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银狼与黑猫 第19章 十七

属于成年男性的躯体强壮且拥有让人艳羡的爆发力，体型和身体的力量都跟在战国时代的弱鸡幼崽截然不同。琴酒尝试着握紧双拳又将其松开，手臂的肌肉也随之显现，这让他突然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恍惚感。

从成年人变成幼童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反之亦然。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踉跄倒地——太丢人了，幸好没有外人看到这一幕，否则琴酒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人灭口。

只要将除了他之外所有的知情人灭口，那么黑历史就不再是黑历史。

他仍旧呆在属于自己的安全屋里，房间布置很是简单，仅能提供基础的生活保障，设施最齐全的居然是暗门后的武器库。再次强调，那是[那位先生]送给琴酒的成年礼物，对方似乎并不吝惜于这种程度的付出，昔年他也用类似的方式收买了不少人心，琴酒也曾经因此而对组织和BOSS生出归属感，如今却看得更加清楚——置办这些武器所花费的金钱和精力都只是九牛一毛，枪械的型号不算顶尖，炸弹也不够强力，也只有当年那个傻白甜的自己才会因此心生感动。

嚯，年轻的琴酒居然是个傻白甜，这说法简直比地狱笑话还要好笑。

但是……免费的东西，自然要毫不心虚地收入囊中。

很显然，夜晚足够安静，没有任务也没有突如其来的邮件，琴酒得以顺利地完成了第一次能量收集。50%的进度条并不值得夸赞，但996却认为，身为新手，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但我并没有做什么。”找回自己的状态也耗费不了太长时间，彼时琴酒甚至给自己洗了个热水澡，顺便烘干了那一头洗一次就要耗费近半个小时的长发——回到自己的世界后，短发再次变成了长发，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按部就班地杀鬼、训练，就可以收集到能量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所谓的‘重建世界’也没什么难度。

996：……

所以说，以稚童的身躯在毒虫遍布的深山老林里荒野求生、遭遇鬼王却不死、跟随继国缘一学习剑术、两个身无长物的小孩子在战国生存下来并且单杀下弦之六，还把鬼当臊子砍，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都是地狱模式，哪里像是‘简单’了啊？

按部就班？这跟所谓的按部就班有半毛钱关系吗？

“您已经足够优秀了。”它干巴巴地回应道，“诸伏景光也是。”

“事实证明，您的选择是正确的。”996指的是琴酒将诸伏景光也拉下水的决定，它起初判定诸伏景光是个变数，但事实证明，所谓的‘改变’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琴酒在对方面前居然显得平和了一点，而不是表现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炸穿世界。

真让‘装置’安心呢。

“我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琴酒大言不惭。

他可没说过自己让诸伏景光参与进来只是临时起意，对方活着最好，死掉也没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能够拥有精神内核如此稳定的同行者，对他来说自然是好处大于坏处。

哪怕仅仅是高中生，诸伏景光也比组织里某些废物代号成员强上许多。

又有谁不想要个可以交付后背的最佳辅助呢？

“那么接下来，您仍旧选择将对方视为同行者吗？”996询问。

“我当然不会轻易下结论。”琴酒如今的表情可跟之前截然不同，他懒懒地用指尖敲击扶手，眼底满是阴沉，“我需要观察，当然，诸伏景光也是。”

琴酒并不认为诸伏景光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怨怼之心，哪怕仅仅是伪装，但‘苏格兰威士忌’仍旧拥有一部分独属于诸伏景光本人的底色。所以那家伙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剖开自己的内心让他瞧瞧呢……？他期待着对方不再忍耐的那一天。

届时，出现在那人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996沉默。

不要太过苛责年轻人啊，杀手先生。

翌日傍晚，琴酒摘掉了自己的黑色礼帽。他选择了更加日常的装扮，穿着稍显宽松的外套，里面的内搭是纯色T恤，平日在组织里几乎要遮住双眼的额发被梳到脑后，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青春男大。

当然，青春男大看起来有一点凶，但这不重要。

他们约好的场所是距离诸伏景光现在所就读的学校只有五百米远的咖啡厅，事先声明，虽然琴酒刚刚重生回到这个时代，但那间咖啡厅确确实实是独属于他的、私人产业。

哪怕在傻白甜的最初，他也不忘了给自身增添筹码——指望一切都由组织施舍？他还没那么蠢。

咖啡厅这种地点不算引人注目，更不会惹得旁人忌惮，它只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店而已，盈利不过尔尔，比不上大公司，更算不得什么暴利行业。这里的装饰很符合学生们的审美，顾客多数都是年轻人，以极高的性价比和**性极高的环境著称，一直以来生意还算不错。

