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豪有本难念的书 第16章 13.0异能许可证

善恶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东西，而是不断改变所处的场所和立场，平衡本身就是善意。（村上春树）

13.1

太宰治有些茫然。

“为什么呢？”他问得很轻，也听不出夹带的任何情绪，好像她的回答，给他的认知造成了很大的困惑。

美月微微仰起笑脸，她继续补充道：“以后的某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因的。”

同时，上手摸了摸太宰柔软的黑发。

“是吗。”

太宰抬起手，抓住在他头上作乱的那只纤细白皙的手，一把借力把她压在墙壁上，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美月看着他那双漂亮上挑的眼睛里有着她看不太透的情绪。

“太…”

她刚要开口，但被太宰治阻止了，他竖起一根手指压在美月的嘴唇上面，

初晨的光刚好从这个角度打了下来，有着似有似无的暧昧，然后，就在她的瞳孔中，倒映着太宰治逐渐贴近的脸庞，

他就在她的目光中逐渐放慢，放大

直到…他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从喉咙里发出不明意味地轻笑，嗓音稚嫩又轻飘，像是永远不会落地的羽毛那般轻柔，让她产生晕眩，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全部的秘密。

那种奇妙的热度和痒意，终于消失了。

他放开了她。

“什么？”她没听清。

“没什么～”

“回家～我们回家～”

“太宰，考虑一下，自，己，走？”

“不要～”

他的毛茸茸的脑袋不老实的在美月的肩上动了动，和不情愿地从喉咙里发出，

“不要嘛——”

甚至，为了像是要防止她逃跑一样，反常地紧紧握住美月的手腕，一起走了回去。

“小美月～你要是拒绝我，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再跳一次哦～”

“…好吧，你赢了。”

在教育熊太宰如何正确看待自己的生命上，

总是让她有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而太宰治，就是在发现山口美月对他的容忍度很大之后，他就想不断试探她的底线。

而山口美月，则发现太宰治确实是个美丽动人的少年，

但同时，却是条毒蛇，他会把望向他的人拖入疯狂的深渊，

只是，她这个意识是不是有点晚了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世上除了小姐你

好像，没有什么

现在，能让我如此开心的了。”

13.2

“我听说，山口小姐——是夏目老师的友人？”手指交叉做出拱状的森鸥外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对着她提问。

她挑起眉“大早晨，就要倒人胃口吗？”

她看着，某个男人已经换好黑色西装大衣，外披红色围脖的标准化首领打扮，就高兴不起来。

“找我什么事情？森医生。”美月毫不客气找到离他距离最远的餐桌旁的木椅坐下。

“嘛嘛，不要戒备这么深。”

“介意我们，好好谈谈吗，山口小姐？”

森鸥外手指开始轻缓地敲击着，他撑着的桌面，从头到脚扫视着她：“我听说，你可拥有很厉害的背景呢~”

“我不会帮你的。”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不死军团。”

拥有政府的背景的美月，刚好可以帮他解决一直以来的心病“不死军团”，用异能力打造出一支完美的军队，是他的终极理想。

“果然，你是清楚的。”森欧外话锋一变，偏了偏头看着还在玩弄食物的爱丽丝。

美月注视着，面前这位年幼的金发少女，她手中正是脆弱不堪一击的食物，试探性地一下一下撕开，肢解成最不规则的面包片屑，连带腥红色果酱也从上方滚流而下，仿佛能覆盖所有切碎过后的痕迹。就算是喜欢玩弄命运的女神也没有她恶劣的行径可恶。

“爱丽丝，浪费食物可是会遭受天罚的。”

在她平静说完之后，爱丽丝停止了动作，像是一个断了线的人偶娃娃，不会动，不会笑，被人控制的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与此同时，美月转过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森欧外，这世上有些人……”她缓缓说道，声音被压低如同一道绷紧的直线，“仅是活下去，就要用尽全力，它们要怀揣着火种走过漫漫长夜，跨过战友的遗骸，踏过荆棘和深渊，最终在累累尸骨上重燃了种族延续的火炬。”

