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维克多不绝望 第76章 梦魇

迪阿修会制造出的亚金能源，让暗夜守卫拥有了反击恶魔的资本。猛男的加入，则极大推动了挫败恶魔军队的进程。

猛男手持注入亚金能源的赤红链枷，另一只手握住经亚金能源强化后的盾牌，由于他的个人坚持，他没有穿上暗夜守卫统一的白蓝盔甲，还是穿着原来那身深绿色的陆战队服。他嘴里嘶叫着对恶魔的谩骂，身先士卒冲向恶魔大军，手中的链枷将前方恶魔的头颅如砸西瓜般砸烂，再用盾牌边沿狠狠砍下恶魔的四肢——正应了他平时最爱说的那句话：“开膛破肚。”

所有暗夜守卫都被猛男无畏疯狂的作战身姿所感染，抄起手中的刀剑投入到战斗中。

维克多陪同在猛男身边，目睹了他的每一场战斗。猛男屠杀起恶魔如此熟练，每次手起刀落都满怀令人心惊胆战的怒火，不禁让人好奇，究竟是何种原因，才会让他对恶魔怀有如此深的仇恨。

维克多回想起猛男无意中提起几次的名字。

黛西。

唯有极致的爱意，才会让猛男奋不顾身杀穿地狱吧。

虽然维克多不愿承认，但这个名字的确让他唾弃过自己——“黛西”很可能早已去世，他却对这么一个死人生出可耻的嫉妒心。

与杰卡德星球上的怪物十分相像的恶魔被猛男一脚跺烂。他看着底下从猛男脚底飞溅而出的血肉，内心感到无比痛快，仿佛自己也因此得到了片刻发泄。

亚金人的卫国战争持续了数十日，最后以暗夜守卫将恶魔赶回地狱传送门告终。

努尔之环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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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之环的圣城——塔拉斯纳巴德的街道人山人海。

天空飘落无数鲜艳的花瓣，迎接自战场凯旋归来的暗夜守卫们。街道被士兵分出一列空地，民众挤在两侧，朝着走在空地上的暗夜守卫欢呼呐喊。

“努尔之环的英雄们！暗夜守卫！”

“愿梅克天神赐福于你们！”

猛男走在队列中的外侧，与统一着装的暗夜守卫格格不入。他满身血污，就连灰色头盔也被染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尽管如此，还是有民众认出了他。

“那位异乡人——是他！他也在其中！”

“天神保佑，他看上去就像刚从血池中爬出来！”

“他把那些恶魔都撕碎了……他就是地狱的厄运（doom）——”

不知从哪个人开始，道路两端开始响起一声“doom”。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呼喊起“doom”，同时朝天挥动手臂。人群中激起了“doom”的浪潮，并且声音愈来愈响，直至形成了一阵整齐轰耳的呐喊声。

“DOOM！DOOM！DOOM！”

亚金人民高喊粉碎地狱阴谋的称号，狂热地追随行进中的暗夜守卫队伍。

悬在上空的维克多将万人空巷的景象收入眼中，低头对底下的猛男激动喊道：“他们都在跟着你，猛男！”

无论猛男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他都被这一惊人的景象震撼到了。

“他们称呼你为……”

喊到一半，维克多停了下来。

他现在才意识到，亚金语言中的“doom”竟与英文中的“doom”完全一致；而且，他的这番话毫无意义，猛男自然也能听到周围民众的呐喊声。

猛男成了人们口中地狱末日的象征，这比所谓的“英雄”称号还要夸张。

维克多看着底下那颗肮脏的灰色头盔，同样为它的主人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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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守卫得到了诺维克王的极大赞誉，连同暗夜守卫统领瓦伦也得到了嘉奖，但瓦伦却拒绝了诺维克王赐予的子爵爵位，申请驻守圣城后方防线。

这件小插曲很快便被维克多丢之脑后，因为他正忙于给猛男转述诺维克王的褒奖。

“——他说，他从瓦伦那里听到了你英勇击杀恶魔的光辉事迹。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你。你是万里挑一的异界勇者，将会为亚金人的伟大征程翻上新的篇章。”

“他还说，亚金人民都尊称你为‘Doom’；他也认为‘异乡人’不再适合于你。”

转述完诺维克王的话后，维克多无奈看向单膝跪地的猛男，“你明明都能听懂亚金语了，为什么还要我帮你翻译？”

猛男咕哝一声，似乎很享受从维克多嘴里听到的赞美之词。

国王的接见结束后，他们一同离开了觐见厅。猛男没有跟随大部队前往诺维克王为暗夜守卫准备的庆功宴，反倒在城堡中兜兜转转，甩掉了几个想要和他搭话的大臣。

经过数道拱门与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他们最终来到了城堡外围无人的山崖。

山崖地面杂草丛生，没有太多可落脚的地方。悬崖几米处有一块墩石，体积正好能供一个成年人坐下。

维克多飞到悬崖边上，眺望远处几座云雾缭绕的高山。随着纳入视野的自然风景越来越多，他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没有赤色天空，没有时刻想要他们命的恶魔，只有舒适的微风与临近西落的熹微日光迎接他们。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踩草声，维克多闻声回头，只见猛男弯腰把头盔放到了那块墩石上，然后直起身子，望着山崖对面的高山。

