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猎魔人不死于床 第188章 债务与灰港

看着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邪念，迦勒内心难得升起了一丝愧疚，他拿出屠宰场的账本，原本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刺激邪念的失忆大脑，让其多回忆起一些片段，比如地下隧道是谁修的。

结果现在好像……刺激过头了。

“呜呜呜呜呜……”抱膝坐在地上的龙裔，一边重复翻阅着屠宰场账本，一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委屈地尾巴都不摇动了。

等八智领队哭哭啼啼地也不是个办法，一旁站着等待有些厌倦的莱埃泽尔，两步走到邪念的面前，把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大许多的龙裔术士，从地上粗暴地提了起来。

“不是说要去那个什么墓碑店和谋杀裁判所，宣告你回来了吗？走啊！”

看着急脾气队友快气炸了的模样，猎魔人赶忙上前安抚双方，直到把莱埃泽尔暂时劝下，迦勒才询问起邪念，记忆恢复地怎么样了。

龙裔抽泣着看了猎魔人一眼，语气里依旧带着抑郁，“以前在家里，只能吃的起鱼和豆子……”

队友们纷纷不解，邪念说的是哪个家，但是迦勒知道邪念指的是他和他的人类养父母，但这个家最后还是破碎了，由幼小且无法自控的邪念亲手。

“后来管家把我带回了教团，刚开始我挺新奇的，终于能住上不漏风的大房子了，还有一张很大的床，一些骨头和鲜血的装饰我也很喜欢……”

“但是……我还是吃不饱饭QAQ！！！”

众人的表情一愣，充满不可置信，堂堂杀戮之子，童年过的这么惨吗？？

迦勒也抽了抽嘴角，转头去看克蓝沃的神龛，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扎格半透明的身影和刺猬伴偶一起正飘在半空中，饶有兴致地听着邪念的自白。

〔他嚎地太惨烈了，我们三个都听到了。〕扎格的声音在迦勒心底响起，带着点笑意。

[…三个？]迦勒疑惑问。

〔我，死亡和录命者，我们本来在聊一些安排细节……，但突然听到，巴尔神殿被杀戮之子抵押给了渥金女神的教会，就实在忍不住……〕

[……]迦勒惊呆了，他没想到真神也喜欢听八卦。

另一头邪念还在又悲愤又委屈地，诉说自己的饿肚子历史，巴尔派给他的管家，除了教授他杀人技巧外，什么都不教也不做；而一个饿疯了又不会做饭的幼年龙裔，自然而然就过上了吃生肉、吃矮人腿、吃发芽土豆和变质胡萝卜的日子。

后来到了邪念刚接管巴尔教团的时间，查内姆公爵刚刚去世，新上任的雷文伽德公爵对各类‘买凶杀人’的非法买卖盯地很严，教团的‘正经生意’无法开展，爬到博城政界的高位信徒，也全都暴露，被抓出来一一处死，教团一度又跌落至谷底。

但巴尔教团在最艰难的时刻，还是挺了下来，并依旧虔诚，靠得就是教团领袖——邪念的精打细算。

“教团里大部分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只会杀人和血腥艺术，一点正经生意都不会做。”

“后来教团逐渐发展扩大，新来的信徒脑子也都有点毛病，比如把自己的家产低价变卖，再供奉给教团。”

“我要这么点金币有什么用啊！一会就被这些没节制的信徒花完了，我想要源源不断生钱的产业啊QAQ！他们一天天的，就想着杀杀杀，也不想想训练用的箭矢、装备、药品和每天的吃食，都是谁花钱买的！”

“焰拳看得紧，没办法一边杀人一边赚钱，给父神的献祭稍微多一点，又会面临新一轮清剿，我就只能一边偷偷地杀人一边捡垃圾换钱……”

如果巴尔教团不是杀戮信仰和邪教团体，日常的崇拜仪式不是残杀无辜生命，听起来还挺励志的……，无端联想的鲜血牧师坐立不安地，替滔滔不绝诉说自己攒钱史的邪念感觉到尴尬。

因为其他队友们看不见，可迦勒看得见。在扎格的允许下，猎魔人的视野里；死神克蓝沃在自己的神龛边坐着，录命者耶各在大厅角落里站着，冥府王子干脆缩小了幻化的身体，坐在自家选民的肩膀上。

