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治!别过去!”“嘉爱,但是嘉爱在那里啊!”
“那么大的火!我皮肤都快干裂了,你难道还以为那女人待在火里能活下来?!”
“......”
听到这话,就在靠近火势最近处,野治终于不再挣脱伙伴们的拉扯,看着红黑的火焰因为高温扭曲着遮挡了视线,听着贫民窟里的人惊慌地逃蹿远离这里的动静。
他下意识地想要咽口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刺痛,张嘴一呼吸就是仿佛要把他的舌头烫起泡的空气温度,皮肤通红甚至开始微微泛起白色的皮层,嘴唇干裂,身上的已经流不出汗来了——只是靠近而已,就这样了,嘉爱要是真在那火里,还活得下来吗......
从看见火焰升起就虎躯一震往这边跑的野治,终于在面对自己再靠近就可能被烤干的情况时,找回了点理智——
“我看你真是被那女人迷得晕头转向的,清醒了吧?要是你真再跑几步,我们可不陪着你去送命!”“......谢谢。”
反应过来的野治,终于知道了后怕,只要一想着自己刚才要是真冲过去了——这腿就有些软了。但再后怕,也不影响他跟着同伴开始不住往后退。
得了野治的道谢,同伴往他后脑勺敲了一下,“谢屁,咱们快点回去找中原中也,这火一看就是那些可怕的异能力者的手段,不是咱们能靠近的,跟在同为异能力者的中原中也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异能力者——那中原中也能救——算了。”野治最后还是闭嘴了,因为他也觉得,上衫嘉爱根本活不下来了。在没有了恋情冲晕头脑,从小在擂钵街长大的少年很快地将自身的利益摆到了面前来——没必要,为了毫无活着可能的嘉爱去浪费羊之王的保护。
他喜欢她,但更爱的是自己......
“对,对,虽然咱们和他不是很熟,也才加入羊,但就像白濑他们宣传的那样,羊之王会保护我们的!他一定不会不管我们——嗯?!!!”“怎么了?”“你们看那儿,那个是不是,中原中也?”
话音突转的那个少年忍不住地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抬手指着天上。
野治和其余同伴们跟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与火焰同色系的暗系光芒裹着一个人站在半空。
因为异能力的覆盖,那人半长不短的头发甚至没被火焰上空恐怖的热流给吹动。
赭发蓝眼,白皙的皮肤,黑泛红的异能力——
在这擂钵街里,只有羊之王符合这个描述。
“那家伙,异能力居然能让自己飞起来了?!”野治即便是捂着干哑的喉咙,也克制不住自己有些颤抖的语气——
“喂喂,这可和白濑他们说的不一样......羊之王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吗?”野治的同伴也有些抖。
他们瞧着那漫天的火焰,和在空中向下看的中原中也,一边为那样强的战力是自家靠山感到安心,一边却又为那些远超出普通人类的力量而感到心悸,与恐惧。
这就是,异能力者吗?——在普通人类无法靠自身达到的天上,那人冷静地看着火焰轻易地焚烧世间逼迫他们离开,羊之王无端就给了他们一种,对方仿佛不溶于这个世间的感觉。
真可怕啊,好恐怖啊。
有人,这么想着,却又忍不住地想到另一面——如果这样的异能力者,不再是庇佑他们的一方了呢?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只能等着对方随意选择吧......
[人类面对强于自己的人时,因为处于同一立场而会产生安全感,但当俩者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时,就会——只留下猜疑......]
