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蝉鸣,场馆外青葱的树叶婆娑摇曳,阳光曝晒一天后依然不见得凉爽,夹杂着虫鸣让人心生烦躁。
日向翔阳难得没拉着纲吉在训练结束后留在场地里自主练习,他们几个听见解散哨声,立刻站起来往宿舍楼走,一路沉默寡言却能看见蠢蠢欲动。
简直把“我有问题”几个大字牢牢焊在脑门上。
夏令营晚上很少安排活动,这个时间一般留给学员处理自己的课业。
火速洗了个战斗澡,沢田纲吉拿着本作业,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个睡衣轻轻打开门,头探出左右观察,发现其他人也在互相串门。
他松口气,朝门后生疏做出一个手势,意思是一切正常,可以出击。
然后,日向也出现在门口,穿着和纲吉同款式但不同类型的睡衣,僵硬抱着书。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没睡觉,混在人群里去赤苇他们寝室也不会显得突兀,怀里揣着作业,到时候只要说自己去问问题就好了!
“小翔,放松一点,你这样子一看就很可疑啊。”沢田纲吉后退一步站在日向身边。
从打开自己寝室门到敲响九条池也他们寝室短短几步路的距离,让日向走出下一秒就要去引爆世界的紧张。
宿舍楼空调温度没有太低,前几天觉得还有点热,日向这会却冷到鸡皮疙瘩全冒出来。
他碎碎念,我是来写作业的我是来写作业的…
吱的一声,门被九条池也打开,日向吓得一激灵,差点把书扔出去砸九条脸上。
九条嘴角止不住抽搐,“你们来做什么。”
日向闭目立正,大声回答:“我们是来打游—!”
沢田纲吉捂着日向的嘴手动消音,这家伙紧张过头了吧!他看着魂差点被日向吓飞的九条池也,说出正确答案,
“那个,我们是来写作业的。”
虽然对暗号过程有点曲折,九条池也还是点点头,“那你们进来吧。”
还是快点进去吧,没看见走廊上的其他人已经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了吗!
纲吉连忙拉着日向钻进他们寝室,然后九条池也疯狂吐槽日向不靠谱,松川崎从厕所里探出脑袋,
“我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赤苇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支笔,但书上干干净净的页面暴露对方刚才根本不在学习。
日向终于恢复正常,他躲在纲吉身后,表示自己实在太紧张啦。
他们看着九条池也拿出柜子深处里的背包,摸摸索索拿出一个掌机。
“这个比较便宜,被教练收走我也不心疼。”九条这么解释。
其他人也赞同点点头,然后一门心思全被游戏勾过去,赤苇仅存一点理智说,
“现在是七点半,九点前一定要离开,九点半熄灯后教练会来查房。”
几个人嗯嗯啊啊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他们飞快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决定好顺序。
松川崎好运还在持续,他拿到游戏机第一个使用权,几个人纷纷霸占九条池也的床,窝在松川旁边看他打游戏。
“按攻击啊!”
“这个时候肯定要撤退回血吧!”
“哎呀到底是你们打还是我打!”
一开始还顾忌着压低声音,后面彻底放飞自我,连纲吉他们带来的作业本也不知道丢哪个角落里去了。
游戏一打起来就忘我,几个人渐渐沉浸在其中,越发昏天黑地。
赤苇本来想着自己就玩几局,顺带给他们放风,防止教练突击检查。玩上头全给忘了,甚至因为手指灵活成为几个人当中分最高的那一个。
高高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走着,时针不知不觉也走过两格,本来没有擦干的头发也干透。
“彭—!”
门突然咔嚓一下打开,几个人如梦初醒,这时轮到九条池也,他当即立断把游戏机往床下一丢,发出哐当一声。
赤苇京治扫视一圈,扯过床头的书塞给沢田纲吉,沢田纲吉大力拍了一下玩的晕头转向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日向翔阳与松川崎,让两个人清醒点。
面对塞过来的书也也来不及深究,匆匆忙忙摊开放腿上,短短几秒,五个人立马装成好好学习虚心求教的模样。
做完这一溜圈的事,他们超绝不经意抬头看闯进来的两位教练,目光好一幅懵懂无知。
九条教练看到几个人都窝在这里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粗身粗气虚虚指着这几个小孩,
“你们几个,睡觉点不在自己宿舍搞什么?啊?”