“我攒了好久的钱，但还是经不起教团日常花销，一点都没存下QAQ！后来我看中了猪蹄屠宰场，既能满足教团人员的杀戮欲，又能不被发现异常的血腥味，且能长期盈利！”

一讲到赚钱，邪念猩红色的双眼就开始发光，看着比他想杀人时还要精神焕发。

“所以你抵押巴尔神殿地契，买了屠宰场？”迦勒脸色古怪地问。

“没有，我威胁和恐吓了屠宰场原主人一番，那人就‘自愿’把屠宰场送给我了。但是我接手了以后，发现屠宰场如果想赚地更多，必须要加大产能，厂房要重建、设备要翻新、人员要训练要分工……”

“所以你抵押了地契，把屠宰场翻新了……”迦勒听明白了。

“是的，”邪念语气里带着一点点自豪，翻新之后的屠宰场是真的在盈利，并且解决了许多巴尔信徒内心扭曲的嗜血渴望。

再训练有素的刺客和杀手，杀猪也是会杀累地，一些反对自己，并且想杀人的信徒，邪念会故意安排给他们更多的猪，这样不仅钱赚地更多了，暴露的风险还小了。

“那你给兼职屠夫的巴尔刺客们发工资了吗？”伊兹好奇问。

“工资？什么工资？他们吃教团的、用教团的、住教团的，装备也是教团给配的，杀点猪怎么了？”

你这哪是巴尔之子，你这是资本家……，猎魔人几乎要忍不住脸上的微妙表情。

个别队友则已经开始背过身去，捂脸狂笑了。

“后来呢？”迦勒忍了好久，才压下嘴角的弧度，问，“我之前发现的地下巴尔祭坛，是你建的吗？还有那条掘地虫开的地下通道。”

“我哪有钱去建一个地下堡垒，和闲功夫抓一只掘地虫去挖地下通道……”邪念说，“覆盖完教团日常支出以后，屠宰场只能说略有盈利，我还是得天天去捡垃圾，免得利滚利还不起本金……”

“我预计过五年内大致能攒够钱……，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语毕，白龙龙裔又痛苦地低头看了一眼账本，嘴里发出悲痛的声音。

猩红奥林，巴尔之子，邪念名义上的妹妹。巴尔教团里又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疯子，在夺取了教团领袖的位置后，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把原本不厚的家底都败完啦！

兴许是邪念哭地太难听了，迦勒感觉坐在肩膀上的迷你扎格，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紧接着就感觉手中一沉，掌心多了一捧彩色宝石，每一个都大约有鸽子蛋大小。

〔行了行了，让他别哭了。〕扎格摇摇头说，邪念这一路上的捡垃圾行为，他也看在眼里，本来以为是个龙爱好，结果还真是节俭到潜意识，失忆了也能记得要捡垃圾攒钱。

猎魔人认真履行着神明代行者的职责——就是转达一下扎格的发言，把手里宝石塞给邪念以后，安慰这只八智龙裔别哭了。

邪念捧着这一把能买下好几间屠宰场的彩色宝石，瞬间把所有泪水都止住了，呆呆地盯着迦勒，但尾巴却摇的飞快。

“鲜血！鲜血！鲜血！我就知道跟着你是对的！”

“好了，你快别念了，”迦勒扶额，“除了关于屠宰场盈利和亏损的记忆，你还想起来什么？”

龙裔低头快速翻阅着账本，直到在某一页停下，再将其递给迦勒，“从这一天开始，戈塔什带着钢铁卫士的设计图，突然找上了我，说班恩教派要和巴尔教团合作，然后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夺心魔的殖民地吗？”迦勒想到死亡三神教派控制夺心魔主脑的方法，是直接杀到夺心魔的老巢里，强行给主脑戴上卡尔萨斯王冠，并借由三颗耐瑟石通过王冠来控制主脑。

“不，不是夺心魔巢穴，”邪念苦恼地敲着自己的龙脑袋，他又想不起来了，“我只隐约记得是一个挺冷的地方，从那回来以后我养了好一段时间的伤，后来才去夺心魔殖民地，去尝试控制主脑。”