只是认真寻找火焰中心具体位置的中原中也,毫无察觉下面还没撤离太远的人,和赶来的白濑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中也?!”白濑和粉头发的少女三两下爬上集装箱屋顶,却发现他们离中原中也的高度还差了许多,只能对着天上那人.大喊了一声。
“嗯?”中原中也听见后垂眸,
在飘摇的火焰光照下,少年的表情看不清楚,
但那个眼神却给了白濑他们一种少年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的冷漠感觉,
一点也不像对方平时和他们一起相处的样子,反而很像是当初擂钵街爆炸后,他们才捡到他的模样——
那时的中原中也是七岁左右的样子,他知道很多东西,对于白濑他们的提问有问必答,除了他的来历,他只沉默。当时的白濑他们对此持怀疑态度,但随着之后打架时中原中也展露出了他不一样的地方。白濑他们再也没试图去问过中原中也的来历了——有实力就好,不离开就好,能庇佑他们就好。别的东西,在他们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时,已经不重要了。
那时的中原中也,其实很奇怪,白濑他们都知道。
因为一开始时,对方明明已经七岁的样子,心智却稚嫩得跟个才出世的孩子一样。不会笑,只会一脸冷淡地看着他们;对于身体的情况一点也不敏感,直到肚子响了饿得手脚开始抖了才会一边惊讶着一边自己找东西吃......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中原中也他虽说懂很多白濑他们都不了解的东西,但在真正面对他自己所说的东西时,他就会先懵一遍,随后仿佛才把脑海里的东西和现实中的东西对上号——就好像,他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只是知道它们的存在一样......
那样的中原中也,在白濑他们眼中,就像是一个怪人。
而这个怪人,他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一直在擂钵街里处于弱势群体的白濑他们根本不想放手。
随后看着对方飞速地吸收身边的知识,学会笑容,学会表露愁苦,学会跟大家打成一片,学会去寻找更好的食物时。白濑他们这些一开始就接触过对方的人,除了为中原中也融入到他们不会轻易离开而觉得暗自高兴外,他们,还觉得心惊——成长得太快了,这样的中原中也,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就从一脸冷漠,变成现在这么个开朗的正常擂钵街小孩的样子。
周围的人,大多数没怎么去在意过中原中也前后的变化,也就无所察觉,反而乐于和这样的中原中也一起行动。只有白濑他们几个组织老人把一开始对方的冷漠,记得很清楚。
也正是因为记得那段冷漠,白濑他们才经常对中原中也说着‘我们救的你,不然你早就死在那次爆炸后擂钵街的混乱中了’,企图站在这个救命恩人的制高点,往这个强大的小孩身上缠上束缚——
只因为,他们在,害怕。害怕越来越强的小孩哪一天会重新变得冷漠离开。那时候,已经逐渐习惯了对方保护的他们,将会重新暴露在敌人的爪牙前——
所幸,相处了三年,已经表现得像个真正擂钵街出来的,成为少年的中原中也,并没有否认他们的说法。像是默认了一般,操.着他们不知道他去哪儿学会的‘责任感’,一直担任着他们的保护者。
你知道被一个远超自身的人无条件维护的感觉吗?你尝试过指挥那人做事情的感觉吗?
那种感觉,真的,让人着迷!
但逐渐长大的少年,他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多,脾气越来越正,白濑他们很难再无理由地去要求他做些什么了——这让他们觉得,焦躁。
于是,他们选择了将少年推上组织头领的地位,再由他们几个老人担当束缚少年决定的决议者——变相地将他们对少年的控制摆到明面上来了。
虽然是给了少年一些在组织里的话语权,当做安抚对方的东西,但那点权力在操控少年为他们冲锋陷阵面前,没人会在意。
有时候,看着羊之王顾忌着大家是一起长大的同伴,所以不得不在他们组成的决议组面前压下自己想法妥协时苦恼的样子,
平凡普通的少年们,就觉得,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看哪,即便这家伙在外面被人们闻风丧胆,但在他们面前,一直是这么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擂钵街的少年们,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态,在羊之王的保护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终究是人心不足]
而现如今,再一次觉得少年身上的冷漠重新回来的白濑他们,
暗自恐惧着对方会不会产生离开的念头,一边忍不住地呼唤对方,“中也,那边太危险了,火势现在不再蔓延了,咱们等火灭了再去吧!你先下来。”不要再站在他们所不能及的地方了!
