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废太子穿越记 第444章 大如传 永琮（三）

胤礽很是为难，“不好说！”毕竟懿症威名赫赫。

鬼差：好好好，你这回从“难说“变成了“不好说”。

于是，爱新觉罗.难说在此方世界有了哥哥：爱新觉罗.不好说。

为了避免傅恒受懿症影响，也弄出个“有眉目”来，胤礽让马佳嬷嬷给傅恒送点情报，并把傀儡小侍卫阿克敦塞到傅恒手下，让他时不时地提醒傅恒，在这位顶级外戚的手底下攒资历。

要是这样，傅恒还能说“有眉目”“有眉目”，那……

胤礽：要不是这里的懿症太厉害，主角光环太严重，他直接把皇帝弄死，从冲龄践祚开始做起，走一遍老爷子的路线。

好在，傅恒还是有点用的。

查案的第三天，他就获得了皇帝的同意，从启祥宫抓走了贞淑，从翊坤宫抓走了惢心及一堆宫女，从延禧宫抓走了叶心及其他宫女。本来还有一个玫嫔的，但玫嫔及其宫女俗云都不在了。

三个人的主子表现不一，金玉妍不顾自己还没恢复，来到养心殿求见皇帝，问皇帝贞淑犯了什么错。

皇帝安抚道：“嘉妃啊，傅恒查到这次宫里痘症暴发和慧贤皇贵妃的宫女茉心有关，又有人看到贞淑去过茉心的住所，所以把贞淑叫过去问问。”

金玉妍的脸涂了厚厚一层粉，本来这个时候是不想出启祥宫的，但事关贞淑，她不得不冒着失宠的风险，好在——皇上脸上也涂了厚厚一层，大家谁也别笑谁。

金玉妍表现出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来，“皇上，贞淑跟着臣妾从玉氏来到大清，已经十几年了，臣妾与她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她刚痊愈，就被傅恒侍卫带走，臣妾真的很担心——臣妾不是故意擅闯养心殿的。”

皇帝十分欣慰，虽然他忌惮养母、忌惮亲兄弟，忌惮堂兄弟，但他想让身边的女人都真善美，都姐妹情深。

翊坤宫这边的如懿，面对来抓人的御前侍卫，屁股也不抬一下，就紧紧粘在凳子上，听侍卫说要带走惢心及翊坤宫其他宫女，内务府会另派人来伺候，她就看向了惢心。惢心接收到眼神，就像接收到信号一样，说道：“为证主儿清白，奴婢得去。”

如懿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像是觉得惢心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从来都不会不给自己添麻烦。然而她有些贪多贪足，脸上的粉涂得太厚了，一笑就往下掉，再配上她那抹神秘的微笑，整个人显得格外可怖。

吓得御前侍卫赶紧低头，如懿还以为是自己品行高洁、光明磊落、体体面面、不徇私，征服了御前侍卫，脸上的笑意更深，苹果肌紧紧地堆在一起，整张脸上涂得红红白白的，白色的粉厚厚涂了一脸，鲜红的唇，腮红抹得苹果肌上，御前侍卫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面对妆容诡异的娴贵妃，他们还是浑身打了个哆嗦，急忙带着惢心及其他人退出了翊坤宫。

御前侍卫还注意到，其他宫女边走边瞪惢心。惢心也发现了，她只觉得自己主动站出来是为主分忧，觉得其他人都没有她忠心。为此，她的头都抬高了几分。

侍卫：神经！

与启祥宫不同的是，翊坤宫就此封宫，娴贵妃被禁足宫内。

愉妃得知，想要来养心殿求见皇帝，但皇帝颜狗属性发作，看着愉妃顶着一脸麻子，登时觉得倒胃口，愉妃话都没说完，就被拉了出去。

他也不想想，自己也是麻子脸，有什么脸嫌弃愉妃。

即便受了懿症的影响，此世界的傅恒还是有些靠谱的，或者说，这个世界太荒谬了——没人把发现天花患者却不上报当回事。

傅恒是分开询问的，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谁聪明谁愚笨了。

作为金玉妍的外置大脑，贞淑显然比惢心她们聪明很多，傅恒问她，是否去过宫女茉心的住处，都说了什么。贞淑直接说：她去过，因为和茉心是潜邸走过来的交情，听说她娘过世，特意去看望她的。

傅恒又问：那时候茉心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贞淑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说那时茉心因为额娘去世，特别没有精神，她还安慰了几句，后来还给茉心送了点钱过去，相识多年，也是有些情分在的。

