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超级英雄在校园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谈心

小时候，乐乐曾经深深厌恶那个没有任何超能力者的平凡世界。

没有能理解她的同伴，也没有让她施展天赋的舞台。

整个童年，她都必须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能力，避免被他人发现异常。

即使有着父母的陪伴，她仍然不快乐。

为此，七岁生日宴结束后，她悄悄偷走了“时空之链”，踏上了离家出走的道路。

那时的她一心只想重返充满强者与冒险的龙珠世界——

谁知却阴差阳错，坠入了这个陌生的时空。

虽然对于小孩子来说，脱离父母的管束最初总是开心的。这个世界依旧没有超凡的同类存在，但她却幸运地在一个案子中，遇见那个有着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少年侦探团”。

两位天才同龄人，短暂地填补了她内心对伙伴的渴望，她甚至为了这份友谊，主动转进帝丹小学……

然而，那样有趣的冒险，也只持续了短短一年，他们离开之后，她的生活再度归于平淡。

为了释放心中被压抑的自己，她开始在夜间给自己找一些“刺激”——比如说，学着当初的怪盗基德，偶尔化身“怪盗小王子”，施行一些她心中的“正义”。

然而，随着经历增多，她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心诡诈——她所坚信的“正义”，很多时候只是自我感动；她所以为的对错，在别人眼中或许不值一提；甚至，还有人利用她的行动来谋取私利——她开始认同那些曾嗤之以鼻的新闻——除了浪费警力、给他人添麻烦之外，自己并没有真正做出对世界有用的事。

渐渐地，她越来越分不清什么是对错了。最终，“怪盗小王子”也出现得越来越少，最终消失。

她突然发现自己又变为了一根无根的浮萍，失去了方向。

从那以后，她越发地想家了。

迎着夜晚的凉风，酒精度17%的百利甜酒已经被乐乐饮尽。然后，她把空瓶随手扔在天台地上，仰起头，望着光污染下看不到星星的天空。

她其实并不喜欢回忆过去，那些过去的悔恨只会令人徒增痛苦。

但今天，也许是过生日的原因，她的思维变得更加活跃，忍不住又思考起最近发生的事。

过去的一年，她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实——她认识了许多有超凡智慧或实力强大的同类，她曾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名字，也曾拼尽全力对抗邪恶的敌人。

她终于见到了这个强者涌现、百花齐放的时代，曾经她梦想中的生活。

按理说，她已经得偿所愿，但今天，她仍然感到孤独。

……这是为什么呢？

一个个通讯录内的名字在脑海中闪过，她恍然发现，自己心中的迷茫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逐渐了然。

原来，这种孤独感并不是环境带来的，而是源于她的内心。

自从降临于这个世界以来，她就习惯了说谎，也习惯了隐藏自己，因而再也不愿承受回归真实的代价……

她已经将内心包裹起来，树立重重壁障——她可以尽情地以伪装身份游戏人间，却不敢对人敞开心扉。

她无法告诉别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秘密，自然也不会有人明白她那种遗世独立的痛苦。

不，或许那个氪星人是能理解一些的……

却是她自己，出于对身份暴露的恐惧，亲手推远了那份近在咫尺的真诚。

乐乐又随手开了一瓶桃子味果酒，仰头灌下一大口，随即又烦闷了起来。

看，她喝了一整瓶，却连一丝醉意也无。

这样的她，却仍然想好好地体验这个世界。

……

“小姑娘，一个人在天台过生日，该不会是在偷偷哭鼻子吧？”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声忽然在身后响起，打破了她略带感伤的情绪。

“你才哭鼻子呢！”

乐乐猛然转头，瞪向漂浮在空中的钢铁战甲，随后迅速抬起酒瓶，咕嘟咕嘟一口气将剩下的桃子味果酒全部喝光。

“企图消灭罪证？”

托尼瞥了一眼她丢在地上的空瓶，不赞同地挑了挑眉，伸手就想把她从危险的护栏边拎下来——

却抓了个空。

乐乐的反应极快，双手一撑边缘，轻盈地向后翻身，稳稳落地。

“你怎么来了？”她迅速捡起两个空瓶，走向垃圾桶，准确扔进可回收分类口。

“本来是想看看某个绝情又忙碌的小姑娘是怎么过生日的——”

