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横滨疯人院 第2章 自杀

2013.7.28 阴

2013年1月14日，异能特务科委托我收留一个名叫太宰治的二十二岁男人。

似乎所有时间，一旦精确到具体日子，就会给人一种缱绻的错觉。

往好里说是委托，直白点就是强制要求，或者称之为监视。

不过我的确从他们那里又捞到不少好处。

在此就不一一详细列举了。

相信你对那些复杂的信息也没有兴趣。

总之，就这样，我和这个名字无比虚假，却没有人在意的男人开始了同居生活，到现在已约半年。

他是个很奇特的人。

这一点倒不是说他有多不讨女性欢心。

恰恰相反，我认为他是一名优秀的绅士。

和他聊天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

试问谁不喜欢一个不会关心你过去，也不会费脑子去挖掘你的性格然后把你利用得团团转的人呢？

不要怀疑。

如果看这本日记的人是我的二师兄的话，这话说的就是你。

我至今不明白异能特务科为什么强塞给我一个...嗯、姑且称之为话友

我们的关系不远不近，因为我并不清楚其他同居的小情侣之间相处方式。

他或许知道，但是我相信，我们绝不是那样黏糊糊的关系。

保持在一个平静的关系就不错了。

我曾经由衷地如此希望。

可是事实永远是差强人意的。

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棕色卷发软乎乎的先生住在我家一个月后，在某一天早晨，我预备着等他一起出门的时候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后——啊，别在意，要知道我的专业从来都没有厨艺这一方面。

我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准备下楼的打算。

是昨晚打游戏打到凌晨现在才睡着吗？

我敲了敲门，试探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

只有我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不断回荡。

隐隐有水在背后“滴答滴答”的声音。

实在称得上是电影里的凶杀案了。

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偏差。

当我撬开门，把他从一汪不断蔓延着腥气的血水中拎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就像影片里的贞子，嘴唇打颤，呈不自然的青紫色，白衬衫染上薄薄的一层血色，粘在他的胸膛上，可以算得上形销骨立，只有一层皮肤包裹着细长的骨头胸膛上，我听到的“滴答滴答”声就是他昏睡时，手腕搭在浴盆外，向下滴血的声音。

等他在病床上醒来，却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让人忍不住信服的神色。

“你需要去做个心理检测了。”

我的房客，经常在我阅读《心》时凑过来的房客，上能和我攀谈日本过去小说历史，下能和我感慨如今横滨纷乱的房客，定定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如往常那样，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

他说。

于是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两位“猎犬”给他做了一个顶着“心理咨询”名头的审讯。

我没好意思亲自动手。

免得到时候这位瘦弱的房客还没等着我问他个五分钟就倒下去了。

“重度抑郁症。”

说起来，这个结果好像并不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异能特务科是想让我救治他的重度抑郁症？

我拉开门，我的房客，现在应该称得上同居者，跪在地上，不适应地眯了眯眸子，仰着脸朝我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温和的表情。

明明他自己，都只是患有重度抑郁症需要人帮忙的病人而已。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我没有过问他这样做的原因。

说到底，我们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如果不是异能特务科强行给我们扯上关系，我们压根就不会有任何一丝交集。

所以也没有阻拦他每一次的自杀。

原因大概是，他每一次自杀，都是真的想死吧。

不过最终的结局还是在医院里就对了。

“干脆给你办一个长期居住手册，让你住在医院好了。”

对着我那一个月有三十天住在医院，据说患有各种名字长到我发昏的疾病的可怜房客，我如此说。

“但是那样就看不到小姐了呀。”

他眨了眨眼，笑眯眯的。

有的时候我会坐在他的床边，靠着窗给他念我随手抽出来的几本书。

对于我那杂七杂八堆满心理学和犯罪心理学分析的刑讯著作，除了《心》以外，我实在很难找到一本像样的书。

这就导致我经常给他念完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当他眯起眼睛，近乎安详得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刻，又会因为《来自地狱》的阴森故事情节而再次清醒过来。

“我原本以为小姐是要向我告白的，没想到是要邀请我一起殉情吗？”

他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掩盖住琥珀般的漂亮眼睛。

在近乎朦胧的夕阳中，他这般调笑。

我原本是有点心虚的，据现在专门负责他的医生称，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

不过我更怀疑，是在那之前熬了不少班才导致的后果。

看看那厚实的黑眼圈。

“没有下班就没有上班，没有睡觉就没有起床。”

这是来自我的同事，唔，应该算是异能特务科忠实的社畜，所发表的惊险言论。

他这种振振有词的解释对我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说起来，异能特务科还巴不得我少去他们那儿一会呢。

不过就是这样，我到手的工资养活我一个还是绰绰有余，再养五个人估计都没有问题。

这就是我理直气壮当死宅的原因了。

不。

这是我抽出时间给太宰治读书的原因。

当然，干脆把书扔给他自己一个人看，自己翘着腿到一边打游戏那是后来的事了。

发现他压根就是一个芝麻馅的汤圆，能把人气得跳脚，那也是后事了。

“清风的光辉涌进我的眼睛——这是你传给我心的消息。你的脸容下俯...”

“我们把世界看错，反说他欺骗了我们。”

我合上书，看了一眼烫金的封面。

“我还以为‘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比较有名呢。”

他笑了一声，用的是气音，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不慌不忙地点了点他床头的红色按钮，自觉地给赶过来的医护人员让路。

“拜拜啦，太宰君。”

后来去的时间久了，基本和医护人员混熟了。

“话说上次有个小护士朝他表白了。”

小医生朝我暧昧地眨眨眼，我不动声色地把手往脸上盖了盖。

“哦，那挺好的。”

“喂！”

她急了，瞅了两眼躺在病床上的黑发男人，压低声音朝我招招手。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还能什么关系啊。”

“父子关系呗。”

“咳咳咳咳...”

“太宰君？水也没换完啊，你咳什么？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看着的。”

小剧场

“今天，啊，你睡着了？”

“没。”

“没有睡着的话就自己看吧。”

“？？？”

你们这都是什么俄罗斯套娃？还有语气词是认真的吗？

安吾死了安吾湿了安吾瘦了安吾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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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