“做梦梦到的。”猛男说。

维克多弯起嘴角，对猛男难得的玩笑不置可否。他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真的不去参加庆功宴吗？”

猛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罕见的嫌弃意味，“无聊。”

“看风景不是更无聊？”

猛男看向维克多，眼中忽闪着期待的光芒，“有你在……不无聊。”

维克多完全招架不住现在这个学会说话了的猛男。他的脸颊因为对方的言语发热，心脏狂跳。

他慢慢飘向猛男，瞧着面前同样面红耳赤的大块头，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其实，我一直在想上次的那件事。”

维克多吞咽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嗓子不那么干哑，“我想确认一下……当时我有没有伤害到你？”

“没有……”猛男红着脸小声回道。之后，又像是害怕维克多误会，他结结巴巴地补充一句：“我……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

“咳咳。”维克多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害羞，视线在猛男沾有血污的衣服上四处游移，“其实我也没有……”

“但是——”他强迫自己看着猛男的眼睛，神情无比认真，“我绝对没有玩弄你感情的意思。”

猛男的眼睛渐渐睁大，喉结上下耸动，像是听到了从未预料到的话语，绯红完全覆盖他硬朗的脸庞，甚至延伸到了脖子。

维克多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嘴巴还在干巴巴往外抖词：“我的意思是——我其实……呃……我对你——”

该死！他为什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第一次总是如此困难，更何况是面对他朝夕相处的心动对象。

加油，维克多，你能行。不就是告个白吗？又不是下地狱！

话说回来，地狱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有猛男陪着他的话……

维克多还在被不断涌现的思绪搅乱大脑时，脏兮兮的大块头突然向前迈出两步，凑到他的眼下——

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瞬间烟消云散，他的眼中只剩下面前闭眼亲吻自己的猛男。

维克多一动也不敢动，嘴唇毫无感觉，内心却被欣喜若狂的滋味完全填满。

由于他总是飘在空中，猛男不得不踮起脚尖、仰起头颅，才能亲得到他。维克多的内心为此感动得一塌糊涂，从未拥有过的喜悦与幸福萦绕心间。

维克多伸出双手，虚握住猛男的肩膀，学着对方的模样闭上眼睛。

他懂的，他一直都懂……根本就不需要说出口。

他简直爱死猛男了。他愿意陪他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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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幽会的两人一起返回城堡，共同怀着心意相通后的喜悦之情。

维克多表现得比猛男还要高兴，毕竟猛男还有头盔能挡住表情，他却什么也没有——不过他也不在乎。

他嘴里哼着自己喜欢的摇滚乐，于月光之下绕着行走中的猛男飞了一圈又一圈。

猛男踏过鹅卵石小路，跟随维克多的飞行轨迹转动头盔，经金属过滤后的声音从头盔底下传出。

“你在哼什么？”

“《Maybe Someday》*。”维克多边哼边回道。

“调子很奇怪。”

维克多尴尬得停下哼唱，“……可能因为我跑调了吧。”

“不，我喜欢听。”

维克多低笑一声，“我也喜欢长了嘴的你。”

猛男摸起下巴，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自动无视掉听不懂的部分，随后得出了对方在跟他说情话的结论。

头盔底下同样传出低沉的笑声，猛男夹杂笑意的话语飘进了维克多的耳中，“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再做一次那种事。”

维克多停下绕圈，悬浮在行进方向的侧上方，望着停下步伐的猛男。

“你是说——”他欲言又止，因想起禁闭室里发生过的事再度感到羞涩。

“我当时只是想让你别再伤害自己了……”他心虚地移开视线，没说出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我很喜欢。”

猛男直白的话语弄得他更加心慌意乱。

“当你操控我、使唤我的时候——”

令人脸红心跳的词不断从猛男嘴里蹦出，然后，灰色头盔朝他抬起。

猛男隔着灰蒙蒙的护目镜，看着天上面露讶异的灵体。

“——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能不再去想那群该死的恶魔。”他喃喃道，“我满脑子全是你，维克多，我只想取悦你……”

「是的。他完全臣服于你。」

「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是你的。」

「只能是你的。」

望着那双染上**的眼睛，维克多渐渐咧开嘴角，笑意在脸上扩大。

他朝身下伸出手，食指穿过猛男的头盔，用指节描摹对方的脸部轮廓——

我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

*《Maybe Someday》：收录于英国摇滚乐队The Cure第十一张录音室专辑《Bloodflowers》。

下章过渡，时间跨度大，准备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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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