托尼稳稳落在天台上，将面罩收起，“结果发现你不仅独自喝闷酒，还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过看你身手仍然这么灵活，我大概是白担心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九分，还来得及。”

他快步上前，将一堆东西不由分说地塞进乐乐怀里。

随即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远处夜空中顿时绽开明亮的烟花。

“十七岁生日快乐，我的女孩。”

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手表上的指针刚刚来到零点。

看着怀里巨大的蛋糕盒和上面的礼物，乐乐的大脑一时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寓的天台上？”

托尼故意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喂，我以为你会先感动一下的，但没想到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质疑我为什么能找到你？你不会是以为，我让贾维斯黑了你们楼的监控吧？”

乐乐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微微挂上了一丝笑意：“我绝对没有这么想。”

开玩笑，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技术。这栋楼包括方圆五公里内的所有监控都在她和小天的掌控之下，有没有被入侵她能不清楚吗？

“好吧，我只是记得你明天要去星辰实验室暑期实习，猜到你今晚会回来住，就顺便过来堵人了。”

托尼卸去战甲，朝着她手上的盒子挑挑眉，“女孩，想先猜猜看今天收到了什么礼物吗？猜对的话有奖励哦。”

听他这么说，乐乐也被勾起一丝好奇。

她掂了掂盒子的重量，又轻轻晃了晃。”这个大小……像是首饰或小型装置。但以你的风格，专程送来的肯定不简单。既然连新能源样品都敢直接邮寄，那这一定更贵重……所以大概率是某种珍惜道具？”

她一边推理，一边观察托尼的表情。见他笑容愈深，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但再具体的就难说了。她试着问道：“难道也是……某种防护道具？”

托尼摇了摇手指，笑容狡黠：“很遗憾，猜错啦。”

“真的？”

乐乐将东西放在天台的玻璃桌上，半信半疑地拆开包装盒——里面竟然是一块设计精致的女款机械表。

在拿起那块表的瞬间，她的动作一顿，随后猛地抬头，目光迅速看向到托尼的左腕——那里正戴着一块款式相似的表。

“马克八号，她的名字。”

看着她惊讶的表情，托尼笑着给出了答案。

空气安静了几秒，乐乐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谨慎：“托尼，你送我马克八号……是因为我前几天婉拒加入复仇者后勤组的事吗？”她迎上他的目光，语气认真，“但我希望你明白，我能保护好自己，也不需要别人的训练或庇护。”

“别想那么多。”托尼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马克八号的所有参数，都是贾维斯依据你的身体数据一手打造的。这份礼物我从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和那件事无关。”

“那到底是为什么？”她眼中的困惑仍未散去。

“当然是你送的礼物太出色了，我可不想被比下去啊……好了，说正经的。”托尼取出机械表，亲手将它戴在她的右手腕上，金属表带着微凉的触感。

“我说过，你是我选定的继任者。有了马克八号，就能更好地在九头蛇手中保护你的安全。”

然而，乐乐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将左手搭在表带上，准备将其摘下。

“抱歉，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会成为任何人的……”

托尼连忙摆手打断了她：“别急着拒绝。说到底，这只是一份礼物，怎么用、用不用，决定权在你。”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别忘了，马克七号最核心的纳米装甲技术，是在你的协助下完成的。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马克八号。所以，你必须收下。”

说完，他调皮地朝她眨眨眼，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如果你喜欢这份礼物，这时候通常该说‘谢谢’，或者……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乐乐凝视着他那双写满真诚的焦糖色眼睛，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让她怎么拒绝啊！

“……好吧，那就谢——”

话才说到一半，托尼却忽然上前一步，主动张开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女孩，该说谢谢的是我——无论是你送的生日礼物，还是你给我的那些帮助。”

乐乐微微一怔，眼睛不自觉地睁大。可还没等她反应，托尼已敏捷地闪身到她的零食袋旁，从中抽出一瓶白葡萄酒。

他利落地旋开瓶盖，朝她举了举，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喝一杯？好吧，虽然按理说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不过今天是你生日，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可是你说的！”乐乐眼睛一亮，刚刚宕机的大脑重新运转，立刻低头在零食袋里翻找起来，很快掏出一罐新口味的果味啤酒。