“那是生命的本能。”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由无数个微小的粒子构成，在茫茫人世上生存至今，经历过苦难，战争，泯灭，流血，牺牲，最后再由人类创造出存留后的奇迹。它珍贵又美好。”

“即使是生命会牺牲，它死亡，也不应该是建立在你一手操控之下。”

“你没有权利这样做。森欧外。”

男人猩红色的眼眸豁然睁开，森欧外嘴角上扬的微笑顿时退去一大半。仿佛这一刻，他维持不住自己长年佩戴的的虚假面具。

“哦？是吗。”

果然，他的语气充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自负，他从未赞同过山口美月所说的话。

“但是，你看——无需牺牲的代价是不存在的啊”

森欧外看着少女的自嘲道。

“就算是港口黑手党。无论怎样伟大的牺牲，崇高的理想追求，也是建立在累累尸骨之上，那死亡有什么意义呢？让死者更伟大？”

他嗤笑一声，“令人发笑，且毫无意义可言。”

可以说，森欧外的说法并不出乎美月意料，她清楚这个男人背后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殊途同归的讲，他们既定的目地是一致的。可她…

“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我并不认同。”

她有她的观点，“活着有该活着的样子，死亡该有正常死亡的模样。”

“妄想取代神明——是会付出代价的。森，欧，外。”

她看向森欧外一字一句的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真实愤怒。

“阿哈哈哈”可男人却轻松地低笑了起来，逐渐越来越大声，

笑声停下后，他说：“那，又如何？”

没有回答，换来的是美月长长的一阵叹息。

“我现在回想起金太郎说的，一点也没错。”

“哦？夏目老师说什么了？”

“森鸥外，你知道你与福泽谕吉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她抬头看了看男人，同时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是人心。”

“出于对人心的尊重，才能真正尊重生命本身。”

说完，她便打了一个响指，金发少女按着之前活动轨迹继续动起来了，像是重新安上了启动发条，少女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这足以让森欧外心惊，表面上还要维持不动声色的面色，可背后他尝试多次异能使用，却不能如期操控爱丽丝。

所以，这是她隐藏的异能吗？

男人回过神发现，美月正等着他开下一句，她将诱导他说出今天最终的目的，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有些无奈的开口，“哦，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把与谢野晶子交给武装侦探社吧，以防万一，你也去看看吧。”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杯子里的水不减少，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它倒入大海中。”

“我会证明——她不适合你。”

13.3

森欧外不以为然地摊开双手，虚假的回笑，“这样啊，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不过，有一点我是好奇的。”男人饶有兴趣地又一次发问，

“什么？”她询问对方

只见森欧外也指了自己的心脏，肆无忌惮地开口，“那小姐，你付出过什么珍贵的代价呢？”

男人吐露的话语中毫不遮掩地试探与恶意，使她下意识地捂住隐隐作痛的右眼。

回忆的盖子被揭开，溢出的画面像是一条永远望不到底的记忆长廊，脑内深层浮现的杂乱无章七七八八的摆放，让她分不清真假界线。

真是不愉快地记忆，她强行拧上回忆。但最让她感到气愤的事实却是由眼前这位虚假的男人带来的。

然后，用仅仅一瞬的时间，美月便收敛住神色，目光冷却下来，“果然…你还是在意“那件”事情吗？”

她开始反击试探。

男人并没有接话，可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美月知道，她猜对了。

森欧外在指，一一“异能开业许可证”。

时间快速倒回事情发生的10个小时前。

在紧张的三方对立的关系中，三刻构想的建设达成合作时，本该撤退的种田被话拦截下来。

美月：“种田长官，请等一下

我还有话对你讲。”

“这次，不是关于port mafia ，而是——武装侦探社。”

“三刻构想的建立条件是在三方平衡状态下，一方独大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影响。”

“我们都在追求世间的平衡，侦探社亦是如此。”

男人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好像在做什么思量，然后他试探性开口：“原来如此，那您的目的是？”

美月眼眸微动，坚定地说出：“异能开业许可证。”

“请给——侦探社一个合法的权益。”

种田立刻反应过来，给出拒绝，“那如果仅是这样，请恕在下拒绝。”