“是呀,中也,下来吧,咱们往外面撤点,太热了!”“就算是那纵火的异能力者,可以不被火烧死,但这里的空气都被烧得稀薄了,那异能力者怎么想也不可能还继续待在里面呀——”
赶到现场里的羊成员里,或许有的人是真的在为中原中也担忧,但有的人,就不是了——
热吗?中原中也不觉得,甚至他感觉,就算撤去了异能力的覆盖,那些火也不会伤到他——
听着羊成员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呼喊,本来在专心寻找着被火焰遮挡住的具体位置的中原中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也就在此时,他循着那股子直觉,看向了大火中的一个位置——
“我没事,你们先撤,我去看看情况就回来!”留下这句话给羊成员,中原中也直接降低了对异能力的控制,在羊成员们惊呆了的目光中,跳入了红黑的火焰里——
找到了,那个吸引他过来的东西,就在这里——
那个他从有意识起就觉得缺少的东西——
中原中也从有意识起就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
并不是说他缺少什么零件或者神经,
而是,他感觉,在他身体里经常翻腾的力量,在他脑子深处一直叫嚣着破坏的思绪——缺少了一个束缚它们的,开关?
应该是开关一样的东西吧?
小时候的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也不太能描述清楚那种抽象的感觉,只能用开关来形容。
因为缺少了那个开关,所以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不能随意使用身体里的力量,
即便是那力量已经流经了全身,在身体里每一处都有它的踪迹。
那也——不能随意使用。
才拥有了自己独立意识的中原中也下意识地遵守着这个直觉,直到那天为了抵御来羊组织找茬的人,他不得不在危机中抽取了一丝身体里的力量——
从看清了那停住了要打在他脖子上的铁棍的黑红力量时,
中原中也的脑子突然就变得清醒起来了——
他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不能随意使用那份力量了——
因为,这份力量,属于[荒霸吐],属于,一个神明——
他控制不好这份力量——
那丝黑红的力量,就像是一份记忆的钥匙,打开了一个躺在他脑子深处的压缩包——
里面装载的,是[荒霸吐]的一些记忆。
不完全,却让中原中也明白了很多的事。
一年前,在那场爆炸前,擂钵街表面上还是个普通的贫穷街区,但下面却藏着个军事基地。里面收纳着许多的战败俘虏。
一次在士兵们拷打着一个他国战败的异能力者俘虏时,对方的愤怒、悔意、怨恨、绝望、杀意等许多的负面情绪,在异能力的波动下变得强烈,最终引来了沉睡着飘荡在世间的神明——荒霸吐。
因为神力中带着毁灭属的原因,即便是沉睡着,也会下意识地飘去能带给祂舒服感觉的地界。
祂所到之处,纷争,混乱等东西,必不可少——所以基地里的情况,很符合荒霸吐的喜好。
沉睡中的神明没有收敛身上的气息,于是,祂就被基地里的一个强大异能力者发现了。
因为自身的强大,那个异能力者是察觉到了妖怪侧的存在的,但他没想到,神明也是真的存在的!
一个,传说中的神——这引发了异能力者极大的兴趣!
那个异能力者,经过数次的测验,终于勉强确定了这团像是力量的神明真身,是在本土有过记载的古神[荒霸吐],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古籍里的荒霸吐擅长治愈,拥有令死者复生的力量,而这个荒霸吐却这么充满破坏的气息,且治愈的实验一百里面只能活一例。
但治愈,是当代最稀少的存在,所以即便是这份力量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也并不影响异能力者想要得到这份力量的想法——只因为存活的那一例,是一个濒死的小孩,被救活后,小孩甚至激发出了异能力。
这足以让任何异能力者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趋之若鹜了。
特别是在这个异能力者的异能力,名为【万物转移】时;特别是,他检测不到荒霸吐这团像力量一样的存在,拥有思维时——
于是在那名异能力者开始尝试着,转移荒霸吐身上的力量时——
他触碰到了神明的禁忌——
荒霸吐醒了,祂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思维?那只是人类察觉不到神的思维罢了。
身为神明,即便是沉睡,祂也知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只不过那影响不到祂,所以祂才没有想要醒来的想法。毕竟狮子会在意蚂蚁爬到鬃毛上了吗?