“啪”地一声拉开拉环，与托尼的酒瓶清脆地碰了一下，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看你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小酒鬼。”托尼笑着摇了摇头，仰头灌下一口白葡萄酒，随即微微皱眉，语气里有几分嫌弃。

“白葡萄酒、百利甜、水果酒再加果味啤酒……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就连叛逆期都只挑甜酒喝。”

“当然是因为甜酒更好喝呀！”乐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边喝着，一边顺手打开托尼带来的大蛋糕，熟练地切下一大块盛进纸盘。

犹豫片刻，她先将蛋糕递向托尼：“你要来一块吗？”

“不跟你抢，都是你的。”深知她食量的托尼爽朗一笑，语气里满是纵容。

……

说罢，他望着小姑娘吃蛋糕时脸上洋溢的明媚笑容，语气温和了下来，带着一种平日少有的认真。

“沈乐乐，你知道吗？虽然你年纪不大，我们相识也还不到一年，但你却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能理解我、并让我真心信任的人之一。”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话有些过于直白，又轻声补充，“好吧，这听起来可能有点怪……但我注意到，你似乎总在忙着自己的事，从未真正和我聊起过你自己。我甚至不了解你的过去，或者……你真正想要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晚风轻柔地掠过天台，带来一丝凉爽。啤酒的气泡细密地上升，蛋糕甜软可口，在这片惬意之中，乐乐放松地眯起眼睛，很大方地点了点头。

“看在你大老远跑来给我过生日的份上——你问吧。但我不保证全说实话哦。”

“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真是拿你没办法。”托尼叹了口气，将手中那杯偏甜的白葡萄酒搁在一旁，目光认真地看向她，“第一个问题。乐乐，你从没提过你的父母。你为什么从小独自生活在日本？你真正的家……究竟在哪里？”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乐乐忽然抬起手，指向夜空中那片璀璨的银河，一本正经地给出答案。

“——在外星。”

托尼的呼吸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性地轻声问：“……离地球远吗？”

乐乐突然停下吃蛋糕的动作，表情古怪地扭头看他：“不是吧？我开玩笑的，这你都信？”

托尼却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年头氪星人都能跑来入侵地球了，你就算告诉我你是个外星公主，我都不会太惊讶。”

乐乐的表情顿时更微妙了——她的太爷爷是贝吉塔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外星公主”这个称呼……好像也不算错？

但正常人听到这种话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觉得对方在胡说八道吗？可恶，这家伙怎么会猜这么准！

她有点郁闷，拿塑料叉子一下下戳着蛋糕：“托尼同学，我的家人只是不在‘这个世界’而已。请你别胡乱脑补。”

“不在这个世界了么……”托尼喃喃出声，忽然，他用力揽了揽小姑娘的肩膀。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也失去家人很久了。”

他顿了顿，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既然我们都是一个人，那你把我抽屉里那份领养协议签了吧？这样我们俩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乐乐愣了好一会儿：“……咦，我怎么觉得，这才是你提起这个话题的真正目的？”

托尼都气笑了，忍不住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听着，小丫头，我托尼·史塔克好歹也算是世界顶尖的天才发明家，还拥有钢铁侠和纽约首富的双重身份——被我领养，你就这么不情愿吗？”

“呃，虽然我不想多一个爸爸确实也是原因之一……”乐乐托着腮，表情有点无奈，“但主要的问题是，收养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托尼立即来了兴趣：“能有多麻烦？会比我自曝钢铁侠身份还要麻烦吗？”

乐乐认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可能差不多，说不定还要更麻烦一些。”

“……你是认真的？”托尼眨了眨他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他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宠溺：“那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被麻烦缠身，也擅长应对各种各样的挑战——多你一个，也不算多。”

可即便你不怕麻烦……如果有一天，我研究出了时空机器，离开了这个世界呢？

望着他写满真诚与期待的眼睛，乐乐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只是垂下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的马克八号手表。

“好吧……我会考虑的。”

女主会逐渐敞开心扉的，就是过程有点慢，咳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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