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异物侵线 第40章 第 40 章

又一个通道打开了，无声的爆炸与湮灭再次发生，周围的雨水都被吸入，形成一个真空圈。

随后，若干个金色光圈同时打开，撞上黑腔，无声爆裂再次上演，暴雨中的空座甚至有了放晴的假象。

“这可真是比想象中更壮观的景象啊。”浦原露出了科学家似的兴奋，黑腔减少，虚的数量被消减，灵力压力下降，他逐渐能放开手脚，虚的数量锐减，握菱的结界不断收缩，很快回到了开始时公园的范围。

琥珀川就在那里，在她离开时的位置。

“哟，琥珀川小姐。”浦原心情大好的和她打招呼，“这一招特别厉害哦！”

通道对撞的效果很夸张，浦原打量她：“没问题吧？”

琥珀川撑着从本丸带来的伞，暴雨在伞面击打出一层白雾：“多少有点问题吧，这么频繁的开通道肯定会被要求解释的。”

审神者并不慌张，面容隐在白雾之后：“基于我业绩不错，只要能解释，问题就不大。”

“那就好。”

浦原问的其实是琥珀川身体能否负担打开通道的强度，琥珀川听懂了，但从另一个角度回答，就是在说没问题。浦原也确实没从琥珀川身上看到强撑的意味，于是就放下心来：“麻烦一文字先生保护好琥珀川小姐，剩下的虚就交给我吧。”

说完浦原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了出去，残留的虚成片成片的在战魄刀划出的红光中化作碎屑消失。浦原喜助的灵力不断增强，填补虚消失后的灵力缺口，很快到达了压倒性的强大。

金色通道旋转切割，黑腔一个个湮灭。

彻底释放力量的浦原喜助是坚不可摧的防线，根本没有虚能靠近琥珀川所在的位置，一文字的“保护”毫无施展的空间。

琥珀川微微抬高伞沿，隔着雨幕看他。

付丧神被雨淋得湿透，金发**的耷拉着，肩膀因之前的战斗喘息着起伏，染血的伤口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了。

这份狼狈似曾相识，像最初沉在河底时的残破沉默。

琥珀川视线下移，看他手中的刀，雨水冲刷太刀上的血色，血色下是明锐的刀锋，与黑暗中卷了刃的锈色截然不同。

不同的还有一文字的眼神，记忆中水底**的落寞，与眼前雨中的暗含希冀，是极其鲜明的对比。

琥珀川开口：“我还是没有找回全部的记忆。”

属于水神琥珀川的琉璃杯耗尽了所有灵力，也只让现在的琥珀川模糊的看见了一点过去：“但我记得，我给了你两个选择。”

沧海桑田的自然变化，人类活动的影响，两者没有绝对的主从区别，但两者作用叠加，加速了琥珀川的枯竭。

从汹涌的奔腾到静水流深，再到浅浅的涓流，以至于最后的彻底枯竭，琥珀川平静的接受。

她并不认为谁有过错，甚至不认为自己的消失是错误的。

“自然神不会彻底消亡，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生活在世界上的人类，都离不开水。琥珀川枯竭的只是地表部分，源头仍在，只是它不足以支撑我以现在的姿态继续存在。”

“只要人类所谓的生态系统没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总有一天会再次苏醒。”

“等我醒后，大概什么都不记得。我会有新的人生。”不羁的水神已经极其虚弱，但心态非常良好，带着笑容期待着未来。

“你也是，一文字则宗。”

神灵在沉睡前赐福一文字则宗，给予他力量、生命、永不锈蚀的灵魂，赐予他一切能想到的美好。

“你自由了，一文字则宗。”

他是强大的、自由的，没有主人也能存在的付丧神了。

“按你自己的意愿生活。”

清冽的灵力拨开云层，暴雨止歇，月光洒落，给**的世界镀上一层银光。

“按你自己的意愿生活。”琥珀川重复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一文字眼中光芒骤亮。

“你是按自己的意愿，站在这里的吗？”

一文字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他把刀收入刀鞘，刀镡撞出涩然声响。

付丧神整个人都在颤抖：“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有一个愿望。”

“只有你才能帮我实现的愿望。”

“什么愿望？”