末了，贞淑还说：“奴婢只是念着多年姐妹情分，没有别的心思啊！”

她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来，就好像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傅恒本能地感觉不对劲儿，但茉心已死，没人能证明贞淑的话是真是假，只能让人把贞淑带回去关着。

到了惢心这里，傅恒一问，娴贵妃是否去过茉心住处，惢心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主儿是去过茉心住处，是因为茉心的额娘去世，主儿给了她五十两银子用作丧葬费。”

惢心还反问：“有什么不可以吗？”

傅恒皱眉：“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这宫女真是倒反天罡！

惢心一脸不服气。

傅恒又问：“茉心主动寻找娴贵妃的，她是慧贤皇贵妃的宫女，据我所知，慧贤皇贵妃与娴贵妃一向不和，她的宫女找娴贵妃做什么？”

“为什么茉心一找，娴贵妃就去？”

“有人说娴贵妃和愉妃在茉心的屋子里待了好一阵子，都说了什么？”

“七阿哥身体孱弱，娴贵妃有没有说过这话？”

“娴贵妃知不知道茉心得了痘症？！”

傅恒到底是乾隆一朝名将，虽然之前受了懿症影响，但自从胤礽来了，又在他身边放了傀儡侍卫，他的脑子也逐渐清醒过来了，几个问题下来，问得惢心紧张不已。

傅恒的发问还在继续，“娴贵妃一向不敬皇后，觊觎后位，她是不是和茉心勾结，害七阿哥得了痘症？！”

惢心听后极为愤怒，觉得傅恒是在侮辱她们品行高洁的主儿，愤然回道：“才不是！我们主儿什么都没做！”

傅恒抓住了盲点，“什么都没做？娴贵妃见到了茉心，也知道她得了痘症，但她什么都没做，对不对？！”

惢心还在辩解，“主儿是知道茉心得了痘症，茉心还想着害七阿哥，但我们主儿不愿意对小孩子下手，所以根本没答应她！”

惢心边说边瞪着傅恒，觉得傅恒这么说是在玷污她们主儿。

傅恒的想法则是：这么好审的嘛！

他继续审，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茉心在得了痘症之后，想拿自己来报复皇后，先找了娴贵妃和愉妃，这两人不同意，又找了玫嫔。

傅恒十分不解地问惢心：“你家主儿既然知道茉心得了痘症，为何不上报？你不知道痘症的传染性有多强吗，你家主儿和愉妃不过是见了茉心一面，说了几句话，就被传染上了，放任一个痘症病人在宫里，你们是有几颗脑袋？！”最后是冲着她吼出来的。

惢心则是一脸迷茫，“还需要上报的吗？”

傅恒：“……”

长生天啊！翊坤宫都是一群什么人！

他让惢心签字画押，命人把她带下去关着，又让下属去审延禧宫的叶心等人。

下属严肃着脸去的，脚步虚浮地回来了，“大人，那延禧宫的人简直不正常！”接下来就是一大段吐槽，愉妃明明知道茉心得了痘症且不上报，任由痘症肆虐，惹出这么一场祸事来，差点挖了大清的根基。

万一皇上真的没挺过去，宫内宫外会有多少波澜啊！你以为那些个铁帽子王都是吃素的不成？

听完的傅恒：延禧宫不愧和翊坤宫走得近，她们的脑回路都不正常！连带着她们的宫女也不正常！就这么水灵灵把这个事说出来了，她们难不成还以为自己的主儿是有功的？

这乌拉那拉家和海佳氏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好歹都是满蒙出身，不知道痘症有多厉害吗？

不是他说，皇帝姐夫的眼神可不咋好啊！

傅恒把调查结果收拾了一下，到养心殿求见皇帝，把调查结果噼里啪啦这么一说，皇帝都蒙了。

他揉揉眉头，“你是说，娴贵妃和愉妃明明知道茉心得了痘症，没和任何人说，任由她留在宫里？”

傅恒：“是。”

皇帝：“……”

皇帝愣了好半天，像是在消化这件事，消化过后，他跳着脚地喊道：“传！娴！贵！妃！”

皇帝本来就没什么仪态，如今气愤之下，更是跳着脚地让傅恒把娴贵妃带来。

傅恒心念：这就是皇上曾经打他富察家的脸，心心念念要立为嫡福晋的人物啊！

差点害得皇上一命呜呼呢！

娴贵妃很快被传来，一进养心殿，行完礼半天都看不到皇帝扶她起来，她脸上也挂上了不悦，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一茶杯砸了满脸，把她脸上的粉都砸掉了。

