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眼之王 第2章 第二章

——尝试一次自由吧。

被风吹刮凌乱的蓝色发丝，犹带一抹微不可察的浅淡笑意的双眸，伊森岚抬手抚上人消瘦的脸庞，心底头一次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悸动。

超脱人类与喰种的界限，无所谓身份地位的交互，他想看到这个男人的光芒。

王。

不该被束缚的存在啊，自行折断的丰满的羽翼，他期待着终有一天的翱翔。

——那，就将这个当做你的愿望吧。

他期待着，终有一天能死在他的手上。

——好。

白发的死神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羽翼丰满遒劲，光芒刺目无可比拟的存在，唯一不变的，是所背负的层叠束缚的厚重锁链。

那是命运。

“死在我的手上吧。”

是无法逃脱的牢笼。

“伊森岚。”

【有马贵将——！！！】

他笑了。

“好啊。”

平和的赫眼下一秒便被无边的暴戮淹没，伊森岚扯开遮挡住眼帘的有rc细胞构成的突伸骨骼，随着清脆的断裂声响，外露出的双眼中显露出了一片意料之外的清明。他眯了眯眼，朝着对方勾了勾唇角。

或是挑衅。

有马贵将盯着他望了半晌，突然轻哼了一声，难得的透出了一抹兴味。

他倒是忽略了，能跟在独眼喰种的身边这么长时间，又能够做到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行动的存在，实力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看来CCG的情报管理又需要更新了。

他微压低了身子，调整了一下持着IXA的姿势。镜片下的灰色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掩盖在冷漠的外壳之下，透着一股凌冽的肃杀气息。

当然前提是，伊森岚能够在他的手上活下来。

那么就让他看看，赫者的实力吧。

......

“啊......死了呢，岚，明知道自己是打不过有马贵将的。”

甜美的声线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穿着红色兜帽裙的小女孩轻巧的坐在高楼的栏杆边缘，她晃悠着纤细的双腿，向前微倾着身子，仿佛摇摇欲坠。

“多多良，我们又失去了一个同伴。”

多多良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不发一言，他抬起头望着这个不知何时飘散下雪花的天空，红色的半脸面具遮掩住了他半侧面容，衬着他苍白的肤色更显得脆弱无力。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望着只到他胸口的小女孩形象的艾特，多多良浅浅叹了口气。

谁又能够想到面前的人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丽而又凶残的独眼喰种，瘦弱的身躯能够撕裂结实的大楼，美丽的双瞳拥有能让世间一切诚服的魅力。

“计划继续。”

艾特。或者说高摫泉，独眼之枭，她解开浑身缠绕着的绷带，露出严实包裹在其下的娇嫩皮肤，绿色长发凌乱的披肩而下，几缕黏膩在了她艳红的单侧赫眼旁。

完美比例的成年女性的身躯，肆意的裸露在这片静谧的高危之地，却无人去懂得欣赏。高摫泉接过人递来的披风罩在身上，将满目风情都掩盖在宽松的斗篷之下。

“是时候，宣告我们的存在了。”

她大笑着，从高楼上一跃而下，隐入了漆黑的夜色当中。

就让她来，彻底的撕扯开这一面隔绝人类和喰种的幕布吧。

......

“有马特等！”

柳生费力的追上前方停住步伐的男人，他撑着膝盖粗喘了几口气，随即便将视线黏在了人提着的手提箱上。

“怎么样，新的库因克？”

柳生用着兴奋到有些夸张语调，不留余力的向人赞美着这件杰作，哪怕面对着有马贵将一如既往的冰山脸，也丝毫没能减轻他的热情。

“SSS级的羽赫和鳞赫制造出的混合型库因克！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结合体，各方面性能也是优异到几乎无可挑剔，『岚』可以说是我们库因克研发部至今为止的最高杰作！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艺术——”

他激动到近乎要破音，甚至下意识想要伸手去触摸有马贵将手中的手提箱，眼底带着无可掩饰的痴迷。

“尚可。”

有马贵将冷淡的打断了人喋喋不休的话语，柳生却像是被突然浇了盆冷水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不过能从有马特等口中得到尚可的答复，也算是不错的了。要知道当时有马特等对『枭』的评价也不过一般，甚至话语中还带着一抹分明可察的嫌弃意味。