但那异能力者想要牵扯出神明身上的力量,这就触碰到了神明的禁忌。
不,应该说是世界意识的禁忌。
像荒霸吐这样的神明换代,也就相当于力量的传承转移。
这设定传承时间以及人选的权利,都是掌握在盖亚意识手里的。
那个异能力者,触碰到了盖亚意识的禁忌点。
越界了,这个人类,因为他的贪婪。
但荒霸吐感受到神力真的有往那人身上流动的迹象时,虽然有被蝼蚁挑衅到的恶心感,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想到个能恶心盖亚意识办法的——高兴。
神,是肆意的。所以祂们真的会每一个都服从盖亚意识的调配吗?!
[并不,不然鬼灯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给瑛讲了]
活够了,迟迟等不来换代安排的荒霸吐,不得已才选择的沉睡。这对于肆意的神明来说,已经很憋屈了——
所以,借着这个人类的异能力为借口,
荒霸吐表示——去你娘的世界意识,老子要下班了!
但是这个换代的人选,以及给多少力量,就得由荒霸吐自己拟定了。
反正肯定不可能给这个异能力者,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可是冒犯了祂的,祂也不是没脾气的神!
人选——就那个吧,能被祂溢出的力量救活的幼崽,也算是幸运的了。且能活过来,说不定还真与祂力量中的一部分属性相符,觉醒的异能力看起来也不错的亚子。
所以,荒霸吐将自己的破坏属力量(?),全部塞进了那孩子体内,和小孩的异能力融为一体——
慢来一步的盖亚意识,就这么看着荒霸吐一脸‘啊,是这些人类先动的手,我是无辜的,虽然我没控制住,但我下班了,再也不见了您嘞!’,带着体内的剩余力量——‘下班’去了。
一个神明带着部分本源力量的自我泯灭,就连盖亚意识也阻止不了——
于是,盖亚意识气疯了:)
它迁怒到了这些人类身上,对于那个荒霸吐选择的传承幼崽,它也不承认——
它给这些人类下了死刑的决定——
控制不了那些强大的老神,它还不能对这还没彻底转变为神的幼崽和人类出手吗?!
于是,昏迷中正在融合荒霸吐留下力量的幼崽意识,在被传承洗干净记忆时,突然被一片带着盖亚意识力量的金光从那个属于神明的黑红世界里拉了出来——神力犹如开了阀的洪水般涌出。
属于毁灭属,定义在破坏上的神力,黑红犹如火焰般的神力在这片地区产生了恐怖的爆炸——
——盖亚意识根本不在意那个幼崽被打断的传承,毕竟它不想承认对方。
但有的东西,是它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
神明的传承是无法逆转的,要想再换代?本源神是那么好换的吗?好换也就没像上一任荒霸吐这样糟心的神明让盖亚意识烦了:)
所以即便是动用了力量打断了幼崽的传承,但事实上,这幼崽以后还是会想起来的,继续传承——
看着盖亚意识毁灭了这个地区还不够,还想对着地上它控制过的人类和别的地区的人类出手,
阿赖耶意识不得不阻止了对方还想继续下黑手的想法——死的人够了够了,别摩多摩多了!
‘上一任荒霸吐带走的那些本源力量才是重点啊!你清醒点!’上一任荒霸吐带走的本源力量,直接让祂的神职缺少了一半啊!
世界缺少了一种本源,长时间后的结果才是盖亚意识你现在该担心的啊!