“你知道茉心得了痘症，对不对？”皇帝恨恨地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朕，让人把茉心看起来，反而什么都不管！”

如懿则是一脸委屈加气愤，皇上可是她的少年郎，怎么能这么对她，她嘟着嘴说道：“茉心没了娘，又得了痘症，本就是苟延残喘，她回到皇宫是为了给慧贤皇贵妃报仇，臣妾念着她对旧主忠心gengen，想着让她做完最后想做的。”

皇帝：“你不要给朕顾左右而言他！朕问你为什么不上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永琮，害死朕！”

要是只有永琮一个人患病、夭折，皇帝根本不会查，只会当作意外，然而他自己也走了一趟鬼门关之后，他就变了想法了，直指如懿“你差点害死朕！”

如懿的脸色拉了下来，她的嘴唇一嘟一嘟，说话间脸上的粉都在往下掉，好像一个没完工的雕塑一样，“这个结果是臣妾想要的吗？臣妾也得了痘症，还是所有人之中最后痊愈的，皇上这么多天不见臣妾，偶尔一次召见，却是来斥责臣妾的？”

皇帝鼻子都要气歪了，“你知不知道痘症的传染性有多强？满宫的人都差点被你害死！”

如懿眨巴眨巴眼睛，还没说话，太后就过来了——反正大如传的世界，太后不通传就可以擅自进入养心殿。

太后是宫斗过的，比皇帝会抓重点，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娴贵妃刚刚说，茉心还有没做完的事情，你想让她做完最后想做的，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如懿接着眨巴眼睛，嘴里含糊道：“太后……”

太后冷着脸，“让哀家来猜猜，茉心想做的是不是谋害永琮，而你，明明知道茉心想要谋害嫡皇子，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就是想害死永琮！”

这下，如懿慌了，太后怎么能这么说自己，茉心是来找她合作，但她没有答应啊！

“太后明鉴，茉心的确和臣妾说起过，想要谋害七阿哥，但臣妾想着七阿哥一向孱弱，活得艰难，不愿意小儿受苦，所以臣妾并没有答应她，请太后明查！”

太后就问一句话，“那你为何不告诉皇帝，为何不把茉心抓起来？”

如懿卡壳了，她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她想茉心去联系其他人，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是不对的，也不符合她的人设，但她一向没有急智，被人问到眼前也只会眨巴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太后还能不知道她如何想的，冷笑一声，“你当哀家看不出来吗，你不过是想借其他人的手害死永琮，刺激皇后！只是老天有眼，祖宗保佑，终是让你这等恶毒妇人的心思落了空！你自己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了痘症，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如懿一听就急了，她怎么能是恶毒妇人呢，她没向永琮下手啊！

“太后明鉴，臣妾……”

“够了！哀家今天不想听你说这些！”太后斥责完如懿，又转向皇帝，“皇上，娴贵妃的确没有主动去害七阿哥，但她作为有协理六宫之权的贵妃，宫中出现痘症却不上报，最终酿成大祸！宫中乱成一团，皇帝都差点丧命，还不知悔改，不知认错，不重罚的话，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玫嫔，对得起皇帝、妃子、皇子，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对得起大清律法？”

太后掷地有声，听得如懿面色如土，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了。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自己都是无心的啊，她也不知道痘症会这么厉害，不知道皇上也会染上痘症啊！她也是无心之失啊！

而且，而且她自己也染上了，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就感到一阵恐慌，害怕自己死去……皇上这不是没事吗，不但皇上，还有七阿哥、舒嫔、嘉妃，不也都没事吗？太后怎么就要重罚她？

当然，以上这些，她是不会说出口的，毕竟她的外置嘴替——愉妃不在，只用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眨巴来眨巴去，看着皇帝，希望皇帝能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此时的皇帝心里满是：朕得了痘症，差点死了，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她脑子有毛病，看见痘症病人不上报！！！！