有马贵将低头望了眼左手提着的手提箱，后平淡的将视线放在了人定格在欣慰表情的脸上。

“不过，大概不会再用了吧。”

柳生还没反应过来人话语意义的时候，有马贵将便先一步提着手提箱消失在了走廊的那端，回过神的柳生望着有马贵将离去的背影，困恼的挠着一把把掉的头发，怎么都想不懂这些大人物心理的想法。

有马特等是对新的库因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洁净的白色布帛包裹着这个崭新的手提箱，有马贵将轻抚过手提箱上精致的纹样，将手提箱放在了他所能触碰到的最角落，封存在了那片隔绝了阳光的寂静的地方。

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有马贵将抬眸目视着落地窗外高升的太阳，阳光直射在他灰白色的瞳孔上，却丝毫未能激起任何正常的生理性反应。半晌，他抬手遮住了眼眸，苍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情绪的浅淡弧度。

啊，当然。

“执念太深，也不是件好事。”

......

『如果你的存在即是噩梦，那么我期望着永远不要醒来。』

......

【伊森！你给我醒过来！伊森——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因为那个卑微的半人类去主动寻死啊啊！！】

意识昏沉之间，伊森岚只听见了传来的几声细碎的咒骂，却也足够让他沉睡的精神寻找到了一丝突破点。

“闭......嘴......。”

他艰难的发出了几个断音，浑身疼的像被鸣神最大功率轮了一遍一样，他单动一下都感觉骨头近乎散架。

半死不活的躺在原地等待着恢复，伊森岚疼的头昏脑胀的眯着眼，盯着视野可及的高耸的建筑物发呆。

突然他猛地睁大了眼，他眼前的不是库因克实验室的天花板，也不是库克利亚黑暗的牢笼，而是他们最熟悉，也最遥不可及的……澄澈的天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马贵将没有杀了他，反而放了他？

伊森岚捂着眼睛低笑了一声。

他自己都不信。有马贵将要是能放过他，CCG都能和喰种手拉手的友好相处。

【心脏被搅碎，赫包被生生挖了出来的......那种疼痛感，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

略有些扩散的瞳孔骤然紧缩，顾不上身体的抗议，伊森岚猛地坐起了身子，血液上涌上空荡的大脑，猩红的赫眼在黑暗中不安定的颤动着。

他忘记了什么......？

【啊......真可怜。】

——死在我的手上吧。

暗色的骨骼覆盖过半面，血丝沿着他微扬着扭曲弧度的唇角溢出，滴落瞬间便无声消散在空中。他轻柔的从身后拥过人的脖颈，抚上伊森岚完好无损的左胸口。

话语间却是带着无可掩盖的恶意与欢愉。

【你已经死了呀，伊森。】

碎裂成粉末状稀零散落的面具后，赫然是一副与伊森岚相差无二的面容。

或许还有些细微的不同，但伊森岚一眼就能够看出，那是他二十二岁初成为半赫者时所残存的模样，直到他进化为赫者，这个幻影却仍旧没有消失。

与获得到的强大力量所相对照的，这个叨扰的噩梦也一直如影随形。吞噬过多赫子带来的精神干扰所产生的后遗症，是所有进化为半赫者的喰种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我......还活着。”

他的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不如说健康的让他感到诧异，方才钻心的疼痛仿佛梦境一般，但这无一不显露出，他仍活着的这个事实。

半赫者模样的残留人格静静的蹲在了他的面前，伊森岚微抬起头，便能看见他**着的猩红赫眼。

【看看你的周围吧，伊森。】

他说话很轻，带着一抹很奇特的韵味，拨动着人的心弦。他无疑是最好的诱导者，伊森岚有些恍惚的望着周遭与记忆中的荒芜格格不入的和平场景。

他的视线被远处电子屏所吸引，喰种优异的视力足以让他看清其角落缀着的一行日期。

“六月......十四日......”

他的瞳孔紧缩成了一道尖厉的弧度。

那件事发生，是在十二月。

距离现在五年后的，十二月二十日。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啊。】

他......重生了？

伊森岚可以看做是为了辅佐独眼之王而诞生的存在。

这辈子认定的独眼之王是有马贵将，但他也不能够做到去与艾特为敌，所以最终选择了死在有马贵将手里的这种自我灭亡的方式，顺便还给人提供了赫包。

结果发现这两人都在疯狂甩锅

伊森岚：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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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