即便这样想着,阿赖耶意识也不得不感慨一下荒霸吐算得清楚——带走一部分本源泯灭,不仅能让盖亚意识阻止不了祂,还让盖亚意识不得不去忙碌找来补齐本源的事情,从而不得不尽快捏着鼻子认下这个新的,即将成为祂的接班人的幼崽——
对于一个控制狂来说,打乱它的计划,并且让它不得不跟着你的步伐走——这无异于是一巴掌一巴掌地往盖亚意识脸上扇。
阿赖耶意识觉得,上一任荒霸吐,真是——
干得漂亮!虽然惹的事情解决起来麻烦了点,但它也有些看不惯盖亚意识有时候的控制欲,真的,不是它在记仇它刚刚灭了那么多的人类的事情。(超认真.jpg)
当然,后面盖亚意识和阿赖耶意识的情况以及找了三年才找到补本源的神明的故事,就不是接受了荒霸吐不完整传承的小孩,中原中也知道的了。
中原中也的记忆,就断在了那场爆炸里,只记得是那片金光打断了他的传承。
不过,他并不讨厌那片金光,因为就是那片金光的原因,他才在失去了人类记忆,装着满脑子知识时,跟羊成员相处间保留住了身为人的感觉。
虽然后来的他发现,那时候他以为的正常,在别人眼中并不正常——所以他结合着脑海中的知识,学习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学出了个人样。
荒霸吐随意给出的传承,自然是比不上盖亚意识精挑细选后给出的传承。甚至,因为缺少一部分,中原中也得到的传承也就只是一份力量的说明,和那段对他来历的解释记忆。甚至那些脑海里的知识,都是为了让还是小孩的中原中也懂得记忆里的事情而附加的。
荒霸吐的记忆里,神明的肆意和随性,混乱与破坏的比重太多。
那些黑红的力量,让先有了人性的中原中也很难适应。
所以比起成为一个神,他更想要作为人存在。他不想因为荒霸吐的残缺力量在他身体里,就随便把自己开除人籍——
他想要,记住,作为人的感觉——
即便记忆传承再次开启后,他知道了自己正在逐渐变为不是人的存在——
但他也想要记住——
羊组织是第一个对中原中也释放出善意的地方,把昏迷的他捡了回来,也或许是有雏鸟情节,他愿意保护这个组织,在这个组织里像人一样生活——
而要想作为人存在着,就不能随意放出身体里的力量。
中原中也接受了记忆后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潜意识不想使用力量——
可以说,异能力者们每一个都有一个管着自己力量的开关,方便他们把把流出的力量塞回去,还是取出更多。
但中原中也他确实是——没有的。
所以,他要么只能挥霍那些从关着力量的‘门’缝里流出的力量,积少成多,要么就直接把那‘门’一脚踹开,让里面的力量再一次犹如他被打断传承那天一样,如洪水般泄出——
那时候的他,会被力量自身所带的破坏思绪所占领思想,
满脑子的只想破坏——直到,把身体里暂存的力量挥霍空,才能停下。
而且,排出的力量太快,他这具还勉强属于人类的身体也吃不消。
他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自己不会真的死去,唯一不能保证的,就是他自己想保留的人性,还能不能存在了......
上一任荒霸吐带着一起泯灭的力量,就是中原中也的开关!
因为缺少了那份力量,中原中也才会觉得心里有个空缺——
中原中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这样了。
而现在——那个能填满他心里空缺的力量,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黑红的火焰,和他记忆里力量失控时一样——
进入火焰中时,中原中也身上的力量就收了起来,只留下手臂上薄薄的一层,预防遇见什么不友好的东西。
如他所料想的那样,火焰根本没伤害到他,甚至有的火焰还调皮地想要触碰他的头发。
火焰的高温,在他这里仿佛不存在一般——
中原中也伸出手,有火焰想要往他手臂上蹭,不烫,反而带着点点丝丝的凉意,
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是产生了共鸣,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着破坏欲的躁动不安,
而是安分——
这样的感触让几乎每时每刻都承担着破坏欲的中原中也觉得,很新奇——
荒霸吐给他的力量是破坏,而他带走的这份,就是能平息破坏欲的安宁。
不知道为什么时隔了四年,这份力量才又回到擂钵街,
但中原中也觉得,就算可能是什么陷阱,他也克制不住地想往跟深处走去——
想要更多的宁静,不想要无时无刻的破坏——
火焰飘摇着移开自己的阻挡,甚至吞噬了一些被烧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为中原中也开路,
于是,走了不远,中原中也便看见了,一个银发的女孩倒在地上——
这么近了,他也就察觉了,那更多的宁静,也就来自于那女孩,她本身——
中原中也本以为这份回来的力量会像是一团当初荒霸吐那样的力量集合团,再不济也是一簇红黑火焰——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孩子?!