店长是外聘的社会闲散人士，对方曾经是家庭主妇，没有工作，每天专注于照顾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虽然如此，但她的丈夫却因为事业受挫而将怒火倾泻于妻子和女儿身上。故事的走向当然也免不了一些俗套——比如说为了保护被父亲殴打的女儿，妻子终于举起了放在厨房的餐刀，她将锋利的刀刃刺入了背对着他殴打着女儿的丈夫的颈侧，正中大动脉，鲜血喷涌，染透了她的家居服。

琴酒倒是很喜欢这种俗套，那女人的身上蕴含着一种隐藏得极深的力量，如果刻意引导，也许会收获不同寻常的果实。他带走了那女人和她的女儿，给她们准备了全新的身份，那之后，他就收获了一个不属于组织的、对他死心塌地的属下。

那女人视他为救世主和唯一，这无关于爱意，而是更高层次的情感。琴酒将这家咖啡厅交给对方，它现在是学生们喜欢的店铺，更是隐蔽的情报交易点，更是某些赏金猎人交流的中转站。

这种剧情走向也很有趣，不是吗？

诸伏景光在晚上六点半出现在咖啡厅二层的包厢，那里经常给情侣们使用，环境优雅，装饰也非常符合年轻人们的审美。空间不算太过宽敞，圆形的座位设计和昏暗的灯光一同，非常适合情侣们靠近彼此。

或许这也算是增进感情的方式之一？

诸伏景光对此表示无话可说，他应邀来到这里，学校的制服尚未脱下，这让刚刚放课的高中生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要知道，战国的三年并没有教过他该如何应对如今这幅场景。

但琴酒却对此视若无睹，他认为这里隐蔽性很好，也适合跟身为学生的诸伏景光交流。

总不能选择酒吧，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那么需要进行基础的情报交流吗？”琴酒双腿交叠，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了椅背，愣是把原本氛围比较小清新的情侣卡座坐出了黑··道大哥的架势，“还请安心，我并不是专注于人口贩卖的违法分子。”

他更偏向于其他业务，比如扛狙打人脑壳之类的。

“……就是这样才更让我头疼吧。”

即将毕业的诸伏景光并不需要进行课程结束后的部活，或者说他压根没有心情去搞这些。一整天他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幸亏Zero足够体贴，没有在他并未正面回答的时候继续追问下去，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些什么。

“这比单纯的绑架更过分啊，黑泽先生。”平日里显得十分沉静稳重的少年此刻却苦笑连连，他并没有使用太过分的态度，只是用很寻常的语气抱怨着，“……无论如何，这种强迫式的举动都让我很难坦然接受。”

“但不可否认，你因此经历了另一种——或者说，原本的你完全不可能体验的人生。”琴酒扬眉，他对诸伏景光露出的锋芒十分感兴趣。对，就是这样，苏格兰威士忌也总是这样绵里藏针，惯常用平和的态度说出噎死人的话来，但现在的高中生还没有那么高的段位，哪怕是刺起别人，也显得有些不痛不痒，“福祸相依，诸伏景光。”

“换一种说法怎么样？”见诸伏景光还想说些什么，琴酒坏心眼儿地打断了对方，“你不喜欢这样吗？又或者想要进行一些毫无意义的反抗？”

就像是面对狼群围剿却不得不横冲直撞寻求生路的羊羔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只觉得自己憋在胸口的那点儿闷气径自消散了。虽然另一个时代的时间流速跟现实有所差异，但不可否认的，他跟黑泽阵共同生活了两年有余，他们一起生活并且向彼此交托后背，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说不上特别喜欢，但他享受与这人并肩作战的感觉。

“我并没想要抱怨。”他试图换一种说法，“身为当事人，我需要的是知情权和决定权。”

“比如？”琴酒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对方。

是的，他并未从诸伏景光的眼中看到愤怒和慌乱，少年人比他想象得更要冷静理智。

“你想要怎么做？”他试图将主动权交给对方。

于是琴酒就眼睁睁看着剪了及颈短发的少年对他伸出手，那少年含笑对他开口，道：“诸伏景光，正式认识一下，我决定入伙了。”

“……啊。”

那是不同与诸伏景光和苏格兰威士忌给他的感觉，琴酒沉默片刻，随即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对方的。

“麦考利·杰拉尔德，你也可以叫我黑泽阵。”

“你的决定让我有些意外。”他坦言。

“如你所说，我或许也在期待着另一种奇妙的人生际遇，它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不是吗？”

“冒险精神？”

“冒险精神。”

他们就在这狭小的隔间内相视一笑，刚刚升起的剑拔弩张感瞬间消失殆尽。

景光骨子里也有点儿冒险因子来着

加上并肩作战两年余……有点儿革命感情了

但该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是要表达的！！！！

工作让我大脑变平滑，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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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