迦勒在自己的笔记本里记下了这些新线索，眼看时间已经耽误一会了，便催促着邪念暂时别折磨自己八智的大脑了，先各自执行今日的计划吧。

…………

与邪念小队告别，迦勒与伊兹还有盖尔，脚步急匆匆地朝着博城神殿区的方向走去，身后的房顶上，则跟着一众隐身状态下悄然跟随的低吸们。

迦勒一边走，一边有些疑惑地问伊兹:“怎么感觉低吸数量变多了，比在救济所里见到的还多？”

“刚来费伦时，狄拉夫留了一半的人手在德鲁伊的林地那边，配合天管局工作。”伊兹解释道，“大约前几天ta们完成了任务，在你睡着的时候，刚好追了上来，还带来了一些物资和一套装置。”

高阶吸血鬼似笑非笑地看了猎魔人一眼，无声地吐出一个蓝山语单词。

穿界装置……，迦勒自然是能读懂唇语的，也明白它的含义，代表天管局很有意向与费伦这边达成跨界交流及合作，而在穿界装置的选址和合作对象的选择上，一向是由猎魔人牵线做主。

关于合作对象，迦勒心中早就选好了，那是至上真神阴谋解决以后、高公爵归位的博德之门，穿界装置选址则先不急，待事件结束再进行安排。

但也许是因为盖尔就在身边，和一路上听闻的，费伦体系那些高环的奇妙魔法，猎魔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扎格，]迦勒轻轻呼唤起血神的名讳，[那个稳定的天球交汇裂隙，能从高空中转移至翠绿林地，那么是不是也能从林地，转移到博德之门附近。]

〔嗯哼？〕扎格的轻笑声响起，〔你是不是还想问，能不能把位于昆特大陆沙漠里的，另一端的裂隙，也转移到交通稍微便利点的地方？〕

[嘿嘿嘿……]迦勒只能装出傻笑面对扎格的反问，他的确是这么妄想的，稳定的天然通道留给博德之门和天管局，这样穿界装置就可以留给盖尔，放在深水城里。

一时之间，猎魔人满脑子都是穿界装置放在深水城以后，能经常穿界与盖尔约会的美好幻想。

抱着这种幻想，在又赶路一段路程后，迦勒还是被偶尔一瞥的城市港口景色惊讶到了。

博德之门的地势环境，越靠近灰港港口是越低的，越靠近上城区则越高，在一些房屋不那么密集的街道上，是能很轻易地俯瞰到港口码头的景色。

令迦勒感到惊讶的，倒不是风景多么优美或者奇形怪状的各式商船，而是简简单单的码头长杆，又或称为码头机械臂，还有起重机、铲斗和货运车。

炼金与魔法的完美结合，让这些机械造物能轻松地完成货物装卸、转运等作业，还因为海面位置较为拥挤，一些距离陆地比较远的货船，也能通过加长机械臂，把货箱远远的悬吊起来，不用货船完全靠岸，就完成货物转运。

熟练的码头工人们对这类工作内容习以为常，操控着不同机器的工人们也配合地十分默契，在繁忙的港口区域有条不紊地执行着今日的工作。

以上相当工业化的场景，如果发生在蓝山国境内任意一个港口，迦勒会觉得很正常；但这里是费伦，近一个月下来，猎魔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平；尽管事先有通过队友们的言语介绍了解过大致情况，但看到港口的第一眼，他还是像一个土包子般愣了一下。

迦勒的愣神没有瞒过一直关注着情人的伊兹，吸血鬼感慨说:“明明只是隔着一座城墙，相差几公里距离的城内和城外，却仿若两个世界。”

他还是人类时坐的是风帆海船，码头货运还是靠的人力搬运；成为夜行者以后自己开始一成不变，人类世界却日新月异了起来。

“是的，仿佛时间倒退了一百多年。”迦勒认同地点头，一百多年前的昆特大陆，除了少数几个由术士控制的大城市相对先进，其他城镇特别是吸血鬼管控下的城市，能几百年里稳定地停留在蒸汽甚至是农耕时期，当时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差距，就和现在博德之门城内城外的差距一样。