因为普通神明不敢得罪盖亚意识而没有神来接触过中原中也,也就导致了他对方对世界神明体系的认知——完全没有除了脑补外的认知,甚至因为擂钵街空气中残留的荒霸吐神力,他更是连妖怪的存在都只能靠猜,还没有意识地见过认出来妖怪过:)
所以,当中原中也看着明显给他感觉不是人类的银发女孩睁眼看过来时,
他略有些局促地,喉结上下一动,“你,你没事吧?”
看着对方身上撕裂的伤口以及满地的血迹,中原中也忍不住往那边又迈了一步,对银发女孩伸出手,“你这是,化形出了问题吗?”
倒不是中原中也以为对方是妖怪,而是觉得对方应该是荒霸吐当初那份力量的化形——就像上一任荒霸吐死前(专门为了对盖亚意识挑衅)幻化成人的模样一样。
而事实上,化形,是给妖怪的用词;神明只会用幻化这个遣词。
用化形来形容神明,相当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嘿,你咋生得这么不像人’——
银发的神明幼崽,瑛:“???”
火太大,挡视线了,她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几分钟前,瑛感觉到了自己失去了对火焰的一些控制权,只能无言地看着火焰肆虐。
考虑到擂钵街内的一些无辜之人可能会被火势卷进去,瑛调动了剩下的控制权,降低了火焰的温度,努力控制了火焰的范围——
然后,她决定用古老的办法,弄点血来画传讯阵法求助鬼灯君!
——拜托,她只是个新生神明,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她真的很懵啊!(猫咪老师式摇头.jpg)
但让瑛万万没想到的是,神力跟着火焰的猛蹿,一起暴涨了,以至于因为小刀融化后本想用神力挤出一点血来的瑛,身上的伤口被神力全冲开了——
倒在地上,瑛颤巍巍地用手指艰难地画了传讯阵法,给在地狱的鬼灯那边去了信息后,
就这么保持裂开.jpg的样子,躺在地上等待支援。
——被自己的神力搞成这幅样子,
——这和普通人喝水呛到进急救室抢救的同时,家人和媒体都还拿着录像设备在急救室外面围观一般的几率,就离谱,居然就让她遇到了?
——谢谢,丢脸丢到地狱去了:)
只要一想到待会儿会被她敬重得跟老师差不多的鬼灯君会看见这一幕,
瑛觉得,这比不久前的尴尬更让她想社死——
这已经不是亲近的人就能解救的社死了,
瑛回想自己信誓旦旦一个人来结果造成这么个结果的事迹——嗯,丢人,不是一般地丢人。只要想想,她都要用这残破的手指挖出三室一厅的了——
这种即将社死,丢脸到极致的感觉以至于瑛的眼睛都失去了高光,整个人都要失去色彩了——千万种死法她都有过想象和一些尝试,唯独没有这种‘死’法,这么让她‘恐惧’过——
脸皮不厚,真是对不起啊——自闭了.jpg
同时,也因为太过于憋屈以至于瑛——她恼羞成怒了!
——别让她知道这些神力残留是谁留下的!不管什么原因,这个梁子,她们是结定了!
