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观测者 第45章 记忆闪回

在太宰治来不及反应的刹那，一道尖锐的银光从他鸢色的虹膜中闪过。

赌错了？！

你一言不发，握紧从袖口中滑出的银质匕首，毫不犹豫地朝他掷出——

“叮——！”

太宰治瞳孔一缩，瞬间绷紧了身体，做好受击的准备。

一秒、两秒……

什么也没发生。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你的目光原来并未落在他的身上。

而是——他的身后。

心念电转间，他已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

风声不知在何时停了，曾在这个房间肆虐的能量风暴此刻了无踪迹，你只听到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播报：

“提取完成。当前进度132.74%。”

超过100%了？

“恭喜，您收集的能源已经足以启用一次焚天神兵。”

那声音继续说。

你曾经觉得进度100%会是什么关键节点，比如说能源收集完成，你可以立刻结束观测，回到你来的地方去。

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一种特殊的计数方式罢了。

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你思考太多，你将多余的思绪暂时甩出脑海。

瞥了一眼相撞后双双摔落地面的两把银刀，你抬起头，看向太宰治身后的费奥多尔。

他刚才好像问了——“为什么”。

但你却没在他身上看到该有的被“背叛”的愤怒，相反的，他的神情非常恍惚。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空洞无光，仿佛陷入了深层次的幻觉，对外界毫无反应。

这种明显异常的状态，让你觉得非常熟悉。

没错，这种情形，时常也会发生在你身上。

——记忆闪回。

奇怪，费奥多尔也像你一样，遗失了某些记忆么？

和你不同的是，费奥多尔的记忆闪回结束得相当快，不过数秒，他就挣脱了那种状态。

你不知道他回忆起了什么，费奥多尔显然也并不可能告诉你。他用复杂的眼神注视了你许久才再次开口，却只是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为什么？”

或许在一切已成定局的此刻，他只想知道你背弃他的理由。

这场人为制造的灾难曾有许多种可能性的发展，但在你加入之后，这些可能性就消失了，故事的走向从那一刻起只由你决定。

你站在哪一边，天平就朝哪一边倾斜。

太宰治在这场沉默居多的对峙中始终保持着旁观的态度，却在这时后退一步，和你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共同面向费奥多尔的方向。

就像是“盟友”那样。

“很抱歉，我并不信任你。”你说，“你的计划听起来确实很诱人，但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我还是更重视当下呢。”

毕竟眼前的能源是你唾手可得的东西，而在他许诺的未来里，这些可就都化作推动浓雾扩散的动力灰飞烟灭了。

何况合成人似乎也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并为此已经耗费了不少能源，若是在这时选择其他方法，消耗的能源就白费了。

嗯，大概这就是沉没陈本吧。

“信任？我明白了。”

血珠正沿着他的食指向下滴落，在你弹开他向太宰治挥出的刀时，那把刀也不可避免的伤到了他。

但他并没有在意这小小的伤口，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如果是我先遇到了您，您是不是就愿意认同我的计划，站在我这一边了呢？”

你愣了一下。

费奥多尔似乎也没有想听你的回答，这样说完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嗯……你不追吗？”你扭头问太宰治。

“我为什么要追？”太宰治也扭头看你。

“我以为你会想把他捉拿归案。”

太宰治扫了一眼这个空空荡荡的收藏室：“不，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然后你们转过身，默契地同时朝大门走去。

“……”

“说起来……你刚才是真的觉得我会杀了你吧？”

“……哈哈，怎么会呢。”

你觑着他：“撒谎，明明害怕得眼睛都闭上了。”

可惜太宰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套话的人，面对你张口就来的污蔑，他也只是暧昧地笑了笑：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死在你的手里……我可得睁着眼睛，好好欣赏一下你脸上是怎样一副光景，这才对得起我最为珍视的，一生一次的死啊~”

“……”

你有点后悔刚才说那句话了。

差点都忘了，太宰治是个每天都在尝试自杀的怪胎。

这家伙也真是够矛盾的，既觉得你会背刺他，又亲手把那把刀递到你手上。

没错，拥有一个完整的武器库的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冷兵器呢，那把拦下费奥多尔偷袭的飞刀显然不属于你，而是在你将异能结晶递给太宰治时，他趁机塞给你的。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是觉得就这样死了也无所谓？还是说，他还有什么没用上的后手？

思考这些让你头疼，你摇了摇头，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太宰治正推开门，颇为绅士的让你先行通过。

你也没跟他客气，率先走了出去。

“咦，人呢？”

