
“我,我我,我是第四任审神者秋叶,拜托了大人!请救救我!!!!求您了!!!!!!”
秋叶不顾身上锁链的束缚,拼了命的往阿灿那里跑,即使摔倒,被锁链崩的疼痛也不停下。阿灿愣了一下,随即立刻伸手轻松扭弯了眼前的铁栏,走了进去,单膝跪地抱着摔倒的秋叶,轻声安抚着她。
“没事了,秋叶,我马上带你出去,我会保护你的。”温柔的抹去了秋叶脸上混着鲜血的泪水,阿灿抬头看着泛着不详黑色,用来抽取灵力的锁链,两只手抓着锁链,同时一拧,轻松地将锁链拧断。
秋叶愣怔的看着阿灿,她果然和那位付丧神说的一样,是个异常强大的人。
一股久违的安全感包围了她。
阿灿皱着眉看着秋叶身上嶙峋的骨脊和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轻柔的抱住她,用自己的灵力包围着她,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没事了,秋叶。有我在,现在,你安全了。”
有过救援人质经历的阿灿声音温和,微微弯起眼,白色短发被灵火笼上了一层漂亮的光晕。国王陛下有说过,她的瞳色很温暖,笑起来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啊啊,这就是,首席骑士......
秋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感受到自己体内那温暖的灵力,长久以来被积压的痛苦,恐惧,怨恨和委屈几欲爆发,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这么着急的赶来,是在找她的那位付丧神吧。
秋叶想到这里,立刻抑制住了想抱着她痛哭一场的冲动,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
————“你的付丧神,那位米色发的付丧神,被三日月宗近带走了,你要赶快去救他啊!”
“三日月宗近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明黄色瞳孔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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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