在生死面前，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小无猜，什么墙头马上，都被抛之脑后了。

皇帝：什么都没有朕的命重要！

皇帝很快下旨：褫夺娴贵妃封号，降为贵人，禁足翊坤宫思过，罚俸五年，抄宫规一千遍；愉妃知情不报，同样褫夺封号，降为常在，禁足延禧宫，罚俸五年，抄宫规一千遍。

从贵妃到贵人，也算是道光帝彤贵妃的前辈了。

在太后看来，如懿知情不报，闹出这么大的祸事，差点把整个皇宫一锅端，一条白绫赐死都是活该，皇帝只是把她降为贵人，看来的确是真爱了。

但在如懿看来，那就是：你不相信我，你不爱我了！

她撅着屁股给皇帝来了一个“盈盈跪拜”，手放在地上时还不忘把指甲翘起来，保持自己的体面，然后炸着手指头，因为惢心不在，也无人搀扶，就自己摇摇晃晃回了翊坤宫，开始禁足罚抄。

那拉贵人和海常在是不能抚养皇子的，五阿哥很快就被送去撷芳殿了。

至于嘉妃那边，由于贞淑很给力，皇帝就以为她单纯是倒霉，和舒嫔一样，受了无妄之灾，就不追究了。

皇后听说后，恨恨道：“真是便宜她了！”

如懿的辩解（相当于没有），她是一点儿也不信，皇后觉得如懿就是来害自己儿子，秉着报仇雪恨的想法，皇后命那拉贵人搬入偏殿，收走了正殿一切物品，秦立亲自出马，连如懿的护甲都没放过，尽管如懿拼命阻拦，但她只会双手交叉竖在胸前，什么都阻挡不了。

最终，还是被抢走了所有护甲。

如懿头发凌乱，体面不在，“那是本宫的体面啊！”

皇后还命令，不许给翊坤宫和延禧宫送新鲜的吃食，好一点的布料都不许给。

其实，没有皇后吩咐，秦立也不会给翊坤宫好看的。现在，只不过加上一个延禧宫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皇帝看完翊坤宫宫人尤其是惢心的口供后，大为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上三旗包衣，翊坤宫的这些人对痘症的态度还不如一场风寒，这都是怎么回事？

皇帝这时候又选择性地遗忘了要不是自己也感染了，他也没把痘症当回事儿。

皇帝大笔一挥，把翊坤宫和延禧宫的所有人都赶出宫去，两宫再找人服侍。

当然，作为赘婿，为了避免得罪包衣势力，他还想了个理由，“这些人太笨了，服侍不好主子！”

行吧，正史上也有宫女因笨出宫。

胤礽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惢心、凌枝，还有另一个什么枝，出宫才是正确的，省得日后被那个颠婆连累。

尤其是惢心，现在出宫，江与彬不会不管她，还省得慎刑司走一遭断一条腿了。

胤礽靠着璟瑟吃蛋羹，美滋滋地想：又做了好事呢，不愧是我！

更文了更文了。

【1】就说有一个朝令夕改的领导是多么的折腾。年初，我和另一个倒霉同事被派到另一个部门轮岗一年，就是在新的部门做新的工作，领导说这是他的策略。等我好不容易熟悉了新部门的工作，他一声令下，让我俩回原来部门。我fu慈悲……

原来部门的工作方式也变了，在努力适应中……有一种想骂人不知道骂啥的感觉……

【2】乾隆在四十六年（1781）写的诗

《清舒山馆》

清是三秋最，弄惟一念舒。月余忽过彼，几暇始临予。苔径寻今步，芸窗展昔书。伊人真薄福，承庆愧其储。

（是处总名清舒山馆前堂额曰承庆乃皇祖御书盖以赐旧皇太子者也我皇祖何尝不欲其承庆而彼自不能承每一瞻仰毅然自儆亦以戒我后人）

清舒山馆：位于避暑山庄湖区的东南洲屿，始建于康熙四十八年，是康熙帝专门修建的修学、居住和赏景的场所。当时，皇太子胤礽被复立，康熙帝非常高兴，便将这座他深爱的清舒山馆的主殿赐给胤礽居住，并亲自题写“承庆堂”的匾额，寄予厚望。

门北为承庆堂，为皇太子胤礽随清圣祖到避暑山庄所赐居之地，面阔五间。（百度百科）

过了一年，即乾隆四十七年，他又蛐蛐：

《清舒山馆书怀》

山馆内书堂，题额曰承庆有深意存焉。即景缅祖圣，盖以居储，宫继绳慎，提命奈何其福薄，庭训弗聪听，去年曾有句，期我后人做，（去年题清舒山馆有伊人真薄福承庆愧其储之句）然后人视予，予其敢不敬。

此时，胤礽去世都半个多世纪了，他还蛐蛐胤礽，说福薄如何如何。

对此，我表示：福薄你玛法个腿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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