盖尔**师左看看迦勒，右看看伊兹，身为费伦本地人他实在不明白，对着这非常正常的码头景色一猎一吸在感慨些什么。

但盖尔还是记起曾短暂到访过的昆特大陆，那时的迦勒还驾驶着一具炼金交通工具，所以紫袍法师猛地福至心灵，自认为抓住了迦勒感慨的要点，那就是——猎魔人喜欢炼金产品！

于是在枯燥无味的小步快走式赶路过程中，盖尔也偶尔介绍起了，本地贡德信徒们的一些知名造物。

“位于博德兰海塔里的魔法投石机，是贡德信徒们制作地最有力的武器……”

迦勒的确也对这些‘炼金产品’有兴趣，并津津有味地聆听起来，比如所谓的魔法投石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海防炮与高射炮的结合，是焰拳们用来防御海中和空中目标的武器，□□、杀伤弹、爆破弹还随时能调整。

“……只可惜贡德信徒们在制作完成一套这样的投石机以后，很快就对别的灵感产生了兴趣，并拒绝重复的量产行为。”

“据说当时的贡德信徒首领和查内姆公爵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如果博德之门的新城墙上，能按照当时查内姆公爵的意愿，安置几台这种魔法投石机，如今城外的真魂者大军就不是大威胁了。”

猎魔人听得连连点头，他是听明白了，贡德信徒这群发明家，只负责实现ta们的灵感并制作原型机，但怎样降低制作成本和批量生产，ta们都没兴趣或者说相当排斥。

闲谈间，一众人来到了上下城区的交界处，也就是老城门，城市名字由来，‘博德之门’的所在处。

城门前的城市广场中央竖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雕像，那是一位身着盔甲眺望远方的男性冒险者形象，迦勒看了一眼底座上的铭牌，写着‘博德之门奠基者，博德安，永远眺望大海。’

在广场的周围，许多摊贩和行人来来往往，一副热闹喧嚣的景象。

迦勒、盖尔与伊兹，以及一众隐身的低吸们，穿过这人声鼎沸的广场，一边向北沿着大路行走，一边审视着这座老城门。

猎魔人与高吸是深夜走地底路线进城的，并未见过那更为雄伟的新城门模样，但老城门虽然看起来年代更久远和朴实一些，但也算恢宏大气。

一队焰拳与钢铁卫士把守在城门处，迦勒等人交了三人份的入城费，便轻松进入了上城区。

众人要前往的神殿区住宅，虽然距离贡德门更近，但那是一扇仅供宗贵及仆从出入的小型城门，没有通行证的情况下并不好自由出入。

隐身逃票的低吸们像是一阵风一般，刮过了城门，迦勒等人也穿过了厚厚的城洞，进入了所谓的上城区。

上城区很漂亮，就好像是在花园里修建了街道、商铺和民宅，到处都是绿化树木与花草装饰，每隔一段路就有香薰或者喷泉装置，连空气都清新中带着点香味。

但可惜迦勒暂时没有欣赏花园街景的兴趣，花园景观对他的吸引力不如码头区的机械臂，匆匆辨认方位后，他带领着队伍继续赶路，直到来到了神殿区那一间地理位置靠近老城墙的古旧宅邸门前。

这是一间与其他上城区贵族宅邸，风格完全不符的破败建筑，生着铁锈的铁艺大门外，还贴着几张年代不一的哨卫公告，大致内容是上城区市容管理处的人员提醒宅邸的主人，定期修缮和维护住宅门面，以免破坏整个街区的美观与体面。

透过铁艺大门的缝隙，能看到它的墙体上满是青苔与藤蔓，主宅的屋顶和外部装饰也挂满了落叶与岁月的痕迹，入户花园里杂草丛生，门前装饰性的小型喷泉早已干涸，但奇特的是喷泉中央的装饰雕塑，不是常见的石像鬼，而是一只蝙蝠。

再次深深审视了一眼这座破败宅邸，猎魔人推开了身前的大门。

无责任小剧场

伊兹:不对啊，邪念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巴尔神殿地契抵押出去以后，别人应该也不敢来收债啊！你完全可以不还钱……

迦勒:伊兹，不要教坏八智小朋友（强制捂嘴）

……………

游戏里真的，就游戏后期通货膨胀的那个物价，巴尔神殿里也搜刮不出五百金币（穷地直摇头）

……………

游戏里灰港的还原度不太行，主要就是模型太小了……（虽然知道是为了节省显卡[爆哭]）目前的规模就已经显卡爆炸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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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债务与灰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