你四下张望，空荡荡的大厅里已经完全失去了涩泽龙彦的踪迹。

是费奥多尔把他一起带走了吗？

以涩泽龙彦的状态……你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感觉有点滑稽。

可惜了，你还没来得及忽悠他给你打工——不是，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送上的大礼呢。

你遗憾地叹了口气，决定大发慈悲地收回他身上的零重力场。

然而当你这样做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个本应自动追踪目标的零重力场，此刻，就在收藏室门口的位置。

【错误代码＃＃失去目标＃＃】

他挣脱了？不可能吧？

“看什么呢？”太宰治伸手在你眼前晃了晃，“在找涩泽龙彦吗？”

“啊，对。”你从震惊中回神，匆忙回答道。

“应该是消失了吧。”太宰治耸了耸肩，“毕竟他早就死了，之前出现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异能的化身罢了。”

你微微睁大了眼睛：“是这样吗。”

零重力场最后的位置在收藏室门口，所以涩泽龙彦是因为靠得太近，被直接作为能源提取了吗？

真不幸……

想到这里，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么说来，你的异能现在也已经消失了吧？”

太宰治笑眯眯地用相同的句式回复：“这么说来，你刚才消除能量的时候握住了我的手吧？”

你：“……”

太宰治：“……”

你有点不太想搭理他了，无情地抛下他往楼下走。

太宰治将双臂枕在脑后，哼着歌悠闲地跟了上来。

“所以……是不是消失了？”

快到底层的时候，你没忍住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其实你能感知到异能力者们身上的能量波动，先前面对梦野久作的时候，你就能明显看出他身上的能量波动消失了。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和梦野久作不同，太宰治身上的能量波动此时仍然存在。

这太不正常了。

能源提取是无差别攻击，怎么会单单略过了他？

就算无效化这个异能再怎么特殊，也不能针对科技吧？

可惜太宰治始终油盐不进：“不知道啊，不如，让我在你身上尝试一下？”

“这不太合适吧，要是不小心把什么不该消除的消除了怎么办？”

“……”

你们就这样一边互相试探，一边和乐融融地走出了高塔。

浓雾消散了，塔外是一片清天朗日，侦探社的人已经找了过来，以福泽谕吉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你们围上来，连江户川乱步都在其中。

“太宰先生！你们没事吧？”

率先开口的是神色最为焦急的中岛敦，他看到你时明显松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你曾在浓雾中与他相遇，之后又不告而别？

福泽谕吉朝你点了点头，又转向太宰治：“太宰，事情解决了？”

太宰治“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他们看起来都不对你也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感到惊讶。

你觉得这大概是拜面前这个多智近妖的江户川乱步所赐。

“让我看看——”

不知何时走到你面前的江户川乱步正从他的四次元口袋里掏出放大镜，然后一脸严肃地举着它，围着你绕了一圈。

你：“……看出什么了吗？”

“嗯嗯。”江户川乱步神色严峻地点头，“看出来了，你——”

你不自觉地随着他拉长的声音屏息。

“——四肢健全！完好无缺！”

“……哈？”

“哈哈哈哈……”

江户川乱步顿时破了功，乐不可支地弯下腰。

这家伙六岁吧。

太宰治表示他一定要凑这个热闹，硬是把你挤到了一边：“我呢我呢！”

……这个两岁。

“真是难为你观察得这么仔细了啊……”你用死鱼眼看着这个幼稚鬼，又面无表情地推开那个绷带精。

侦探社众人正在附近三三两两地各自交谈着，面上皆是轻松愉快的表情。

就好像今天和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笼罩全球的红光，也没有覆盖横滨的大雾。

一切皆是简单又和平的日常。

你站在他们中间，就好像你也是这劫后余生的人群中，平凡而普通的一员。

明明……很快就会破灭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你心间弥漫开。

“怎么了？”

注意到你的异常，江户川乱步背着双手歪过身子，笑眯眯地探头到你眼前。

他靠得离你极近，以至于他睁开眼睛时，你能轻松地发现那翠绿色的眸子里盛着一点小小的狡黠与快意。

他静静地注视了你一会儿，然后说：

“笑一笑吧，至少这一次……是我赢了。”

这里本来也设计了一个选择环节，太宰阵营or陀思阵营，不过由于断更太久，好像也没什么人在看了，所以为了避免尴尬，这个选择就先跳过了哦。

要是你在某天看到了这里，又确实想选陀思的话，请在评论区告诉我，超过一定人数，我会单独写个番外。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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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记忆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