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日奈森亚梦的一生 第6章 chapter.6

Chapter.6

“也就是亚梦这几天都住在朋友家吗？”

真城璃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日奈森亚梦正坐在缘侧边上看着越前父子打网球。

蔚蓝的晴天下，黄色的小球一来一回，在她的视网膜里被无限放慢，仿佛在看一场老旧的默剧，她的守护甜心被那种气氛感染，搭了一个简易的网球场，在草丛里自娱自乐。女孩子的声线很独特，轻飘绵软，带着一点柔软的磁性和游丝似的飘忽，仿佛在轻声恳求着什么。

她轻声说：“好羡慕呀。”

日奈森亚梦：“......什么？”

恰巧这时球出界了，女孩特殊的轻柔音线消弭在了网球击打在石墙上的清响里。黄色的小球在灰色的墙面留下一道惹眼的凹痕，声波如波纹般在空气里漾开，已经不愿意吐槽这不符合常理的设定（说到底守护甜心这个设定本身也很迷吧），亚梦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再度传来真城璃茉的声音。

轻柔的、绵软的，带着一丝游丝似的飘忽，仿佛在轻声恳求着什么。

“我可以去看看亚梦吗？”

......

越前家的人对她将要出门这件事都没什么意见，将说出“是不是和小男友去约会”这种让小姑娘害臊的话的丈夫的头摁到水槽里，越前伦子也只是笑容温婉的格外叮嘱了一句『不要太晚回来』，娴静美好的模样与从背后溢出的黑雾形成鲜明对比。

越前伦子，站在越前家食物链顶端的女人。

怀着敬畏的心情表示自己会在晚饭前回来的，在心里默默给某个没啥实际地位的一家之主划了一个十字，日奈森亚梦在玄关处遇到了背着网球包同样打算出门的越前龙马。

对方似乎已经知道她要出门，也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扔出一句，“走吧？”

日奈森亚梦：“......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去一个地方？”

“听到的。”越前龙马坦然道，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你手机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系完鞋带后他在原地蹬了几下，抬头对到女孩子那一脸“我x你是属猫的吗耳朵这么灵”的表情时脸上流露出许些恰到好处的困惑，似奇怪对方怎么还不动。

“不一起吗？”他歪了下头，白色的帽子跟着歪了下，遮去了一只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眼睛，“反正也是顺路。”

日奈森亚梦：“......去。”

默默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吐槽，亚梦匆匆换上鞋子三两步跟上他的步伐，看着竹马一半掩在阴影里的线条流畅的侧脸，有些好奇地问，“龙马要去哪？”

墨绿发少年报了一个体育用品连锁店的名字。

“和老头子打球的时候球拍的网有些松了，打算去那里换一下。”

他口里的老头子就是越前南次郎，曾经在网坛被称作“武士”的传奇男人。大概是父亲在平时总是一幅不正经的混不吝模样，越前龙马在谈起他父亲的时候脸上没什么尊敬表情，连语气都是平淡里带点怠倦。他停下脚步。

“我们在这分开吧。”

“欸？”

日奈森亚梦这才注意到他们来到一个绿化公园。因为是周末，公园里有不少孩子聚集在公园中心的帝王企鹅滑梯附近，四周的绿色仿佛画家用最大的画笔蘸足了颜料，一笔就是一园春，在摇曳的风里翻开起伏的波浪，偶尔漏出一些蹭上去的颜色。

空气中漂浮着花的芬芳。

“一会换完网我打算去附近的街头网球场练练手感，所以可能不能一起走。”越前龙马平静道，“如果晚饭不回去的话记得给妈妈或者......算了，只要打给除了老头子外的人都可以。”

“当然，如果是找不着路的话你可以打老头子，毕竟家里就他最闲了。”末了又恢复本性调侃了一句。

亚梦一下就涨红了脸。

“才不会！！！”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越前龙马终于笑出了声。他还没有到变声期，笑起来的时候声音清润动人，仿佛沾了春色的洁白羽毛蹭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细微的心悸。

“回见，亚梦。”他说。

大概是个人的习惯，亚梦却从来没听过越前龙马和自己说过『再见』。现在是这样，当年在机场眼里含着两泡泪躲在龙雅身后还倔强得说自己没哭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说的永远是『回见』。

亚梦看着那道走得比谁都干脆、这会几乎要消失在春日的阳光里的身影，突然笑出了声。

“什么嘛，”她小声说，脸上带着未散的红，“就像笨蛋一样。”

她的守护甜心早在看到那个巨大的帝王企鹅滑梯后就扑了过去，在附近兴奋地飞上飞下，摆出各种各种的 pose。日奈森亚梦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托着下巴漫无天地发呆，直到被人突然从背后捂住眼睛。

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花的芬芳却悄无声息浓郁了起来。

黑暗与花香里，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亚梦，猜猜我是谁？”

轻柔的、柔软的。亚梦仿佛听到黑暗里一朵白椿的坠落，落在地上，啪嗒。

亚梦忍不住笑出声，她一边说“别闹啦璃茉”，一边握住那纤细的手腕回过头，不意外看见娇小的友人就站在自己身后，在她喊出对方名字的那一刻绽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靥，长而浓密的浅金色长发衬得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愈发小巧精致。真城璃茉看着日奈森亚梦，笑容深深，脸颊两侧的酒窝愈发深陷。

“猜对啦。”

她软绵绵地说道。在小丑模样的守护甜心从自己头发里蹦出，欢呼『surprise——！』的声音里，给了粉发女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奖励给亚梦摸一下我的头。”

漂亮的女孩子，像猫一样撒娇，又像猫一样任性。仿佛在抱一个s码的等身人偶，亚梦有些哭笑不得，一边说“这是什么奖励啊，明明是璃茉自己想要吧”，一边纵容友人在自己怀里撒娇，像安抚小猫一样轻轻摸她的脑袋。被真城璃茉抱着腰用力地蹭了几下。

大概是整张脸都埋在布料里的缘故，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闷的。

“之前和亚梦走在一块的白帽子家伙是谁啊？”

仿佛只是不经意谈起，微微紧张的语气里透出一些小女孩无伤大雅的小心机。在某些方面神经出乎意料的大条，日奈森亚梦没有注意到真城璃茉的小心机。

“白帽子？”亚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异，“你是说龙马吗？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小时候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应该可以算作青梅竹马吧。这几天我都是住他们家的。”

她的语气里带了些细微的抱怨：“话说回来，璃茉你既然那个时候就到了就不要让我等这么久嘛。”

亚梦是笨蛋。

在心里默默抱怨友人的粗神经，真城璃茉默不作声地在笨蛋友人的怀里又蹭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她的长发因为之前的动作有些乱了，柔软蓬松的浅金色长发散乱在肩侧。在出门前换了一件与粉色十分相衬的浅蓝色裙子，轻盈的裙摆伴随着动作像花一样绽放，真城璃茉随意地将散发掠到耳后，抬头，琥珀色的眼眸眷恋而专注地凝视日奈森亚梦。那模样让亚梦想起被人遗弃在小巷废纸箱里的小动物，湿漉漉的眼神令人心生怜意。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种眼神。亚梦当然也不能。

于是她像过去的千百次那样伸出手，牵起了那只手。

“璃茉想要去哪？”

耳边响起粉发女孩轻快的声音，垂眸注视两人握在一块的手，真城璃茉默不作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仰头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先去百货大楼吧。我来的时候听说里面好像在举办什么活动，很多东西都是半价。”

“！半、半价？！璃茉快！我们不能绝落那群大爷大妈身后！”

“等等，亚、亚梦......”

“啊，璃茉被亚梦带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