“而这其中最大的原因，我想森医生应该清楚，我的部下——榊原恒一

你，记得吧？”

他是造成的中毒事件假象的开端，并且也是造成他不幸死亡的原因，美月知道正是这件事让种田山头火有了不小的偏见看法。

“在「下毒事件」「丢失的面粉」「一只猫咪」「餐具」全部对上了，他们整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阴谋，你敢说你没察觉吗？山口美月。”

面对对方的咄咄逼人，使美月百口莫辩，她眼神复杂的看着种田，说的很艰难。

“关于这件事，我与夏目先生，已经调查完毕。”

“我可以证明，没有直接的关系……”

“只是，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下很清楚！但是，与你有更直接的关系，不对吗？”

出乎意料的发展，这下，麻烦了。

13.4

“美月阁下，不必要为了……”

开口的人正是福泽谕吉，他原本想平息两边的矛盾激化，可下一秒，美月打断了他的话音。

她眯了眯眼，将情绪稳定住，“你这是在迁怒，若是有一天□□的势力盖过政府，军方也抑制不住，你们异能省课务该如何处理？”

没等到种田的回答，森欧外抢先一步搭话，话里话外透露出不满，男人一脸的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森欧外：“呀呀呀，我还在这里呢，美月小姐。”

“呵呵”美月扯出笑，这家伙绝对在看热闹，且还闲不够热闹。

看来还要下一剂猛药，她目光投向身边的猫咪，眼神进行了简单交流后点了点头。

“种田长官，有些事情是事情是你意料不到的，我若改变不了你的看法，”她停顿之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物品，

“那么，它呢？”

——一块黑色十字纹的令牌。

时间像是被禁锢住，唯一能听见的便是墙上古老钟声发出的“哒哒哒”响声及外面的雷雨声。

“这可，真是令人吃惊。美月小姐。”种田合上手中的扇子，上前走进一步。

美月：“看样子，你是知道它的价值？”

种田用手指摩挲着这块令牌，仿佛在确认真假，他声音压低，看着她认真地开口：

“德川幕府在大战前夕就遗失掉的——唯一能号令西军岛津家的纹徽手令。”

美月对他的回答微微满意，但又想到另一件棘手之事，她按了按眉头，开口：“用它足以交换异能开业许可证，不过我有要求，关于它（手令）汇报中不能提及我的姓名，身份有关我的一切。”

他有些警惕防备地看向她，只见女孩将手中的令牌扔了过来。

“现在，你明白了没有，我想追求的只是平衡而已——”

山口美月对他的警惕防御不以为然，现在的□□实力明显高出它社，单凭政府根本无法全部压制，更何况还有潜在的卧底，如果在加上西军的势力，那么日本以西都将落入她的势力范围之内，政府不会坐视不管。

她之所以会付出这么珍贵的代价，只是想要平衡而已，加大侦探社的力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具有平衡性的“三刻构想”。

种田还有些顾虑，他认真观察了一番对方的态度后，思索半刻才点头同意，“根据了解到的情况，在下会如实汇报给上方。”

“不过，最后允许在下问上一句，岛津家的号令，你为什么会有？”

15.5

她从回忆里跳出，心头有些憋气，问题自然是没有回答。

但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又问起，她要如何作答呢？

真是令人棘手。

马上，男人开口。

“山口美月，你为什么选择了port mafia。”

“…”美月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男人的问题才是正确的。

因为她觉得他不是在问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在让她表明态度立场。

“如果我没记错，我也问过你相同问题。”

清晨的光影斑驳落在她坚定的脸上，眼眸深处像是藏满许多未知的秘密。

她笑了笑，笑的很甜美动人，“如果你非要我给出一个答案…”

“便是——我喜欢这座城市啊。”

她语气中充满认真而笃定，唇边弯起柔和的弧度。

下篇预告：

“我不是这么觉得的。”

说出这话的太宰治，他的表情平淡，被淋漓的大雨打湿着眼角还不断地往眼下渗着鲜血，神色平和的接近死去。

美月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擦干净，

“但是你没有这样做，你也没有死。”

太宰一愣，“那，我还有机会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微弱而无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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