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往外淌,神力沸腾暴涨又在不断地制造出新的血液——源源不断。
以至于瑛这脑子晕乎乎地,对力量的感知降到了最低,也就没发现火焰里进了别的存在——
直到对方走到了她面前,
问她是不是化形出了问题——
在瑛耳朵里,等同于,‘本源咋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瑛:在?你说的是神话吗?
如果不是瑛看清了对方那双眼睛里并没有冷嘲热讽,而是真的只有担忧,再加上她看见对方手臂上跟她同属的神力,和她一样都偏向稚嫩,属于新生中的神明——料想对方应该不是故意的,而是真没神明常识后,
瑛这才打消了拼着流更多的血也要跳起来和对方来个‘你死我活’的念头!
这小子一身跟她同属的神明气息,长得也浓眉大眼的,咋不说些神该说的话?
瞬间没了求助的**,而且瑛不觉得和一个常识有些问题(重音)的新生神明求助有用!——
正在羞恼中的瑛丝毫不想在对方面前解释造成自己现在这样的丢脸故事,甚至也不想应付这个新生神明,
她任性地把眼睛一闭,往旁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对方。
把拒绝交流表现得淋漓尽致。[谢邀,正忙(着自闭),别cue老子.jpg]
完全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见面就骂了对方的中原中也:???
----小剧场
中原中也:啥也不说了,荒霸吐害我!
瑛:啥也不说了,来,中也,喝水:)
【事实上,就连上衫嘉爱都不知道,她男朋友确实是擂钵街的人,也是羊成员,但是是才加入的,连羊之王人都没单独见过,只是打着对方的旗号做事的那种:)】
【上衫嘉爱的生长环境是那样的,但看看同样是控制着长大的中也,比她还小,却长出了不一样的风采,不得不说真的全看自己的选择啊,环境固然有影响,但更重要的是坚持本心。】
【这一章大概介绍了一下对中也的设定】
【注意,瑛并不是荒霸吐的那份力量,毕竟那份力量是真的跟着荒霸吐泯灭了,而瑛是新生的神明,与荒霸吐那份力量的本源是相似的,有联系,但她不是荒霸吐。中也才是真正该继承荒霸吐位置的那个】
【蓝堂能把中也的意识拉出来,我设定就是有盖亚意识的推动啦。毕竟人类触碰神的意识,还是不可能的。私设啦】
【中也对神明的事情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存在,但常识啥也不知道,更因为荒霸吐留下的记忆不多,所以不知道本源神什么的】
【荒霸吐利路修老师上身:我要下班!】
【盖亚意识:阿赖耶,塑料姐妹情是不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瑛和中也差不多,但中也选择做人,瑛已经不是人的心态了:)】
【培土还没完】
【世界观这下子基本构建完了,培土写完就要拉一下时间了】
【真诚建议大家不要和才见面的陌生人打招呼时,就是一句国骂:)不然下场真的,不太好hhhhc,我这句提醒好像是屁话,毕竟没人真的会那样做吧(dog脸)】
【最后重点,我这篇文不会跟着原著走,我一开始就说了。大多数都是我私设的剧情。就像中也的人设会有更多我的设定。觉得剧情奇怪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因为本篇乃至全文大部分都是我私设啊。
而且我已经有大纲了,整篇文的大转折剧情我都是写出来贴在我电脑背面了。基本不改的了。
所以接受不了我剧情的小可爱别勉强,毕竟这是个二设同人文,独立于原著外的剧情由我的想象创作的,跟瑛这个人设一样等同于我心中的地位,不可能符合每一个人的联想思路,也不可能轻易地像改文笔一样去修改。
接受不了我的剧情私设,咱们可以书海再见,别勉强,我前面好像说过能接受就留下,我从不勉强把我的故事塞到你们脑海里,都是自愿。看得下去就继续跟着我看,看不下去就悄悄拜拜】
【小可爱们多留评论呀!你们评论少得我怀疑人生(点烟),每一条认真的评论我都回了的】
【求作收求收藏求评论!三求!刀架在字数的脖子上了!别逼我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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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