沢田纲吉心虚的曲曲手指,但还是知道拉着日向的手以防这家伙再一次语出惊人,唯一保持镇定的赤苇京治解释,
“我们在学习。”
“呵。”这是铃木被气笑了。
铃木嘲讽,“就日向和沢田?他们两个晚上不睡觉跑你们寝室学习,骗鬼呢。”
日向下意识弱弱反驳,“就是因为学习不好才来找京治请教的啊。”
沢田纲吉也睁着一双大眼睛,澄澈明亮的眼睛让人下意识选择相信。
但这话铃木和九条飒要是真信了那他们这么多年真是白活。
“哦,那你们还挺刻苦的,眼睛都熬红了。”九条飒看着日向他们几个到处乱瞟的眼神,知道绝对有鬼。
“哟,我看看学的什么,建筑构造及安全通道,”九条飒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沢田纲吉眼前一黑,余光中发现自己和日向带过来的书在地上孤零零躺着,写上《数学》的封面仿佛也在嘲笑他们要完蛋啦。
“大晚上学习这个,那你们还挺有安全意识的哈。”
九条池也往后缩了缩,寒毛竖起,一般他爸这么说就是很生气的征兆。
铃木大概是觉得大晚上一直闹下去也不行,他干脆直截了当发问,
“早点坦白从轻发落,真让我们查出来什么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啊。”
两位教练面无表情,赤苇京治第一次见到教练这么严肃对待他,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宿舍氛围逐渐凝滞,松川崎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起码要保住九条池也的游戏机。
于是他一咬牙在被子的隔绝下狠狠掐了一把日向的大腿肉,日向差点叫出来,虽然忍住但还是冒出泪光。
“教练!”松川声嘶力竭,
九条飒和铃木抱胸,想看看这几个小鬼能扯出什么花来。
“因为他们这几天压力太大了!”
日向翔阳震惊看向指着自己的松川崎,因为泪眼朦胧很好掩盖他的惊诧。
压力大,我吗?
沢田纲吉甚至感觉到身边日向的疑惑凝成实质,满头问号。
不过几个人全都死马当活马医,想看看这家伙怎么解释。
“这几天一直打其他位置,球接也接不好,传也传不走,池也和翔阳都快疯掉了!”
他边说边拉过日向给教练们看,几位教练将信将疑,看到日向眼里的眼泪吓一跳,
只是打个其他位置啊有这么痛苦吗?
松川崎还在输出,“我们几个发现他今天不太对劲,于是晚上想着问问他发生了什么。”
“翔阳说他一直想扣球,这几天一球都没扣到,太痛苦了。”
他讲的潸然泪下,自己眼眶里也冒出泪花,“我们都很能理解,不能打自己位置真的难受。”
仿佛真的能感同身受一样,铃木开始迅速回想这几天是不是忽略弟子们的心情,然后一想就不对劲,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打自由人吗?哪来的难受。”
松川崎表现更加悲伤,看得身边其他人一愣一愣的,“虽然我是自由人,其实我也有着想当攻手的那颗心,能高高飞起,像翔阳那样扣球啊!”
这话真给日向讲难过了,本来因为疼痛散去而要消失的泪花重新涌出,这次是真的因为悲伤流泪。
他噫噫呜呜抱住还没反应过来的沢田纲吉,“小纲我真的好想扣球啊!我再也不说你们球传的不好了只要让我扣球我什么都能接受呜呜呜…”
沢田纲吉发现朋友真的忧伤,哭笑不得拍着翔阳的肩膀,
“好啦好啦,我明天给你托球,啊,别哭了。”
“呜呜呜…”
赤苇京治沉默递过来几张纸,让他把眼泪擦擦,状况外的九条池也也表示,
“翔阳你这么喜欢扣球吗?那我也给你传球好了!”
日向翔阳一抽一抽的,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拒绝,“池也的传球还是算了。”
“喂—我也要哭了!”被嫌弃的九条池也闹着。
九条飒和铃木看着面前的群魔乱舞,大脑里满是震撼,不是吧,真的因为这种事情在哭!?
铃木手足无措,“那个,别哭了哈,明天就打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了,日向就可以扣球了好吗?”
说道后面还带上些许商量的语气,日向估计也想起自己在演戏,带着雾气的眼睛看铃木,
“真的吗?”
九条飒连忙点头,“真的真的!”
说完想到一边的松川崎,又改口说,“不过松川想打其他位置也可以,后面都有机会哈。”
那还是算了,心里这么想着,松川崎还是一幅感动的样子,表示这真的太好了。
铃木说:“那沢田和赤苇,你们好好安慰一下他们,情绪稳定点就回去睡觉哈。”
“咔哒—”
两个教练带着茫然和震撼离开了。
hnt:原来我压力很大吗[问号]
大概就是,嗯,互相陷害吧,多么有爱的一个小集体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游戏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