一文字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向琥珀川。

他越走越近，最后琥珀川不得不大幅度的抬高伞面，以容纳身高不俗的太刀付丧神。

琥珀川微微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一文字则宗。

一文字试探着伸出手，停留在即将触摸到琥珀川脸颊的位置。

琥珀川看着一文字，带着疑惑和狡黠，微微偏头，把脸贴上了他的指尖。

仿佛一个鼓励、一个许可，微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文字脑袋里嗡得一声。

金发付丧神给了琥珀川一个凶狠的拥抱。

也许是因为物理上的震动，也可能是因为精神上的震动，琥珀川没能握住伞。

雨伞落地，发出不轻不重一声响。

琥珀川抬手回抱一文字，柔和了表情，无声的长长呼出一口气。

远处的浦原分神关注着琥珀川和一文字，关注是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却看到了这一幕：“啊呀啊呀，我说的可不是这种保护。”

“……不过，真好啊。”

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心满意足的付丧神再次提刀，和浦原一起清理残存的虚。

天亮时分，公园中的虚尽数被消灭，漂亮的绿化只剩一片狼藉。

浦原叹了口气：“这时候就很羡慕彭格列有幻术师了。”

一文字：“鬼道也能做到差不多的程度吧？”

“可以。”握菱简单的回答，“但操作过程比幻术复杂。”

琥珀川：“或许你更该羡慕彭格列有超高效的施工队，能迅速把环境复原。”

“说到幻术，运用幻术为非作歹的那位前死神呢？”琥珀川问，“刚刚那只安康鱼虚也说了，蓝染看中了高崎神社的琉璃杯——木盒里装着的是套琉璃杯。”

琥珀川关心的是：“他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会善罢甘休么？”

“蓝染最近腾不出空来现世，黑崎先生绊住了他。”浦原示意大家跟他走，给握菱留出施展鬼道的空间。

“我建议琥珀川小姐妥善处理那套杯子，最好是……”浦原停顿了一下，“最好销毁它们。”

他想到了无法被摧毁的崩玉。

“我暂时不知道蓝染想要它们做什么，我更希望永远不要知道。”

“我明白了。”琥珀川回答。

握菱在用鬼道为战斗善后，琥珀川也为没解决的细节收尾：“那位穿着西装的人类，要怎么办？”

“把他放到浦原商店的地下室吧，我们会尽可能的治疗他。”浦原无法保证一定能把人救回来，他喃喃自语，想着解决办法，“可惜井上不在，她的能力非常好用。要不我联系下卯之花队长吧。”

“啊——我可真是没用啊。”浦原店长挫败的抱头，“什么都做不到。”

琥珀川回忆着浦原战斗时的身姿，以及他那些或杰出或离奇的发明：“浦原先生，您这话说得可真是要吓坏人了。”

“诶呀诶呀，琥珀川小姐真会安慰人。”浦原笑起来，“说起来，我有事想拜托琥珀川小姐。”

“能抽空在空座多留几天么？啊，不是说现在就要请你留下。”

“黑崎先生他们在虚圈战斗，我能做到不多，琥珀川小姐你的能力让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我希望能进一步研究对黑腔的克制方法。”

“如果只是研究通道的话，我更建议由我邀请浦原先生去本丸。”琥珀川说，“在现世开通道是被监控的，但本丸有专门的测试场地，在那里无论开启多少次都没问题。”

“接下来轮到我拜托浦原先生了，”琥珀川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来空座的，“和琉璃杯一起来空座町的，还有3件来自高崎神社的藏品，有人委托我找到它们。浦原先生有看到它们么？”

浦原摇头：“我只看到了被虚抱着的木盒。”他承诺，“我会尽可能的去找一找。”

琥珀川：“多谢了。”她突然想到，“对了，记得给草薙先生回个电话。”

浦原：“嗯？”

他掏出手机，屏幕右上角的信号缓缓回满，然后跳出满屏幕的未接来电，“啊呀！”

浦原给草薙回了电话，琥珀川把卡在时间夹缝中的人类送到浦原商店的地下室，出来时外面天也亮了，空座的街道上渐渐有了人声。

琥珀川也接到了来自室友的电话：“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

“抱歉，没给你们留信息，有些突发的事情，走得比较急。”

“没什么问题吧？”能联系上琥珀川，室友基本放心了，她也不问太多，“有要帮忙的说哦。”

“放心吧，我这里没什么问题，不过今天大概也来不及回去了。”

“好吧，那等你空了再聊。”

挂了电话后，琥珀川打开通道回了本丸，派出去侦查的短刀队也刚回来，正被本丸中的其他人围着。

短刀队居然带了礼物回来。

“主人主人！”

看见琥珀川，小短刀们蹦跳着打招呼，他们没法挥手，因为每个人手上都捧着满满的东西。

“我们遇到神灵了！”秋田兴奋道，柔软的卷发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蹦一蹦，“高崎龙神，是真的神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